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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可以说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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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看待俄罗斯的痛楚,认定这是“天将大任于斯人”的福音。着眼
二十一世纪,中国和俄罗斯必将成为思想上和利益上的盟友。同
样的着眼点也将放在未来世界事务中比较有前途的国家或国家
联盟,如德国、东欧、东盟和南非。这绝不是一种诗意式的跳跃,
而是基于世界变化趋势的深刻事实。
我们的利益守恒原则是基于未来的不求回报的原则,这出
自于东方佛教的“功德”观。因为我们深信世界大同的思想源泉
在中国——关于这一点,已经由拿破仑起造了两个多世纪的舆
论,今天已经拥有了实现的空间和模具。
对远大目标的企盼不意味着对现实的轻弃和对西方采取孤
立主义态式。
因此,利益守恒原则对于西方主要国家需采用双重标准,哪
怕是缺乏大度的、睚眦必报的。麦克米伦小语:“只有永恒的利
益。”
李鹏总理出访法国,带去一大堆订单,全然不顾英美人幽怨
的眼神。此举我双手赞成。我极端赞成对西方贸易的“长官意
志”,——不要跟我奢谈“政治和贸易是两回事情”,这一守则对
西方政客们不合适。在我们看来,西方七国对我国市场的争夺正
好是我们贯彻“麦克米伦精神”的最好契机。
“费厄泼赖”——公平竞争对于西方大国来说,从来就不是
商业成功的法则。对于顽冥不化的西方列强来说,取消订单才是
医治他们忘乎所以的最好药济。
坚决赞成把订单交给尚有思想活力的法国。
同样的,坚赞成把订单交给具备良好大国雄心的德国。
以后也赞成把订单源源不断的交给那些治上表现一贯良
好的发达国家。
只有这样做,才能在根本上符合中国的国家利益,一言概
之,才是最大的“费厄泼赖”。
同样的,关于《论“费厄泼赖”还是应当缓行》的题目,也想试
图就中国对于不发达世界的责任做一点探究。
我们曾有过“坦赞铁路”这样的工程。
因此谈到责任问题,我们的民众有一些逆反心理。
我们可以完全不理睬台湾当局的“银弹外交”,——跟他们
较劲没多大意思。但是我们是否要用一种更博大的战略,以
铺开我们的善果、找开我们经营、丰富我国劳动者的世界经
验,为我们走向全球做更全面的预备呢?
要知道发达国家和第三世界相比,后者是无法“费厄泼赖”
的。我们曾经有过同样的痛苦经验。
因此增加对世界贫穷地区和弱小民族的援助也是中国最大
的“费厄泼赖”。
“沉默的大多数”就要发言
尼克松曾经一语而譬之的“沉默的大多数”,可以启示我们,
什么是决定政治进程的内在动力。
时髦人物的政治花样更多的是作为一种景观来丰富新闻的
可视性的。但是不能否认——时髦人物(或事物)容易引起错
觉,就像我看《阿甘正》传重温那两首著名歌曲《答案在风中
飘》和《圣弗朗西斯科》,我长斯以为——反战和嬉皮士就是那
个年代的美国社会主流。克林顿就是搞反战出身的嘛,但克林
顿为什么又如此费神地否认那段革命历史呢?克林顿也偶然吸
过大麻,但克氏干吗又要请求美国人民的谅解呢?试看吧:“特
种战”照样在打,柬埔寨照样在炸,海岸线照样在查。这就是
美国的基本历史和现状。所以不要认为那些可以上头版新闻的
校园抗议、亚拉巴马暗杀是构成现实的头等要素。美国人热衷
于输出这个,有没有标榜其社会生命力的居心?我看是有的。我
喝天津的美国牌子可乐,这是一种纯外销(指美国以外——作
者)产品,里面有一股让人腻歪的浓浓的砂糖味,而我知道美
国人自己喝的可乐没有这样重的糖份,美国人卖给我的香烟,尼
古丁含量也比他们自己抽的高得多。所以静下心来,思量一番
到底我的错觉出在哪里。
当我年过三十,我意识到我亦加入人生当中的“沉默的大
多数”了,尽管——特点是不太那“沉默”。我在电台工作,
曾同“美国之音”业务上有所联系,这些同行们工作上非常认
真,从他们寄资料的行动中也看得出他们很有财力,我向他们
的认真和慷慨致敬。我相信他们作为美国政府的雇员,和我一
样也属“沉默的大多数”——不太那么花哨的中坚势力,我至
今认为他们对我们在业务上的帮助是开卷有益的。
但是我要说:“美国之音”在整个亚洲的推广,从汉语、泰
米尔语到乌兹别克语民源源散布的一切,从社论到摇滚乐
节目,又何尝真正占领过亚洲的心灵?当它竭力鼓吹世界的一
种“变化”时,它又何曾看到了另一种更为深刻的变化?后一
种即是世界格局的“多数”,今天也不算是太沉默寡言的“多
数”。
“沉默的大多”概念——或称思维方式,首先适合于我们。
我们长期以来认识政治全貌喜欢用一种轻巧而浅薄的方式,即:
高层内幕、时髦人物的沙龙怪谭才是决定国家方向、透射国家
真实现状的权威窗口这种肤浅的见解,缘由于我国人民千百
年以来独特的政治热情以及——怎么说呢?——长期以来政治
权力受压制的历史。直到今天,我们尚对政治频道传播的正统
讯息存有疑虑,存有很大程度的不满足感。老实说,对这种心
情,我是有同感的,我也对现状有很大的不满。但我可以肯定
地说,每一个普通人从政治频道接受的讯自,包容了他所迫切
了解的国家进展的基本大势。从这一点上说:大众媒介所传播
的一切是真实而有份量的,国家的进步、社会的思潮的演变——
尽在你认为是很普通的消息之中。
是什么促使我们不珍视身边发生的事情而到“美国之音”里
面寻找真理呢?是什么令我们迷信“美国之音”的道德勇气的
自由姿态呢?他们住得那么远,却装着用一两颗卫星就能窥视
中国偏远山村械斗事件的样子,装出一会每时每刻都能洞悉政
治局会议发言记录的样子,他们对我们采用一种对待小国的态
度。它的社论,对世界上每一件稍有影响的事件说三道四,企
图以此来影响辊国的知识阶层。冷战以后,“美国之音”继续向
美国所不喜欢的国家传播蛊惑性的言论——话说回来,美国所
不喜欢同样不喜欢美国的国家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然而“美国
之音”的随意性及其记者的老顽童式态我们已经领教得够深的
了。
在美国新闻业繁荣和新闻手段发达的背后,隐藏着一种东
西——我怎么说它好呢?我记得中国的一位小说家曾说:小说
是什么?小说是《圣经》的语言,意谓小说家须像上帝那样说
话。美国的新闻工作者至少是对我们的报道方面,明显的有那
么一种《圣经》笔法,这种笔法对我们感知上的贻误不只是一
次两次了。
比如说,某个事件由十个画面组成。美国人往往不是公正
而智慧地把最重要的几个画面组合一下,使之成为有世界气魄
的新闻产品。他不这样做,他是把其中对他的立场最有利、对
公众最具轰动效应的一两个画面重复那么七、八次,其他的哪
怕是最有说服力的画面,只要是他认为对其武断不利的,他会
毫不犹豫地隐去。美国的新闻好不好看?好看!连我都这么说,
因为它确实像艺术广告,很精采。还想不想看? 对不起,ByeBye;
尤其是美国人几次对世界性重大事件的惊人歧误之后,我越发
坚信我的上述判断。
美国的歧误是有祸心的,它就像童话里吹魔笛的小丑那样,
引着城中的老鼠向别处走。美国的世界阴谋,就是以魔笛呼唤
世界各国未来的领导人,循着它的动静向它靠拢。
然而就在它陶醉于广告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世界上
“沉默的大多数”要举手发言者。
而且中国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多数。
早在七十年代,美国人就讥嘲中国是“有一等雄心的三等
国家”,这种理念支配着它的政界要人同我们打交道时,自做多
情地悲我们的天,悯我们的人。尼克松最爱唠唠叨叨的一个细
节,是他如何如何抚平去周恩来那一颗受伤的心灵(编得有鼻
子有眼:二十年前在日内瓦的一幢房子里,周恩来向迎面而来
的杜勒斯伸出手去,杜勒斯耸耸肩膀,摇摇头,说声“NO”扬
长而去)。尼——周之间的握手固然是战后最伟大的世界性事件
之一,然而尼克松急吼吼的抢先握手又基于一个认识错误——
这个错误在当时看来是史实性的、不那么重要的;现在看来,这
种心理上的谬误从中美重逢的一开始就在作怪,且演变为中国
已经日趋富强的时候,这种谬误开始兴风作浪了。
有人问:如今的中国在安理会上比较频繁地投弃权票,是
不是意味着中国忆在逐渐丧失对世界事务的决定性影响?
同样的疑虑也埏生于这样一个事实:即中国援外政策的巨
大变革。
而事实是:当今中国的外交是赢得了国内人民和当事国人
民的巨大同情的。中国正在为未来大国外交的巨大能量积累功
德。
世界上的一切解放运动,无一不沐浴着中国思想的阳光。
世界上的一切和平进步,无一不得惠于中国的功德。
唯有人民中国的外交,是大国当中绝无仅有的具有崇高道
德风范和正义精神的外交。
而美利坚合众国则是孽债累累,在世界范围内不断地得到
报应,而且势必将面临一场世纪末式的总清算。
美国世界性能量的全盛时期的标志——欧洲煤钢联营、中
央条约组织、中美洲果品公司等等,有的已经更生,有的在人
民革命中土崩瓦解。
有一种变化是非常耐人寻味的:过去,在国际会议会场上,
每当出现谴责美国霸权的声音,美国代表总是非常傲慢地站起
来,下马一摆像黑社会老大似的指挥着欧洲的和第三世界仆
从国的代表集体退场。而现在这样的国家几乎是没有。
美国国内几个世纪以来的道德败坏已经形成了孽果,这一
点用不着再做预言,让我们看一看我们生活在一个多么成熟的
世界:“沉默的大多数”意欲发言的世界。
这个世界令大中国的外交视野无限开阔。
因极权主义传统而倍受美国压迫的大国,我指的是像俄罗
斯、德国、日本这样的国家,它们在国际事务上的东山再起,为
我们中国提供了世界舞台上足够的发言权。
那些战后世界革命橱窗式的中小国家,如越南、古巴、南
非和正在诞生的巴勒斯坦,毕以巨大的善意和真诚的热情寄予
中国以希望。上述国家可谓说代表了第三世界的民意。
从可能性上看,中国几乎可以跟所有的主要大国及国家联
盟成为密友,这就是中国在世界形象方面美国所不能匹敌的优
势。
百余年前汤因比的预言在二十世纪末不再成为超前的了。
我再将其内容明确一下:
中国将是世界的希望。
时间表就在我老去之前。
中国目前国家社会经济的进步极端类似七十年代初斯的日
本,且赶超的时间表是跃进式的。中国成功地避免了墨西哥那
样的歧路。更重要的事实是:中国顶尖人物群体的素质已具备
了肩负伟大责任的能力。
需要刹一刹那些动静:对国家进步视而不见的嗡嗡吵闹,尽
管这种吵闹过去一度是有益的,现在所有的“意义”只能归于
玩世,而过去最玩世的先锋分子已经变得很有出息,并且成为
世界声音的一部分。中国的内部已经变得很真实,气沉丹田。中
国人的“沉默的大多数”在领略了思想繁荣的热闹场面后,正
在为追求个人幸福而劳作着,而这恰恰是构成伟大国家基础的
原动力。
是到了重估我们劳动成果的价值的时候了。
是到了正确估量我们劳动成果的价值从而正确估量我们国
家价值的时候了。
需要涤清弥漫在我们周围的普遍的怨恨情绪,以面向未来
的心情歌颂工地一般的中国。
需要驻止流水之上抗逆的脚步,以痛楚后的清醒来审视中
国社会中的不公正、愚昧、疯狂和欺诈,因为上述一切黑暗和
即将照耀我们前程的光明一样丰富着我们大中国民族的感情。
给中华民族一颗坚韧的心,引我们走向至大至美的二十一世纪。
下个世纪,“一即为多”的哲理将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世界
活动舞台上变为现实。中国的怒吼将成为多数,中国思想、中
国经营能力的当量将深刻影响世界,并将成为领导未来人类思
潮的唯一动力。
中国人:冷战后时代的情感及政治选择
我唾弃那种中国人
我有一位姓王的朋友,在北京某高校任教。这位朋友最大
的也是最持久的乐趣便是与来到北京的各类外国人打交道,他
总有机会也总有能耐跟老外们混得倍儿熟——然后,再找机会
把各个国家的以及他那上国朋友的各种奇闻轶事叙述给我们
听。他朋一位英国朋友叫马克,据说他跟马克的交情已有多年。
我们经常听到他这样大声嚷嚷:“马克这小子昨天夜里三点找电
话把我吵醒了,一问,他在哥本哈根喝多了酒,说要劫持架飞
机过来看我。哈哈哈哈哈。”诸如此类的消息特别多:“马克在
日本跟一个尼姑好上了。”“瞧见身上这件T恤吧,马克寄过
来的,这个图案是牛津大学的标志。”……
不是说他吹牛,我知道那个马克。有次正好我去王先生家
找一本书时,马克来电话了。王先生拿起话筒后一下子激动非
凡,满脸的青春痘都熠熠发光,他一迭声高叫:“哦马克,哦马
克……”然后用一种显然装饰过的(装饰得更有牛津味)英语
热烈交谈起来——为了避免他接完电话后再宣布消息,我悄悄
地离开了。在回家的路上我不禁打了个寒噤,我的这些同胞怎
么啦?
1995年在北京惠侨饭店,我认识了一位其貌不扬但据说诗
歌写得极先锋的女诗人。她旁若无人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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