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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三千,篡心皇后-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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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守候的禁卫们听到瓦砾破碎的声音皆是一惊,看到两个身影一前一后飞身而出,这才意识过来怎么回

    事?纷纷举着兵器也追了过去。

    *

    “好痛,你轻点,”一阵蛰痛自脚趾传来,蔚景瞳孔一敛,本能地将脚一缩,男人手中瓷瓶里的药粉就洒在了床上。

    “刚才怎么不见你痛?现在叫痛!”坐在对面的男人瞟了她一眼,“再说,这跟我轻点重点有什么关系,我碰都没碰到,是药粉蛰在上面痛,忍着点,一会儿就会过去!”

    男人伸手握住她的脚踝,往自己面前一拉,固定住,又接着给她被假肢弄破的地方上药。

    “那我自己来吧,你伤得那么重,还是躺着!”

    蔚景总觉得两个人都坐在床上的样子很奇怪。

    男人也不理她,盘腿坐在那里,将她的脚抱放在自己的腿上,眉眼低垂,专注地上着药粉。

    夜越发静谧,这间房因为平素无人住,也没有更漏,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蔚景看着他,床头灯辉轻笼过来,她看着他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两排好看的剪影,目光缓缓下移,她又垂眸看向他忙碌的手。

    “凌澜”

    “嗯?”

    “昨日我给你金疮药,你为何不要?你这双手要是废了怎么办?”

    弹琴靠它,练武靠它,做任何事情都靠它,不是吗?

    “伤的只是皮肉,没有伤到筋骨,不会废的,”男人眉眼未抬,说得轻描淡写,“而且,我不想将你牵扯进来。”

    蔚景微微一怔,“此事因我而起,何来牵扯?”

    男人抬起眼梢,瞥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蔚景又想起什么:“对了,你是怎样脱身的?引爆火药只是迷惑众人视线是吗?你又是怎样从九景宫里出来的?”

    “火药不是我引爆的,”男人将涂好的一只脚放下,又拉过她的另一只脚,“是锦弦。”

    “锦弦?”蔚景有些震惊,“可是,当时,蔚卿在你手上啊。”

    “嗯,他就是想蔚卿一起死,这种伎俩,他又不是第一次,曾经在啸影山庄还不是差点让蔚卿死了,毕竟蔚卿知道得太多了,对他来说,迟早是个隐患。”

    蔚景打了一个寒战,只觉得背脊生寒,瞬间手足冰冷。

    太可怕了。

    如果说当初她为了他命都不要,那么蔚卿为了他,可是连杀兄弑父这样的事情都做了,她一直以为,只是她被利用,他跟蔚卿之间是有情的,看他们平素也一副恩爱缱绻的样子,不是吗?

    原来也都是假的。

    “你说这世上有真情吗?”她忽然幽幽开口。

    脚后跟蓦地一痛,是男人的大手不小心落在了她的伤口上,她痛得瞳孔一敛“嘶”了一声。

    “痛吗?”男人抬眸看向她。

    “你说呢?”痛感还没过去,蔚景咬牙皱眉,没好气地回道。

    男人弯了弯唇,垂下眸去,淡声道:“有痛,就说明应该还有真情吧。”

    蔚景一怔。

    有痛,就说明应该还有真情吧。

    微微失神了半响,她才蓦地想起正事来:“既然你没事,那蔚卿呢?”

    或许是同为天涯沦落人,或许是因为觉得她是日后可以揭穿某人罪恶嘴脸的重要证人,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她竟然也希望她还活着。

    “不知道,当时情况危急,没太注意,或许已经死了。”

    死了?

    她一震,正欲再问什么,门口骤然传来细碎的敲门声。

    两人皆是一怔,戒备地对视一眼,还是凌澜先出了声,“谁?”

    用的是夜逐曦的声音。

    “甜海!”

    影君傲?

    蔚景一震,一时有些难以置信,那厮不是回啸影山庄有要事处理吗?昨夜走的,今夜就回来了?这速度也太

    连忙将脚自凌澜的腿上收回来,快速下床。

    “你可以动作再快点!”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蔚景一怔,自是明白男人说得是反话,本不打算理会,可想了想,她又扭回头,对着男人嫣然一笑:“你也可以将话说得再酸点!”

    如愿以偿地看到男人瞬间脸色一变,她略带得色地将目光收回,发现自己的鞋子还穿在假肢上,便索性直接套了男人宽大的软靴,提着拖地的长袍“吧嗒吧嗒”跑去开门。

    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折回来,将丢在地上的人皮面具捡起来戴在脸上。

    床榻上的男人就看着他

    考虑到屋里的凌澜是不能出现在别人面前的,她先将门开了一条缝,伸了个脑袋出去探了探,回廊上,伟岸身姿负手而立,见果然是影君傲,她又四下环顾了一下,就连忙闪身而出,快速带上房门。

    “山庄的事办好了?”

    

    见影君傲回头疑惑地瞟了瞟房门,又将目光落在她大大的男式软靴上,她有些窘迫,赶快找了话题问。

    “没有,现在回去办。”影君傲的声音稍稍有点闷。

    蔚景一怔,愕然看着他:“你还没回去?”

    “嗯,马上回去,过来跟你辞行!”

    “那你昨夜”蔚景的话还没有说完,骤闻身后“吱呀”一声细响,两人循声望去,就看到厢房的门自里面被人拉开,男人赤足走了出来,白袍轻荡。

    蔚景一怔,见男人还是凌澜的脸,又猛地一惊,“你怎么出来了?”

    一边说,一边快速环顾了一下四周,所幸夜已深,四下无人,可是,影君傲在,不是吗?就这样出来。。。。。。

    刚想说让男人回房,就听到男人已然出了声:“我是专门出来感谢影庄主的,多谢庄主的仗义相救。”

    相救?

    蔚景一愣,有些懵,影君傲弯起唇角绝艳一笑:“客气!影某并非仗义相救,也并非救你,影某完全是看在甜海的面子上才有此所为,毕竟,你是为了她才入的狱,所以,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是吗?”凌澜眸光一敛,轻轻笑,“更深露重,庄主要不进屋说话?”

    一边说,一边身子略略一让,优雅地朝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可影君傲却没有要领情的意思,唇角一勾,“不了,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甜海说。”

    话落,也不看对方,转眸朝蔚景看过来。

    凌澜眼角笑意微微一敛,同样看向蔚景。

    蔚景怔了怔。

    气氛稍稍有些冷凝。

    见凌澜没有要回房的意思,而影君傲又说想单独跟她谈,蔚景看了看不远处的凉亭:“要不,我们去那边?”

    影君傲说:“好!”

    某人马上就提出了异议:“别忘了自己现在是夜逐曦,有那么娇小的夜逐曦吗?要是被人看到,人家会怎样想?”

    蔚景一怔,这才想起,自己穿着白袍、梳着公子髻、戴着夜逐曦的面皮,却卸掉了假肢,以致于一大截袍子都拖在地上,这个样子的确有些

    “你等我一下!”朝着影君傲说完,她转身作势就要进屋,却又被男人拦在了门口:“你不会要再去穿上假肢吧,你看看自己的脚伤成怎样?当然,如果你不怕脚废了,随便你!”

    男人沉声说完,朝旁边一让,蔚景愣了愣,影君傲已先她出了声。

    “就几句话而已,无需那么麻烦,走,甜海!”话音未落,他已是拉了蔚景的腕,直接将她拖进了旁边的一间厢房,进房之前,他又似乎想起什么,回头看向凌澜:“这样,既不会被别人看到,也不会再弄伤双脚,两全其美,相爷觉得呢?”

    凌澜脸色一变,影君傲已将房门关上。

    。。。。。。。。。。。。。。。

    第一更,今天有加更,传说孩纸们想看的好像有~~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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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1】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哭

    睨着她娇嗔的模样,男人低低一笑,黑眸晶亮如星,伸出手臂就势一裹,就猛地将她拉跌坐到怀中。

    骤不及防的蔚景惊呼一声跌躺在他怀里,心头一跳,本能地就想挣扎着坐起,却是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扣住腰肢油。

    本来夏夜穿得就少,又加上刚刚沐浴出来,两人都只着了单薄的寝衣,蔚景只觉得男人的大掌贴着她的腰际,虽然隔着一层纱,却还是滚烫得惊人。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两人共处一室,但是,除了第一夜在两人说了一些平时不说的话后一时情动吻了一次,其余的时候,两人都未曾有过半分逾越。

    突然这样的动作,让蔚景很不适应,也有些不知所措郭。

    “凌澜,放开我,我不打扰你看书了,你继续”蔚景略带求饶地看着他。

    男人凝着她,凤眸含笑,促狭尽显,“可是你已经打扰了。”

    “我道歉。”

    “你方才问什么字来着?”男人仿若没有听到,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看向面前桌案上的书卷。

    蔚景怔了怔,见逃脱了不了,就在他的怀里稍稍坐直了身子,伸手指了指那个生僻字。

    男人看了一眼,“这么简单的字不认识?”

    “简单吗?我没见过,念什么?”蔚景侧首看向男人,因为离得太近,唇瓣斜斜刷过男人的脸,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瞬间有电流从唇上走过,她一惊,连忙偏头拉开了一点两人的距离。

    男人眼波一动,唇角轻轻一斜:“肟wò”

    “wò,好的,知道了,谢谢!”心跳得厉害,蔚景作势又要挣扎起身。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男人竟没有拦她,就任由了她起身,一把抓过桌案上的药膳书,慌乱地跑回到矮榻上。

    坐好,偷偷拿眼瞧过去,就见男人正看着她,接着,又垂眸弯了弯唇。

    不知为何,那一刻,她竟是看到了一丝落寞。

    落寞?

    蔚景一怔。

    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再细细望过去,对方已是敛了笑意,继续在看书。

    夜,又变得异常静谧。

    蔚景垂眸看向手中的书卷,却是再也看不进去,强迫了自己几次,亦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就像是一池春水被搅乱,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感觉。

    抬头看向男人,男人倒是气定神闲得可以,熏香袅绕处,只见其面如冠玉、眉目如画,修长的手指已经去了纱布,依稀可见十指上结的痂,一手执书,一手轻轻翻过书页。

    心头微躁,她掷了手中书卷,从矮榻上起身。

    “我出去乘一会儿凉。”

    男人抬眸瞥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复又低头看书。

    她看了看他,转身取了鹜颜的面皮贴在脸上便出了门。

    虽是夏日,夜里却是很凉,夜风习习,吹拂在脸上,带着一丝夜露的潮湿。

    蔚景环抱着胳膊,缓缓走着。

    或许,她知道自己心头的那一抹躁意是什么?

    是说他刚才不该撩。拨她又放开她吗?当然不是!

    她只是忽然很迷茫,也很伤感。

    曾经以为经过锦弦之后,她再也不会对任何男人有感情了,一直以来,她也是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的心,可是

    她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她也不是一个连恩跟情都分不清楚的人。

    无论她怎样刻意去回避,怎样刻意去否认,她都不得不承认,她对那个男人上心了。

    如果没有上心,在得知他死讯的那一刻,为何就像是天塌下来的感觉?

    如果没有上心,在他突然出现在面前时,又为何会有自己也活过来的感觉?

    如果没有上心,在知道是鹜颜救了他,而自己分毫未帮上忙的时候,为何会失落成那个样子?

    无论想,还是不想,无论愿意,还是不愿意,她的的确确就是上心了。

    可是,她如何能上

    tang心?如何能对他上心?

    她以怎样的立场对他上心?

    他是夜逐寒,她是夜逐寒的夫人?他们是夫妻?

    可他还是夜逐曦啊,他还有锦溪。

    除了锦溪,他还有那个能文能武、精明睿智的鹜颜,鹜颜跟夜逐寒才是夫妻,她只是一个戴着面具的替身而已。

    她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两难境地,进退维谷。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不觉,竟是走到了后院。

    穿过亭台楼阁,她在水榭的护栏边站定,望着夜风将水榭里的水面吹皱,她就在那一圈又一圈荡漾开来的涟漪里微微失了神。

    不知站了多久,忽然腰身一紧,背后有温暖贴近,她一怔回神,男人的唇瓣已轻贴上她的耳珠,温热的气息喷薄:“不是说一会儿吗?怎么那么久还不回去?”

    蔚景心尖一抖,忽然生出一丝委屈,微冷了声音道:“很久吗?你看书看得那么专注,应该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才对。”

    身后的男人似乎低笑了一声,环在她腰上的双臂收紧,唇依旧贴着她的耳畔那里:“生气了?”

    “没有,”蔚景垂了眸子,心里愈发的难过,她连一个女人因为被心爱的男人忽略而去生气的立场都没有。

    “蔚景,”

    男人忽然低低一唤。

    蔚景心头一颤,这一声让她想起了第一夜他在她的矮榻边上唤她那次,也是这样的声音,黯哑低沉,似是绞着很多浓烈的情绪。

    她没有说话。

    男人轻轻扳过她的身子,四目相对时,蔚景发现,他也是戴了夜逐寒的面具出的门,也是,要是凌澜突然出现在相府,估计要将那些人吓死。

    想到这里,她不禁垂眸弯了弯唇,看吧,他们两人只能是见不得光的关系,在世人面前,她只能是鹜颜,他只能是夜逐寒。

    男人双手将她低着的脸捧起,结着厚厚硬痂的指腹在她的眼角边上轻轻地来回,“你在九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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