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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三千,篡心皇后-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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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想理会。

    许是见屋里没有动静,敲门声也停了下来,好久都没有再响起,蔚景以为人走了,正欲翻过身继续睡,却又蓦地听到男人低醇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你没睡!”

    蔚景心口一颤。

    果然是凌澜。

    这个男人疯了。

    锦弦在,还有那么多兵士在,他竟然就这样来找她。

    所幸她挑的这间厢房是最里面的一间,边上是无人住的茶水间还有收捡室,与其他人的厢房隔着挺远的距离。

    可就算这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依旧很

    危险不是吗?

    心头狂跳中,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很多事情已经发生,我多说也无益。我只是想告诉你,殷大夫我已经葬了,葬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城楼上的那个是假。”

    蔚景呼吸一滞,愕然睁大眸子。

    城楼上的那个是假的?

    那个被炸得尸骨无存、灰飞烟灭的是假的?

    眼前又浮起茶楼的窗前,男人缓缓收起弯弓的样子。

    因为是假的,所以他用藏有炸药的羽箭射过来将其毁掉,那么,他的目的

    是不要她现身去找锦弦吗?

    胸腔震荡,她更紧地拥住了薄被。

    幸亏是假的,幸亏是假的

    原本殷大夫就是因她而死,如果再因为她连一个全尸都没有,她一辈子都不原谅自己。

    门口男人黯哑低沉的声音还在继续。

    “另外,你也不要纠结自己跟蔚卿没有血缘关系的问题,你没有问题,只不过,我在你的血里做了一点点手脚而已,你不要瞎想。”

    蔚景再一次震住。

    她没有问题。

    只是在她的血里做了一点点手脚而已。

    难怪,难怪呢。

    她就想她的父皇如此疼爱与她,她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女儿,而蔚卿虽不得父皇宠爱,可蔚卿却是所有姐妹中长得最像她父皇的一个公主。

    所以,她们怎么可能一丁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原来,原来是被这个男人做了手脚。

    可是,一点点手脚是什么手脚呢?

    那样的情况下,那么多人盯着,他又不能未卜先知,准备什么药物在身边,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想问他,却又不想理他,忍了忍,她继续无视。

    外面好一会儿没了声响。

    没有听到脚步声离开,她知道,他肯定还站在那里。

    小手紧紧攥着被面,她的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让他一直站在那里不是她所想,而开门放他进来,又绝非她所愿。

    心中乱做一团,她拉过薄被蒙住头。

    谨慎如他,绝对不会不知道,这样站在她的房前,说着这些隐晦的秘密,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或许他在赌。

    赌她的不忍心,赌她的顾忌。

    故意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逼迫着她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去开门。

    她不上当。

    想站就且站着。

    站到天明,或者站到被人发现,她也不管。

    就在她侧过身,准备面朝里而躺的时候,沉寂了许久的门口再次传来男人的声音。

    “如此深更半夜,右相为何会站在这里?”

    蔚景心口重重一撞,蓦地翻身坐起。

    不是凌澜,是锦弦。

    是锦弦的声音。

    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蔚景闭了闭眼,心跳噗通中,连忙屏住呼吸,凝神静听外面的动静。

    “微臣。。微臣”

    是凌澜的声音。

    只是他微臣了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

    蔚景秀眉都皱成了小山,心里就像是被猫抓一样。

    这个男人平时不是挺会随机应变、见机行事的吗?

    黑的能说成白的,方的能说成圆的,那份巧舌如簧哪里去了?

    “如此吞吞吐吐,分明做贼心虚,难道右相跟曾经的凌澜一样,也觊觎皇后不成?”

    锦弦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一般在蔚景耳边炸响,蔚景呼吸一滞。

    天。

    他说什么?

    做贼心虚,曾经的凌澜?

    莫不是看出了什么?

    怎么办?

    果然不作死不会死!

    脑中快速思忖着对策,她心急如焚。

    目光触及到腕上的绷带,她眸光一亮。

    就说,伤口痛得厉害,她去敲夜逐寒的门,想要拿点药,结果,夜逐寒睡了,让她先回房,说,马上送过来。

    对,就这样。

    现在就是送过来。

    反正那厮袖中一直揣着小瓷瓶。

    刚好可以配合。

    这般想着,就不做一丝犹豫,连忙起身下床,三步并作两步,拉开厢房的门。

    正想开口说话,却惊错地发现,门口竟然没有人。

    没有锦弦,也没有凌澜。

    一个人都没有。

    蔚景懵了又懵,什么情况?

    难道是她的耳朵出了问题,明明她听得那么清楚。

    微微探了头,她看向走廊的前面,想要看看人是不是走了,却猛地感觉到身后一阵衣风拂过,一个人影自她身边一晃,闪身进了屋。

    她一惊,回头,还没看清来人,腰身就骤然一重,一股外力将她一裹,直直将她裹进了屋。

    门“砰”的一声关上,背脊撞上一片冷硬,等她反应过来,来人已经将她抵在门后面。

    熟悉的俊脸入眼,蔚景瞳孔一敛。

    是凌澜。

    “你——”

    她惊呼,下一瞬就明白了过来。

    原来刚才是他一人在唱双簧呢。

    凌澜是他,锦弦也是他。

    他会口技,她竟忘了。

    太坏了,这个男人!

    如此捉弄与她,还害得她担心得要死。

    一时心中气苦,她猛地伸手,一把将他大力推开。

    男人身形往后一踉,却再下一瞬,又长臂一拉,将她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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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7】我还会解释,只要你信

    如此捉弄与她,还害得她担心得要死。

    一时心中气苦,她猛地伸手,一把将他大力推开。

    男人身形往后一踉,却在下一瞬,又长臂一拉,将她抱住。

    她挣脱,他不放,她推他,他将她压抵在门板上。

    高大的身形倾轧下来,她根本无法动弹。

    “凌澜,你卑鄙!傀”

    蔚景气结,怒骂道。

    “卑鄙就卑鄙,谁让你不理我?”

    原本想着在云漠,她那样送消息给他,一句“树叶、白水、侯石青”,他以为她已经原谅了她。

    可夜里他跟叶炫一起来给她上药,她那样的态度,他才知道,她终究是对他筑着冷漠的心墙,他回房后想了很久,他必须和她说清楚。

    “夜深了,一个臣子跑到皇后的房里来,你觉得这样合适吗?”见挣脱不掉,蔚景也不想浪费力气,只靠在门后面,仰视着他,冷声道,“要是被谁看到,你不要脸皮,我还要呢。”

    “脸皮?”男人轻笑,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额头上:“命都可以不要,要脸皮作甚?”

    蔚景微微一怔。

    因背对着桌案上的烛火而站,他的脸隐在一片暗影里,凤眸漆黑如墨,深邃似海。

    她看到他唇角轻扬,薄唇轻动,她听到他说:“难道你还真准备跟锦弦回宫做这个皇后不成?”

    “不然呢?”她怔怔开口。

    走,走不了,逃,逃不掉。

    “只要你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离开。”男人笃定道。

    只要你信我?

    蔚景弯了弯唇,她也想信啊,她也信过啊,可好像每一次她好不容易卸下心防,他都会给她沉重一击。

    不是不信,不是不想信,是不敢信。

    她信怕了,她真的怕了。

    缓缓垂下眸子,她幽幽道:“算了,凌澜,不要再折腾了,你的路你走,我的路,我自己走。对于你的大计,我帮不上忙,你也没必要再为我犯险,就这样吧。”

    蔚景的话还未说完,下颚忽的一重,男人的大手钳在她的下巴上,逼迫着她再次抬起头。

    他专注地看入她眼底,声音低沉,缓缓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从此以后,你莫要管我,我也不干涉你。。”

    “你休想!”

    她的话再一次被他打断,嘶声打断。

    “难道这一次,你舍命帮他,就是为了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睛,凌澜微拢了眉心轻轻摇头。

    那一刻,蔚景看到了他的眸底同时掠过很多很复杂的表情,当然,她看得最清楚的是,冷色和怒意。

    昭然。

    “随便你怎么想。”蔚景抬手,将他落在她下颚的大手拂掉。

    他的话让她不舒服,他这样捏着她,也让她不舒服。

    很不舒服。

    这就是他们,他,永远也不懂她。

    可他的手刚被拂掉,后脑却又猛地一重,男人直接扣住她的脑袋往自己面前一拉,低头,将她吻住。

    蔚景猝不及防,愕然睁大眼睛。

    当男人直接攻城略地,钻入她的口腔之时,她心里的那份屈辱和潮闷,噌的一下直直往脑子里一冲,她闭眼,重重咬下。

    他闷哼一声,却并未将她放开,口中有血腥弥漫,他依旧不管不顾,肆意凌掠着她的芬芳。

    她呜咽着,伸手抓他的手臂,想要摆脱他对她的禁锢。

    他紧紧扣着她的后脑不放。

    她大力掰他的腕,脚下也死命踢他。

    终于,在再一次听到他的闷哼声之时,他总算将她放开。

    他后退一步,皱眉喘息地望着她。

    她靠在门板上,同样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彼此的眸子绞在一起。

    他眉头紧锁,深邃的眸子里隐隐透着血丝,她紧抿着唇,眼眶里慢慢腾起雾气。

    鼻尖萦绕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蔚景眼帘微微一颤,视线下移,只见他略显苍白的唇上一点殷红妍艳。

    她咬破了他的唇,她知道。

    她不知道,只是咬破了唇而已,为何血腥浓烈得让人呼吸都困难。

    直到她看到有殷红从他的袍袖上滴滴答答溅落在地上。

    蔚景瞳孔一敛,转眸看向男人的脸:“你受伤了?”

    凌澜没有回答,只是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将她看透一般。

    蔚景怔怔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不声不响,便也不再问,略略别过视线,蹙眉道:“凌澜,你知道吗?我很不喜欢你这个样子,你除了会这样对我,你还会什么?”

    每次不是强抱,就是强吻,他想过她心里的感受吗?他在意过她心里的感受吗?

    tang“我还会解释,只要你信。”凌澜再次上前一步,伸手,指腹轻轻拂过她的眼角。

    温热的触感,蔚景浑身一颤。

    一起颤抖的,还有那颗早已乱作一团的心。

    他说什么?

    他说,他还会解释,只要她信?

    缓缓转眸,她再度看向他。

    “我跟铃铛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那日在洞里,我只是在给她疗伤。”男人轻声开口,声音略显苍哑。

    她没有说话,就看着他。

    这个她知道,他早已跟她说过。

    这就是所谓的解释?

    “之所以在你出现的时候,我让铃铛不要吭声,是因为我怕。”男人依旧抚着她的脸,看着她,继续道。

    长如蝶翼的眼睫轻轻一颤,蔚景迎着他的目光:“怕什么?”

    “怕你误会。”

    他是真的怕。

    第一次怕,第一次害怕一个人误会。

    对方是铃铛,不是别人,如果是鹜颜,他一定不会这样。

    铃铛曾经是她的婢女,是她一直不能接受的一个背叛,而且,他曾经还当着她的面带走铃铛,将她一人留下被禁卫所抓。

    种种的种种,让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让铃铛说话。

    可是,世事就是这么可笑,越是怕什么,越是发生什么。

    他不想让她误会,却让她误会更深。

    她什么都看到了。

    是他粗心了,一门心思都想着要赶去救康叔,却忽略了她的眼睛,他压根就没想到她的眼睛会复明,头一天夜里晚膳的时候,他检查过她的眼,情况恶化了,当时,当着影君傲和殷大夫的面,他不动声色,本想着第二天私下里跟殷大夫商量一下诊治办法,却不想,她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当然,现在将这些说出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没发现就是没发现,伤了她就是伤了她,而且,殷大夫也不可能死而复生。

    他不是一个会解释的人,也从来不像任何人解释,哪怕是鹜颜。

    他只做他认定的事情,别人怎么看,怎么想,那都是别人的事情,跟他无关,他不想理会,也无所谓。

    而面对她,特别经历那么多以后,再一次面对她。

    他生出一种感觉,如果再不解释,就完了。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他必须解释。

    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也不是为了推卸责任,他只是想要她重拾信心,她对他的信心。

    “还有这个,”他伸手探进自己胸口的衣襟,掏出一个东西,缓缓摊开掌心。

    蔚景疑惑地看过去。

    赫然是一枚玉佩。

    红绳绿玉!

    蔚景眸光一敛。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是她曾经贴身带了三年的东西。

    也是在东盟山上她被人推下悬崖之前,被人取走的东西。

    点点血色爬上眸眼,她缓缓将落在玉上的目光移开,徐徐看向他。

    他抓起她的手,将玉佩放进她的掌心:“没亲眼见过锦弦送给你的那枚玉佩,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一枚是不是跟你那枚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这的确不是你那枚。”

    蔚景一震,愕然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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