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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三千,篡心皇后-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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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无尘紧张地抓住影君傲的衣袍,影君傲将手自唇边拿开,侧首斜了他一眼,调侃道:“一个大男人就这点胆量。”
影无尘没有说话,视线早已被远处缓
tang缓走近的怪兽吸引了去。
虽然身为啸影山庄的义子多年,但对于镇山兽,他却一直只是听说而已,今日是第一次看到。
还真的是个怪物。
一人多高、体型庞大、血红的眼睛、凸着獠牙的大口
他更紧地抓住影君傲的衣袍,身子也往他的身后缩了缩。
镇山兽一直走到影君傲的面前,低头轻轻蹭着他的鞋面。
影君傲伸手,轻轻抚摸着它的头。
“现在镇山兽也给你唤出来了,你可以了吧?”
透过影君傲的肩头,影无尘戒备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镇山兽,原本凝脂白玉一般的脸色因为紧张更是苍白得有些透明,但是他犹不死心。
“说不定它叼去它住的地方了,能去它住的地方看一看吗?”
“不能!”他的话还未说完,影君傲已是斩钉截铁地回绝。
“为什么?”
影君傲沉默了片刻,沉声道:“因为它住的地方,我也进不去。”
“怎么会?”影无尘愕然看向他,有些难以置信,“你是山庄的庄主,你还会口哨控制它,你怎么会进不去?”
“因为那里是禁。地!当年我爹教会我用口哨驯服镇山兽的时候,就跟我说过,镇山兽住的那个山洞严禁进入,否则必死无疑。”
影无尘浑身一震:“这么严重?该不会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吧?”
“瞎说什么呢!”影君傲面色一冷:“当年我也问过爹,爹说没有,只是镇山兽天性护窝,在外面可以用口哨驯服,它的窝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这样啊”影无尘将信将疑,却也没有办法。
“好了,找也找了,镇山兽也叫出来让你看了,你就死心吧,掉的时候你都没有感觉,指不定不是在缠云谷掉的。”
话落,影君傲又抚了抚镇山兽的头,低头咕哝了一句,镇山兽就转身撒腿往远处跑。
“走,回去!”
回头瞟了一眼一脸失落的影无尘,影君傲转身走在前面。
走了几步,见没人跟上来,又顿住脚步,回头:“你不走?等会儿镇山兽再折回来,我可不管啊。”
说完,便不再理他,自顾自往外走。
影无尘望望远处的镇山兽,又转眸看看清澈的山涧峡谷,极不情愿地转身,跟了上去。
没道理啊。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就这样消失了?
他那么处心积虑地计划,结果老的老的没救出,还以为至少救出了小的,现在小的也不见了。
蔚景啊蔚景,你还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主。
他影无尘这辈子还没见过如此愚蠢的女人。
上次他借嫣儿的仓鼠说了一堆话给她听,就是想告诉她她父皇还活着,结果她倒是留了一封信给影君傲离开了山庄,他还以为她是听懂了他的暗示,去找她的父皇去了。
谁知道,竟是追男人去了。随大军去了云漠不说,回来后又回到了相府,还帮助凌澜夺宫。
从锦弦手中夺回自家的江山,却让凌澜去坐。
也就是在这时,他得到消息,他一直苦苦找寻的人竟是在凌澜的手中,且,凌澜准备让其在登基那日观礼。
所以,在他得到可靠消息,是在城楼上观礼时,他就特意准备了一个可以望得远的礼物送给蔚景。
没办法,他不能明着露面,他还需要藏着自己做别的事情,而且,他也不知晓蔚景真正的心意,若她真的对凌澜死心塌地,不信他的话,他反成了挑拨,还暴露了自己,所以,他只能用这样的办法,让她自己去发现。
蔚景倒是如他所愿,看到了城楼上的人,只是没想到被狡猾的凌澜轻松化解。
后来他又接到消息,说凌澜让人带着蔚向天去看他跟蔚景拜祭自己的娘,这一次他没有行动,因为介于城楼上的那一次,凌澜已经提高了警惕,派出了大量隐卫,就等着引君入瓮,他没那么傻。
得知凌澜想要通过蔚景的生死来威胁蔚向天的时候,他知道,他不能再按兵不动了。
连蔚景的生死都用上了,说明凌澜急了。
这应该是凌澜最狠的一招,或者说最后的一招。
所以,对他们来说,也是救蔚向天最后的机会。
以后,若是再像以前一样,关在哪个隐蔽的地方,他们想找人都找不到,就更别说救人了。
所以,这一次,必须行动。
潜伏在宫里的人给他传来消息,说凌澜微服去了一趟行云山,他后来也潜入了过去,发现那里搭起了一个火刑架,他就大概猜出了他接下来要怎样做。
行云山四面林树灌木,的确适合凌澜藏蔚向天,但,同样也适合他们藏身。
而且,他观察了一番下来,发现火攻最为便利,也最为合适。
趁凌澜的人被大火
困住,他们救出蔚向天。
可是蔚景怎么办?
说白,他不知她跟凌澜是在唱双簧、双双一起做戏,还是凌澜单方面先利用她,他无从得知,宫里他的线人说,两人似乎真的闹僵。
如果果真如此,倒是简单了,直接找个人送个信给她,将营救计划告诉她,让她到时好脱身。
可是,如果不是呢?
以她对凌澜的感情,若她去问凌澜呢?
所以,他不能打草惊蛇,所谓一子不慎满盘皆输,他不能冒险。
他想了很久,才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既可以保蔚景的安全,又不至于走漏风声的办法。
每个女子都要用脂粉不是,每个女子都要穿衣不是。
故,他让他的人用一盒特制的脂粉将蔚景的脂粉换掉,还在蔚景翌日要穿的衣服上做了手脚,加了防火的东西。
这样,就算他们火攻,也可以确保她的脸跟身子都无事。
当蔚景盛装盛容出现在行云山的身后,他的心里一咯噔。
脂粉是抹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那盒,但是他知道,衣服一定不是。
因为她穿的是一件崭新的华丽无比的凤袍。
他没有想到会这样。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计划,还是得进行。
最后的机会,他们不能错过。
所以,他想着,就算没有穿防火的衣服,一旦火烧起来,他们就现身救人,目标明确,应该来得及。
但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变故发生了。
在他们的火攻还没进行之前,在凌澜给她的火刑还没执行之前,她,竟然自己扑进了火海。
那样决绝,那样义无反顾。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要赶快救人,救蔚向天,救蔚景。
所以,原本是打算等摸清对方隐藏的兵力时再行动的他们,不得不提前行动。
火攻。
一片混乱。
他们趁乱救出了已经昏迷的蔚景。
却没有救出蔚向天。
凌澜布置了很多兵力,包括明着的禁卫,包括暗里的隐卫,很多人。
且部署周密,护人、转移、有条不紊、无懈可击。
他们失败,还被其禁卫追杀。
不想让他们发现蔚景没死,被他们所救,而且带着一个昏迷的人也不易脱身,他将蔚景放在事先准备好做应急用的小竹筏上,让其顺着峡谷山涧飘向下游。
这条峡谷他事先已经观察过了,流经的地方两边都是峭壁险峰,不会有人发现,而且,有一段还经过啸影山庄的缠云谷。
虽然缠云谷有镇山兽,可能会对蔚景不利,但是,只要摆脱禁卫的追捕,他打马抄小路,完全可以在竹筏到达缠云谷之前,在峭壁险峰间的某几个马足能至的地方将竹筏拦截住。
毕竟从京师的行云山到啸影山庄,是一段不近的距离。
可是,他找遍了,没有。
没有发现蔚景,也没有发现竹筏。
所以,他今日才不得不来找影君傲,来缠云谷寻。
不能跟影君傲说实情,他才编了自己爱上伶人馆男伶,然后为了那个男伶,他昨日偷偷进过缠云谷给那个男伶摘缠云草,结果,将男伶送给他的一柄纸扇丢了,然后,求影君傲带他进来找。
他想过了,人不在缠云谷就算了,如果真在,也没关系,毕竟这个女人是影君傲深爱的人,他到时再找点理由也是可以圆过去。
只是如今,缠云谷也不见人,会去哪里了呢?
难道已经被镇山兽吃了?
可是谷里没有看到一丝血迹,而且,就算被镇山兽吃了,应该竹筏还在吧?
难道已经流经缠云谷,去了下游?
没那么快吧?
不行,得去下游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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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桃花树下,妇人端坐石凳之上,面前的石桌上,一尾瑶琴横陈。
妇人十指尖尖,轻盈灵活地撩动瑶琴琴弦,一串串美妙动人的音符轻轻流泻而出,婉转悠扬。
一阵微风吹过,桃花花瓣纷扬,满天落红在如歌如泣的琴声中飘飘洒洒而下,落于妇人的发间、衣上、琴弦上、身侧的地上珑。
妇人时而抬眸远望,时而垂目凝思,似是被自己手下的琴音带去了遥远的过往,一双美眸中写满故事。
雾霭沉沉,迷离光影中,女子手提着木桶从远处走来,缓缓走进她的眼底柽。
人影越来越近,视线越来越清明,当女子彻底走到面前,她才怔怔回神,将思绪从徜徉中拉了回来。
手停,尾音潺潺,她又双手摊开,以掌心轻轻平按在琴弦上,盘旋不去的尾音骤止,天地瞬间一寂。
“小九,你会弹琴吗?”妇人问向手提木桶自前面走过的女子。
不久前,她才得知此女叫小九,至于姓什么,女子没说,她也没问。
女子摇摇头。
“不会?那我教你吧!”
女子又点点头。
然后便走到前面空坪处,将木桶里面洗好的衣服一件一件晾晒在架起的竹竿上。
妇人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这点头的意思,是说自己会弹琴,还是说自己不会,同意跟她学琴。
见小九晾晒完衣服,就提着空桶回了屋,接着又手拿一把笤帚出来,开始清扫小院。
她想,无论会是不会,显然,这个女人不想弹琴。
既是不想,许是牵扯到了心底的某一块殇,她便也不强求,自顾自又弹了起来。
本来就没有多少活干,小九又将所有的活儿都包揽了,她能做的,除了吃饭睡觉以外,便是练剑弹琴了。
吓一吓还是有效的,那日让这个女人小腹一痛,便又让她活过来了几分。
虽然话依旧很少,但至少会开口说话,而且,也不再是一个人在那里呆坐了。
不仅不呆坐,还很忙碌,让自己一丝空闲都没有。
早上起来,盥洗完,就开始做早膳,用完早膳,又开始洗碗,然后就是打扫,收拾屋子,收拾院子,洗衣服,给园子里的菜地除草,还跟她拿了一些布料,一个人坐在那里给腹中的孩子做小衣服。
显然,并不擅长女红,连拿针线的姿势都不对,她便手把手教她。
她也不拒绝,学得很认真,两日下来,便也像模像样了。
两人之间也开始有了一些简单的交流。
但是,她始终没有告诉她,她为何被烧成这样,又为何出现在缠云谷里,经历了怎样的变故,孩子的父亲又是谁。
“怡州今年又连连干旱,数月未雨,庄稼颗粒无收,用来求雨的神坛几日前因年久失修的缘故,也坍塌尽毁,恳请朝廷能再拨出一些银两,以供重修神坛之用。”
鹜颜念完手中奏折,徐徐抬起眼梢,看向坐在自己对面一身净白龙袍的男人。
男人面沉如水,微微低敛着眉目,细密浓黑的长睫遮住了眼眸,薄薄的唇边忽的一勾,发出一声冷笑:“愚昧!”
末了,又抬起眼帘,朝鹜颜“看”过来,指示道:“你且批:求天不如求己,朕愿拨款,但不是修神坛,仅供修水道和建水坝之用,怡州临界旷州,旷州以运河著称,修水道将旷州之水引入,可解旱困。”
鹜颜没有动笔,只是看着对面的男人。
这段日子以来,他的眼睛看不见,她就每日进宫里来。
为了行走方便,凌澜也对外宣布了她是他姐姐的身份,众人都对她以公主相称。
为避免被人说成女人夺权,每日的奏折虽都是她在看,但她也只是念,最终的批示都是这个男人亲为,遇到一些棘手的,姐弟两人就商讨一下,然后再做决定。
每日的这个时候,都给她一种这个男人已经走出阴霾的错觉,她仿佛又看到了曾经那个睿智、沉稳、意气风发的凌澜。
但是,她知道,没有。
tang
这只是表象。
或者说,是肩上的责任,让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在有些时候坚强。
每夜酗酒,每夜烂醉,每夜都宿在九景宫里面,她都知道。
康叔说,还有几夜突然出现在相府曾经蔚景住的那个厢房里面,吓得他不轻。
自那日行云山回来,他便不再提蔚景。
他不提,她更是不会主动说到这上面。
那是他心中永远的殇,是他这辈子永远也过不去的魇,她知道。
“凌澜,听说,你今日早朝罢免了两个官员?”
虽然人前叫他皇上,人后,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她还是习惯喊他凌澜,就像他喜欢喊她鹜颜,而不是三姐一样。
男人怔了怔,似是没想到她怎么突然岔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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