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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父子-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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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趴下!”萧倬凡用棍子横扫莫如后背。
  当众受罚,莫如本想咬了牙想抵抗,却被父亲那一棍子彻底砸清醒了:原来他即便濒死还是对自己如此凶狠,毫无一丝温情。打吧,打过了,也就还清了。
  将头埋在臂弯里,伏在地上,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屈辱之极,莫如心里再次彻底失望,却也了无牵挂般的轻松。
  “练功!”,萧倬云喝了声。
  数百人应声开始热火朝天练了起来,呼喝声、兵器声一时喧嚣,压过了一旁打在莫如身上惩戒的棍棒声。
  倬凡虽知道莫如身上有伤,也知道父亲让他动手的用意,可他昨天整整等了儿子一天也没见他踪影,一团火憋到现在,我让你躲!让你给我脸色!看咱们究竟谁是老子!下手不由一棍比一棍重,实木的棍子很有分量,每次击打身子撑不住晃动,萧倬凡没有听到喧嚣声下儿子抑制不住的呻吟,也没有看到儿子越来越迷离的眼神和嘴边越来越多的血迹。
  
  林峰和小雨等在萧家练武场外,焦躁得来回溜着,林峰手里捧了一件皮毛的大氅,小雨手中端着一杯参汤。
  萧家子弟三三两两出来,精壮的身体上汗渍晶亮,好奇得别过脸看看他们手中稀罕的东西,这些少年手中拎着打有补丁的粗布棉衫,一边穿,一边交谈着:
  “三哥,刚才那个挨棍子的小子是谁啊,长得好俊俏,我怎么没见过?”一个少年跑上来勾着另一个人的脖子嬉皮笑脸问。
  “小声点”,“三哥”用手肘顶了那人一下,“少胡思乱想啊,人家是掌门嫡亲的孙子”
  “真的?”一群人忙围拢过来,“快说说!”
  “三哥”压低声音,拿腔拿调道:“听我爹说,他是掌门钦定的接班人,听说武功挺不错的。”
  “得了吧,就他那副熊样?”众人哄笑,“四十棍子都挨不住,软蛋一个”四散开去。
  小雨手里的瓷碗“啪”的落到了地上,参汤渗入土里,拔足就往练武场里跑,林峰也赶紧追了上去。
  
  四十棍之后莫如昏倒在地。湿透的衣衫和发髻渐渐发硬,边缘结上了冰花。
  萧倬凡恍然意识到自己又失手了,忙脱下长袍裹住儿子刚想抱将起来,却被飞来的一脚挡住了去路。
  “萧倬凡你个混蛋”小雨又一个横拳直接奔着鼻子而去,萧倬凡侧步让开。
  地上的莫如已被林峰打横抱起,小心得用厚实的大氅盖好,萧倬凡的长袍被丢弃在一边,小雨有意无意得在上面踩了一脚。
  目送着两人离去,一阵怅然若失。
  
 

风暴之前(四)大修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倬凡很酸楚得看着父亲和莫如依旧如往常般屏蔽自己:父亲公然挑了桌上为数不多的肉片、鸡蛋夹进莫如的碗里,却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爹啊,萧倬凡痛心疾首,你儿子明天就要死了,您就当施舍一下爱心多看我两眼不行吗?反正也就辛苦您再看两天,或者您受累骂我两句也行,别当我不存在啊。
  错眼再看身边的儿子就更是难受:一张臭脸面似冰冻,毫不客气、没有良心得自顾自吃着碗里堆得满满的爷爷夹给他的菜。
  自己最在乎的父亲和儿子对他的生死漠不关心,真是死了算了!
  萧倬凡对着米饭翻着白眼一口也吃不下去。
  “倬凡,喝汤,你不是最喜欢白婆婆煮的菜汤吗?”只有倬云红着眼,压抑着满腔伤感替弟弟盛了碗汤。
  “是啊,这么多年,一直都想念这口味。”倬凡挤出个很难看的笑脸。
  “如儿,你也尝尝,这是用碧水湖底的水藻熬的汤,很滋补的。”萧毅的一句话说顿时让倬凡喝进嘴的汤变得苦涩不堪。
  寒风凛冽的夜晚,油灯昏暗的光芒微弱得晃动着。
  萧倬凡规规矩矩给萧毅磕了三个头,又给大哥磕了个头,“莫如这孩子今后就拜托爹和大哥照顾了。”
  倬云泪流满面得搀起弟弟,“倬凡,你放心吧”
  萧毅很不耐烦这种酸溜溜的场面,招手叫过孙子,“如儿,让爷爷看看你爹早上打得重不重?”
  莫如抿着唇走上前趴在爷爷腿上验伤,淤痕已经处理过了,但臀上仍青紫高高肿起。老爷子一看之下,怒不可遏,抓起手边的茶壶砸向正在“托孤”泪奔中的萧倬凡,“混蛋,谁让你下手这么重的!”
  躲开茶壶倬凡一阵心酸,老爷子也太偏心了!
  莫如回房时,萧倬凡追到门外唤了声:“等等,爹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我很累了。”莫如头也不回得走了。
  明天,冤孽啊!萧倬凡心如刀绞。
  
  更鼓滴漏,夜深人静,萧毅治家严谨,宵禁之后除了巡更和守夜之人外无人敢随意走动,户户熄灯吹蜡,宅邸内漆黑一片。
  莫如房内却灯火明灭人影憧憧。
  莫如伏在床上满面通红,神智不清,迷糊中不时呻吟一两声。
  小雨将能找到的被子棉衣都盖到公子身上,两个火盆挪到床前,心疼得看着面前病来如山倒的主子,一筹莫展。
  一次次替公子敷药,可背上的鞭伤却一次次崩裂,反反复复难以愈合,伤口边缘从红肿到化脓,不但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愈加严重,白天那顿棍子又给臀上添了一片青紫;即便这样,他却偏要忍了一身的痛楚去给人当孝子贤孙,给卧床修养中的萧彤处理早已结痂的疤痕;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啊
  看着高热不退的公子,小雨心疼不已,小雨替公子抱屈,替他不值,,真不知究竟欠了他们萧家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水”公子轻声呼唤,小雨忙递过一杯热水。
  “去,把林峰叫来。”
  “是,我这就去。”小雨接过杯子,扶公子靠坐在床上,莫如紧紧裹着被子,脸上通红,双目紧闭。
  听小雨回报公子高热不退,林峰连外衣都来不及穿,披了件外衣趿着鞋冲进公子的房间,看到公子憔悴的样子,回头一巴掌甩在小雨脸上,“你是怎么照顾的!”
  小雨委屈得哼哼,“我又怎能劝得了他”
  “笨蛋,你不会来回我!”
  小雨撇撇嘴,不服气得嘟囔着,“他要做的事,你又哪次拦住了”
  “好了!”莫如睁开眼,虚弱却不容有违得打断了二人的对峙。
  “小林,明天我们启程回家。”
  “明天?!”林峰和小雨对视一眼,惊讶得合不拢嘴,亦喜亦忧。多次劝说下,公子终于同意返回山庄,两人自然欣喜万分;可他现在身染沉疴伤势加重,却突然提出离开,还走得那么急,莫非有什么问题?
  “公子,是不是等您身体好些了再上路,一路上风餐露宿、车马劳顿的。”林峰建议。
  莫如思忖了一下点头道:“嗯,我们走水路,在沙江渡口登船,顺流而下,平稳一些。给你半天的时间,把接应人马、船只都安排好。”
  明天,可是萧家祭祖大典,林峰迟疑道:“为什么是明天?”
  莫如根本不理会林峰的疑惑,目光冷峻:“明天午时出发。”
  早上还在犹豫不决的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没有把握熬过刑罚,万一撑不住死了,也要躲得远远的,绝不能死在他面前。
  让他痛骂、怨恨自己一辈子吧,这样他才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小雨,磨墨!”莫如披衣而起,他要给父亲留一封无情的信,无情可能伤心,却不会死人。
  小雨看着公子揉了一张又一张纸,称谓从“父亲”换成“萧倬凡”又换成“萧二”,语气一次比一次冷淡,不由大赞,心头狂喜,公子这次是铁了心要离开了。
  写完信,莫如虚脱得瘫倒在床上,头上却一滴汗也发不出来。
  看着渐渐发白的窗户,回头对小雨道:“把我的金针拿来!”
  
 

祭祖仪式


  萧氏祭祖仪式隆重而简洁。
  祠堂大门敞开,大供桌上摆放牛、羊、猪三牲贡品,青铜香炉中插着三支大香,蜡烛一对。
  各支长房侍立在祠堂内,年满十六周岁的男丁恭立在院中,鼓乐声起。
  萧倬凡已被族谱除名,按规定不得入内,只能长跪在祠堂门外等候传唤。
  回想这一生感觉很失败,年少肆意妄为被逐出家门,爱妻失散多年缘尽终生;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孝顺儿子却又生分成这样,到临死连个相伴之人都没有。
  萧倬凡一夜无眠等着莫如,可儿子终究有来,孤灯长夜,寂寥独守,眼前满是儿子在野地里伸出血迹斑斑的手无助哀求的场景,恐怕真如大哥所说自己“伤了孩子的心。”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抱起儿子,将他揽着怀里,可惜,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冷,到了心底。
  孤独、自责、悔恨交加
  祠堂里悄悄走出来一个人,到他身后撩衣跪下。
  “如儿,真的你来了?”萧倬凡声音都是哆嗦的,眼中闪着欣慰的泪花。
  儿子终于来了,上天一定听到了他的心声,竟然又赐给他一个机会,倬凡伸出颤巍巍的双手想揽住他的儿子。
  莫如却慌乱得避开了,留下倬凡双手在空中尴尬得虚张着,怔在那里。
  趁着无人注意,莫如将一个东西塞进萧倬凡的手里,压低声音道:
  “把这粒药含在嘴里,受刑的之前吞下去,您不会有事的。”坚定的目光给人无比信心。
  接过药丸,倬凡感慨万千,“如儿,爹,对不起你,你能原谅爹吗?”酝酿了半天终于将歉意说出口,回头却发现莫如不知何时已经走开了。
  无比怅然,越发悔恨。
  
  主祭人萧毅带领全体族人向祖先跪拜叩头后,由祭司宣读祭词。萧毅得空余光一扫,发现站在萧彤身边的莫如脸色苍白,身体打飘不禁皱了皱眉,莫如显然发现爷爷在看他,忙打起精神笔直站好。
  祭祖礼成,第二项就是对不孝子孙的惩戒,萧毅居中落座,一脸肃穆。
  有两个子弟不尊师长,聚众斗殴被捆绑在刑凳上一通板子噼啪作响,一时间惨呼连连。
  几位长辈们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对杀猪般的惨叫充耳不闻,这场面在萧家早已司空见惯,他们喝茶的喝茶,剔指甲的剔指甲,静等着下一出“大义灭亲”的好戏登场上演。
  两个血肉模糊的身子被水泼醒,伏在地上嘶哑得说了声:“谢掌门教训。”被人拖走了。
  “传萧倬凡。”隔了一会,萧毅沉声道。
  “传萧倬凡——”传话声嘹亮,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睁大眼睛转过头向门外望去,萧倬凡一步步手足并行至祠堂中,规矩得跪好,萧毅喝问道:
  “萧倬凡,你若想重返家门必须经‘千创百孔’血洗罪孽,你可想清楚了?”
  “是,不孝子孙萧倬凡心意已决,甘愿接受惩罚,只求祖先宽宥还我族籍。”
  “好!”萧毅挥挥手,一旁的人双手捧过白布包裹。
  “倬凡去了,爹爹保重。”萧倬凡含泪向萧毅磕了个头,一狠心脱光了所有衣衫,赤身 裸 体伏在刑凳上,多年的养尊处优让他身体有些发福,棕铜色色的肌肤光洁平滑,早年家法的痕迹已很难找到。
  一阵风扫过,白布抖开盖在萧倬凡身上,只留脑袋露在外面。
  萧毅一点头,“行刑”,随着呼喝声,带有木刺的棍子重重落在背上,鲜血顿时染红了白布。
  萧倬凡强忍呼喊仍抑制不住出声“啊~~”
  棍子从背到腰到臀腿一点点向下延伸,白布上的血迹由点连成线,又晕成片,不一会已成了一块血布。
  “二十”,刑杖已打至膝盖部位,唱刑人蹲下看了看,萧倬凡满头是汗,嘴角不住流出混着口水的血沫,身子在布下不住痉挛抖动,口中不由自主呻吟着。向行刑人点头道“继续。”
  刑杖又从背部开始砸下,“二十一、二十二”棍沉力猛,毫不留手。
  一旁看的人早已目瞪口呆,如此惨烈的景象即便是打在别人身上,也足以震慑人心,看得人魂飞魄散。
  唱道“三十”的时候,莫如目光去找萧毅,萧毅却泰然自若的喝着茶,仿佛下面血染祠堂的人跟他毫无关系似的。
  “三十七、三十八”萧倬凡的呻吟声越来越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神智昏迷。
  “四十”唱刑人翻了翻萧倬凡的眼皮继续点头,棍子又挟着风呼啸而下“四十一 ”
  莫如见萧毅不住避开自己的目光,心道不好,顾不得什么规矩,从人群中冲出飞扑到萧倬凡身上。
  “四十五”,行刑人没料到有人敢上来挡,一时收不住手,木刺沾身,几个血点立刻染红了莫如的白衫。
  萧毅看着倔强的孙子暗暗摇头,刚才见莫如精神不佳,知道他昨日刚挨了好一顿教训,有意让他少担一些,不料他还是冲了出来,只得无奈得吩咐道:“将萧倬凡拖下去,剩余的刑杖由其子萧莫如承受。”
  “慢!”在一片唏嘘声中,四爷站起身翻着怪眼阻拦道,“大哥这是何意?萧家的家法从来没有代替的道理。”
  萧毅早知必有此一问,冷着脸问道:“看来四弟熟悉家法,跟大伙说说家规上如何写的?”
  “萧氏不孝子孙,受满一百杖“千创百孔”,以血洗罪,保留族籍。”萧远朗声道。
  “哼,不错,萧倬凡是子,萧莫如是孙,由“子”“孙”受满百杖有何不妥?”萧毅眯着眼反问道,突然精光暴射,瞪得四爷心头一阵乱颤。
  老东西居然玩文字游戏,钻家规空子,萧远气得身子发颤却又无法辩驳,忽然旁边一人轻轻拉了他一把,回头一看正是萧毅的堂弟八爷,八爷指了指萧莫如有指了指行刑人用力点头, 萧远立刻会意,本就不敢批龙鳞的他忙就坡忙下驴道,“掌门此令并无不妥,完全合乎家规,恕小弟愚鲁。”当下不再言语悄然落座,祠堂中顿时寂静无声。
  萧远冷笑,既然行刑人是八爷的人,借此机会除掉萧莫如岂不比打死一个萧倬凡更有价值。萧毅,你就玩阴的吧,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失血过多昏迷中的萧倬凡已被倬云派人小心得抬走。
  莫如深吸一口气,一闭眼照着样子除下衣衫,伏在沾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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