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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和生命-第8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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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太阳在地面发出的水气,他们远远就能发现水源,甚至只要在微风中嗅一嗅,就能感觉到水的存在。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么多试图探测澳洲内陆的白人,很快就死去。想在这种地方生存,必须具备原住民的求生技能。
从石缝中取水时,他们总会教导我,如何走近水源,才不会让我们人类的气味污染它,或者惊吓到动物,毕竟那也是它们的水源。动物和我们人类一样,对水源拥有相同权利。不管他们多么需要,部落的人从不占用所有的水。在任何一处水源,所有的人都在同一个地点取水饮用。每一种动物似乎也都遵守这个规则。只有鸟类不必遵从,可以任意饮水、戏水、排泄粪尿,无拘无束。
部落的人只需瞧一瞧地面,就知道附近有什么动物出没。孩提时代,他们就养成精细观察的习惯,因此,只消看一眼,他们就能认出沙地上出现的足迹,究竟是步行的、跳跃的或爬行的动物所遗留的。他们对彼此的足迹十分熟悉,不但能认出走路的人,而且能够根据步伐的长短,判断那个人是否生病。足迹上所显现的些微偏差,就足以让他们推测出这个人此去的目的地。他们在知觉上的高度发展,远远超过在其他文化中生长的人。他们的听觉、视觉和嗅觉,似乎达到了超凡的境界。足迹具有振幅,它所显现的,不仅仅是人们在沙地上看到的图形而已。
后来我才知道,有些原住民已经证明,他们有能力从轮胎的痕迹推测那辆车子的速度、类型、行驶的日期和时间,甚至所载的乘客人数。
往后几天,我们吃植物的球茎、球根和其他生长在地下的蔬菜,类似马铃薯和山药。他们能找到已经成熟的这类植物,不必先将它挖出地面来。他们在植物上面移动他们的手,嘴里说:「这株正在成长,还没成熟。」或者说:「找到了,这株可以收割了。」在我眼中,植物的茎都是一个样子,因此,弄错几株、重新种回地上后,我干脆袖手旁观,等他们告诉我哪一株可以拔取。
恢复天赋本能
他们解释说,这种寻找食物的方法,是人类天赋的探测能力。我们美国社会并不鼓励人们听从本能,甚至认为那是一种迷信,甚至罪恶,所以我只有透过学习,恢复我那天赋的本能。后来,他们教导我探测的方法:先询问植物,它们是否已经准备实现它们存在的目的,然后徵得大自然的同意,用手掌探测地面。有时探触到成熟的植物时,我会感觉到一股热气,手指会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我学会了这诀窍后,发现族人对我的接纳程度大为提高。这似乎意味,我愈来愈不像「变种人」,愈来愈像「真人」。
我们从不拔光一整圃的植物——这点很重要。我们总会留下足够的根苗,让新的植物成长。部落的人对他们所谓的泥土之歌——土壤所发出的凡人听不见的声音——有一种令人惊异的知觉。他们察觉出环境传来的讯息,以他们独特的方式加以解读,然后据以行动,仿佛他们具备一种微小的天籁接收器,能够理解宇宙传来的讯息。……
<;片段七>;
……部落中一个年纪比较轻的男子,现身在晨祷场中央。他们向我解释,这个人自愿在当天执行一项特别任务。他一早离开营地,在我们之前上路。我们在路上走了几个钟头,部族长老就停下脚步,跪在地上。大家都围拢过来。长老一直保持下跪的姿势,双臂伸向前方,缓缓摆动。
我问乌达发生什么事,他向我打个手势,示意我保持安静。大伙都没说话,但每一张脸孔都显得很凝重。过了一阵子,乌达才转身向我解释,那个一早出去探路的年轻人,正在传回一项讯息。他要求长老,准许他切掉他所杀的一只袋鼠的尾巴。
神秘的心灵感应
我终于明了,为什么每天在路途上大伙都保持静默。大部分时候,这些人利用心灵感应,互相传达讯息。我亲眼见到了。我们都没听到一点点声音,但是,讯息正在相隔二十哩的人们之间传递。
「他为什么要切掉袋鼠的尾巴?」我问道。
「因为尾巴是袋鼠身上最重的部位,而那个人身体不舒服,没有力气把整只袋鼠扛回来。袋鼠长得比他还高呢!他告诉我们,他在路上喝了不干净的水,现在浑身发烧,脸上冒出一颗颗豆大的汁珠。」
一通无声的回电,向那个人拍发了过去。乌达告诉我,我们今天就在这儿过夜。大伙开始动手在地上挖个坑,准备迎接那个人带回来的大块肉。在「药师」和「女医师」指示下,其他人则开始调制草药。
这一切真是太玄妙了。若非亲眼目睹,是很难让人相信的,尤其是以心灵感应的方式来传递讯息。我把我的感受告诉乌达。
他笑了笑,说:「现在你总算能体会原住民的感受吧!他们第一次进城,看见你们把一枚铜板塞进电话机,拨个号码,然后和亲戚通话,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我回答。「两种方式都很好,但在这儿,我们既没有铜板也没有电话亭,看来只有用你们那一套方法喽!」
我知道,要我家乡的人相信「心灵感应」,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他们很轻易就相信,全世界的人类都在互相残杀,但却不愿相信,这个地球上还有一些人毫无种族偏见,也不相信这些人相互扶持、和谐地生活在一起,更不相信他们尊崇自己独特的才能,如同尊崇别人的才能。根据乌达的说法,「真人部落」所以能够运用心灵感应,主要是因为他们从不撒谎,从不捏造事实或歪曲事实,更从不睁着眼睛说瞎话。既不撒谎,当然也就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了。他们这群人不怕敞开自己的心灵,接纳和互相提供各种讯息。乌达举个例子向我解释。一个两岁大的小孩看见另一个小孩在玩一种玩具——也许那只是用绳子拖着的石头——他想去抢那个小孩的玩具时,立刻就会感觉到所有大人都把眼睛瞄向他。这一来,他就知道,他那强取巧夺的企图已被识破,而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在这过程中,另一个孩子也学会和别人分享他的东西,学习如何摆脱自私的心理。那个孩子已经享受到玩具带给他的乐趣,并且把这份乐趣留存在记忆中,因此,快乐的感觉才是他真正想拥有的,而不是玩具本身。
心灵感应——这才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沟通方式。人们进行心心相传的沟通时,不同的语言和书写字母所形成的障碍就会被扫除。但我知道,这种沟通方式在我那个世界是行不通的,因为我们那儿的人习惯偷窃公家的东西、逃漏税、搞婚外情。我们美国人才不会干「开诚布公」这种傻事。需要隐藏的欺骗、伤害和怨恨,实在太多了。
拿我自己来说,我能宽恕每一个我认为伤害过我的人吗?我能为我所造过的所有的孽,原谅我自己吗?有朝一日,但愿我能像澳洲原住民,将整个心灵摊开在桌面上,让我的行为动机暴露在众人眼前,欢迎大家检视。
澳洲原住民不认为,嗓子的主要功能是说话。他们是用心灵意识说话的。如果你用嗓子说话,你就很容易沉溺在琐碎、无聊、不具精神内涵的闲谈中。嗓子是用来唱歌、庆祝、疗伤止痛。
他们告诉我,每个人天生都是多才多艺的,每个人都能唱歌。如果我认为自己不会唱歌,因而不去珍惜这份才华,那也不会削减我内心深处那股引吭高歌的欲望
作者:我爱文钞 回复日期:2005…12…18 21:12:00
在往后的旅程中,他们帮助我培养心灵沟通的能力。我发现,只要心灵或头脑中仍存在着需要隐藏的东西,心灵沟通就无法达成。我必须达到宁静致远的境界。
我必须学会原谅自己,在过往的经历中吸取教训,而非一味谴责自己犯过的错误。他们向我证明,接受自己、忠于自己、爱惜自己是多么的重要,辩别这点,我才能以同样的态度对待别人。……
<;片段八>;
……有趣的是,听到他们的评论和看法,我从没感到自己遭受批评和裁判。他们从不武断地说,我们白人的那一套是错的,而他们这个原住民部落的做法是对的。他们对我们的态度,就好比一个充满爱心的大人,在观察一个试图把左脚的鞋子穿到右脚上的小孩。把鞋子穿反了,不是照样可以走很长的路吗?说不定弄得满脚脓包和水泡,还可以学点乖呢!但对一个比较年老、比较有智慧的人来说,那似乎是不必要的折磨。
我们也谈到生日蛋糕和覆在糕面上的甜美糖霜。我发现,他们对糖衣这种东西的看法,格外发人深省。它似乎反映出,在白人一百年寿命中,许多时间被浪费在人工的、浅薄的、暂时的、装饰门面的、甜美可喜的事物上。在一生中,我们只花很少很少的时间,探索我们的心灵和永恒的存在。……
<;片段九>;
…… 这一天,「大宝石猎人」正行走在堤防边沿上,突然,土地坍陷,他整个人坠下悬崖,掉落在二十英尺深的石谷里。当时我们行走的地方,地面全是一大片一大片天然光滑的花岗石、一层层石板和一滩滩碎石。
走了这么些天的路,我的脚底开始生出大片老茧,就像伙伴们那兽蹄似的双脚,然而,行走在凹凸不平的石地上,连脚底这一层已经硬化的皮肤,也不足以让我感到舒适。我边走,边想着我的脚。我回想起老家那一整橱的鞋,里头有远足鞋,也有跑步鞋。就在这当口,我听见「大宝石猎人」坠入深谷的惨叫声。大伙全都冲到崖边,向下望。他全身蜷缩成一团: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滩深红的血。有几个人跑下峡谷,利用接力方式,迅速将他带回崖顶上。即使他会飞,也不可能那么快回到上面来。好几双手撑在他身体下面,看起来就像装配线上的一辆坦克车。
他被平放在崖顶光滑的石板上,整个伤口显露出来。那是非常严重的穿破骨折,位置在膝盖和脚踝之间。骨头穿透他那奶油巧克力色的皮肤,伸出外面约两英寸,活像一支巨大、丑恶的兽牙。有人迅速解下束发带,把它缠绕在伤者的大腿上。「药师」和「女医」分别站在伤者两旁。其他族人开始扎营,准备过夜。
我一步步挤进人堆,站到那具平躺着的身体旁边。「我可以看吗?」我问。「药师」把两只手伸到那条受伤的腿上,相隔一英寸,来来回回缓慢地移动着:最初两手平行,然后,一只手从上往下移动,另一只手从下往上移动。「女医」对我笑了笑,然后回头跟乌达说些话。乌达把她的话传达给我。
他解释说:「这是示范给你看的。我们听说,你的专长是医疗你的族人。」
「唔,我想是吧!」我答道。我从不认为,真正的医疗来自医生和他们那套医术,因为多年前我自己跟小儿麻痹症搏斗时,就已经体会到,真正的医疗只有一种。医生能够清除体内留存的外来杂质、将化学药品注入体内、高速移位的骨头,但这并不意味身体会真正复原。事实上,我敢说,在人类历史上从没有一位医生,不论在任何时代、任何国家,曾真正治好一个病人。每个人真正的医疗者是活在他自己心里。最好的医生能认出一个人的才华,培育它,而他们自己有幸为社区服务,做自己想做而又做得最好的事。可是,现在不是详细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暂且接受乌达对我的称呼,同意这些原住民的说法,在我的社会,我的确也被当成一位女医师。
他们告诉我,把两只手伸到受伤的腿上,而不接触伤口,然后来来回回移动,这样做,能够帮助那条腿恢复受伤前的状态。这种方法,能够防止伤口在治疗过程中肿胀起来。「药师」正在提醒受伤的骨头,它受伤前是怎么个样子。骨头折断时,脱离原先已经固定了三十年的位置,引起惊骇。「药师」现在所做的,就是消除骨头的惊骇。他在跟骨头「说话」。
接着这出戏中的三位主角——「药师」在脚下,「女医」跪在一旁,病人仰卧在地面上——开始以祷告的方式交谈。「药师」把两只手环绕住病人的脚踝。他显然并没有真的接触或拉扯那只脚。「女医」也把手环绕住病人的膝盖,做着同样的动作。他们的言谈像吟咏,又像唱歌,各有各的调。到了某个阶段,他们同时抬高声调,大呼一声。他们一定使用了某种推拿法,但我没看到他们真的用手拖引移位的骨头。那支凸出体外的骨头,就这样退缩回伤口里。……
<;片段十>;
…… 第二天早上,「大宝石猎人」站起来了,和我们一块步行上路,脚一点也没跛。他们告诉我,昨晚举行的仪式会纾解骨头承受的压力,并防止伤口肿胀。它确实发挥了效用。往后几天,我仔细观察他的腿,发现涂抹在上面的黑色天然药物变干了,开始剥落。五天后,它全部消失,只在骨头凸出体外的地方留下淡淡的疤痕。这个家伙体重约一百四十五磅。他不靠任何支撑,自己站了起来,并不担心那支折断的骨头又从伤口凸出来——这简直就是奇迹。我知道,这整个部落的人身体都很健康,但他们对紧急事件的处理,似乎也有独到的窍门。
这些具有医疗保健才能的原住民,从未修习过生物化学和病理学,他们拥有的是真理、意志、保持身心健康的决心。
「女医」问我:「你了解“永恒”究竟有多长久吗?」
「我了解。」我说。
「你确定吗?」
「是,我了解。」我重复。
「那我们就可以告诉你别的事情了。所有的人都是“灵”,暂时来访这个世界而已。所有的“灵”都是永恒的存在。和其他人的邂逅,都是经验,而所有经验都是永恒的联系。我们“真人部落”给每一桩经验一个完满的结局,形成一个完整的圆,不像你们“变种人”,留下一堆烦恼。如果你离开时,对某个人心存怨怼,这桩经验就不会有圆满的终结,往后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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