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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砍柴个人文集-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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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衣剥下来,晒干后主要的用途是:织绳子,棕毛织的绳子及其牢固,防潮防虫,资江上许多传的缆绳都是用棕毛织成的,几十年不坏;要么织床垫,睡起来很舒服;更多的是用来织蓑衣。
织蓑衣的工序很繁琐。先得把棕衣上的棕毛用工具一点点抽出来,然后和纺线一样纺成一团团细绳,再和织布一样,用一周功夫,一个人才能制成一件蓑衣。
蓑衣厚实,防雨又保暖。底部像鱼尾,遮到人的大腿处,上半部份左右像蝴蝶一样张开,两端的棕毛整齐地排列在一起,用以把肩部和胳膊挡住。
蓑衣不怕雨,却怕火。我们那儿讥刺某人自大、不谦虚,总是说:“那人像是蓑衣上的虱子,谈(火旁加“覃” ,就是用火烤)不得。”
宝庆(今邵阳)的斗笠是很有些名气的。戴宝庆那种斗笠当然也不仅仅是宝庆人,宝庆西部的怀化、湘西州等地的人也戴这样的斗笠。和福建惠安和四川等地的斗笠相比,宝庆斗笠的侧面不是缓和的弧线,它是完全的圆锥形,尖顶敞口,和清代的顶子很相似。
斗笠用竹篾编织而成的。两层篾条之间塞着棕毛。外面吐一层厚厚的桐油,雨水便浸不到里面去。斗笠顶端三分之一部份染黑,中间三分之一部份的外表,农家会请村里识文断字的人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和一些吉祥话,如出入平安,风雨无碍等等。小时候父亲让我练毛笔字,第一次检查我的成绩,就是让我在一只新斗笠上写字。记得当时我写的是:晴雨两便。村里人看了对我父亲说:这伢子写的字不比爷老子写的差。父亲听后,颇为得意,很有“竖子可教”的自豪。
那时家里也有了雨衣,但我不愿意戴,因为雨衣把人闷死了。而戴斗笠蓑衣不一样,感觉很舒服。尤其是斗笠像清代的顶子,蓑衣像铠甲,穿戴起来似乎自己就是一个横刀立马的大将军。小孩们常常在雨中,戴着蓑衣斗笠,手持木棍演习冲锋陷阵,而狡猾的水牛们,趁小主人的松懈,去偷吃队里的庄稼。为此我们常常挨打,可这游戏百玩不厌。
现在村里的蓑衣斗笠越来越少了,因为有钱买雨衣,还因为织蓑衣斗笠赚的钱太少了,没有年轻人愿意学,恐怕过几年,蓑衣斗笠会在故乡绝迹。我有时想回家买一幅蓑衣斗笠带回北京,可一想带回来也只能搁在家里作摆设,如果雨天我穿戴它上街会怎样?不用说路人侧目,也许警察都会找我麻烦。
一件东西,如果失去了它日常生活的作用,仅仅作为一种观赏的物件,它便离消失的日子不远了。 (2003年4月28日晚,北京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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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闲书话 巧妙的命名术——读《SARS与“非典型专制社会”》
(起2P点2P中2P文2P网更新时间:2004…3…21 19:46:00 本章字数:2143)
在中国为文是最难的,尤其在今天的语境下,你没法淋漓尽致的大抒胸臆。说浅了,是隔靴搔痒,不明主旨;说深了,又恐遭来斧斤给你砍掉。于是,只能在一套纯粹的学理语言下,让自己的思想若隐若现。有人说王怡兄的文字晦涩难解,学理性强,我倒不这样看,你看看他一些解构西游人物的游戏文字,何等风趣明白。
《SARS与“非典型专制社会”》倒是说得还算明白,语言也是王怡一贯式的冷峻与理性。将对政治制度的批判,和流行的东东联系起来谈,把流行的东东作为盛自己思想的酒杯,王怡十分擅长,从当年《美得惊动了党中央》就看出这种风格。
两类“非典”,细细解剖以后,原来如此相似。当初命名者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料想到这一层,“两者之间正好暗通款曲”,给了王怡等先生发挥的空间。
这种莫名的病毒刚刚出现在广东时,医学家因为没有见过这类肺炎,顺便名为“非典型肺炎”,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不是原来常见的肺炎,自然就是“非典型”,弹性极大。就像说你不是马克思主义者,自然就是非马克思主义者。如此命名法很简单,用排除法。但排除了“典型肺炎”,究竟是个啥玩艺,却说不清楚。如你填履历表一样,党派一栏填“非中共党员”就行了?你无论是哪个民主党派或无党派人士,都属于“非中共党员”范畴,这样填显然不能明确地说出你的政治派别。
后来这种病毒流毒全球,世界卫生组织将其命名为“sars”时,我们还坚守“非典”这一称呼,套用王怡的语言,是否要表明我国对这一病毒最先发现的“初夜权”?其实仔细分析,满不是这么回事。中国是一个重“名”的国度,名不正则言不顺。尤其在高度意识形态化的社会里,更是如此。作为一个“伟大、光荣、正确”了八十多年的党,在他的执政下,如果出现他不愿意看到,有损于自己威望的现象时,各类文士只能用曲笔,或者借用别的词汇来命名。
如提供性服务的女性就是妓女,但社会主义中国哪能出现这个词?于是用“三陪”、“小姐”名之;如没活干的工人就是失业,但工人阶级作为领导阶级的中国,怎能让工人“失业”?于是命名为“下岗”;一些政府部门,公然违法、利用权力寻租,但只能不痛不痒地命名为“不正之风”。——一些朋友看到了这点,坚决要求用国际通行的“sars”来命名。
“非典”的命名实际是和“不正之风”的命名是沿着同一逻辑的,这种逻辑,在五十多年的高度意识形态化的灌输中,几乎成了一种集体无意识。什么是中国特色?这就是中国特色。
王怡对比了两种“非典”的症候,非典政治的病因在哪里呢?王怡在该文没有详细地论及,但王怡在其他文章中讲到了“政统”和“道统”的矛盾,实际上说到了这种“非典”的病因。
从政统上讲,社会主义国家自诩为最民主的,而资本主义的民主是“虚伪”的、“少数人”的,君不见朝鲜、越南的国名都冠以“民主主义共和国”吗?可从“道统”上讲,朝鲜统治者之专制,历史上哪个君王比得上?
我国在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也一直在“政统”和“道统”的矛盾之间煎熬,“公有制为主体”决定我国政权性质,但如果抱着“公有制”的牌位死死不放,那么只能更快地见马克思。面对左派们的责问,邓只好用一句“不争论”、“摸着石头过河”来回应。但“不争论”只是权益之计,干什么总得有个名分。
至今我们没有大智大勇的政治家出来,就象李慎之先生那样说:“议会民主也是社会主义”,只能且战且退,修修补补,不断修改自己的理论,搞得一帮靠研究马列的专家们都难以“与时俱进”。——这令我想起王怡兄那篇关于“处女膜”修补术的文章。呵呵,一笑。
两类“非典”的相似,有两点王怡在文章中没有谈到,本人做添足之举吧。
其一是“sars”之可怕,不在于它的死亡率,据说它的死亡率还远不如肺结核,而是因为它的病因没有找到,自然没有克制“sars”病毒的特效药和疫苗,只能靠综合疗法,增加患者的免疫力,用插管帮助患者呼吸,靠患者自身的抵抗力将病毒扛过去。我们的政治非典何尝不是这样,没有特效药和疫苗解决根本的病毒,只好不断给肌体输血,增加资金投入,让一些人富起来,保持GDP高增长等等,从而来扛过病毒的侵蚀。如果经济上的“输血”保证不了,那么结局可想而知。
其二是挥之不去的恐惧感。比病毒更可怕的就是恐惧感,这种病毒来无影,去无踪,潜伏期不固定,听说最长的潜伏期到了21天,而且是飞沫传播,这和武侠小说中的“无影刀法”一样可怕,颈上之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取走了。昨天和你坐在一期聊天、或者握手的朋友也许就是“SARS”病毒携带者,也许病毒已经在你身上生根发芽了。唯一办法就是学鸵鸟,学乌龟蜗居起来。政治上的非典也是如此,因为对你的伤害是没有“路数”与“规则”的,什么西方对公民权司法保障的东东在中国特色面前是没用的,就象死去的孙志刚一样,即使你规规矩矩做人,老老实实做事,不定啥时候“非典”就瞧上你了。所以我们也只有“躲”,可即使以九州之大,又能躲到哪里去呢?楼上的第二只鞋子还是早点落下来吧。
借用王怡文章的结尾作此文的结尾:“我们可选择的余地是可怜的,你若没有勇气做药引,就要有充分的准备作牺牲品。不是这一次就是下一次。两者之外留给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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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闲书话 故园漫忆之二——年轻的奇老汉
(起1M点1M中1M文1M网更新时间:2004…3…21 19:46:00 本章字数:2263)
“奇老汉,挑煤炭;流了好多汗,吃了十碗饭。”
这是小时候我们村孩子们自己创作的一首童谣。所谓民谣,总有刺讽之事。这首民谣的主人公叫李洪奇,是我没出五服的族兄,长我两岁。
大伙儿之所以专门唱着童谣来笑话他,是因为他从小骨骼粗大,长得比一般的孩子魁梧,在小伙伴中间是个大力士,饭量也很大。我记得他十岁时,能轻而易举地把我用一只手举起来。从小他皮肤黝黑粗糙,像个老汉。故大家叫他“奇老汉”。
李洪奇的家是全村最穷的一户,他的父亲国叔叔从小读书不错,读成了书呆子,考上了煤炭学校,60年代初大饥饿时期,大批学校解散,国叔叔回到了故乡务农,可是庄稼活一样不会,好在算盘打得灵,作了生产队的会计。别的会计都想办法占公家便宜,而国叔叔在这方面几乎是白痴。李洪奇有五个兄妹,他上面是个患过小儿麻痹、瘸了一条腿的姐姐,下面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他家孩子多,父亲又不会算计,不穷才奇怪了。
因为父亲的懦弱无能,李洪奇从小要强能干。1982年刚刚分田到户的时候,别的人家笑话他父亲,看你家的田谁来耕。可一开春,全村人看到才13岁的李洪奇赶着一头大水牯,在水田里犁田。村里的老人感叹道:不能干的爷摊上个能干的崽,老天爷还是公道。
因为家贫,李洪奇上学晚,和我一起开蒙。他农活干得好,书也读得不错。而我虽农活干得不好,书却读得比他还好。他在学校是威风八面的大王,谁都怕他的拳头,可他特别听我的话,从小对我言听计从。所以我和他的娘老子一直纳闷那么高大的他就是服了这般瘦小的我。
我俩上山砍柴时,砍完一担湿柴,我挑不起来,他总是先把我的柴给挑回家,然后再回去挑他那一担。有一次我们去偷生产队的西瓜,看西瓜的老汉来抓我们,我和几个人逃掉了,而被抓住的李洪奇硬是一个人顶了下来,说西瓜全是他偷的。乖乖,我们当时觉得他简直和刘胡兰一样英勇。
初中毕业时,我们俩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在初中升高中那个百无聊赖的暑假,没有任何的作业,他却从邻村一位中学老师那里借来了一套《红楼梦》和一套《毛泽东选集》。山村偏僻,这两套书对我们而言,和宝贝一样。那个暑假我们一页页把毛选和红楼啃完。然后两人在放牛砍柴时比赛背诵里面的诗词和段落。我记得当时我们一起背诵毛泽东《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最末一段:“它是站在海岸遥望海中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一只航船,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经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它是躁动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个婴儿。”
年少的我们,真有“会当水击三千里”的豪情。尽管以后我对毛的看法,有了很大的变化。但这段文字,至今还能背诵。
高中我俩在一个班,都在15里外的学校寄宿。每周回家背米背菜时,他像小时候帮我挑柴一样,把两人的米袋子用扁担挑起来。而我两手空空,沿路指着大山和河流,给他大谈将来的志向,而他总是“呵呵”地点头附和。
高二时,他突然对我说他要辍学,出去打工。我知道那是因为贫困,他的两个弟弟都在读书。
拿走了他的书本,拿走了他的被褥,他怕让我和同学们伤心,在我们上课的时候,一声不吭地走了。晚上回宿舍,看到他那空空的床铺,16岁的我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人生之悲哀。
我考上大学时,他正投靠一个在省城某大学基建处工作的本家叔叔,在那个大学打工。
寒假回家时,见到了他,他还是那样乐观,好像我上了名牌大学,他比我还高兴,笑呵呵问我在北方的生活。而那位回家过年的本家叔叔,则说起来他的许多“不识时务”。比如李洪奇上他家从来都是邋遢的样子,惹的那位长沙长大的婶子很不高兴;比如说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找大学的老师和学生辩论哲学问题,而人家一知道这是个民工,大多拂袖而去。
后来他去了南方,现在广东,后到海南飘荡。我大四快毕业的时候,收到了他的一封信,他正在海南陵水修高速公路。他在信中讲到打工的辛苦,讲到为了工钱和老板的斗争。
毕业我分配到北京后,渐渐的两人的联系少了,偶尔一次回家,他还在外面打工。只是又听说他的许多“笑话”。如他回家搞了些科学养猪、科学种田的名堂,没搞出什么名堂,倒亏了本;别人给他介绍对象,他第一次见到小学还没毕业的女孩大讲人生的追求与无奈,弄得女孩及女孩的父母以为他精神不正常。再后来上他家说媒的人越来越少了。有一阵他特别痴迷于打卦、算八字,每天关在屋里看周易。
我最近一次见到他是结婚后和媳妇一起回家过春节,他听说我回来了,好高兴,穿着一件脏兮兮的棉袄,来到我家,两人围炉喝酒。酒醉了,他长啸,他大骂,骂这个世道。后来我妻子说,你这位童年伙伴真有意思。我很不高兴回了一句:仅仅是有意思吗?
他的两个弟弟,一人上了大学,一人上了中专,都是他打工挣来的钱供出来的。有一天,中央电视台播出湘西一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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