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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8-合法婚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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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雅则在妈妈疲惫的微笑下,睁开了眼。
小雅刚生下来就很白,像一个白粉团子。小雅眼睛睁得很早,在妇产科病房里六个小宝宝中,她的眼睛睁开得最早。
“像个银娃娃。”姥姥说,边说边喘粗气,眼圈红红的。
姥姥刚刚去追爸爸了,没追回来。在医院大花坛那儿哭了一场。
“瞧,眼睛睁开了,真好。”姥姥说,“这么早睁开眼,一定很聪明。”
小雅睁开了朦胧的眼睛。这是在母亲身体内潜伏了十个月后第一次来到阳光下。光线太强了,小雅被照得眯起了眼睛。小眉头皱了皱,又睁开。这个世界上光线太充足了,氧气也太充足了。小雅张着嘴使劲吸了口氧气,然后歪了一下头,看到了妈妈交织着幸福与悲哀的脸。妈妈对着小雅微笑着,微笑着,泪水从妈妈的眼中静静地流出,晶莹无比,像是世界上最纯净的爱,滴落在小雅小小的唇边,咸咸的。
“哭什么。多好的孩子。要笑才对。”旁边响起了姥姥的大嗓门。妈妈在这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使劲点了点头,抹去脸上的泪水。小雅于是就循着这声音找,小床,斑驳的墙,天花板。终于,小雅的目光落在了一张皱纹纵横的老脸上:那双眼里含着泪,那张脸上的皱纹随着悲喜交加的微笑而绽放开来。
小雅哭了。声音很大,显得那么委屈。
小雅后来听姥姥说,刚生下来时,小雅一直不哭;但从看到姥姥那一刻起,小雅就哭个不停了。
“你刚生下来时可白呢。”姥姥说。
“比现在白吗?”那时小雅刚好三岁。抱着最心爱的洋娃娃欢欢,小雅看着中午阳光下姥姥满是阴影的脸。
“比现在白。”姥姥一边给小雅缝小褂,一边低头说。
“我现在不白了吗?”小雅问。
“欢欢别瞎想。”姥姥叫着小雅的小名,安慰她,“你现在也特别白,你最白了。”
小雅抱着洋娃娃,满足地笑了。
“那,姥姥,你为什么那么黑呢?”小雅抬眼瞅了一下姥姥。阳光无比刺眼,小雅皱了皱小小的眉头。
姥姥看着小雅呵呵地乐了。姥姥脸上的皱纹都绽开了花。
“还有,”小雅问,“姥姥,你脸上怎么一道儿一道儿的?”
姥姥睁大了眼睛,看着坐在身旁抱着洋娃娃的小雅,“姥姥年纪大了。年纪大了,叫太阳晒得时间长了就黑了。年纪大了,皱纹就多了,年纪越大,小道儿道儿就越多。”
“多到脸上长不开时呢?”
这个问题姥姥没回答。过了一会儿,小雅又问,“姥姥,我会老么,我会变黑吗。”小雅一边使劲喘气一边说,生怕接不上话,“还有,姥姥,我什么时候才长皱纹呀?”
当时小雅问姥姥的几句话现在都有了答案。而姥姥已经走了。永远离开了。姥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留下什么,除了小雅能回忆起的几句话,还有几个表情。在北京林立的楼群里的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已近三十的小雅回忆到最后,恍惚间,觉得姥姥似乎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只在小雅的记忆里,姥姥才活着过。或者说,姥姥只是小雅的一种回忆。
当时,姥姥没有回答小雅连珠炮似的几个问题。小雅当时觉得,这几个问题的答案实在是太遥远了。
但坐在梳妆台前,二十多年前问题的答案此时都已清楚地写在小雅那青春已逝的脸上,渗透在成熟女人小雅脸上的每一个不经意的表情里。
小雅从二十岁开始,脸就有些变黑了,但那是太阳晒的,当时,小雅用上了各种防晒霜。但二十七岁以后的小雅,脸变得了。这种灰黯是从身体内部透出来的,于是,小雅用了很多种牌子的增白化妆品。关于小雅的皱纹,十八岁时,一次偶然的机会,小雅在镜子里发现了自己额头上类似于皱纹的东西。那时的小雅早已处于青春期的苦闷之中了。后来问了别人,才知道是由于经常皱眉引起的。于是小雅就再也不肯皱眉了。抬头纹也没了。到了二十二岁,眼角边偶尔出现的鱼尾纹令小雅惊叫起来。到了二十七岁,鱼尾纹已经成了小雅的朋友,与她所有的表情形影不离。
关于和姥姥联系在一起的童年,小雅还记得一件事。除此而外,关于姥姥的回忆,便消融在一片混沌之中。
记得那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姥姥领着三岁多的小雅,拿着肉票去买肉。那时候,姥姥手里有好多票,肉票、布票、粮票、油票,总之很多。姥姥总爱说,姥姥给欢欢买好吃的。小雅那时则爱学着姥姥的口气说,“欢欢长大以后给姥姥买好吃的。”姥姥听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欢欢要是长大了。肯定很有出息。当科学家,当,……”姥姥当时一兴奋,忘了世界上还有什么最好了。于是姥姥说,“反正我们家欢欢当世界上最好的科学家,2000年,实现四个现代化,吃饭一张嘴就有了。那时,姥姥多高兴啊。”
小雅仍能记得姥姥当时充满憧憬的笑脸。仿佛是沉浸在对小雅未来的幻想中,再也没有浮上来。
事实是,1999年的12月30日,姥姥撒手而去。没有赶上新世纪,也没有赶上四个现代化。这时虽然没有现代化到饭张嘴就来的地步,但打着点滴的姥姥,却再也吃不下小雅送上的一口米粥。
而小雅,也没有做成科学家。高中好不容易才毕业,然后干酒店服务员,然后去了北京,在北京,小雅到歌厅上班。
但对姥姥,她说自己是某著名饭店的餐厅领班。
如今,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第六部分对你感到失望(一)
把看车的大妈打发走后,老徐又在车里睡了一小觉。后来手机一响,老徐就醒了。老徐像狗熊一样爬到副驾驶座上,摸过电话一看,是狗子的。“老徐,干嘛呢?”狗子的声音很夸张,尾音上扬。“在街边的车里打盹呢。”老徐说。“又跟老婆吵架了?”狗子说着,呵呵地笑了。“你在哪儿?”老徐问。一边问一边抬手腕看了看表。都十二点半了。“我们在大中华烧烤店。喝啤酒呢。吃了吗?”“没呢。没呢。”老徐立刻兴奋起来。像是长征中掉队的小鬼终于找到了大部队。“还有谁?”老徐又接了一句。这时电话里响起了贾老师的声
音,“徐胖子,还有我,你丫上回赢我钱就眯起来了。你丫过来,我要报仇。”老徐立刻想到了今晚上与小姬的约会。老徐听说贾老师已经把小姬甩了,是否属实还不敢确定。但老徐给予了贾老师以有力的回击:“你丫上回狂卷我的钱还说我赢了,去你的吧。”“别废话,过来吧。”贾老师喊。贾老师话音未落,老徐已经把车打着火了。
老徐进到包间的时候,狗子、庞总、贾老师三个人正热火朝天地吃呢。桌子上放了六个燕京啤酒瓶子,还有半瓶子二锅头。“我今晚有事儿。”老徐再次声明。一边说,一边看了大家一眼。饭桌上还是那晚搓麻的原班人马。唯独少了小姬。老徐本想说,“贾老师,女朋友搁家里了?”但一想,算了。就没问。“你晚上有什么事儿。”贾老师说,“跟老婆吵架,晚上又去嗅蜜。小徐同志,你这样做很不好嘛。”贾老师拿出了机关里的那套样子。然后手就过来摸老徐的秃头顶。被老徐挥手一挡,“把你的脏手拿回去。还不知刚摸了哪儿呢。”大家笑了。狗子说:“人家贾老师又换马骑了。搞了一个在校大学生。校花儿。”老徐抿着嘴,看贾老师油光满面的虚胖的脸。贾老师肯定又故伎重演,以帮女孩留京为诱饵,搞得那帮想留京的女大学生神魂颠倒。“不值一提。”贾老师很有些得意,脸上泛着红晕。老徐点了支烟,看着云里雾里的贾老师。“你说,贾老师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为什么就这么招女人疼呢。”老徐说。庞总推了推小小的金丝边眼镜,瞄着贾老师,“徐老提得这个问题很好。群众很想知道。”贾老师说,“喝酒吧,喝酒吧。”说着举起了酒杯。“别装了。”狗子探起身,上去抓住了贾老师的手腕。“装什么丫挺的。”“让我喝了再说。”贾老师醉眼朦胧地盯着狗子,打了一个饱哏。“行吗。”狗子把手放了。贾老师就把酒喝了。“其实,女人一个个也都道貌岸然。不然,怎么会扔一个来一个呢。”说完,就出溜到桌子底下打呼噜去了。狗子说,“老徐,吃完饭,你去和我们打会儿牌,下午贾老师的新任女友下了形体课,就过来。到时候你爱打什么就打什么吧。”庞总笑了。狗子的表情一本正经。
中午,小雅没吃饭。化完妆后,小雅坐在电视机前,看光盘。看了一半,把机器关了,看新闻。正好看到昨晚整顿娱乐场所的报道。小雅的手抖了一下。放下遥控器,小雅俯身从茶几上摸起了电话。铃声响了很久,阿春才接电话。“怎么才接电话。昨晚又很晚吧。”小雅说。“没有。我发烧了。”“伟哥呢。”“别提他好吗。他要我搬出去。我们俩分手了。”阿春说。语调淡淡的,但声音沙哑。“你嗓子都哑了。怎么搞的。”“没事儿。发烧。”“多少度?”“没事。”“吃饭了吗?”“没有。”“那,你在家等我,别动。”“不用。再说徐哥他…。。”“我们也吵架了。”小雅轻描淡写,“他走了。”那边,阿春略略停顿了一下。“过来吧。”阿春有气无力地说。当小雅赶到楼下打车去阿春家时,老徐和庞总正一左一右地架住酒醉的贾老师,匆匆赶往狗子家里。狗子则腆着脸在前面带路。老徐的车停在了大中华烤肉店门前,没敢开。老徐已经被警察叔叔扣了8分,酒后驾车查得太严了。
第六部分对你感到失望(二)
下午的麻将根本就没有打起来。贾老师熟睡如猪,鼾声震天。不时还鸡呀鸭的说两句梦话。“贾老师不‘行了’。”狗子和老徐、庞总抽烟喝茶的时候,说。狗子的重音在“行”字上。“他就没‘行’过。”老徐说。庞总似乎对这一话题表现出了比较浓厚的兴趣。“徐老是怎么知道的?”“看面相。”老徐说,看上去很一本正经。狗子哈哈大笑。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你吃了笑屁了。”老徐歪头说。“不知贾老师的新蜜怎么样?”老徐转了话题。“接着说呀。”庞总推了一下小金丝眼镜,“卖关子。”“我也是瞎猜。你还真信了。”老
徐说。“‘行’不‘行’,看脸怎么能看出来呢,说的又不是脸上的事儿。”喝了一会儿茶,狗子说,“老徐,你是过来人,看看贾老师的新蜜怎么样。打打分。”说完,狗子悄悄地猫腰接近了贾老师,从他的西装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大黑皮钱包,然后原路猫腰返回。“瞄一眼。”狗子说。老徐打开钱包。看到了那个像春天的花儿开放的女孩,身材一流,胸部丰满,脸上洋溢着春天的光芒,像是对未来充满憧憬。女孩的腿修长而性感,让人感到一种健康的美。这种美与亲爱的贾老师的龌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据说狗子正在研究中国婚姻史,并且颇有心得。狗子研究成果量化如下:三十岁以后的已婚男人,平均性生活周期是两周一次;有一部分甚至到了每月一次。当然,这只限于夫妻间,“其他形式”的不在狗子的研究之列。有一次,打牌的时侯,狗子突然抬起头,看着老徐黑暗浮肿的脸,语重心长:“像你们这种大龄已婚青年普遍存在感情危机。可要小心。”老徐本来在打哈欠,狗子话到一半,老徐半张着的嘴定格了。“你知道现在为什么街上结婚的车这么多吗?”狗子问。老徐瞥了狗子一眼,狗子的脸上充满了发表观点的冲动。“为什么?”老徐问。“现在,街上每五个结婚的车队里面就有两个是再婚。”狗子说这些话时,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直到小姬的电话响了,贾老师的新蜜也没到。而贾老师鼾声依旧,像头死猪。老徐四下瞧了一下,观察一下情况,然后站起身来,往外边客厅走去。庞总眯着小眼睛胖乎乎地笑了。狗子则狗脸挂霜,一副若有所思的摸样。“谁呀。”老徐问。“我。”“哪儿呢。”“我在百盛呢。买东西。你来接我好吗。”老徐迟疑了一下,回头看里间屋。狗子在嗑瓜子,庞总在擦近视镜片。“求你了,哥哥。”小姬又开始发骚。“求求你了嘛,来接我,怎么样都行了。”老徐迟疑了一下。“好吧。你多等会儿。我这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老徐这些年来发现了一个规律,越是漂亮的女孩,越是那种看上去特清高、特牛的那种女人一定就越性饥渴。原因很简单,这些女孩的外形条件太好了,而且这些女孩也都养成了一种天生的优越感,结果就高不成低不就,最后搞得自己很孤单。而一般男人对这种女人都是有贼心没贼胆,条件特好的男人也不习惯于天天腻着她们。结果这些女孩乏人光顾,生活无聊。挂了小姬的电话,老徐来到了里屋。狗子和庞总在看一个电视广告。洗发水的。女模特嘴唇特性感,曾是港台一著名脱星,一脱成名,然后进入影视圈,成了一名人。“我看过好几本她的片子。三级的。”庞总说。庞总的话慢悠悠地,像是在喝一盆热汤。老徐说,“丫就是一个超级大‘鸡’。”老徐说,“被导演弄爽了就开始打鸣。这年头当导演不错,天天叫好×踪着。”老徐的反应让狗子感到有些意外。他瞪着俩小眼睛看了老徐一会儿。“徐老有点激动。”他说,“这有什么,很正常。你看,满北京大街上,那些,啊,那些,让她们脱,谁看,要哪儿没哪儿的。徐老,都什么年代了,您老人家没有发现么,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三种女人了。”“少来吧。又是研究你那个什么婚姻研究的吧。”“不错。徐老。”“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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