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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30-该隐与亚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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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上来。    
    “谁能代表说话?”他用德文严厉地问。    
    “我。”伟德坚定地答。    
    士兵抡起枪托对伟德头上打去,他跌到地上,鲜血涌了出来。男爵在哪里呢?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会在自己的家受到这种待遇?里昂迅速扑到伟德身上,挡住士兵朝伟德肚子掼来的一击,枪托不偏不倚击中里昂的后脑。    
    两个男孩动也不动地躺着,伟德是因为惊魂未定以及被里昂压住,而里昂则因为已经死了。伟德听到另一个士兵斥责这种恶行,他们要拉起里昂,但伟德抓住里昂不放。两个士兵用力把他的手掰开,将尸体面朝下扔在成排的人堆里。在他和少数几个人被赶入地牢以前,伟德一直紧盯着他最亲爱的朋友那毫无生气的身体。士兵的低语消失在远处之后,伟德才低呼了一声:“上帝!”直挺挺坐在角落里的正是双眼空茫的男爵,他之所以没被杀,只是因为征服者需要一个人来控制俘虏。众人尽量坐得离主人远一点的时候,伟德却向他走过去。两人像他们初见面那次样直视着彼此,伟德伸出手去,男爵握住他。两行热泪由男爵平日骄傲的脸上滚下。没有人说话,两人同时失去了世界上最深爱的人。    
    威廉·该隐长得很快,所有与他有过接触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当然一般来讲,这些人大都是愚昧平庸的亲戚与惯于阿谀的仆人。    
    位于贝肯山卢森堡广场的红楼顶层,已规划为育婴室,其中塞满了玩具。另外还为新来的保姆准备了卧室与起居室。这层楼离理查·该隐很远,以免他受到尿布、长牙以及要求额外食物的不守规矩的哭声的干扰。威廉的第一个声音、第一颗牙、第一步、第一句话,以及他的身高体重的变化,都由母亲详实地记载在家庭大事簿里。安妮有时也讶异地发现,这份记录与贝肯山上她所认识的其他小孩并无两样。    
    来自英国的保姆以她那一套普鲁士骑兵军官必定会极为赞赏的养育法带小孩。威廉的父亲每晚六点来看他,由于他不肯用儿语说话,所以总是对看一阵子后默默离开。威廉喜欢握他爸爸用以翻账簿的食指,理查便会允许自己露出微笑。第一年的年底,小孩被允许下楼来看看父亲。理查坐在高背椅上,看他的长子在家具间爬来爬去,然后突然钻出来。理查得到的结论是:这孩子将来必定会是参议员。威廉十三个月大的时候,拉着父亲的衣摆迈出了第一步。他的第一句“达达”,使每个人——包括定期来访的两位祖母——都乐歪了。她们并未亲手推着婴儿车在波士顿绕,不过,倒是挺关心地跟在推车的保姆后面去公园散步。一般的小孩在公园里喂鸭的时候,威廉已经在杰克·高登先生豪华的华伦泰宫赏玩天鹅了。    
    两年的时间过去,两位祖母认为又该是另一个天才儿童出世的时候,安妮乖乖地怀了孕,却在进入第四个月时被发现脸色愈来愈糟。麦大夫在检查她日益胀起的腹部时,渐渐没有了笑容,孩子在第十六个星期流产时他也不觉得意外。他在病历上写下“疑为早期惊厥”后,对安妮说:“安妮,你这么不舒服是因为血压太高,而这血压将随怀孕的月份增高。这方面的知识目前还很贫乏,只知道这是很危险的现象,对产妇尤其不利。”    
    安妮想到未来若不能再有孩子将是一种怎样的情况时,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我下一次怀孕的时候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吧?”她用一个医生可以顺其自然给她乐观答案的方式来问。    
    “我看很难,对不起,我不得不这样说,可是我必须坚决地建议你,最好不要再怀孕。”“我倒不怕这几个月的难受……”    
    “我讲的不是难受,而是你的生命将会有危险。”    
    对都是独生子女的理查和安妮来讲,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了,他们原来打算要制造出许多下一代——能与他们的巨宅与财富相匹配。“除了生小孩外,女人又能干什么?”该隐太太对亲家母说。没有人愿意再提起这个话题,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威廉身上。    
    理查从一九四年父亲死后就继位为该隐凯伯信托银行总裁,他一向把全副精力都放在银行的业务上。银行是一幢位于州立大道旁、有棱角的坚实建筑物,在纽约、伦敦和旧金山都有分行。旧金山这个分行从威廉出生不久即开始为他制造麻烦,它和库克国家银行、富国银行以及加州银行都倒了。倒不是破产,而是在一九六年的大地震中被震毁。理查是个天性十分谨慎的人,早在伦敦投了保。他们所赔的钱已足够重建银行,可是理查仍然不放心地在重建期间来往于这两个城市,每次都要耗费难受的四天。建于联合广场的新分行于一九七年十月开幕,正巧让他放下这边的事全心去照顾东岸正在冒出来的问题。纽约的银行发生小型的抢兑,几家较小的银行已被逼到墙角。摩根银行的摩根先生邀请理查和他们联手共渡难关。理查同意了。他们合力克服了困难,但是理查已经有几夜睡不着觉了。    
    威廉则不管地震和银行,照样睡他的觉。反正他永远会有天鹅,也会有来自许多地方的许多人捧着他。    
    第二年春天,理查收到一位名叫亨利·福特的人送来的大玩具。福特自称他能制造人类将能乘坐的汽车,理查经过审慎的考虑后,拨出了一笔钱投资在他身上。银行招待福特先生吃午饭,席上,理查开始审问何以T型车要贵到八百五十元才买得到。福特向理查保证,只要银行肯支持,成本将在几年内降到三百五十元,那时每个人都能买得起,如此也可为银行赚得大笔利润。    
    起先,理查也觉得以他银行总裁的身份并不适合以那辆黑色的T型车代步,可是这机器所到之处引来的崇拜眼光,使他有了信心。时速十六公里的车比马车吵多了,但不会在街上跟人家挤。他与福特惟一的争执,是福特不肯听他的意见,把车子多弄几个颜色。福特坚持为了压低价钱,不得不让每辆车都是黑的。安妮对社交场上的闲话比较在意,一直到凯伯家也买了一辆后才敢坐车出门。    
    威廉则对这新玩意儿非常着迷,以为是来代替他那些无趣的玩具,而且觉得戴了护目镜和扁帽的司机比保姆好玩。两位祖母自称她们永远也不愿意跨上那可怕的机器一步,当然该隐太太无法预料;她最后是搭乘汽车前往她的安息之地。    
    接下来的两年间,银行的势力与规模日渐庞大;威廉也一样长大了。美国人再度把他们的资金投向开发新产品的热潮中,大量的金钱投入该隐凯伯银行,转而投资麻省罗威尔市的罗威尔皮革厂。理查满意地看着银行日渐壮大和儿子的成长。威廉五岁生日那天,理查牵着他手将他交给谨慎选择出的穆勒。穆勒的责任,是使威廉在十二岁的时候具备足以进入圣保罗中学的程度。威廉眼中这位很聪明又很老的教师,其实只有二十三岁,刚由爱丁堡大学以第二名的成绩毕业。


《该隐与亚伯》 第一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二章(5)

    威廉很快学会了读写,并表现出他对数字的热爱。威廉迅速地向他的父亲反应,对一个将来要当银行总裁的人来说,只花八分之一的上课时间学数学,或许太少了。    
    威廉喜欢拿各种问题来考他的亲戚,凯伯太太这位从不相信一个数字除以四和一个数字乘以四分之一会得到同样的结果、而且若由她来算结果也必定不一样的人,发现她已经远远落在孙子的后面了。该隐太太对方程式、复利还有如何把八块蛋糕分给九个小孩等问题多少还有些认识,却也无力招架。    
    “奶奶,”威廉在她算不出最新的一个难题时,和气但坚定地说,“你可以买一把计算尺给我,以后我就不会烦你了。”    
    她为孙子的早熟讶异,虽然计算尺是买给他了,却在心中怀疑他是否会用。这是该隐夫人这一生第一次用简单的方法逃避问题。    
    理查的伦敦分行总裁死在办公桌上,他不得不前去料理。他建议安妮带威廉同行,以便威廉印证穆勒先生教给他的许多知识。安妮从未去过欧洲,满怀兴奋地装了三大箱的新衣服要去旧世界亮相。威廉则认为母亲不肯让他携带同样大小且为他个人旅行所必需的脚踏车未免太不公平。    
    该隐一家搭火车前去纽约,再乘将驶往南安普敦的艾奎妲号。安妮对出境室的混乱大为惊讶,庆幸自己能平安登上甲板进入舱房休息。威廉则为纽约的巨大而目瞪口呆,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父亲的银行若不是全世界也该是全美国最大的建筑物。威廉一见到邮轮就崇拜它的巨大,而且很快与船长交上朋友。理所当然,与船长同桌进餐的理查和安妮觉得有必要事先向船长道歉。    
    “哪儿的话,”白胡子船长说。“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我只希望能答得出他对时间、速度和距离的各种问题就好了。”    
    艾奎妲号在六天后驶入南安普敦的索伦码头。威廉很舍不得离开,若不是看到码头上停着的闪亮的劳斯莱斯新车,恐怕也免不了一场哭闹。理查当下就作了一个很不合他个性的决定:将在旅行结束后买一辆运回美国。他那不大具有说服力的理由是要给亨利·福特看。该隐家族来伦敦都住在办事方便的丽池。安妮利用理查处理公事的时间带威廉去看伦敦塔、白金汉宫和换卫兵的仪式。威廉觉得每件事都很棒,只除了那难懂的英国腔调。    
    “他们说的话怎么跟我们不一样?”威廉对红衣服、亮扣子的卫兵最感兴趣,一直想引他们说话,可是卫兵们只是目中无人地打他面前经过。“我能不能带一个回家?”他问母亲。    
    “不行,宝贝,他们必须留在这里保护国王。”    
    “反正他有那么多,给我一个不行吗?”    
    理查终于安排了一个下午,带妻儿去西区看了一场英国传统的戏剧《杰克和豌豆》。威廉一眼就爱上了杰克,每看到一棵树,就想像里面藏了魔鬼,要把它砍掉。看完戏之后,他们又去一家饮食店喝茶,并替威廉要了一份新出来的点心“圈饼”。后来的好几天,威廉几乎每天都吵着要来一趟。    
    假期如飞而逝,理查很满意公事的进展,新总裁选出后便急着想回家。波士顿每天都有电报向他报告一切情况,在得知银行投下巨资的一家纺织厂发生罢工后,他很高兴船期也已订在三天之后。    
    威廉也急着想回家,好把这一切兴奋的事情说给穆勒先生与两位祖母听。他相信他们一定不曾欣赏过真人在戏院所做的精采表演。安妮虽然也很乐于让她的新衣服在这些北海岛国引起注意,但想到即将回家,也很高兴。临行前的最后一项节目,是新总裁的妻子举行的茶会。他的儿子史都华现年八岁,两个星期相处下来后,威廉认为他是一个老气横秋到无可救药的大人。茶会后来终于因为史都华不舒服而显得无趣,威廉同情他的玩伴,宣布他也不舒服了,因此安妮提早带他回家,将他送上床。夜里她发现他居然不是开玩笑,还真的有些发烧。她在吃晚餐时,对理查提了一下。    
    “大概是要回家,太兴奋了吧!”他不甚关心地说。    
    “但愿如此,我可不希望他带着病上船。”    
    “他明天就会好了。”可是安妮第二天早上去看他时,发现体温高达四十度,身上且出现红斑。饭店的医生判断为出疹子,而且有礼地坚持绝不能让威廉上船,倒不是他个人有危险,而是为了全船旅客着想。理查不愿意再延三个星期等下班船,所以决定先走,安妮颇不情愿地改了行期。威廉一直求父亲陪他,二十一天对个小孩来讲,好像永恒一样遥远。理查雇了一个护士,并一再向威廉解释他的病情严重。    
    安妮陪理查搭崭新的劳斯莱斯去南安普敦。“我一个人在伦敦一定很寂寞。”安妮虽知他不喜欢情绪化的女人,还是忍不住说了。    
    “呃,我也可能很寂寞。”头脑里其实正想着纺织厂的罢工工人。    
    安妮搭火车返回伦敦,一路考虑这三个星期要如何填满。威廉休息了一夜,第二天红斑已明显消退。然而医生和护士仍坚持他躺在床上,安妮利用这些时间给家里写长信。第三天早上,威廉一大早溜上母亲的床,几乎完全恢复了。安妮见此大大松了一口气,向厨房要来两份丰富的早餐,母子俩便在床上吃起来,这种懒事是理查从来不允许的。    
    随早餐来的是份理查原先每天都看的《泰晤士报》。“哇,你看,”威廉看着内页的一张照片说:“爸爸那艘船的照片,什么叫‘海难’呢,妈妈?”    
    横跨整个版面的正是“铁达尼号”的照片。安妮也不管罗威尔或凯伯家的人应该有怎样的风度,抱紧儿子便疯狂地哭起来。他们互拥着好几分钟,不过威廉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只有安妮知道,他们已经失去了在这世上最深爱的一个人。    
    新总裁坎贝尔爵士几乎随后就到了丽池饭店,先在大厅等候遗孀换上她仅有的一套黑衣服。威廉也穿起正式的衣服,只是他还没有把握什么叫“海难”。安妮请坎贝尔爵士向她的儿子解释,可是威廉只一再说:“我要跟他去,可是大家都不肯。”他并没有哭,因为他不肯相信世界有任何东西能夺去他父亲的生命,他一定会在生还者里面。    
    在坎贝尔爵士担任政治家、外交家和如今的银行家职位以来,从来没见过如此幼小便如此自信的人。这种前例很少,几年以前有人曾这样赞美理查·该隐,显然这种气质已传给了他儿子。    
    生还者的名单由美国传到后,安妮对了又对,就是没发现理查的名字,他还列在“失踪、疑为溺毙”的名单上。一个星期过后,连威廉都几乎要放弃他父亲生还的希望了。    
    安妮几乎上不了艾奎妲的甲板,可是威廉却急着出海。他在望甲板上坐了一小时又一小时,搜寻着连羽毛都没有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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