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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半月的夜空-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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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
她抽着烟;烟雾随着风流逝。冬天的感觉已经逐渐在风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新染上的春天氛围。就在那春天的氛围中;一对学生情侣穿过停车场;两人手牵着手;看起来好甜蜜。忽然间脑海浮现这样的念头;那如果是裕一和里香就好了。若能成真的话;自己任何事都愿意做;就算一辈子对夏目讲敬语也无所谓。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夏目医师?〃
〃不可能。〃
〃我会把你值班喝酒那件事抖出来喔。〃
〃要抖尽管抖。〃
〃我要把你痛扁患者那件事抖出来喔。〃
〃随你高兴。〃
〃抖出来的话会被炒鱿鱼喔。〃
〃那还真是令人期待的未来呀。〃
气死人了。忍耐也已经逼近极限了。她才真么想;夏目往这瞥一眼。
〃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啦。〃
〃情况?〃
〃嗯;我们已经接到了里香母亲的投诉〃
随着夏目说出口的话语;亚希子同时也听到了绝望。她已经很久都没听过这种坏消息了。无论是点滴的失误、山冈先生说〃没关系、没关系〃的声音;或是柴田先生的抱怨抖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什么嘛。一回神自己正如此低喃。没人听就好了;可是身旁的夏目却似乎听的一清二楚;只见那家伙皱起脸庞。就在那一瞬间;有什么倏地绷裂。
她转过身;快步往前走。
〃你要去哪,谷崎?〃
〃去和里香她妈谈谈。〃
〃笨蛋;别去。〃
〃可是;这样未免太奇怪了嘛!〃
说敬语?谁管得了这么多啊!
〃那不是很奇怪吗?〃
〃没有办法啊!〃
〃可是〃
〃根本就无能为力啊!〃
紧咬着的齿间挤出夏目的声音。
她顿时领悟。
最了解这种〃没办法的事〃的就是夏目。
那个夏目忍受着一切。
他紧咬着牙。
既然这样;自己还能说什么呢?高声大呼小叫也只是一种自我满足罢了;不过是发泄自己本身愤怒的行为而已;况且那些大呼小叫的话语大概也传不进任何人耳里吧;要谷崎西亚子还是个护士就算是资深到块发霉的老鸟护士都于事无补;她百分之百清楚这个道理。即便如此。这样的话语仍然脱口而出:
〃有这种事嘛〃
夏目沉默无语。
〃太奇怪了嘛〃
夏目始终保持着沉默。
我看我还是老实招了吧。
我好羡慕山西。好羡慕、好羡慕;羡慕得不得了。我也好想像那样一边畅谈自己的罗曼史;一边楞楞地傻笑。那样当然很不像样;感觉也很窝囊。但是;只要能够幸福;再怎么不像样也都无所谓。
就在不久之前也就是交女朋友之前;山西总是把这世上所有的情侣批地一文不值。
〃那对情侣是怎样啊;根本就是白~~痴吧。怎么有脸在别人面前打情骂俏那副德行啊;连我看了都觉得不好意思咧;真的是白痴耶;我看是蠢情侣黑带认证了啦。〃
〃哇;那对情侣实在有够丑的耶;要是生出小孩的话就太悲惨了;不管是像哪一个;出生的瞬间就是人生末日了。〃
〃那个根本就是玩物嘛;你仔细看看那个女的;一看就像是不管对象是谁都会死巴上去的那种;对不对?男的也是;怎么会黑成那样啊。将来注定要当低层劳工的啦。〃
山西自己说丑也够丑了;和我一样也是将来的低层劳工候补;明明越说越显得自己可悲;山西却始终不改毒舌本色。之前曾把情侣骂得狗血淋头的山西;如今自己却丑态百出地乐不可支。
不像样?
恩;没错;的确很不像样。
不过;我却很羡慕。
我也很想像他那样丑态百出。
〃里香她啊;老爱跟我撒娇;真伤透脑筋耶。女生啊;真拿他们没办法呢。〃
我也想这么说说看。
哇;那还真的、真的好想说说看啊。
就在我羡慕山西的同时;也感到些许愤恨。为什么那家伙会乐成那样啊!歃血你啊;人家只是玩玩而已啦;可是你却像笨蛋一样乐不可支。总有一天一定会觉得丢脸的;恩;迟早会觉得丢脸的;然后呢;还会'哇啦哇啦'地哭个没完。你就稍微想象一下那样的未来吧;笨蛋山西。
我怀抱着深不见底的黑暗情绪;凝视着走在停车场上的山西和加世子;完全没有什么对于朋友的体贴或温情;我心底只剩下仿佛淤泥般的污秽正咕噜咕噜地打转。
真是有够窝囊的。
这样不就和山西同登基了吗?
不;我就是那种层次的男人。
说到底;就是那么一回事呀。
〃哎。〃
嘴里溢出的总是只有叹息。
一天两天三天。
风平浪静;没有骚动、悲叹或希望;只有时间滴滴答答地径自流逝。不论是我的焦躁;抑或是里香的痛苦;对这个世界都产生不了丝毫影响;曾经一次一回神;发现自己正走向东楼;伫立于穿过连接作浪后;二楼最角落的那间病房;二二五号病房的门前,凝视着〃秋庭里香〃几个字;伫立于门前;有时还可以听见里头传来笑声及怒吼声做什么啦;喔。裕一大笨蛋。啊哟;里香;别那么气嘛!不行、可是我、不行、那个我、不行仓皇地打开防们,眼前却只有一片空荡荡的空间。房间已经整理过;私人物品少之又少;没有里香的身影。里香会再回到这间病房来吗?
我叹了口气;从门前向右转。
漫无目的地在走廊上信步前进。我听见各种声音;不;听不见;传不到耳里;或许传不进耳里才好。我在连接走廊上;和一个穿着两截式睡衣的老婆婆擦身而过;或许是她丈夫吧;有个穿着普通服装的老公公陪在她身边。啊;像这种的要怎么说啊?之前在国语课学过的呀!这个嘛;对了;〃白头偕老〃。一起生活;一起变老;然后一起顶着满头白发。
走过去了。
〃白头偕老〃逐渐离我远去。
等我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病房时;亚希子小姐就站在防们前。她的双手插在护士服口袋;简直像个孩子似的靠在门上。
我楞楞地问:
〃怎么啦;亚希子小姐?〃
〃啊;回来啦。〃
亚希子小姐说着;把背部从门上移开。
〃你来一下。〃
〃啊;要检查喔?〃
〃恩;有话跟你说。〃
〃有话?〃
〃夏目和护士长;有事找你。〃
怎么了啊?亚希子小姐似乎不愿意正眼瞄我。
飒
心底深处晃荡着。
飒飒飒
一到医护站;夏目就坐在窗边的位置;一旁站着护士长。亚希子小姐说〃人带来了〃;夏目的视线始终躲着我;护士长则咳嗽着。沉默就这么持续下去;仿佛我像是什么不吉利的符咒一般;我非常了解医院职员所采取的这种态度。再怎么说;我都已经入院三个月以上。这期间看过太多、太多次了。紧接着一定会听到哭声。简直就像是感情融洽的好朋友;又或者像是双胞胎;总是成双成对的出现。飒心底又随之晃荡。飒飒飒
我好想逃开。转过身去;从医护站、医院;还有这个世界逃开。不听、。不知道、就和什么多没发生一样。然后;只要在某个遥远的地方;缩起背部;抱着膝盖;坚信幸福的世界还持续存在着就行了。喂;逃呀!快跑啊!谁都无法组织你的。喂;叫你跑啊。但是;双脚就是无法移动。
〃医师。〃
护士长以低沉的声音说。
〃啊。〃
夏目没有抬头;这是这么呢喃:
〃戒崎;坐那里吧。〃
〃那里?〃
我环顾四周;附近根本没有半张椅子。
夏目为什么没注意到呢?
是因为没在看吗?
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吗?
护士长手忙脚乱地小跑步搬来一张椅子。她是个年约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是威严稳重的妈妈类型。她比大多数医师沉稳冷静;有时还会把夏目这种年轻医师当小孩子看待。而那个护士长此时竟然会显露这么慌张的样子。
看我持续呆立于原地;亚希子小姐说:
〃好了;坐下吧。〃
〃是。〃
虽然我想一屁股坐下去;但在那瞬间;却感觉底下似乎根本就没什么椅子。一旦坐下去;屁股就会这么一直往下掉;甚至不会触碰到地板;只是一个劲地持续不断下坠
不过;屁股还是坐到椅子上了。
〃戒崎;这是对你的警告。〃
夏目仍旧没把头抬起来;这么说:
〃你以后别到东楼去了。〃
〃啊?〃
〃里香今天就会离开ICU回到病房去。她的病况已经稍微稳定下来了;以后会暂时在病房里持续观察。所以不准你再接近东楼里香的病房。〃
我本来以为是里香的病情。以为是要跟我说那些事的。然而;传进耳里的不仅止于病情;还有别的;完全没有预料到的话题随之而来。
〃你大概有很多事情都会错意了;你并不是里香的家人或什么人;就只是朋友而已。我明白你们感情很好;不过;这完全是两码子事。将白一点;你造成我们的困扰了。都是因为你;里香才会情绪忽上忽下地静不下来。对方呢;里香的母亲也觉得很困扰。〃
〃母亲?〃
我想起手术时坐在长椅上的那个背影。她是个相当朴素的人;和里香不怎么像;只有眼角部位有点像。
〃所以;别再接近那里了。如果不理会这个警告;我们可是会立刻让你强制出院的喔。〃
夏目的声音毫无抑扬顿挫。
别再接近那里了。
东楼。
里香的病房。
我仓皇失措;督向就站在身后的亚希子小姐;亚希子小姐的脸庞仿佛能剧的面具般凝结僵硬。去炮台山那一次;是亚希子小姐来救我们的。一分钟的会面;是亚希子小姐帮我们把时间停住的。但是事到如今;就连亚希子小姐也无计可施了。我慌忙地转而望向护士长;护士长同样面无表情,而夏目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
即使这样;夏目说:
〃回病房去吧。〃
〃可;可是〃
〃如果没其他事的话;就回去吧。〃
〃那个〃
〃就这样了。〃
夏目突然起身;自始至终都没看我一眼便步出医护站。护士长也静静地离去。只剩下我和亚希子小姐。时钟滴答滴答的声响听来分外清晰。明明其他生硬听都听不见。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回病房去吧。裕一。〃
〃是。〃
〃起来吧。〃
〃是。〃
'走咯。〃
〃是。〃
但是;我怎么都站不起来。
所有的一切依旧不断流逝。即便以为不会有所变化;结果仍旧彻头彻尾地完全改变了。然后也只有以为会逐渐改变时;有时反而却什么都不会改变。
改变总是一点一滴地;非常缓慢地逼近;而且不知道怎么地;这真是很不可思议;同时也会感觉很迅速,简直就像是和一个手脚快得不得了的家伙玩〃一、二三木头人〃。一、二、三木头人;完全不动。一、二、三木头人;完全不动。;也完全没感觉到对方的逼近一、二、三木头人;完全不动;可是;就这么数度复诵的同时;那家伙已经站在身后。一、二、三木头人;那家伙的手〃啪〃地一声放到你肩上说道;看;我赢了;你输了。你只能被动地接受这样的宣告。
所谓的变化;就是这么一回事。
既然那样;我也想逃啊!直接躲开绕过去。但是;根本就逃不开了;也避不开了。
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将手放在我肩上。
看;我赢了你输了
一边如此宣告。
正因为如此;我在屋顶上。
〃哎〃
腋下夹着《蒂伯一家》;双手放在扶手上;脸往上仰。
晴朗广阔的天空虽然一片蔚蓝;不过大概是因为春天的脚步近了;那蓝呈现出稍显朦胧的色调;轮廓模糊的云朵从东边流向西边;仔细一看;云朵的形状正逐渐改变;一会儿被那片蓝卷了进去;一会儿又将那片蓝包了起来;暧昧的轮廓益显暧昧。
我把下巴靠在扶手上。
〃哎〃
从方才开始;所发出的就只有叹息。
身子一离开扶手;我以双手捧着那本黄色装订的书;一边凝视着它;话说回来;还真是一本老旧的书啊!是不是她爸的啊?她以前是真的很黏她爸吧!他是个什么样的爸爸呢?是很温柔;还是很凶呢?是瘦的;还是胖的呢?
如今;我当然还是无法和里香见面;她母亲好象提出颇为强烈的申诉;医院里的职员全都在监视我;只要稍微显露出接近东楼的迹象;一定有人会以非常怀疑的眼神紧盯。接着降临的便是认识里香之前的日常生活。毫无变化、理所当然又无聊的日子;那样的理所当然将我彻底击溃。
即便没有里香;时间仍旧照常流逝
医院的停车场里有三个女生;大概是来探病的吧!不久后;那三人突然跑了起来。我的目光停驻于最右边那个女生身上;她一边跑着;及腰的长发随风药摆;背在肩上的粉红色包包也跟着摆动。里香曾像那样子跑过吗?她自己也说过一直都待在医院里的。
思考犹如云朵流动着。
定不下来。
停不下来。
偶尔也会有这种日子的;像这种时候睡觉最好吧!毕竟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出什么好点子来;睡个大头觉还比较有意义。
过了一会儿;背后传来声音。
〃嗨。〃
一回头;隔壁病房的大学生站在那里。
〃啊;你好。〃
〃你在看书喔。〃
大学生注意到《蒂伯一家》;这么问。
啊哈哈;姑且先笑了。
〃正在看。〃
可是实际上;我一页都没翻开过这本书;所以;也没再看到那句话;总觉得那话语相当重要;似乎看着看着就会逐渐磨损虽然明白那是绝对不可能;但终究还是没法去看它;我只是一直抱着这本书;这样就好了;我也只能这样而已。
〃哇;你在看加尔的书喔。真难得耶;你这年纪的孩子竟然会看这种书。而且;那根本就已经绝版了呢。〃
〃恩;你还真清楚耶。〃
〃因为我主修法文的呀。〃
大学生的脸上紧接着浮现一抹哭笑。
〃哎;平常不怎么用功就是了啦。〃
〃我也是。〃
攸关是否留级的报告;连动都还没动。
〃念书这种事还真让人无力呢。〃
〃无力到极点。〃
啊哈哈;我们相视而笑。不过其实我们也没熟到哪去;因此就在笑声消失的当下;交谈也随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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