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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半月的夜空-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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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将里香拥入怀中。
不,是决定将她拥入怀中。
「怎样啦?」
里香注意到我的视线,这么说。
我说:「过来这边啦。」
但是,里香却生气了。
大概是不高兴我用命令句跟她说话吧。
她生着闷气,这么回嘴:
「你才给我过来啦。」
哎呦,受不了耶。里香还真是有够任性的,性子又刚烈,对男人说什么「给我」,什么「给我」嘛。应该还有其他更客气的讲法吧,可是话说回来,我看就算了吧。毕竟,这就是里香啊,没办法。像这样的任性、或刚烈,我是在完全了解一切的情况下,走到这里来的。
而且,如果真的必须由我走近的话,只要走近就好了。
这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我走近她,随即张开双手,轻轻包裹住里香娇小的身躯。里香似乎吓了一跳,不过我却直接低下头去。不可思议的是我毫无犹豫,也不觉得恐惧,我的嘴唇就那么逼近里香的嘴唇。我非常明白里香很紧张,平时相当强势的她,身躯变得僵硬,就在那股紧张传来的瞬间,我顿时也紧张了起来。然后,我们接吻了。时间停止了,世界停止了,相对的却只有心脏激烈地鼓动,那或许是个笨拙得很恐怖的吻。
彼此的唇分开后,我无法直视里香的脸,就那么紧紧地抱着她。她的紧张也在我的怀里逐渐被溶解。
「里香。」
「嗯?」
「我绝对」
之后的话是秘密,不论对象是谁,都绝对不会泄露半点口风。管他是亚希子小姐也好,夏目也罢,不管是被揍还是被踹,都别想要我吐出半个字。我要把那句话为了我和里香,好好地先收藏起来,直到里香有天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那瞬间之前都先当成是属于我们俩的东西。
「你的。」
说完过了好一会儿,我手腕的力道才逐渐放松。里香抬起脸庞,凝视着我。
「第二次了呢。」
「咦?」
第二次?什么第二次?
「那句话。」
里香的脸稍稍泛红。
「之前来这里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跟我说的。」
「之前是」
啊,对了,那是四个月前的事了。里香还没决定动手术那时候,我还不太了解里香那时候,骑着司帮忙弄来的轻型机车来到这里的。即使是现在,的确也还是个小鬼没错,可是那时候的我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鬼,心里完全没有任何觉悟。如果记得没错的话,总是被一些小事耍的团团转,还会因为无聊的焦虑而把气出在里香身上。像这样回想起来,就会觉得那仿佛已经是好遥远的前尘往事。短短的四个月时间,我和里香或许已经走过了一段好长的距离。
「什么嘛。」
我嗤嗤发笑,一边低下头。
「我说过了啊。」
里香也嗤嗤笑着。
「对了,你不记得了嘛,裕一。」
「嗯。」
「可是你有说喔。」
「是喔。」
我们的额头就那么直接贴在一起,一边持续嗤嗤笑个不停,里香的笑声听起来好近,她笑时的振动传到我的额头。如今,我们切切实实地紧紧项链,连一厘米的缝隙都没有,今后就要像这样地活下去啊。守护着里香,将她拥入怀中,一直生活下去。即使她的生命短暂,即使结束的那一天会立刻降临,即使和她在一起只会饱尝辛酸,即使如此我还是会选择和她一起活下去吧。这不是什么「命运」,才不是那种身不由己的因素,而是由我本身的意志所做出的选择吧。是的,就只有这瞬间,才是我所渴盼的日常生活。
「裕一。」
名字才刚这么被叫唤,双唇立即被堵住了,这次换里香主动亲我。我以双手支撑里香使劲伸长的背部,是的,我们会像这样地生活下去啊。
我们的头顶上是一片往外延展的蔚蓝天空,天空的颜色已经完全和春天没两样,稍显模糊的云朵轮廓也和春天没两样。是的,冬天已经彻底远去,接下来换春天降临大地。樱花即将盛开,五十铃川的堤防也会彻头彻尾地被埋在绿草之下,运河上会有好多个鱼儿激起的波纹向外扩张。然后,紧接着春天之后,夏天也会到来。那时候,再和里香一起去吃赤福冰吧,还要去海边呢,手牵着手一起出游吧。我要和里香一起享受那样的时刻,那样的每一天。
好了,接下来还有一件大事等着呢。得把背后这本硬梆梆的书,写着「Y」的《蒂伯一家》给里香才行。里香会觉得很开心吧,或者会觉得害臊吧,一定两者都有吧,嗯,绝对两者都有的。
我将手伸向背后,紧抓住那本书。
第五卷 插图
第六卷 序曲 上学
双脚一使力,脚踏板便发出吱吱的悲鸣,那是因为踏板轴已经生锈。平常根本就没在保养的脚踏车不但破破烂烂,链条也已经生锈,篮子歪七扭八,就连前轮的车辐也断了两条。这就是两年半来骑脚踏车上下学的成果。
「呼~~」
随着这声叹息,我跨下脚踏车,眼前有条不断往前延伸的平缓上坡道朝左微弯。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坡度,只要站着使点劲踩还爬得上去,但是七早八早就要站着踩脚踏车总觉得很累人。
我推着脚踏车碎碎念,一边往上爬。
口中再度溢出叹息。
九月才刚过中旬,夏天的气息便迅速转淡,只要再过一阵子,耸立于这条通学路旁的这片阔叶树林就会染上美丽的色彩吧。季节就是像这样持续更迭,不论是春、夏、秋、冬,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规律远去。
才刚过一个弯道,正好瞄到一道背影消失在下一个弯道那边。那背影有着长长的秀发、摇曳的裙摆,同时仿佛相当吃力似地背着一个看来很重的书包。就在下一瞬间,我再度跨上脚踏车,踩得脚踏板吱吱作响,一边听着生锈的炼条高声聒噪,大腿同时使力,竭尽所能地拚命踩。虽然漂亮的气象姊姊在电视上说秋天的高气压已经来临,但是风里少了夏天的热气,让人确实感受到秋天的脚步近了。
话说回来,好快喔。
出院竟然都快半年了。
原先以为会永远持续下去的医院生活、难吃的伙食、亚希子小姐的怒吼、夏目的挖苦、每天打的点滴,那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一点一滴地离我远去,的的确确逐渐成为了过去。
校园的走廊、老师烦死人的声音、操场上吼叫的运动社团成员的身影,如今这一切的一切才是现实。
拐过一个弯后,被我当作目标的身影就伫立于眼前。
「哇,怎么搞的啊!」
我被吓了一跳,双脚一旦停止动作险些摔倒。脚踏车是一种只要没有继续往前跑就会倾倒的交通工具。我勉强以右脚着地,双手撑住倾斜的脚踏车,一边抬头看她。
「早安,裕一。」
嗨,我撑起脚踏车点头。她该不会是在等我吧,真是那样的话就太令人高兴了呢。
「早安,里香。」
眼前的里香穿着领子上有两条红线的水手制服,那是我所就读的前名校、现野鸡校的制服,也就是说我们上的是同一所高中。
里香之前在滨松时,已经照规炬考过入学考试,顺利升上高中。话虽如此,据说也只是完成入学手续而已,当然不可能真的去上学,一直都被视为休学。里香是从若叶医院出院后,好不容易才开始上高中。里香去考我所就读高中的编入考试(注:日本针对因故休学或退学,后欲进入他所同级学校就读学生所举行的特殊入学考试),轻轻松松就及格了。据小道消息指出,里香还拿到满高的分数。
是的,里香的脑袋好得没话说。
的确,我所就读的学校是间野鸡高中,但是编入考试也是很难的。中途编入所考取的学校,大概都会比一般升学考试还要再差两个志愿。可是,听说里香在那样的编入考试中,五种中就有两科拿到满分,那两科就是国语和历史,还真像是里香会拿满分的科目。
只不过,里香不是三年级。
之前只有完成滨松那边高中的入学手续而已,完全都没去上学,所以拿到的学分是零。不论编入考试考到多棒的分数,都必须从头开始才行。
也就是说,她是十八岁的一年级学生。
我目不转睛地凝视里香,她的长发还没绑起来,轻飘飘地在腰际摇曳。或许是因为刚爬上斜坡,双颊染上些许红潮,看来觉得相当健康。脖子和肩膀交界处皮肤较薄的部位,血管轻快地流过,细细的锁骨稍梢弯曲着,另一头消失在制服中,那线条有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制服的尺寸可能大了一点,直到指甲附近都藏在袖口中,裙子长度大概比膝盖高一点。正当那美丽的双脚映入眼帘时,头部突然遭受书包一记狠K。
「好痛!妳在干嘛啦!」
认真的里香都会乖乖地把所有教科书带来带去,不像我只会把书扔在学校不管,所以她的书包重得要命,一阵冲击直达脑门。明明就可以稍微手下留情的,可是毫不留情才是里香本色,说真的整颗头都痛到几乎晕眩了。
「脑浆都在摇了啦!变成笨蛋怎么办啊!」
「反正都已经是笨蛋了,再笨一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啦。」
里香说着干脆地迈开脚步。
我追在她后头。
「什么啊,什么叫做已经是笨蛋啦。」
「眼神下流死了。」
糟了,被看出来刚刚在观察她了。但是,这样就招认实在不甘心,而且也很丢脸,所以明知徒劳无功,我仍然卯足全力打死不承认。
「哪有啊!被害妄想嘛!」
但是,事实上我有时候还是会看她的脚看到入迷,膝盖窝好漂亮喔,皮肤吹弹可破,和男生的完全不一样。其实我的脑袋里是这么想的。
里香不发一语持续爬上山坡,说不定真的惹她生气了。真是败给她了,这么一点点小事就原谅我嘛,不过就是看看而已,有什么关系啊。说到底,如果连这也要禁止,不就一直都要闭着眼睛了吗?
当然,我可说不出这些真心话。
不论我再怎么找她说话,里香还是完全不回答,我因此有些泄气,所以也变得和她一样沉默,两人只管持续不停地爬上山坡。一只红色的蜻蜓飞过来,咻地彷佛滑过空间一般随即消失,处处可闻鸟儿高声啼鸣,路旁不知道是谁扔了一个咖啡空罐在那里。要是被老师看到,一定会在学生朝会上提出来骂。「你们这些笨蛋!」耳边似乎已经听到鬼大佛的声音。
『今天早上,老师在上学途中发现这种东西,这一定是本校学生扔的吧。老师对这种行为感到非常难过。』
然后就会花上大概一小时,叨念那些任何人都无法反驳的,所谓的「正确大道理」。我才在想这些事情时,腔骨猛然撞到脚踏板,日文也把陉骨叫做「弁庆哭泣之处」(注:意指日本历史上著名的豪杰武藏坊弁庆,撞到此处也会痛得大哭),那当然会哭嘛,这么痛必哭无疑呀。我实在痛得要命,不自觉地开始以单脚蹦蹦跳。
里香一回头,看到我这副德行,似乎觉得很有趣地笑了。她的笑容让我开心到不行,于是我更夸张地蹦跳得老高。
「好痛!真的好痛啊!」
「啊哈哈。」
「都麻了!搞不好断了呢!」
「没断、没断啦。裕一,你好像个奇怪的玩具喔。」
「别说这种没礼貌的话啦!」
故作生气的我还是笑了,里香也笑了。刚刚泄气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如今就只是开心得不得了。真是奇妙,怎么光是这样对我笑,一切就会彻底改变呢?
终于看到校门了。
我们刚进校门停下脚步,里香就把书包搁在脚边,从裙子口袋中取出深蓝色的发圈衔在嘴里。空出的双手随后灵巧地拢起长发,漂亮的耳朵、脖子裸露了出来。我随即从运动背包中拿出相机,以底片捕捉里香的样子。随着喀嚓一声的机械声响,里香的身影被纪录到底片上。
「为什么要照啊?」
「我最近正在专心研究人像摄影,帮个小忙嘛。对了,我发现妳都是到学校以后才把头发绑起来耶。」
「嗯,对啊。」
里香双手利落地扎起头发,长发两圈、三圈地穿过发圈,然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个扎马尾的里香。光是改变发型而已,形象就截然不同。感觉上有点认真,此外,似乎也变得有些稚气。
「因为我不太喜欢绑头发。」
「很适合妳就是了。」
「真的?」
「嗯,真的。」
不过是不经意的一句话,里香却显露出非常开心的神情,笑吟吟地笑个不停。我正想报以一笑,却突然整个人往前摔,怎么回事,地震吗?地球毁灭了吗?我半是陷入恐慌地四处张望,看到山西站在背后。
「嗨,戎崎哇!」
那家伙悠闲的表情甚至维持不到一秒。
「好痛!干嘛!」
那当然是因为我用中段踢从他的大腿狠狠踹了下去,山西一边抚着大腿,一边「好痛、好痛」地直呻吟。
我冷笑着对他抛出这句话:
「少给我一大早就玩什么膝后顶(注:流行于日本同侪间,本身屈膝以膝盖顶对方膝盖窝的恶作剧动作)。」
「你这家伙!是认真踢下去的吧!哇,真的有够痛!」
「没用上段踢对付你就要偷笑了。」
「黑青的话怎么办啊!混蛋戎崎!」
我们就像幼犬一样彼此碰撞身体,互相嚷嚷,互骂对方混蛋加三级。我才正奇怪山西怎么客然变得笑容可掬时,他随即转向里香。
「里香,早安。」
「早安,山西。」
「前一阵子的考试怎么样啊?」
「嗯~~考得不太好。国语科粗心大意写错了,因为那时候觉得有点困,恍恍惚惚的。不然其实可以考得更好。」
「就算是这样,应该也比我好吧?」
我在此时插嘴。
「我看几乎没什么人会比你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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