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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访吸血鬼作者:安妮·赖斯-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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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巴巴地要求去吸血鬼剧院看演出,并且还发誓要保护克劳迪娅使其免受任何胆大的吸
血鬼的袭击。可克劳迪娅说到了行动计划,她说:‘还不能去,现在不行。’我带着某
种程度上的安慰躺在后面,观察马德琳对克劳迪娅的爱,那种盲目贪婪的爱。喔,在我
的内心或脑海中,我对马德琳的同情是那么少。我想,她看到的才是痛苦的第一特征,
她还不懂死亡。她是那样容易变得敏锐,那么容易被推向恶意的暴力。我以为,在我那
极端的自负和自我欺骗中,我自己那对死去兄弟的哀痛才是唯一真挚的情感。我听凭自
己忘却我曾完完全全爱上过莱斯特那双光辉灿烂的眼睛,我曾为了一种色彩缤纷而且发
冷光的东西出卖过我的灵魂,我想着那反射性极强的表面传递的是某种能在水上行走的
魔力。
“耶稣要怎么做才能使我像马修或彼得那样跟随他呢?首先要穿戴得好。然后要有
那满满一头护理过度的黄头发。
“我恨我自己。她们的交谈似乎常常要使我进入半睡眠状态——克劳迪娅在小声谈
杀人、速度以及吸血鬼的技巧,马德琳正弯腰低头缝纫——那时似乎我所仍能拥有的唯
一情感就是对自己的恨。我爱她们。我恨她们。我不在乎她们是不是在那儿。克劳迪娅
两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仿佛带着往日的亲昵想告诉我她内心的平静。我不在乎。那儿有
阿尔芒的幻影,那种魔力,那种令人心碎的清晰。那幻影似乎就在一面镜子的那边。我
握住克劳迪娅调皮的手,当她原谅我——那个她又爱又恨的我时,我平生第一次理解了
她的感受:她几乎没什么感觉了。”
“过了一个星期,我们才陪马德琳去完成她的任务,去将那平板玻璃窗后面的玩偶
世界付之一炬。我记得,我沿街漫步着离开了那个玩偶店,转了个弯,拐进了一个狭窄
的黑乎乎的洞穴中,那儿只有落雨的声音。可后来,我看见了那冲天闪耀的红光。钟声
铿锵有力地敲响了,人们在喊叫,而克劳迪娅却在我旁边轻柔地谈着火的本性。那闪耀
的火光中升起的滚滚浓烟使我心烦意乱。我感到恐惧。那不是一种疯狂的凡俗的恐惧,
而是某种像在我身边的圈套一样使人战栗的东西。这种恐惧是——皇家大街上那烧着的
老城小屋,那烧着的地板上以睡觉姿势躺着的莱斯特。
“‘火会净化……’克劳迪娅说道。而我却说:‘不对,火只会毁灭……’
“马德琳已经从我们身边跑过去了,她在街的尽头漫步着,像个雨中的幽灵。她召
唤我们,那白白的手在空中拍打着,仿佛白萤火虫的白色弧光一般。我记得克劳迪娅离
开我向她跑去了。当她叫我跟上时,我看见了她那枯黄缠结的黄头发。一根带子掉在了
脚下,在一个黑水旋涡中漂浮着。我弯腰去捡起那根带子,可另一只手伸向了它。这把
带子捡给我的人是阿尔芒。
“在那儿看到他,我大吃一惊。他离得那么近,那个站在门口的‘死亡先生’的形
象奇迹般地变成了现实。他穿着黑斗篷,系着丝绸领结,然而却如同他那一动不动的影
子似的飘渺不定。他的眼中闪着最微弱的火光,那红光将那里的黑色变成了更加浓厚的
褐色。
“我突然醒悟过来,好像刚才一直在做梦似的。我意识到了他的存在,他的手握着
我的手,他的头歪着,仿佛要让我知道他希望我跟他走似的——我意识到了自己因他的
出现而产生的兴奋感觉,那种感觉毫无疑问地折磨着我,如同在他那间小屋里的感觉一
样。这时我们一起走着,走得很快。快到塞纳河了,我们那样快而巧妙地穿过了一群人,
以至于他们几乎都没看见我们,我们也几乎没看见他们。我很吃惊自己能轻而易举地跟
上他。他在迫使我承认自己的种种魔力,这样我曾正常选择的那些路是凡人走的,我不
必再跟着走了。
“我极想和他讲话,极想让他停下来,把两手按在他肩膀上,只想像以前那个晚上
那样再看看他的眼睛,在某个时候和某个地方凝视着他,这样我才能平息自己内心的激
动兴奋。我有那么多话想告诉他,有那么多要向他解释。然而我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或
者为什么要说,只有那种强烈的感觉继续在宽慰我,使我几乎落下泪来。这就是我所害
怕失去的。
“我不知道这时我们是在什么地方,我只知道以前我在闲逛时曾经到过这里:这是
条房屋很古老的街道,有很多花园围墙,马车进出的门,还有头顶上的那些塔楼以及那
些拱门下的铅条玻璃窗。那属于其他世纪的房屋,扭曲的树木,那种意味着众人不得入
内的陡然的茂密和无声的平静。一小撮凡人住在这有着很多高屋顶的房间的大片地区;
石头吸纳了凡人呼吸的声音,这是所有生命存在的空问。
“这时阿尔芒站在一堵墙的顶上,胳膊靠在一颗树伸出的大树枝上。他把手伸向我,
我立刻站到了他旁边,那湿漉漉的叶子拂过我的脸。往上面,我能看见楼房一层层地伸
向那夜色中几乎看不清的滴雨的孤零零的塔楼。‘听我说,我们要爬上那个塔楼,’阿
尔芒说道。
“‘我不行……那不可能……!’
“‘你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种种魔力的、你可以很容易地爬上去。记住,如
果你摔下来你也不会受伤。像我一样去做。但要注意这点。这间房子里的居民已经认识
我有一个世纪了,他们认为我是鬼魂,所以,如果他们碰巧看见你或者你透过那些窗户
看见他们,记住他们相信你是什么,并且丝毫不要表露你对他们的意识,免得你使他们
失望或迷惑。你听见了吗?你是绝对安全的。’
“我不能肯定是什么令我更恐惧,是爬塔楼本身还是被看做鬼魂的想法,但我没时
间去说些令人鼓舞的打趣的话了,甚至是对我自己。阿尔芒已经开始了,他的靴子踩在
石头的缝隙中,他的双手在那些裂缝中像爪子一样爬着。我跟在他后面,紧贴着墙,不
敢往下看。我紧紧抓着一扇窗户上面厚厚的雕刻拱门稍作休息。我瞥见了屋子里面,那
舔动的炉火对面有一副深色的肩膀,一只抽纸牌的手,一些人影在晃动,全然不知受到
了注视。走。我们越爬越高,最后爬到了塔楼本身的那个窗户。阿尔芒很快地扭开了窗
户,他的长腿从窗台上消失了。我跟在后面站了起来,感觉他伸出手臂搂住了我的肩膀。
“当我站在那个房间里面时,无所顾忌地叹了口气,揉搓着两个上臂,环顾着这个
潮湿的怪地方。塔楼下面的那些房顶是银色的,通过那大片摇曳作响的树梢可以看到四
处矗立的一个个塔楼,还有远处有路灯的林荫大道那断断续续闪烁的光链。这房间似乎
和外面一样潮湿。阿尔芒在生火。
“他正从一大堆发霉的家具中把椅子挑出来,尽管那些椅子的横档很厚,他仍很轻
易地将它们劈成了木材。他周围有种很怪的东西,这种东西因他那苍白的脸的优雅和镇
定自若而变得更尖锐起来。他做了任何吸血鬼都能干的事情。他把这些厚木材块劈成了
碎木材片,但他做的是只有吸血鬼才能干的事情。他浑身似乎没有一点人类的东西,甚
至他那英俊的容貌和黑发也成了一个仅在表面和我们余下的吸血鬼相似的可怕天使的象
征。特制的外套只是个幻象。尽管我觉得很迷恋他,也许比除了克劳迪娅以外的任何活
着的生物更强烈地被吸引着,但他却是用其他极似恐惧的方式令我兴奋。我并不感到意
外的是,当他忙完后,为我放好了一把重重的橡木椅子,自己却回到大理石壁炉台前,
坐在那儿,把两手放在炉火上取暖,炉火的火焰将红光映在他的脸上。
“‘我能听见这房子里居民的声音,’我对他说。那暖洋洋的感觉真好。我能感觉
到我的皮靴子在变干,我的手指也暖洋洋的。
“‘那么你也知道我能听见他们的声音喽,’他轻声地说。尽管这句话里没有一丝
责备之意,我还是意识到了我自己说的话中的种种含义。
“‘如果他们来呢?’我仔细打量着他,坚持说道。
“‘难道你就不能像我这样说他们不会来吗?’他问道,‘我们可以在这儿坐整整
一晚上而绝不谈他们。我希望你知道,如果我们谈到他们,那也是因为你想这么做。’
我一言不发,也许看上去有点像被斗败的样子,这时,他温和地说他们很早以前就将这
塔楼封起来了,而且从来没人上来过。事实上,即使他们看到这烟囱里冒出的烟或窗户
透出的光,在天亮之前,他们也没人会冒险爬上来的。
“这时,我看见在壁炉的一边有几架子书,还有一张写字台。书桌上的几页纸已经
枯黄,但桌上还有个墨水台和几支钢笔。如果不是像现在这样下着暴雨或等火将这里的
湿气熏掉,我能想象这间屋子还是个挺舒服的地方。
“‘你瞧,’阿尔芒说,‘你真不必住在那个饭店的房间里。事实上,你需要的只
是很小的一块地方。但我们每个人都必须决定自己需要多少。这座房子里的那些人给我
起了个名字,他们遇到我的事被传说了20年。在我的时代里,他们仅仅是毫无意义的一
个个孤立的瞬间而已。他们不会伤害我,而我利用他们的屋子来独处。吸血鬼剧院中没
人知道我来这儿。这是我的秘密。’
“当他说这番话时,我专注地望着他,那些曾在剧院那个小屋里出现的想法又浮现
在我脑海里。吸血鬼是长生不老的,我想知道他此时这张年轻的脸以及举止和一个世纪
或两个世纪前的可能会有什么不同,因为他的脸,尽管没因成熟的经验变得深沉,却毫
无疑问不像个面具,这张脸同他那温文尔雅的声音一样,似乎极富有表现力。最后,当
我充分剖析其中原因时,我又茫然若失了。我只知道自己仍像过去一样强烈地被他吸引
着。在某种程度上,我此时说的话只是某种托辞。‘但是,又是什么把你吸引到吸血鬼
剧院去的呢?’我问道。
“‘一种需要,很自然地。可我已经找到了我需要的东西,’他说,‘你为什么回
避我?’
“‘我从没回避过你,’我说着,竭力想掩饰他这些话在我内心产生的那种兴奋。
‘你知道我得保护克劳迪娅,她只有我。或者至少说以前她只有我直到……’
“‘直到马德琳来和你们住在一起……’
“‘是的……’我说。
“‘可现在克劳迪娅已经放开了你,而你却仍和她呆在一起,而且紧紧盯住她,仿
佛她是你的情妇似的,’他说。
“‘不,她不是我的情妇。你不明白,’我说道。‘相反,她是我的孩子,而且我
不知道她会放弃我……’这些想法是我脑中反复出现的。‘我不知道孩子是否有这种力
量去放弃他的父母。我不知道自己会不受她束缚,因为只要她……’
“我顿住了。我想要说,‘只要她还活着’,但我意识到那是句空洞的凡人的陈词
滥调。她会永远活着,就像我也会永远活着一样。然而对那些凡人父亲们而言,难道不
也是这样吗?他们的女儿会永远活着,因为这些父亲死在她们前面。我突然茫然不知所
措了,但却始终意识到阿尔芒是怎样在听。他在用一种我们想象着其他人也正在听的方
式听我说着,对我讲出的每个字,他的脸上似乎都有反应。但他没有吃惊地探头捕捉我
那最轻微的停顿,没有断然地说出他对我那些没讲完的想法的理解,也没有以一种急迫
而强烈的冲动去为那些常常是无法对答的事情而争论。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说:‘我需要你,胜过需要世界上的其他任何东西。’
“刹那间,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似乎令人难以置信。我被他这句话彻底地
俘虏了,那种我和他共同生活的难以言喻的幻想膨胀起来,冲淡了我头脑中的所有其他
想法。
“‘我说我需要你,我需要你胜过需要世界上其他任何东西。’他又重复了一遍,
只是面部表情有了些细微的变化。然后,他坐在那儿等着,看着。他的脸像往常一样的
平静,那没有丝毫梳理痕迹的一团乱蓬蓬的金棕色头发覆盖着他白色光滑的额头。他那
双大眼睛看着我,嘴唇一动不动。
“‘你想要和我在一起,然而你又不来找我,’他说。‘有些事情你想了解,可你
又不问。你发现克劳迪娅要不辞而别离开你,可你似乎又无力去阻止这件事,然后你就
会促成这件事,然而你却什么也没干。’
“‘我无法理解自己内心的那种种情感。也许你对它们要比我更明了……’
“‘那是你还没开始认识到你的神秘!’他说。
“‘可至少你对自己了解得很透彻。我却不敢说,’我说道。‘我爱她,但我和她
并不亲密。我的意思是,当我就像现在这样,和你在一起时,我觉得自己对她,对其他
任何人都是一无所知。’
“‘她对你来说只是个阶段,是你生命中的一个阶段。如果,或者当你和她分开,
这时你离开的只是那个唯一和你共度这个阶段的时光的人。你会恐惧、害怕那种孤立,
那种负担,那种永恒。’
“‘是的,那没错儿,但那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那个阶段对我的影响不是很大。
她赋予了那个阶段某种意义。其他吸血鬼一定也经历过,成百上千的这种阶段过去了,
而他们仍然幸存下来。’
“‘但他们没有幸存下来,’他说。‘如果他们都幸存下来的话,这个世界就要被
吸血鬼塞满了。你对我是这里或其他任何地方最老的吸血鬼怎么看?’他问道。
“我想了想,然后大着胆子说:‘他们是因暴力而死的吗?’
“‘不,几乎从来没有过。那没有必要。你觉得有多少吸血鬼能有那种长生不老的
精力?他们一开始对长生不老有着最阴郁的种种看法。然后在他们渐渐变得长生不老的
过程中,他们又希望自己生活中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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