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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魁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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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一个小信封。有人高喊冷静,听下去。接下来的信息让人目瞪口呆:悉尼。 
  天安门前的喷泉水柱停止,广场上刚要唱响的国歌咽了下去,国家体委大楼里,警察刚才还在一起鼓掌,转瞬间咧嘴道:“萨马兰奇跟咱们逗着玩呢?”几秒钟就能激起的狂喜,几个小时才能缓过神来的失望。3点钟,一个年轻人开着车来到天安门,他是在第一瞬间为北京而欢呼的,直接开车到广场准备加入狂欢的海洋,但到了广场才发现气氛不对。他万般无奈地说:那我回家睡觉去了。 
  一位澳大利亚记者说:这里没有愤怒,北京人的伤心是真诚的。5点10分,天安门西侧南长安街路口的煎饼摊,红豆粥翻滚着,女摊主失望地说:“本以为会有很多人来吃煎饼……”筒子河边,溜早的老大爷已经哼唱起西皮流水。6点整,坚持留在广场的外语学院学生要看升旗。早班地铁的车门上,一家广告公司贴出标语:申奥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1993年5月开播的《东方时空》,到9月23日播出还没有满半年。11年后,白岩松回忆那个晚上:“我没法不记得,‘9·23’我做了一夜的节目,串联词是我写的,两个版本,胜利了一个版本,失利是另一个版本。在萨马兰奇宣布的那一瞬间,大家都以为是北京,我相信那不是英语听力的问题,而是太紧张,一听到北京这个词就释放了。我穿着西装马上要进演播室,结果被同事们的啤酒洒了一身,大家都说没关系没关系,带着啤酒沫上节目。结果那天的节目是穿着衬衫主持的。现在我们都有好几套西装放在台里,那时候就一套西装。知道最后结果是失败了,还怎么带着啤酒沫主持,只能脱。申办结果是两点半宣布的,我们的节目是早上7点15分播出,所以一直忙乎。4点多编好片子进演播室,录节目,片子审过了,7点15分,我们就在办公室里集体看节目,看了几分钟就冲出办公室嚎啕大哭。之前脑子里完全没去想节目的内容,只想着技术上怎么处理,等于知道结果后憋了几小时不让你释放情感,看电视就被自己的节目感染了,这时候,个人的角色回来了——我们输了,节目组好几个人都哭了,就在中央台二楼平台上,然后大家照了一张合影。那个早上,我觉得太阳特别刺眼,大概是哭了半天熬了一夜,看着长安街上车水马龙,有一种恍惚感。” 
  白岩松用他的“白氏风格”总结:“我认为‘9·23’的失利对中国的现代化起到了积极的作用,我们必须感谢失利。以前我们总渴望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融入世界,女排一赢了我们就上升到振兴中华的理念上,这就是因为极度自卑。1993年的失利让我们发现,全世界投票咱们也有可能输,大家投票,人家悉尼把你赢了,丢面子了,最大的挫折不过如此。接下来的打击就可以承受了,这就是中国要融入世界的时候,用这样一个特殊的场合锻炼了你的内心承受力。1994年参加‘入世’谈判报道,我们去了两次日内瓦,第一次没谈成,第二次又没谈成,我们就平静多了,对媒介来说这也是成熟了。” 
  在马国力的文章中,他这样说:“1993年刻在我脑海里的、最深的印记是无奈和悲哀,都因为9月23日这一天。 
  “我太希望中国能够举办奥运会了,这种希望包含着许多东西,有从国家大前途的考虑,有电视台发展的希冀,也有个人的抱负。我始终认为,奥运会最大的两个得利者,一个是举办城市,再一个就是电视台。   
  北京只听懂一个词,那是自己的名字(2)   
  “1993年北京时间9月24日凌晨4点30分,我回到暂时租用的梅地亚宾馆,坐在电视机前,看着从美国CNN、日本NHK播出的我在中央电视台主持‘9·23特别节目’的镜头,真希望那上面露出的是一张笑脸,然而传出的还是我那貌似镇定的语音。 
  “我从冰箱里拿出了3罐啤酒,依次喝了进去,不知道嘴里边是什么味道。又摸出了3支烟,还是依次吸了进去,依然没有感觉。躺下睡觉,一闭上眼睛就是萨马兰奇在宣布:悉尼。” 
  有人说,失利之后,中央台有1分钟没有发出自己的声音。许多人也告诉马国力,他重新出现在镜头前时,很长时间没有说话。马国力事先写了5个方案,准备好了如果北京失败该说些什么,但到了该说话的时候才觉得准备的一切都苍白,无法背诵事先写好的文字,于是才有几秒钟的沉默。这几秒钟会让人觉得是一段漫长的过程,“应该有一段沉默,来哀悼那骤然死去的希望。”   
  工作证7005,7006,7007(1)   
  1994年给马国力留下的感觉是骄傲——“那一年我们中央电视台终于全方位在海外登陆。”这是指那一年的广岛亚运会,中央台的制作中心、演播室、摄影队,53个人在广岛建起了一个小型的电视台。 
  1994年,中央电视台体育部第一次面向社会招聘。当时张虹在北京市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当了4年翻译,正受机关风气侵蚀;王京宏在王府饭店工会搞宣传工作,表扬拾金不昧、好人好事,还负责单位里的运动会;黄健翔当导游,陪着游客吃了100多顿烤鸭;罗刚在某公司当报关员;刘玲玲在《中国体育》杂志社工作,但在外面找了个第二职业,帮一家香港的装修公司揽生意。他们都是在《北京晚报》上看见了体育部的招聘启事。 
  张虹回忆:“我就到了电视台传达室,递上自己材料,报名,然后参加初试。初试是答份卷子,我记得,题目有地球的陆地面积有多大、高尔基的3部曲都是什么、1993年世界田径锦标赛获得冠军的3个中国选手都是谁。我当时好像就知道个王军霞。还有分析下列成语是动宾结构还是主谓结构什么的。作文题目是《两票之差说明什么》,这是‘9·23’申办奥运失利之后,北京比悉尼少两票,让你论述一下。当时参加考试的是不少。后来笔试过了,又通知来面试,考英语。电视台外事处的佟老师就跟大家聊聊英语,问我的问题是,假如你出国采访大型比赛,有人问你中国运动员是不是使用兴奋剂,你会怎么回答。完了之后就通知我们去电视台人事处的一位领导那儿,意思是我们通过初试,看看我们还有什么问题能从人事处那儿咨询一下。当时人事关系、档案这样的事比较复杂。” 
  报名那天,刘玲玲出差在外,就叫老公替她去报名。她老公个头不高,传达室的老师就吆喝了:“男同志要1米75以上才可以报名啊。”那意思是个头不够就回去吧。老公回来说:“我给你报个名还要受这样的侮辱。” 
  这几个人真进了电视台,还是感到了低人一头。刘玲玲说,当时去财务部借钱出差,财务就会打电话请示:这些聘用的人能借钱吗?这些人能报销采访费用吗?王京宏说:“当时台里没法给你发工资,是用部里的小金库发工资,一个月400块。台聘人员的工作证是7打头,我是7005,张虹7006,罗刚是7007,序号都很小,说明当时所谓台聘人员还是很少的。” 
  这5个人逐渐成长起来,以至于在体育部有了“黄埔一期”的称谓。 
  1994年很快就有了第二次招聘,《北京青年报》记者罗宏涛决定从报纸转行做电视,她当时这样想:“我一直喜欢做体育,而做体育报道,央视的资源与机会是别的地方没法给的。一个报社,体育部可能是五六个人,每次奥运会就去一个,要轮20多年才能去一次。” 
  1996年,罗宏涛到CCTV后第一次出国采访就是亚特兰大奥运会,而电视观众对她留下的印象来自于她对刘黎敏的采访。当时刘黎敏在100米蝶泳比赛中以0。01秒之差屈居亚军,接受采访时强忍泪水,而罗宏涛在采访结束后潸然泪下的镜头也传递到了千家万户。 
  罗宏涛说她喜欢采访大型比赛,沉醉于那种亢奋的感觉——“那是一种高峰体验,是你平常的生活达不到的状态,搞大报道就像吸毒一样。 
  “我不是一个很职业的记者,更多的是热爱体育,我想把感动我的东西传递给大家。我当专项记者去运动队,去10次可能有9次都没有带摄像机,就是去看他们一下午的训练,遇到队员打个招呼不采访,这样慢慢能建立一种彼此信任的关系。1995年我和游泳队接触较多,他们对我并不忌讳。那一年中国游泳队经历了广岛亚运会的兴奋剂风波,比较沉寂。刘黎敏维持着中国游泳队的面子,她1995年不断出国比赛,游出世界前列的成绩,接受兴奋剂检测也最多,是她没让中国游泳队的形象完蛋,所以我对她的采访也比较多。1996年4月,他们为备战奥运会第一次上高原,赵戈教练和刘黎敏都是第一次进行高原训练。练过了,结果竞技状态老是上不去,两个人都很着急。赵戈教练是性情中人,高兴或焦虑都表现出来。刘黎敏12岁的时候就开始跟赵戈练游泳,她当然知道教练心里想什么。到了亚特兰大,我去佐治亚州游泳中心采访他们。那一天下着大雨,我让赵教练介绍一下准备状况,他苦笑:你让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说真话,比赛往后推三四天就好了,现在的状态不是最好。” 
  100米蝶泳决赛之后,刘黎敏来到混合区,罗宏涛当时心情也比较复杂——“作为朋友我不该打扰她,但作为记者还要逼着她接受采访。她走到我这里,我这只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是在下面握着她的手。她就一直在抖,连带着我全身也在抖,问了两个问题我就问不下去了。记者应该客观冷静,但那个时候,情感战胜了职业感。”   
  工作证7005,7006,7007(2)   
  刘黎敏走向放松池,她的毛巾落在地上,而她浑然不觉。罗刚的镜头始终跟着刘黎敏,同在一起的上海台的摄影机则跟着罗宏涛。那一边刘黎敏和赵戈教练拥抱在一起,这一边罗宏涛的眼泪也就下来了。这个镜头配上煽情的音乐,罗记者遂成为奥运会上的一个角色。 
  8年之后,刘黎敏做客中央电视台,身份已是美国内华达州旅游局雇员。回顾当年,她说:“对于中国的舆论来讲,除了奥运会冠军是真正的冠军之外,不管你拿到奥运会的银牌还是铜牌,你都是一个失败者。当时我就是一个失败者,我没有体会到去奥运会的喜悦,我更多的体会到老天对我不大公平,我运气不好,这是唯一可以安慰我的话。” 
  1996年,刘玲玲是CCTV5的体操专项记者,但她在亚特兰大奥运会上的采访并不仅仅围绕着体操。那一年的奥运会被公认为是商业化程度最高的,刘玲玲的前期报道就是亚特兰大奥运会的组织工作。她在奥运开幕之前就在那里采访了22天,全面了解了一次奥运会的主办与组织。她说:“在亚特兰大,我可看不出美国人办这次奥运会有什么好,到处塞车,对赞助商太妥协,而对运动员、记者的服务不是很到位,天气又热,人很烦躁。4年后到了悉尼,才觉出北京的差距来。” 
  亚特兰大的采访让刘玲玲的兴趣发生了转变,她已经不满足于跟随一支队伍或报道一个项目这样太局部的任务。从奥运会回来之后,她就开始给马国力当助手。如果马国力是一个大公司的总裁,那么刘玲玲的角色接近于总裁助理。当时台里有人开玩笑:“行啊马国,找秘书还要找个研究生。”而刘玲玲显然不会满足于做一个秘书,电视台的体制也和大公司等商业机构截然不同。体育中心是按编辑、记者来说事儿的,既然你还是编辑、记者,就要值新闻班,就要做片子出来。干到1997年,刘玲玲意识到,这样的体制让人没有更多的发展空间,于是就想到国外留学,去系统地学习体育产业的知识。她很早就在《中国体育报》上看到一条新闻,英国利物浦的一所大学开设了全球第一个足球的MBA班,但真到那里去读书又是几年之后的事了。1998年亚运会,刘玲玲的任务不再是报道体操队,她担负与亚广联的联络工作,比赛期间,也是做与亚洲各电视台的协调工作。 
  2000年1月,刘玲玲收到英国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这一年的悉尼奥运会,所谓“黄埔一期”的5个人聚首奥运会“记者村”的一个大食堂,喝酒聊天,感叹几年来的命运波折,也算是为刘玲玲即将赴英国念书送行。回到北京之后,刘玲玲再与黄健翔见面,问:“我要是不去英国了,你会怎么想?”黄健翔当初听说她要去念足球MBA就打击她,足球这混水你也敢趟?黄健翔也为刘玲玲跳出常轨而叫好,但又听她说不去了,多少有点儿哭笑不得。这次刘玲玲是要去北京奥申委工作。 
  刘玲玲说:“2000年奥运会完了之后,国际奥委会就取消了‘主播台’的概念。以往,一个城市举办奥运会,当地的电视台就顺理成章的是‘主播台’。悉尼奥运会,澳大利亚7台就是主播台,当然他们还要与世界上其他的一些电视台合作,共同完成奥运会公共信号的制作。我听说悉尼之后不再强调主播台的概念,就觉得这是一个信号,奥运会的主办权要给北京,因为中央电视台的水平有限,不是‘主播台’,但我这个猜想是无从证实的。”   
  乌克兰饭店的713房间(1)   
  2001年7月13日,莫斯科,国际奥委会第112次全会将决定北京第二次申办奥运会是否能成功。宁辛与代表团同一架飞机前往莫斯科。她说:“飞机上比较沉闷,没有人大声说话。”白岩松也在这架飞机上,他说:“让我去是为失败做准备的,台里开会讨论预案,万一失败怎么办?不要出现失败就说不出话的场面,到时候怎么圆场,考虑到我有比较多的直播经验,也许会比较镇定。其实2001年成与不成大家都会很平静,我们当时没有胜券在握的感觉。那两天我问何振梁先生,何老也说心里没底,这几天的变化会很微妙。” 
  到达莫斯科,入住乌克兰饭店,白岩松分到的房间号是713。他跟同伴说,这个房间好呀,成功之后都到我这屋里庆贺。 
  到北京奥申委工作之后,刘玲玲有机会看到1993年北京申办奥运的一些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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