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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拿之谜-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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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防腐措施……都忙完就打算眯盹一会儿,还没屁大的工夫,法医就来了。
    周局长对文广利说:“正赶上饭口,能让人家瘪着肚子去检尸吗?验完尸还能吃下
饭去?”
    广利说:“好!您还是老刑警的作风,痛快。您不打个电话,让肖局长查查我?也
好验明身分呀?”
    “我不相信你就不跟你说这些啦。有什么要求,说吧?”
    广利笑笑说:“我要求的您都做了,只是想听结果……法医比咱内行,又是市局派
来的,无非是常规检查吧?”
    周大民想了下,狡黠地笑着说:“你要是要求尸检增加些特殊项目,我可以答应。
只是这结果嘛……说实在的,若没特殊情况,我还能告诉你。要是有问题嘛……对不起,
我可得向肖局长汇报请示一下……”
    “您还是那么耿直、坚持原则啊!给,这是我的工作证,起诉科的文广利。请便
吧。”
    老周按下广利拿起电话的手说:“咱先去吃饭,别让他们等急了。回来,他们验尸,
咱们再打也不迟。现在中午,肖局长不也得歇会儿?再说啦,我能让你饿着等结果吗?
就是看在你干爹的面子上,大老远来的……”
    工作便饭不上酒,有饮料,饭菜还很丰盛。
    男法医四十多岁,看样子像个屠夫,五大三粗的一脸横肉,胡子拉茬儿地不修边幅。
可说话却细声细调儿地一副娘娘腔。他很有城府,不苟言笑,不多说半句。
    女法医跟佟培培的岁数差不多。正相反,比她“师傅”男法医可善笑健谈得多。见
广利谈吐大方得体又不媚俗,一下子就毫不掩饰地表示好感起来。
    女法医说到“华利”后台的事,就说:“听说市里的“交管”局长,跟这女老板关
系密切……外面传得最凶的就是这局长啦。说中央来人时这交管局长被当场捉了!还带
着个据说是唱戏的女演员小蜜一块嫖妓……哈哈,我就不怎么信。后来一打听呀,这大
多是从司机们嘴里传出的……尤其‘面的’司机。司机们恨死警察啦!主要是交警。管
他们叫‘舅爷’,比过去叫‘老爷’小了一辈儿。意思是骂人,搞他妹子!还说‘岗亭’
是‘鸟笼子’,过路口注意有没有警察,叫‘看看笼子里有没有鸟儿’……”
    女法医知道了女尸是“华利”小姐,就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大家听得喷饭,像听女相声演员在表演。
    要说,这也是个才能,把大家逗乐了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
    文广利像个捧哏的,不失时机地说:“是啊,司机跟交警是‘天敌’嘛……这都是
乱罚款,一言堂造成的……”
    周局长说:“今后好啦,主要路口都要安上监视器。处理不当的也可以投诉了……”
    男法医自顾自地吃喝好啦,把筷子一放,拿起餐巾纸抹着嘴,也不问别人吃好没就
说:“好啦,我们走,去看看尸体……”
    人家可是“主角”,别看你武把子在台上翻的热闹,一挥手就得跟我走!
    女法医无奈地白了一眼“师傅”,快快站起,她肚里也就七分食,这倒不可惜。只
暗叹谈兴还没尽呢。
    文广利跟在男法医后头走。女法医靠着广利,就差要挎上胳膊啦,还是继续说着……
    周局长怕慢待了男法医,赶到前面陪着,礼貌地说:“白医生没吃好吧……”
    白法医嘬嘬牙花子只是摇摇头,像是遗憾什么,可又说不出来。
    周局长回头看看说得正欢的文广利和女法医,心想,这闺女,将来要吃亏在嘴上
的……
    尸检工作开始了。
    周局长让广利陪着法医,说先去打个电话,打完就过来。其他人都是局里的头头,
有各自的工作,也就告别后走了。
    女法医忽然想起什么,让广利掏出本子来,要交换通讯地址和电话。
    广利就拿出小小的通讯录让她写。
    女法医写上自己叫方芳的名字和其它,然后她让广利写完地址撕了下来。
    方芳别看是唱“硬里子”的配角儿,干活动手还主要看她的。“师傅”男法医只是
指指点点,很少说话地站在旁边。
    方芳很快就剪开扒光了胡喜妹的衣眼,一边干活,还不忘跟文广利说话。她很熟练,
据自我介绍是刚从医学院法医专业毕业。看她那麻利劲儿一点儿都不像。她说什么,白
医生像个聋子,也不阻止她。是有那么种人,自己沉默寡言,却很爱听别人说话。很像
是一种弥补。
    方芳当着广利的面,脱着胡喜妹的衣服说:“哎呀,是个数得上的大美人……你看,
她就跟还活着睡着了一样……白皙的皮肤,可惜呀……”
    文广利都不好意思了,脸红红地说:“方大夫,你看她像服毒吗?”广利也懂中毒
而死的情况,只是确有些异常,借机打岔地问。
    方芳摇头说:“是不太像……中毒后肤色该有变化,还得出现尸斑……七窍要出
血……”
    白医生说话了:“也有特殊的……剧毒死得相当快……也许死后处理过了,出尸斑
便要二十四小时。”
    方芳说:“是啊,现在都很难讲。一切要经过科学手段后……不过也得仔细检查有
没有外伤?”
    方芳把胡喜妹从头到脚,翻来复去地每寸皮肤都不放过地看着。
    广利有些着急地随口说:“还用这么仔细?”
    这话又勾起了方芳的谈兴:“那当然!就是针眼儿大的外伤也不能放过!当年有个
情杀案,三次开棺验尸,八年后才验出死者是被根针致死的,差点让凶手逃出法网……”
    “噢?针能致死人……”
    女法医方芳边验着尸边讲了这案例。
    “有位在外地工作的警察,突然接到哥哥暴毙的电报,急回老家奔丧。他觉得哥哥
没病,死得蹊跷……下葬时有人偷偷塞给了他张条,说他嫂子是‘潘金莲’,公社管司
法的副书记是‘西门庆’。几天后他也没声张就告诉嫂子说该走了。其实他藏在家中地
窖里,晚上嫂子就被小叔子抓了奸。可这书记懂得法,奸情败露关系不大,一口咬定决
没害死他哥哥!这警察也懂法,一纸诉状就告了副书记,坚决要求开棺验尸。那时司法
界还是军管。县里的司法军代表正是这警察的同学。一句话,派人并请了医院的大夫下
来开棺验尸。奇怪的是,死者全身无伤,腹内无毒,脏器完好没有病变的迹象。大夫说,
很可能是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医学上叫猝死。警察无奈,只好暂罢。回单位不久,
越想越觉哥哥死因不明,嫂子明明与人通奸,奸情出人命,却没有证据……他死不甘心!
一年多后司法部门开始恢复了正常工作,他又接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说他嫂子已和那副
书记结了婚,并在外面扬言,人就是他们害死的,也没人能找出证据来!这警察下了决
心,一定要找到证据!就通过公安口的同事、朋友,要求老家的公安部门侦破。这又第
二次开棺,尸体已腐烂。做了一次详尽的化验,而且将切片送到北京。但还是没有结果,
找不出任何致死的根据。这位死者的弟弟精神几近崩溃了。虽没证据但他非要告倒这位
欺兄霸嫂的书记。为此他把工作丢了,老家房子也卖了,后来钱也花光了。从县告到地
区,再告到省里,一直八年后告到中央。简短截说,争得第三次开棺时他已经不成了人
样。棺材内只剩下一堆白骨,头发全部脱落……这次来的是法医,细心地找到了铁证。
是在头盖骨处发现了一个铁锈的针斑,终于取出来一根大针。原来奸夫家是祖传世医,
他虽从政当了书记还是懂人体的穴位。警察的哥哥酒醉,被女人用被蒙住压着,由奸夫
从头顶砸进了缝麻袋的大针……”
    方芳说:“若是法医仔细检查,不会发现不了头顶的针迹吧?怎么也会发现头发根
的血迹。”
    广利说:“这弟弟是好样的!”
    方芳说:“若遇不上这样的亲人,岂不冤沉海底?罪犯也就难以正法啦。”
    “嗯,这也是天网恢恢呀。”
    周局长回来了,高兴地拍着广利的肩膀说:“我完全可以信任你了!我等了肖局长
了解你后的回话,证明你确实是负责此案的。肖局长让我尽量帮助。”
    广利说:“你还真仔细。我说这半天不来呢。”
    尸检全部程序顺利结束。
    首先确定了没有丝毫外伤致死的痕迹。
    广利玩笑地说:“头顶也没针眼儿?”
    方芳也玩笑地说:“她的‘奸夫’太多了,要是砸针,头盖骨也成了筛子。”
    周局长不知“典故”,看着他俩笑,有些奇怪。心中就有了念头。
    方芳继续总结地说:“解剖后,提取了各种体液。根据目测,脏器的颜色变化较大,
可能服了剧毒物。但必须要经过化验后才能下结论。”
    广利忙问:“能说明是‘他杀’吗”
    方芳摇头说:“服毒是一种致死的原因,是一种手段,不能仅凭体内有毒就断定是
‘他杀’。我们只提供实际的证据,判断还要由侦破专家来敲定!我们也从死者的阴道
内提取了分泌物。”
    白法医总是在关键时刻说话,很像是在更正或指教学生似地说:“根据我的经验看,
这女子在死前很短的时间内,也可以说刚刚性交完就死了。因为她阴道内存留了精液。
她的分泌物要比常规的女子多……但还得化验后,才能写出尸检报告。”
    周局长以老刑侦的口吻说:“若化验证实有精子,并有一定的存活量,完全可以推
断,死者是被奸后‘他杀’的!”
    方芳特意加重语气说:“仅仅是‘推断’!”
    广利说:“有了推断,才有第三次开棺验尸。”
    方芳笑道:“你不愧是检察官,头脑灵活,应用及时!可是就算断定‘他杀’,离
找到凶手还差得远着哪!”
    广利不服地说:“那你也太小看我们这位老刑警大队长啦!”
    方芳用抬杠的口气说:“我说的是有根据的!精液又不像手印、指纹,什么人的都
能随时提取对照……它要经过一番特殊的过程,起码提取者要自愿合作吧?比如你吧,
你要知道怀疑你是凶手,你肯提供吗?若是怀疑错了,你肯就此罢休吗?所以说难点极
大……”
    广利还是不服地争论道:“也不尽然!比如是我,还想尽快洗清自己呢。我会让所
有被怀疑的人和可能接触死者的人,全都化验一下精液,就能很快……”
    方芳咯咯地大笑起来说:“你真是‘烂土豆’不经夸呀。这怎么可能?她又是个按
摩小姐,等你搜集来精子让我们化验,还不得累死呀?刚表扬你,这又打了我个嘴巴
子。”她说着深情地瞟了眼广利。
    白法医又说:“死者体内的精液可以验出血型来。根据血型去找凶手的嫌疑人,就
大大的缩小了比例……而血型在案的不少于手指纹。”
    周局长说:“你们也别争论啦,一切得等有了‘数据’才能‘计算’得出。”
    方芳开始收拾尸体。她还不住地微笑着看文广利,一种神秘的姑娘眼神,刺射着爱
意无限的光芒……
    文广利没心思看姑娘的眼神,他微低着的脸在琢磨着女尸的问题。
    周局长捕捉到了姑娘对广利有些意思的眼光,就趁方芳忙没注意,拉了把广利,凑
到他耳边小声说:“听说……你是离婚了吗?又结了没?”
    广利摇摇头。
    周局长说:“看了吗,这姑娘可对你……有点那个……咋样,我给你当个月老?”
    广利忙说:“哎呀,你倒有闲心。这头一次见面,你又不了解她……”
    周局长笑着说:“征婚启事、婚介所不都一样?我是替你干爹关心你!”
    “谢啦。你还是帮我完成任务吧。”
    “那也得等化验结果呀。”
    广利说:“对了,我这还在死者床上找到几根毛发呢。”他忙去拿过提包,找出日
记本来。
    方芳又白了一眼广利说:“还得夸奖你,你是个细心人。我刚才还想问周局呢,是
不是在现场找到些毛发?因为怀疑‘他杀’,这都是很容易找到的证据。”
    周局说:“对不起,当时我们还真没怀疑是‘他杀’。我一时只想,她会不会是知
道什么情况,害怕而‘自杀’的?因为她嫂子说不是她逼死她的。如果不牵扯‘华利’,
她只是一般妓女的话,我还真不拉回来,就让他们去烧啦。”
    广利说:“这也得感谢你,保留了完整的尸体。毛发在这啦,也请你们给化验一下
吧?”
    方芳说:“给我吧,我这有标本夹。只能证明是不是死者自己的毛发。”
    她把毛发分别一一夹好登记注明,又在喜妹身上取了她的毛发,也分别夹好登记。
    广利又着急地问:“看意思你们不在这化验呀?这得多会儿出结果啊?”
    周局长说:“笑话。我这破地方能给你们找个地方验尸就不错了!哪有化验室和设
备呀?这还得保存好尸体……”
    方芳说:“尸验报告,最早也得后天送来。常规没五天都难。你这项目又多……”
    广利急得抓耳挠腮地说:“哎呀……我说方小姐,不能快点?就让我这么等着?”
    方芳笑了说:“你不等就跟我们回去,不行就一块看着我们化验。”
    “你理解错我的意思啦。我是嫌时间太长!”
    “这你就不懂我们的规矩啦,跟你说细了也没用。我们写出了报告,还得领导审批
呢!”
    忽然一女民警推门进来说:“周局,市里来的电话,说是有急事找您。是在我总机
接呀,还是回办公室?”
    周局高兴地以为是肖局长有什么新指示,就拉了把广利说:“走,办公室去接电话。
你着急也没用,看看肖局长有啥好办法?”他又回身对俩法医说:“你们先收拾着,我
回头派车送你们。”
    周大民没用话筒,按了免提接电话。
    文广利紧张地在一旁听着。他盼望上边有具体的指示传下来。这次能跟周局长合作
搞侦破,可是难得的机会……
    “喂,我是周大民……”
    “老周吗?身体好吗?”
    大民听着不对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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