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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2-战争风云(上)-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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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姑娘,撞进德国的火力圈?”    
      “我想他没提到过。那位姑娘是娜塔丽杰斯特罗吗?”    
      “是的。那次乘汽车视察前线,同行的还有瑞典大使。”    
      帕格沉吟了片刻。斯鲁特注视着他的面孔。“没有。一个字也没有提到过。”    
    


第二部第14节 杰斯特罗博士

    斯鲁特舒了一口气,活跃起来。“他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炮火之下,我不得不陪那位姑娘下车,给她找隐蔽的地方。”斯鲁特满不在乎地从他的角度讲述这件事。然后他又讲到拜伦去拖水,讲到他熟练的修车技术,讲到他如何不畏敌机和炮弹的情景。“如果您觉得可以的话,我想把这些情况都写到一封信件里。”斯鲁特说。    
      “我想,可以,”帕格愉快地说,“现在,你讲讲那位姓杰斯特罗的姑娘的情况吧。”    
      “您想要知道些什么呢?”    
      维克多亨利耸了耸肩。“什么都可以。我和我妻子对这位姑娘都有些好奇,她给我们的孩子惹下多少麻烦。整个欧洲都总动员了,她还去华沙干什么,拜伦为什么要跟她一道去?”    
      斯鲁特苦笑了一下。“她是来看我的。我们是老朋友了。我想,她大概发疯了,非要到这里来。我尽了最大的努力阻拦她。这孩子任性惯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根本不理睬你那一套。她叔父不愿意让她一个人旅行,同时也因为关于战争的流言很多。拜伦自告奋勇陪她一起去。据我了解,就是这样。”    
      “他陪她去波兰是出于对杰斯特罗博士的礼貌吗?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吗?”    
      “您最好还是问问拜伦。”    
      “她长得漂亮吗?”    
      斯鲁特若有所思地喷了一口烟,眼睛注视着前方。“相当漂亮。头脑很聪明,很有教养。”他突然看看表,站起来。“我一定给您写那封信,在我写的正式报告里,我也会提到您的儿子。”    
      “那好。我也问问他布拉赫的那件事。”    
      “啊,不用问了,不用了。我不过想举个例子说明一下他合作得很好。”    
      “您没有跟姓杰斯特罗的姑娘订婚吧?”    
      “没有。”    
      “我本来不愿意过问私人的事,不过您比拜伦年长,而且跟他不一样,我简直不能想象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跟各种年龄的人都合得来。”斯鲁特望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帕格于是接着说:“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跟我们大部分人一起到斯德哥尔摩去了。再见,亨利中校。”    
      近午时分,罗达给帕格来电话,打断了他正在给罗斯福写的信。“这孩子已经睡了十四个小时了,”她说,“我有点不放心,进去一看,他呼吸简直跟婴儿那么均匀,一只手托着腮帮。”    
      “那你就让他睡吧。”    
      “他需要向什么地方写报告吗?”    
      “不用。他最好是睡觉。”    
      帕格为了应总统的要求,把信写得随便些,他在最后写了一小段关于拜伦在波兰的冒险经历作为结束。他脑子里产生了各种想法,把他儿子的经历派了正式用场。他把信投进外交邮袋。回到家里,他因为越过了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又耗掉了一个工作日感到不自在。当然,他也因为能与总统直接联系,沾沾自喜,但那不过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他根据经验判断,认为这种联系很糟糕。    
      拜伦躺在花园的躺椅里,一边吃碗里的葡萄,一边看一本“超人”滑稽丛书。他旁边草地上大概扔着二十多本这种滑稽书,都是七拼八凑的东西,封面很俗气。“嘿,爸爸,”拜伦说,“这些宝贝怎么样?是弗朗兹收藏的。”(弗朗兹是管家。)“他说这是他多年来从游客手里讨来或是买来的。”    
      帕格一看这情景吃了一惊。滑稽书始终是他们家庭引起风波的一个原因,直到拜伦去哥伦比亚大学才算完事。帕格禁止拜伦看这种书,只要一发现拜伦有这种书,他就把书撕毁或烧掉。但是毫无办法。这孩子完全上了瘾。帕格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没有讲出责备他的话来。他已经二十四岁了。“你觉得怎么样?”    
      “饿了,”拜伦说,“我的天,‘超人’丛书可真了不起呀。看这些书,看得我都想家了。”    
      弗朗兹用托盘给帕格端来一杯冰威士忌苏打水。帕格一直默默地坐着,等管家走开。他等了好一会儿,因为弗朗兹揩完玻璃板台面,摘了几枝花,又摆弄了半天通往网球场的门上松弛的帷幔。他总喜欢呆在能听见谈话的地方。这时,拜伦只管翻看他的“超人”丛书,把书都收到一起,然后百无聊赖地望着父亲。    
      弗朗兹回到屋里去了。帕格松了一口气,呷着冰威士忌,说:“勃拉尼,你昨天讲给我们听的可真有意思。”    
      儿子笑起来。“我想大概因为我又见到您和妈妈,有点晕头转向了。而且柏林使我感到很滑稽。”    
      “你有机会接触到一些很不平常的情报。我想,自从战争爆发以来,大概没有第二个美国人有机会从克拉科夫到华沙。”    
      “噢,我想报纸、杂志上早都登过了。”    
      “那你就错了。究竟谁在波兰犯下了暴行,德国人与波兰人之间一直争论得很厉害,有少数逃出来的波兰人还有可能进行争论。像你这样的目击记将是重要的见证。”    
      拜伦耸了耸肩,又拿起一本滑稽书。“也许。”    
      “我希望你把这些写出来。我愿意把你写的材料送交海军情报部。”    
      “唉呀,爸爸,您对它的评价未免过高了吧?”    
      “没有。我希望你今天晚上就写。”    
      “我没有打字机。”拜伦说着,打了个哈欠。    
      “书房里有一台。”帕格说。    
      “噢,那好,我见过。那就这样吧。”    
      以前,拜伦经常随便敷衍两句,逃避学校的作业。可是,他父亲这次没有去管他,他倾向于相信儿子在德国人的炮火之下成熟起来了。    
      “斯鲁特今天来过了。说你在华沙帮了不少忙。往使馆运水,等等。”    
      “噢,不错。运水可运得我够呛。”    
      “还有跟瑞典大使上前线的事。你冒着德方的炮火爬上瞭望塔,斯鲁特把姓杰斯特罗的姑娘藏到农民家里。他好像对这件事印象很深。”    
      拜伦打开一本恐怖漫画,封面画着一个狞笑的骷髅,把一个正在惊叫的半裸的少女抱上石阶。“噢,不错。那正是我们穿过无人区之前。我画了一张路线图。”    
      “斯鲁特为什么念念不忘这件事?”    
      “我想,大概因为那是我们离开华沙以前发生的最后一件事,因此他脑子里就留下印象了。”    
      “他还打算给我写一封信表扬你呢。”    
      “是吗?那好。他提到娜塔丽了吗?”    
      “他只说她去斯德哥尔摩了。你今天晚上就开始写报告吧?”    
      “一定。”    
      拜伦吃过晚饭就出去,到早晨两点才回家。帕格一夜没睡,他在书房工作,并且担心儿子。他儿子轻松愉快地告诉他,说是跟另外几个美国人听歌剧去了。他夹着一本新版《我的奋斗》的英译本。第二天帕格离家的时候,拜伦已经穿好衣服起来了。他穿着一件绒线衫,一条运动裤,在后门口散步,喝咖啡,看《我的奋斗》。晚上七点父亲发现儿子还在原来的地方,坐在那张椅子上,喝冰威士忌苏打水。他完全陶醉在放在膝上的那本厚厚的书里了。他揉着惺忪的眼睛,懒洋洋地跟父亲打了个招呼。    
      帕格说:“你的报告开始写了吗?”    
      “我就开始写,爸爸。嘿,这本书可真有意思。您看过吗?”    
      “看过,可是我并没觉得有意思。其实看上五十页也就完全清楚了。可是,我想我应该看完,就只好硬着头皮把它看完了。”    
      拜伦摇摇头。“实在太好了。”他说着翻了一页。    
      夜里拜伦又出去了,很晚才回来,和衣躺下,这是帕格娇纵出来的老习惯。约莫十一点拜伦醒来,发现自己衣服已经脱了,躺在被窝里,衣服搭在一张椅子上,上边摆着一张字条,写道:快把你那份该死的报告写出来。    
    当天下午,拜伦正挟着《我的奋斗》在选帝侯大道闲逛,莱斯里斯鲁特突然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斯鲁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啊呀,你原来在这里!太幸运了。我正想办法找你。你打不打算跟我们回美国去?我们星期四有飞机。”    
      “我还不一定。吃点咖啡、点心,怎么样?咱们来当一对柏林人吧。”    
      斯鲁特噘起嘴。“老实说,我还没吃午饭呢。好吧。你为什么看这种荒唐书?”    
      “我觉得这本书了不起。”    
      “了不起!这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评论。”    
      他们在人行道上的一家大咖啡馆的桌旁坐定,桌椅之间的空地上种着一丛丛鲜花,一支铜管乐队在阳光下演奏着欢快的华尔兹舞曲。    
      “我的天,瞧瞧这生活,”当一个侍者满面笑容,向他们鞠躬的时候,他们一边吩咐侍者,拜伦一边说。“你看见这些漂亮、有礼貌、诚恳、幽默而又愉快的柏林人了吧?你可曾见到过比这更美好的城市?多么干净!你看那些优美的雕像,巴洛克式建筑,还有那杰出的剧院,以及第一流的现代化的新剧院,瞧瞧这些花园、树木,我真是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苍翠而又整洁的城市!柏林宛如建筑在一片林海之中。运河纵横,多么雅致的小船,你看见那只拖船了吗?还有桥底下它那尖尖的烟囱?太迷人了。但是,正是这些可爱的人刚刚在波兰狂轰滥炸,用机枪从空中扫射居民,我留下的伤疤就是证明,正是他们把一座和柏林同样美丽的城市夷为平地。你也许会说,这叫人不能理解。”    
      斯鲁特摇摇头,微微一笑。“战争时期,前后方的对比总是非常悬殊的。毫无疑问,当拿破仑在国外进行屠杀的时候,巴黎的妩媚依旧不减当年。”    
      “斯鲁特,你不能不承认德国人很奇怪。”    
      “是啊,德国人确实奇怪。”    
      “因此我才看这本书,为了对他们有更形象的了解。这本书是他们的领袖写的。现在看起来,写这本书的人简直是个疯子。他说,犹太人正在秘密地毁灭世界。这就是他的中心思想。他认为犹太人既是资本主义者,又是布尔什维克,他们阴谋毁灭日耳曼民族,但只有日耳曼人才真正应该统治世界。看来,他将成为独裁者,把犹太人赶走,摧毁法国,占领半个布尔什维克俄国,以便为德国取得更多的生存空间。我理解得对吗?”    
      “有点简单化,不过也相当不错了。”斯鲁特颇感兴趣,但他朝附近的几张桌子瞟了一眼,显得有些不自然。    
      “那好。这些可爱的柏林人喜欢这个家伙。对吧?他们投他的票,跟他走,向他致敬,向他欢呼。不是吗?这是怎么回事?这难道不奇怪吗?他怎么成了他们的领袖?他们难道没有读过他写的那本书吗?他们怎么没有把他送进疯人院去?他们难道没有精神病院吗?要是不把这个家伙送进疯人院,那该送什么人呢?”    
      斯鲁特一边装烟斗,一边朝他周围的人张望。他发现没有人偷听,才放下心来,然后小声说:“你难道现在才发现阿道夫希特勒的疯病吗?”    
      “我被一个德国人在脑袋上打了一枪,这才引起我的注意。”    
      “你从《我的奋斗》里是学不到什么东西的。那只是茶壶里冒的气泡,浅薄得很。”    
      “那你了解希特勒和德国人吗?”    
      斯鲁特点燃烟斗,朝空中凝视了好几秒钟,然后露出学究式的谦逊的微笑说:“我有一种看法,这是经过一番研究得出的结论。”    
      “能讲给我听听吗?我很感兴趣。”    
      “说来可就话长了,拜伦,而且很复杂。”斯鲁特又朝四下看了看,“另外找时间,换个地方讲吧,现在……”    
      “那你能告诉我该读哪些书吗?”    
      “你当真要看?你一定会觉得很枯燥。”    
      “凡你推荐的书,我一定都看。”    
      “那好,把你那本书给我。”    
      斯鲁特在《我的奋斗》一书的扉页上,用波兰出产的紫墨水开列了一张作者和书名的名单,整整齐齐的斜体字写满了一页。拜伦顺着名单溜了一遍,心里不觉一沉,这些条顿作家都是他没有听说过的,接着是晦涩的书名,有些举了两本书:费希特、史雷格尔、阿恩特、雅恩、鲁斯、弗里斯、门采尔、特赖赤克、默勒、范登布鲁克、拉加德、朗本、施彭格勒……    
      名单上有几个名字是他在哥伦比亚大学读现代文明史课程时碰到过的,此刻像灰色面团里的一粒粒葡萄干似的映入他的眼帘:马丁路德、康德、黑格尔、叔本华、尼采。他记得这门课最头痛,像天书一样。他从跟他要好的同学那儿弄来一本揉得又破又脏的课堂笔记,临时抱佛脚啃了一个通宵,考试成绩得了个“D…”。    
    


第二部第15节 《我的奋斗》

    斯鲁特用力划了一道线,又加了许多同样生僻的作家的名字:赞塔雅那、曼、维布仑、勒南、海涅、柯尔奈、劳希宁。    
      “这道线以下都是评论家,”他一边写一边说,“这道线以上是希特勒的一些德国先驱。我想你必须先了解这些人,然后才能了解他。”    
      拜伦阴沉地说:“是吗?这些哲学家也需要了解?黑格尔、叔本华也要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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