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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2-战争风云(上)-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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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次以后,直到她丈夫回来之前,她跟柯比一起消磨了很多时间。他们去一些不大常去的餐馆。用她自己的话说,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错事。等帕格一回来,这一番没有恶意的小小风流韵事就停止了。    
    在万湖为巴穆柯比饯行本来是罗达的主意,但是她却让萨丽福莱斯特出面请客,说她自己已经很好地款待过这位非军人的客人了。她什么也没有说,但萨丽福莱斯特可能已经觉察到其间的奥妙。尽管华沙还在顽强抵抗,但波兰战争结束在即,因此两位武官觉得可以利用中午的时间作作消遣。柏林一派和平景象,传说连粮食配给也快取消了。拜伦用使馆的汽车送他们到游览区。哈弗尔河畔一片开阔的沙滩上,有些人在阳光下散步,有些坐在色彩缤纷的大阳伞下面,穿着紧身衣的运动员迎着秋季的微风,在那里锻炼。    
      午餐的时候,福莱斯特夫妇点了菜,配给并不太明显。人造奶油点心吃起来还跟平常一样,是奶油的味道,他们还吃到了味道非常鲜美的比目鱼和很好的羊腿。午饭吃到一半,扩音器突然喀嚓喀嚓响起来,发出嗡嗡的声音,接着传出非常决断、清楚的德语广播道:“过几分钟将有最重要消息向全国广播,请注意收听!”    
      河边游览区到处播送同样的内容。散步的人都停下脚步倾听。正在远处沙滩上跑步或翻筋斗的运动员小小的身影也突然停止活动。幽雅的皇阁饭店顿时掀起一片激动的低语声。    
      “你猜想会是什么?”又开始放音乐,播送纤细、柔和的舒伯特的弦乐曲时,萨丽福莱斯特说。    
      “我猜想是华沙,”她丈夫说,“想必是结束了。”    
      柯比博士说:“你估计可能是停战吧?这星期我听到各种关于停战的传说。”    
      “啊,要是那样,就太好了,”罗达说,“在战火没有真正蔓延开来之前,就把这场愚蠢的战争煞住!”    
      拜伦说:“战争已经在进行了。”    
      “噢,当然,”罗达说着,负疚地微微一笑,“对于可怕的波兰事件他们总要适当解决。”    
      “不会停战的。”帕格说。    
      餐厅外边拥挤的露天咖啡座和大厅里的谈话声越来越高。德国人一个个目光炯炯,手舞足蹈,彼此争论着,笑着,捶着桌子,四面八方都喊着要香槟酒。在播送重要消息之前,扩音器里放了几节李斯特的乐曲,嘈杂声渐渐沉静下来。    
      “Sondermeldung!(特别消息!)”一经宣布,除了偶然几声餐具碰撞的声音之外,整个餐厅一片寂静。扩音器突然喀嚓响了一下,一个庄严的男中音说了简短的两句话。“元首的最高统帅部发布消息:攻下华沙。”    
      整个餐厅一片鼓掌欢呼。妇女们站起来跳舞。男人们互相握手、拥抱、亲吻。扩音器里拼命播送铜管乐,先播送Deutschland ber Alles;随后播Horst Wessel Lied。皇阁饭店餐厅里吃饭的人,除了这几个美国人之外,全都站立起来。一眼望去,只见沙滩上散步的德国人都站住了脚步,大多数人还伸出手臂行纳粹举手礼。餐厅里有半数以上的人都行礼、唱歌,于是响起一阵不谐调的、粗俗的、带着醉意的国社党党歌的歌声。维克多亨利朝周围一看,不觉毛骨悚然,他即刻意识到德国人在阿道夫希特勒指挥下是要大打一番的。随后他发现了一件多年来没有见过的事。他儿子坐着一动不动,面孔非常冷酷,紧闭着嘴唇,他那双白皙的、关节很明显的手紧握着放在桌上。拜伦从五岁开始就从来不流眼泪,可是现在他竟哭了。    
      整个餐厅的人都站着,只有这几个美国人依旧坐在那里,大家都用含着敌意的目光望着他们。    
      “他们是要我们站起来吗?”萨丽福莱斯特说。    
      “我不站起来。”罗达说。    
      招待他们的侍者是一个穿黑衣服的矮胖子,留着一头很长的不打卷的亚麻色头发,在这之前对他们一直很亲切,照顾也很周到,这时却站在那里伸着胳膊大喊大叫,显然在嘲笑这几个美国人。    
      拜伦什么人都没有看见。他只看到沟渠里泡得胀腾腾的死马,一排排被炸坏的楼房上钉着一块块黄色胶合板,校园里周围开满了红花的石鹅,一个穿紫丁香色衣服的小女孩从他手里接过一支钢笔,以及夜里教堂尖顶上空闪烁的桔红色照明弹。    
      歌唱完了。德国人又鼓掌欢呼了一阵,然后相互祝酒。弦乐奏起饮酒歌来,整个餐厅欢快地拼命唱道:    
    你呀,你在我的心坎里,    
      你呀,你在我的灵魂中……    
    拜伦害怕听到这支歌,害怕回想起他从华沙火海中逃生不过六小时以后,为了填饱肚皮和讨一杯啤酒,他竟跟着德国士兵一道唱起这支歌来。    
    是呀,是呀,    
      是呀,是呀!    
      你竟不知道,我对你一往深情。    
    侍者开始撤美国人桌上的杯盘,弄得杯盘叮当直响,酒和残汤溅得到处都是。侍者还用臂肘顶撞他们。    
      “请你留点神。”福莱斯特上校说。    
      侍者照旧毫不客气地胡乱收拾着。当他用盘子碰着萨丽福莱斯特的头时,她轻轻叫了一声。    
      帕格对他说:“哎呀。去叫你的头头来。”    
      “头头?我就是领班。我是你的头头。”侍者哈哈大笑着走开了。脏盘子依旧留在桌上,桌布上留下红一块、黄一块的湿漉漉的水渍。    
      福莱斯特对亨利说:“最好还是走吧。”    
      “噢,越快越好,”萨丽福莱斯特说,“付钱吧,皮尔,付完钱咱们就走。”她拿起钱包。    
      “咱们的点心还没有来呢!”帕格亨利说。    
      “真该揍这个侍者一顿屁股。”柯比博士脸都气歪了。    
      “我去。”拜伦说着,准备站起来。    
      “千万别这样,孩子!”福莱斯特上校拉住他的后背说,“他正盼望出事,我们可不能惹麻烦。”    
      侍者从他们旁边经过,朝另外一张桌子走过去。亨利喊道:“我请你叫你们的头头来。”    
      “您不是很着急吗,尊敬的先生?”侍者嘲笑地说,“那您最好走吧。我们餐厅里很忙。”他断然转过身去,背对着亨利,走开了。    
      “站住!回来。”    
      帕格没有喊叫,也没有咆哮。他只是用冷峻、锋利的命令口吻,压住了餐厅里的一片嘈杂声。侍者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去叫你的头头。马上就去。”他直勾勾地盯着侍者的眼睛,表情严肃、认真。侍者的神色变了,他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附近就餐的人盯着他们,窃窃私语起来。    
      “我想咱们还是走吧,”萨丽福莱斯特说,“犯不上找麻烦。”    
      侍者很快就来了,背后跟着一个秃头、长脸的高个子,穿着一套大礼服,露出很匆忙、很不友好的神情说:“什么事?您有什么意见?”    
      “我们是美国人,都是武官。”帕格严肃地说,“你们唱国歌,我们没有起立。我们是中立国人员。这个侍者想寻衅。”他指着桌子,“他故意乱来,弄得很脏。讲话很不客气,还撞了这几位女士。他的举动很卑鄙。告诉他,叫他规矩点,最好给我们换一块干净桌布,好上我们的点心。”    
      维克多亨利突然讲出这些话时,那头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在亨利的逼视下,他迟疑起来,望望周围就餐的人,随后即刻朝侍者大发雷霆,在空中挥动着双臂,脸涨得通红。他恶狠狠地发了几句脾气,然后转身对帕格亨利深深鞠了一躬,冷冷地说:“一定好好招待你们。我向您道歉。”说完就匆匆走开了。    
      接着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侍者完全恢复了原来的态度,简直一点也不差,丝毫也没有发火、抱怨或懊恼的痕迹。这件事后来就被忘掉了,以后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他很快就把盘子收走,换上干净台布。他微笑,鞠躬,开几句小玩笑,还尽量不让杯盘弄出响声来。要不是他的脸涨得血红,他就跟当初招待他们的讨人喜欢、态度和蔼的德国侍者一模一样了。他们在叫饭后点心时,他笑嘻嘻地频频点头,说着关于热量的俏皮话,热心地向他们推荐各种甜酒和烈性酒,笑着鞠了一躬,然后才匆匆地走开不见了。    
      “我可不呆在这里。”福莱斯特上校说。    
      “可我们的点心还没吃呢。”帕格说。    
      “干得太好了,”柯比对帕格亨利说着,很特别地朝罗达瞟了一眼,“干得太漂亮了。”    
      “哎,帕格有他的办法。”罗达爽朗地微笑说。    
      “不错,爸爸。”拜伦说。维克多亨利匆匆看了他一眼,流露出对他很满意的神情。    
      美国人很不自然地匆匆忙忙吃着点心,只有维克多亨利吃他的果馅饼,喝咖啡的时候很随便。他打开一支雪茄,侍者连忙跑过来给他点烟。    
      “我看,我们可以走了,”他说着,喷了一口烟,“时间都浪费掉了,上校跟我都在欺骗美国政府。”    
    当天晚上,很晚吃过夜饭以后,他们在草地上喝咖啡。罗达说:“我看你带回家许多工作。我本来以为我们能去看爱弥尔杰宁斯的新片子呢。不过我可以带一个女孩去。”    
      “去吧。我可不是爱弥尔杰宁斯的影迷。”    
      罗达喝完咖啡,留下父子俩坐在幽暗的夜色里。    
      “勃拉尼,报告写得怎么样了?进行得如何?”    
      “报告?啊,不错,报告。”拜伦坐在椅子里,往前弯着身子,分开两腿,胳膊肘放在膝上,握着双手。“爸爸,我有点事想问您。我如果参加英国海军或皇家空军,您觉得怎么样?”    
      维克多亨利眨了眨跟,沉吟了片刻才回答。“你是想去打德国人,我猜对了吧?”    
      “我在华沙过得很有意思。我觉得很有用处。”    
      “这可是你的一个大变化呀。不过,我觉得当职业军人现在已经过时了。”    
      “不是作为职业。”    
      帕格坐在椅子里,朝前弯着身子,一面抽烟,一面看自己的双手。拜伦老爱伸开两腿,仰靠在椅子里,这时却模仿他父亲。他俩的姿势看起来一模一样。“勃拉尼,我想盟国不会跟希特勒搞秘密妥协,可万一他们订了秘密协定呢?那就肯定会展开和平攻势。假设你参加英国军队,很可能因此失掉你的国籍,这会给你带来一系列困难,而且等战争一结束,怎么办?那你就该整天跟空洞的公文没完没了地打交道。为什么不等一等,观望观望再说呢?”    
      “我也这样想。”拜伦叹了一口气,朝椅上一靠。    
      帕格说:“我倒不想给你这种值得钦佩的冲动泼冷水。不过当前最好还是在我们海军里担任些积极的工作,并且……”    
      “不了,谢谢。”    
      “你听我说完。你已经被任命为军官。如果一旦发生战争,那些现在在海上的预备役人员将会得到最好的职位。你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得到提升。战争时期你跟军官学校毕业的人待遇一样。”    
      “那样的话我得在里边呆好几年,可是,到战争结束以后呢?”    
      “你反正没有别的事可做。”    
      “我往锡耶纳给杰斯特罗博士写了一封信。我正在等候回音。”    
      父亲不再提这件事了。    
      罗达去看爱弥尔杰宁斯主演的影片,但她先办了些别的事。她半路用车把巴穆柯比博士从旅馆接出来,送他到滕珀尔霍夫机场。其实完全不必要,因为柏林出租汽车很方便。但她提出来要送,柯比也接受了。也许她就是告诉丈夫,为表示礼貌,她对客人最后再关心这么一次,也未尝不可,但是她并没有对丈夫讲。    
      在汽车里,他俩几乎没有讲话。她把车停下,自己到咖啡馆的休息厅,让他去办理登记手续。她如果碰上熟人,就必须对这件事作出解释,并且编出一套关于她丈夫的事情来。但是,她并不担心,只感到一种又苦又甜的兴奋情绪。她对所作的这一切,一点不感到负疚。她并没有不好的意图。她喜欢巴穆柯比。一个男人对她有如此强烈的吸引力,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也喜欢她。事实上,这是一段名副其实的战争年代的小小罗曼史。双方彼此间彬彬有礼到可笑的程度;这是抑郁的火花,幻术般出其不意地闪现一下,即刻就永远消逝了。这和当初她跟基普托莱佛酒后失态,没有成为事实的错误毫无相同之处。    
    


第二部第17节 欧洲最繁华的城市

    “我想,就是这里吧。”柯比说着,坐到她对面的椅子里。他头发斑白,脸上刻着一道道深深的皱纹,每次总这么神经质地往椅子里一坐,她总觉得这动作显得特别孩子气。他们四目相视,一直到端上饮料来。    
      “祝你幸福。”他说。    
      “噢,好。我有过幸福。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她呷着台克利鸡尾酒说,“你要去里斯本的联运票,他们给你办了吗?”    
      “办了,不过泛美航空公司的特快客机很挤。我可能要在里斯本停留几天。”    
      “我希望有机会去一次。我听说里斯本正在成为欧洲最繁华的城市。”    
      “来吧。”    
      “啊,巴穆,别拿我开玩笑了。哎呀,我应该叫你弗莱德,是不是?可我一直想到你是巴穆。弗莱德,叫弗莱德的人太多了。你并不是因为叫弗莱德才引起我注意的。”    
      “那太奇怪了。”他呷了一口威士忌苏打水。    
      “怎么?”    
      “安妮叫我巴穆。她从来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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