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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林 2007年第2期-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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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蔚蓝的目光
只有她送给我!
摇篮边之歌
别动,睡吧,睡吧
做你甜美的梦。
别动(黑夜对他说)
一只蟋蟀还在唱歌……
睁开你那金色的眼睛吧
(白天低声对他说)。
是起床的时候了
小鸟已经在唱歌……
既然一切已经飞走
孤独的蟋蟀又能如何?
日光用黎明的面纱
覆盖了孩子……
开窗之歌
云彩去了,星星去了,
月亮迈进窗户……
地上已经没有更多挂念,
我抬头望天。
穿过悲伤、深沉的黑夜
我的卧室在远航……
我躺在船舱底部,
天下一片宁静。
再见了,可恶的城市,
你的诗人要去远行。
永别了,朋友们……
我要埋葬在天堂!
陌生小街之歌
我几乎不认识的小街
她从那个街口开始走来……
迷失了方向的小路,迷失……
那是马尔塔小姐信任的路……
有时我思考的小路
如同有人思考别样的生活……
如果一天一切都已经消失
我总得迁移到那个地方去……
平静生活的小街……
令人悲伤……令人忧郁……
马尔塔信任的小街
马尔塔在窗前想象的地方……
(赵德明: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西班牙语系教授,邮编:100871)
野鸭子
[美国]罗克珊娜·鲁宾逊著阿丽西娅译
这天清晨,我一起床,就带着两只狗出门了。我想去花园看一看,看看里面是否有什么变化;尽管距上次我去那里只间隔了十二小时,但春天里的花园是个神奇的地方,你必须经常去那儿细心观察,看能否有新的发现。
时间是七点左右,我带着狗顺着牧场中的小径向游泳池走去。牧场里的草挂满湿漉漉的晨露,郁郁葱葱一片,在地上投下长长的暗影,几缕朦胧的曙色沿着牧场表面轻轻流动着。到了山顶,我打开门,走进篱笆围住的花园。在几棵高大的灰树的树荫下面,游泳池里蓝色的水面在黎明的曙光中微微闪烁着。游泳池是方形的,四周都是用平坦的大块青石砌成。在游泳池对面的一侧,静静地立着一只年轻的野鸭子。它的绒毛是褐色的,整齐而别致,眼部有一条窄窄的深色暗纹,翅膀上面带有一条蓝色的镶边。当我和狗走进花园时,它就那么静静地、坦然自若地站在那里。
起初,两只狗并没有留意到它,我悄悄地向它走过去。当我快接近游泳池的边沿时,那只野鸭子非常冷静地直接跳进了游泳池。很快,它就游到了游泳池中央,然后它呆在那里,仪态雍容地划着水。我知道这是一只年轻的母鸭,因为在游泳池边上,它刚才站立的地方,我发现一只灰白色的野鸭蛋。
看到野鸭游动时激起的波纹,两只狗变得躁动起来,这是两只正宗的卷毛狮子狗,是那种能在水中叼回猎物的猎犬。对它们而言,看到在水面上有一只鸟可是有事要做了。那只稍大一点的狗——蜜莉——狡黠地卖弄起来,它雀跃着跑向池子的远端。野鸭子不安地叫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向我这边游过来。蜜莉也随着转过身来,于是,野鸭子停住了,又“呷呷”地叫了起来,看上去显然是很惊恐。这个游泳池并不大,野鸭子此时发现呆在里面并不安全,尽管是在游泳池的中央。我拉住身边的另一只狗——雷茜,厉声叫蜜莉回来。蜜莉欢快地跳跃着,和野鸭子嬉戏着,似乎把这当成了一场游戏。当然,这不是游戏,如果可以,狗会杀死野鸭。我拉住两只狗,心里想着该怎么办。这只野鸭子跑到这里来显然是犯了一个错误,它身处险境,只能离开。
我却舍不得它离去,它是那样美,它那暗色调的、带有一种野性的仪容令我心生敬慕。它选择了我们,选择了这个森林边上的安静的游泳池;它出现在这里似乎是一次不可思议的造访,一个让人感到幸运的事件。我喜欢它留在这里,在这波光粼粼的池水中游来游去,它圆滑的轮廓显得是那样敏捷而生动。我喜欢看它安静、从容地站在青石板上,站在熹微的晨光里。
它只能离开,因为它是野生的,而我们不是。它和我们之间有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它的错误判断给它带来的后果是严重的,赤裸的青石板不是一个巢穴,游泳池也不是池塘。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一幅画面:一群小野鸭子排着歪歪扭扭的队,在它们母亲身后艰难地蹒跚而行,它们要躲避游泳池过滤器对水流形成的拉力,要挣扎着摆脱被剪下的水草和溺死的昆虫的缠绕,要躲避狗的骚扰。它必须离开!
我紧紧地拉住两只狗,沿着池边走了过去。以前我从未见过野鸭蛋,我蹲下身来仔细端详,它完好无损地躺在那里,在质地粗糙的大青石的衬托下,它那卵圆形的表面有一种梦幻般的光滑感。虽然静卧不动但它却显得那么生机勃勃,虽然寂静无声却似乎充满感情。它看上去比鸡蛋要大一些,也更丰满、更钝一些,但比鸡蛋的锥度小。它的颜色有些奇特,有些神秘,是一种青灰色,就像黎明前的天空的颜色。我摸了摸,上面有些潮乎乎的,还带有一种奇异的温暖。那只野鸭子在那里镇定地观察着我,在池子中央一小圈一小圈地游着。它那暗色调的轮廓与波光粼粼的蓝色池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不能呆在这儿,”我告诉它,“这里不安全。”我拾起了蛋。
野鸭子的头抬得高高的,它一边划水,一边看着我,眼睛又黑又亮。
“对不起。”我说。
拉着狗,我一边观察着它,一边后退着穿过草地,我觉得自己像一个罪犯。它浮在水的中央,一直看着我离去。
我把蛋放在厨房的操作台上,长圆形的蛋在台上面轻轻地滚动着,然后停下了。我心里一直在想着当我拾起这只蛋时,那只野鸭子静静地看着我的样子。在那个游泳池边,在高大的灰树的枝丫下,我对自己说我这样做是一种负责任的行为,我没有感情用事。大自然是残忍的,我知道这一点。就在那里,我开始真正明白大自然的弱肉强食法则,我觉得自己是那样残酷。现在,在这个四壁洁白的厨房里,我只感到一种残酷。怎样来处置这只放在厨房操作台上的、依旧带着它母亲体温的野鸭蛋呢?
但如果不这样做,我还能怎么做呢?如果我把野鸭子从游泳池里轰走,它会抛下它的蛋,它没办法带走它,而狗也会一口吞下这只蛋,只在草地上留下破碎的蛋壳,使草地一片狼藉。我应该将蛋从狗的附近拿开,然后把它放到垃圾堆里吗?放在浣熊的粪堆上?这些对它似乎都是一种侮辱,而我将这只蛋拿到厨房里对它来说至少是一种尊敬,是对它生命存在的一种颂扬。我觉得自己如同一个食人肉的野蛮人似的。
蛋壳很硬,很不容易打碎。终于我将它打碎了,蛋壳里面绝大部分都是蛋黄,蛋黄的颜色是一种很生动的深橘黄色;它缓慢地、带着一种黏滞流进碗里。我用叉子将它搅碎,将半透明的蛋搅成发白的泡沫状的液体,然后将它倒进一个烧热的长柄铁锅里。锅里液体的边缘马上泛起了皱褶,透明的混合物变得一片混浊和呆滞,泡沫状的液体变成不透明物,然后成了厚重的块状固体。心中带着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我将它盛到一只盘子里,然后站着将它吃了。它的味道有些甜腻腻的,很奇特,微微带有一种野生味。但由于内疚,我的心有些沉重。我是在怀着一种敬意赞美它呢,还是在贪婪地享受我的战利品呢?每吃一口,我都在默默地向野鸭子道一次歉——那只在苍茫大地上唯独选择了我家花园的野鸭子,那只携带着它宝贵的蛋的、信赖我的野鸭子。
过了不久,我决定重返游泳池。此刻,太阳在灰树上面高高地照耀着,阳光如往常一样苍白而弥散,脚下的草是干枯的。在山脚下,两只狗在我身后跟着。打开花园的门,我悄悄地走了进去。希望看到什么呢?希望再见到它吗?当然,希望还能看到它安静、端庄的样子——敏捷而生动——呆在我家碧波荡漾的小游泳池里。
但是那只野鸭子,那只有着圆滑、简约的外形和那庄重的黑眼睛的野鸭子,不见了。游泳池里的水面在阳光下静静地泛着波光,显得空空旷旷的。我的计划成功了,我已经让它领教了我们人类是什么样子!
奥尔罕·帕慕克和土耳其悖论
邓中良成志珍
在荣膺诺贝尔文学桂冠之前,在过去30多年的创作生涯中,奥尔罕?帕慕克已获得大大小小10个文学奖项。在2005年的法兰克福书市上获得德国书业和平奖(theGermanBookTradePeacePrize)之后,帕慕克接受了德国《德尔?施皮格尔》杂志的专访。访谈中,帕慕克讲述了他在伊斯坦布尔的生活、他个人安全所受到的威胁、采取一种政治立场的迫切愿望、土耳其在欧洲的身份以及他的最新一部小说《雪》。
帕慕克先生,您获得了德国书业和平奖,这是对你的文学作品和政治活动的认同。哪一个更能取悦你呢?
帕慕克:我觉得有点讽刺意味的是土耳其人和德国人都如此强调该奖项的政治性一面。似乎就好像他们在说,我的作品的文学价值并不是值得一提的事情。我最近大多数作品都是蓄意接近政治,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啊。
为什么《雪》成为一部独树一帜的政治性小说?
帕慕克:哦,现在我一直在表达我的政治观点,但是只在报纸和杂志中,而不是在小说中。这种事情让你在国内声名狼藉。你一回击,整个事情就开始激化。有时我问自己:我为什么不直接把政治观点摆到书里,将其从胸中发泄出来?
不同于你其他的往往都以伊斯坦布尔为背景的作品,这部小说发生在土耳其一个外省的卡斯城。为什么以那个乡村作为背景?
帕慕克:当我二十出头的时候,我想了解乡村,所以和一个朋友游遍了土耳其。当我们来到卡斯时,乡野的辽阔和美景让我着迷不已,同时我也被它那部分由俄国人建造的城市的异域性所吸引,所以它不同于土耳其的其他地方。它一直在我脑海里留有深刻的印象。当我开始写《雪》的时候,显然卡斯对我来说是一个理想的背景地,某种程度上是因为这个城市冬天会下很多雪。
卡是这部小说的真正主人公,但是还有一个故事叙述者叫奥尔罕,他在卡去世后去调查他的故事。奥尔罕?帕慕克的性格有多少反映到奥尔罕的身上了呢?
帕慕克:虽然我的书比读者觉察到的还要更富自传性,他是小说中的一个角色,而不是我。了解我的朋友以及家人们觉得这是有趣的。在小说中,私人的东西转变成了一些更具普遍性的东西。
直到如今伊斯坦布尔仍是你生活的城市。在你创作的办公室里可以看到美妙的景观,你脚下是一座横跨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大桥,该桥把欧洲和亚洲连接了起来。在那儿工作,你感觉如何?
帕慕克:我感到高兴。有时我开玩笑说我是第一位可以从自己的窗户中指向自己小说里的事物的历史小说家。我可以观看博斯普鲁斯海峡的进口处、古城区、哈吉亚?索菲亚博物馆以及蓝色清真寺。事实上我可以看见所有的清真寺。我知道这是一道特有的景观,并且喜欢说,作为伊斯坦布尔的故事讲述者,这是我应得的。
如今许多人认为你是土耳其的先锋知识分子。你从来都不想成为那个文化组织中的一分子,却又成为了其最重要的代表人物,这不是荒谬吗?
帕慕克:我可以很诚实地说我并不为此而感到后悔。在我的祖国遭受政治蹂躏和我享有国际声誉后,全世界的新闻记者开始就我祖国的问题来议论我。这是不可避免的,是任何人不可逃避的事。
你公开宣布支持土耳其加入欧盟。你是否认为你那具有高度批判性的小说《雪》对此帮了很大的忙?
帕慕克:我确切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在荷兰,一位朋友对我说:“你知道,我以前是赞成土耳其加入的,但是现在读了你的小说后,我害怕了。你的祖国真的是那么凄凉不堪吗?”我给他的回答是:那是一部历史小说。
但是里面的故事发生在20世纪90年代。
帕慕克:的确如此。自那以后,发生了很多事情。只是某一天有望加入欧盟的希望改变了土耳其国内的法律形势。在我的想象中,小说中的事件发生在20世纪90年代早期,那时候人们特别关注的是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可能掌握政权。那就是我为何说它是一部历史小说。
你描绘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世界,其中缺乏宽容,充满种族和宗教敌对,暴力和谋杀。
帕慕克:那不应把人们吓跑。确实《雪》展现了整个土耳其狭隘的、缺乏容忍的政治文明,在这个文明里居住着原教旨主义者、热衷政治的伊斯兰分子、土耳其和库尔德民族主义者、其他少数民族、军队、非宗教主义者和无情的杀手。所有的这些都有可能对一个熟悉更多自由环境的欧洲人构成威胁。但是难道去刻画这些人的人性的一面以及他们与我们的相同点不也是一个小说家的工作吗?
您真正相信在过去的八到十年里土耳其已经彻底改变了吗?
帕慕克:是的,我这样认为。很多东西还在转型时期。加入欧盟的希望让整个国家放松下来。无论何时我被问到土耳其是否已经准备好加入欧盟,我会说:这只是一个开始。协商刚刚开始。土耳其不会明天就加入欧盟。他们希望在十年内成为其中一员,到那时整个国家经济上、政治上和文化上都已经得到发展。
但是,正如您小说里刻画的,仍然有好战的伊斯兰分子、顽固的基马儿主义者和宗教狂热者。
帕慕克:在欧洲其他国家,你也会发现他们很多。土耳其的历史也是欧洲的历史,可能有二十到三十年时间上的滞后。但是这个差距正在缩小。
欧洲和土耳其的最重要的不同在哪里?
帕慕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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