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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臣家的人们 作者:司马辽太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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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养女嫁给福岛正则的嫡子福岛正之;把另一个养子许配给蜂须贺家政之子蜂须贺丰雄的事
也在进行之中。
“阿弥陀峰庙堂的新土还没有干,居然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公然破坏主上留下的法规了!”
三成他们用这样的话来谴责家康和清正他们。然而,清正他们对此却不予理睬。不管三
成仗着淀姬母子的权势,如何盛气凌人,从清正他们来说,他们是得到了北政所的默许的。
在这方面,他们是胆大气粗的,从而就多少减轻一些因违反主上遗嘱而产生的内疚。而且,
当清正私下拜谒的时候,宁宁曾悄悄地嘱咐他道:“万事听内府的。”
只要是按宁宁的吩咐去做,就不会是对丰臣家的不忠。这样的习性,早从少年时代起,
就成了他们精神上的一条准绳。
秀吉死后的第二年,发生了所谓的关原之战。当纠纷发生,三成充当谋主,在大坂举旗
讨伐家康的时候,宁宁抽身离开了大坂,移居京都,隐居在三本木地方,一心为秀吉祈求冥
福。这期间,宁宁曾训诫自己的侄子六万石的大名若狭小滨城主胜俊道:“不要弄错方
向,要跟江户内府走。”另外,对胜俊的弟弟小早川秀秋他也是宁宁的养子之一,一方
面对于他由于偶然的原因而参加了西军一事,表示谅解,但是另一方面,却又以坚定的语气
命令他道:“你以后要从西军内部策应内府!”
加藤清正在九州进行了支援东军的活动。在关原战场上,福岛正则等宁宁从小一手栽培
大的人以及她的亲属,全部投向了家康所领导的东军。而且他们个个都努力作战,最后,由
于秀秋的内应,决定了战局的胜负。关原一仗摧毁了属于西军的淀姬一帮的势力。
按照某种看法,甚至可以这样说:所谓关原之战,乃是秀吉的妻妾各自调动了十数万大
军,在关原盆地展开的一场战争。家康乘机取得了天下。
自那以后,就是宁宁的余生了。宁宁对这一事态以及时势的变化,始终不曾发过一言。
她只是一心为秀吉做佛事,除此之外,没有给人留下任何印象。关原之战结束后数年,在庆
长十年(1605),宁宁让孝藏主向家康要求说:“想要一所寺院。”
家康十分尊重宁宁的这一意愿,他吩咐自己手下的重臣酒井忠世和土井利胜,负责在京
都的东山山麓营造了一所壮丽的寺院。这就是高台寺。
宁宁不仅把秀吉的牌位供奉在这座高台寺里,而且自己也在这里定居下来。家康对这位
对自己带来了天下的女性,十分看重,把河内地方的一万三千石封地赐给她作为化妆费,给
她以优厚的待遇。宁宁以尼姑的身份生活下去。到了元和六年(1620),大坂城陷落了,淀
姬母子死去。那以后,宁宁还一直活着。直到江户幕府已进入第三代将军德川家光统治下的
时候,即宽永六年(1629)九月六日,她才去世,享年七十六岁。
江户时代的儒学家曾说过这样内容的话:“北政所的才气,导致了丰臣家的灭亡。”
然而这种说法与事实多少有些出入。是她和秀吉共同培育了丰臣家这棵大树,而在秀吉
死后,她又亲自挥剑,把这棵大树连根砍断了。使人感到有一种“宁可毁掉,不予他人”的
近乎豪侠的气概。
晚年,她享受着风花雪月,在受过她影响的大名们的敬慕之下,过着悠闲自得的日子。
对于她自己的行动,看不出有什么悔恨之意。
五 大和大纳言
第一节
在故乡尾张国的中村一带,天空辽阔,平野茫茫,它们都无边无际地向海边延伸着。
给这故乡的风景带来变化的,只有那天上的云彩。村子附近没有山岗。但是河沟纵横、
交织如网,里面有很多蚬子、鲫鱼等鱼介。秀吉小时候,也曾在河沟里捕鱼捉虾,以作肴馔。
而他的仅有的一个弟弟小一郎也跟他一样。
秀长小时候,村里人都这么喊他作“小竹”。
父亲名叫竹阿弥,因为是竹阿弥的儿子,所以称作小竹。倘使是武士家庭或乡间富户人
家的孩子,父母便会另外给取个小名,而秀长却没有这样记忆。
村里人都说:“小竹比猴子还强!”
小竹性情温和,圆圆的脸蛋,胖乎乎的下颚,挺招人喜爱。哥哥绰号猴子,简直是个丑
八怪,小竹和他迥然不同。就连两人的性格也有天渊之别,很难叫人相信他们是同胞兄弟。
村里的老老少少都向小竹祝福,说他幸亏没有象他哥哥。
他们的母亲叫阿仲。
她原是尾张国御器所村人,由于某种缘分,嫁到这中村地方,作了种田人弥右卫门的妻
子。弥右卫门年轻的时候,曾背井离乡到织田老爷手下当过步卒,得几个薄薪,养家糊口。
不料,后来在战场上成了残废,就回到乡下种地。哪知在让阿仲生下一女一男之后,便离开
了人世。这长男便是秀吉。
阿仲十分为难。这原是一个十分贫苦的人家,除了耕种好自己的一小片田地之外,还得
到别人家做工,才能勉强糊口。而靠她一个妇道人家,又如何担负得了这么重的劳动呢。
阿仲家的隔壁住着一个叫竹阿弥的男子,此人原来也在织田老爷家当过茶博士。正巧他
是个鳏夫。这时,村里有好事的人出来撮合,于是阿仲便以招女婿的方式,跟这竹阿弥结了
亲。
幼小的秀吉心里想道:“隔壁的竹阿弥竟要当我的父亲啊!”
他不喜欢这新来的后父,不肯叫他爸爸。竹阿弥也不爱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少年,特别是
在小竹(秀长)出生以后,竹阿弥对待这个前夫所生的孩子,十分刻薄。由于这个缘故,致
使秀吉终于离家出走了。
因此,秀长不认识这个异父同母的哥哥。“你幸亏没象猴子!”村里人这么对他说。然而,
他却全然不清楚猴子哥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听人说,哥哥犹如一头旷野上的野兽,十
分狡黠,常常趁人不防,作出种种恶作剧来这已不能称为调皮捣蛋了。村里人无不讨厌
他。
小竹有时向竹阿弥打听道:“哥哥现在在干什么?”
不料,竹阿弥却恶狠狠地说:“这个家是我的,你是长子。你要有个哥哥,那谁受得了
啊!”从竹阿弥来说,有这样的想法,也许是自然的。他起早摸黑地在地里劳作,含辛茹苦
地整治家业,如果到头来,自己的亲生儿子小竹得不到,而全归猴子所有,这多没劲啊。他
之所以把这猴子逐出家门,这也是一个原因。阿仲毕竟是猴子的生母,在猴子出走的当初,
曾经伤心地落下了眼泪,然而内心深处,倒也松了一口气。因为从此可以不再目睹竹阿弥打
骂猴子的情景,而且,这位新丈夫面露笑容的日子,也因之会渐渐多起来吧。
不过,小竹对这个哥哥,看来倒颇有兴趣。他曾经私下向母亲和村里人打听过。然而却
得不到确切的消息。有的说,他跟着货郎飘泊到了异国他乡;有的说,他当上了高野山一位
高僧的徒弟;也有的说,他卖身给一位陶瓷商当了奴隶,正在窑厂做土坯呢;过了几年,又
有消息说,他入了绿林,当了拦路抢劫的强人。
猴子当了强盗的这个消息传到村里的时候,竹阿弥大为昂奋地说:“这倒是那小子干得
出来的事。我早就料到他会成为那样的孬种的。要是他胆敢溜回村子里来,用不着别人动手,
我一定亲自举起锄头,把他的脑袋瓜子砸个稀巴烂。”
但是,小竹却很讨厌讲这种话的父亲。小竹性格善良,不是那种随便就憎恨人的人。另
一方面也是因为,从父亲竹阿弥来说,哥哥不过是他人的孩子,可对小竹来说,却是异父同
母的兄长,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生来感情就不一般。此后,小竹每听到什么有关猴子的消息,
就不再说给父亲听,而是悄悄地告诉母亲。
母亲每次听到这些传闻,总是眼泪汪汪地呜咽起来。有时却又大声说道:“倒不如给我
早点死了的好!”
小竹虽然还是个小孩子,这时却安慰起母亲来,他说道:“听人说,咒人的话,是会应
验的。妈妈还是快点向灶神爷讨个饶吧。”后来,当小竹知道父亲不喜欢哥哥的原因,在于
家产的继承权问题时,便对母亲说道:“家里的田地、房屋我都不要,让哥哥继承了吧。”
一听这话,母亲可急了,连声制止他说:“你可别说这话,下回不许你说这样的话。”这
一来是怕被竹阿弥听见;二来,对阿仲来说,小竹这孩子比猴子讨人喜欢。将来自己老了,
让小竹这样性情好的孩子在身边照料,那是暮年生活的一大福气。
当小竹长到十七八岁的时候(在小竹这样穷苦而忙碌的人家,小孩子的年龄,往往连母
亲都知道得不确切),竹阿弥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一年的夏天来得早。小竹在别人家打短工,背上晒着火辣辣的太阳正给水田里开渠放
水的时候,只见有一个骑马的武士沿着村边的大路奔过来。
“这是怎么啦?”
这武士的仪表实在过于古怪,以至于引起了小竹的注意。那匹坐下的马,看来十之八九
是匹耕地用的马。而且,大概是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吧,马脖子始终耷拉着,活象一根已经
扬花吐穗的稻穗儿。马背上安着一个简陋的鞍子,居然连个马镫子都没有,骑马人的双脚竟
踩在用粗绳子做的环里。
“真可笑,那也算是个武士啊!”
正这么想着,不一会儿,马上人的眼睛和鼻子也渐渐能看清楚了。只见是个小个子,微
胖的脸,下巴尖尖的,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挺神气,而下颚却松驰着,眼角聚着不少笑纹。
此人的长相倒有点象猴子。
脑海里刚闪过这一念头,小竹的心头不觉为之一震:莫非他就是我的哥哥。这可不是凭
空瞎想。前些日子曾有消息传到村里,说哥哥在织田老爷家,已从步卒提升下级军官了。想
到这里,小竹扔下了手里的铁锹。然而他是个性格稳重的人,他已经不能再采取更多的动作
来表现自己的惊喜了。他只是一手拿着个斗笠,就势儿在田埂上半蹲了下来。
多半是因为马上的汉子也看到小竹的这一姿态吧,忽然从对面传来一个如晴天霹雳般的
震耳欲聋的声音:“你是谁?”
听说,这洪亮的嗓子是猴子的亲生父亲遗传给他的。
“我是竹阿弥的儿子!”
“你这个傻瓜!”
说时迟那里快,只见猴子翻身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其动作之神速,除了用“滚落”二字
以外,实在再也找不出更为适当的形容词来。接着,猴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小竹身边,大
声嚷道:“竹阿弥之子啊什么的,快别说那拐弯抹角的话。竹阿弥的儿子,不就是我的弟弟
吗?我,就是藤吉郎啊!”藤吉郎这个名字,是他当上织田家的士卒之后,自己给自己取的
名字。他姓木下。
“木头的‘木’,上下的‘下’。”
藤吉郎一边这么说着,一边顺手从地上捡了根树枝,在地面上写了两个很大的“木下”
二字。然后说道:“这是咱们的姓,咱们家也有姓啦。”
藤吉郎又指了指旁边的马,对小竹说:“你瞧,我现在已经是这样的身份啦!”
这意思大概是说,自己已是能骑马的身份了。不过,现在还没有封地,只是领着粮饷。
但是,将来总归要立功的,一旦立了功,那么,至少也能分封到三百石左右的领地吧。到那
时,就得有两三个供自己使唤的亲随。
藤吉郎说:“我就是为了这个回来的啊。”
一方面是为了衣锦还乡,二来他也准是想在自己的村子里物色几个有为的青年。自己的
亲随,自然以同族的人为好。要是弟弟肯干,那就没说的了。
“怎么样,跟我走吧!”
直到这时,小竹才开口说:“是当武士吗?”
去当武士,这种事儿,小竹连想都没有想过。
藤吉郎本不会喝酒,可那天夜里却喝了很多酒,有点醉了。只听见他反来复去说着这么
一句话:“要是我当了大名的话,那你可就是一军之长喽,跟我当武士去吧,快拿主意吧!”
小竹为难地说:“我可没力气啊!”
小竹的意思是,当武士嘛,总得刀枪剑术样样精通,一旦两军相战,得有力气割下敌人
的首级吧。
听小竹这么一说,藤吉郎笑了起来,说道:“武士要什么力气啊?”
听了这话,小竹觉得此话有理。你看,藤吉郎就是个小个子,而且力气也不大,武艺似
乎也不高强。藤吉郎接着又说道,当大将要的是智慧,而武士要的是一股子认真劲儿。上级
命令不许退却,那么,即便是害怕得浑身发抖,抖得根根骨头格格作响,也决不后退一步,
这就是出色的武士。相反,如果力气挺大,平日净说大话,可到打仗的紧要关头,却溃退下
来,那就当不了武士。
“原来是这样啊!”
小竹完全被这异父同母的哥哥的娓娓动听的话语所吸引住了。他心头忽然闪过一个念
头: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也能当嘛。而正是这一念之差改变了他的命运。
藤吉郎听弟弟这么说,立即点了点头:“你就叫小一郎吧!”
他连名字都给小竹想好了。之所以取这么个名字,意思大概是:藤吉郎的后父的长子之
意吧而一郎则是相当于长子。
藤吉郎自始自终兴高采烈。他用从走江湖、说鼓词的盲艺人琵琶法师那里批发来的知识
讲道:“自古以来,有过许多兄弟见面的故事,其中最有名的是从前养和年间,源赖朝跟义
经兄弟在黄濑川会面的那次。”这天夜里,藤吉郎真是高兴得有点反常了。他居然会联想到
源氏的栋梁和其贵公子的那次盛大的会见。第二天一早,他回清洲去了。在这之后,母亲阿
仲曾不止一次地皱着眉头抱怨道:“这小子真叫人没办法啊!”
由于生了他这么个儿子,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而现在居然又来挑唆小竹,要把他当作自
己的仆人,带到战场上去。阿仲身边就只剩下小竹这一个儿子了。如果连小竹都去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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