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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程维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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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钟。盐业狈溉松蟆! �
李山林后来一看监察局也查不出我什么问题,又动用了检察院。
我们建委下面有个招标办公室,招标办可是个有油水的单位呀,进驻了检察院,据说还真查出了不少人的问题,虽然够不上判刑,但在李主任亲自抓的“廉政风暴”下,这些有点小问题的人全部开除党籍了,有一些人待不下去了,调到了别的单位。但过了几年,那些开除党籍的又全都给恢复了。招标办主任有问题,把他给抓起来了。问他有经济问题没有,他说没有。检察院就采取了强硬措施,他受不了了,怕了,交代出了6000多元的问题,还包括发的酒啊、面啊、牛羊肉什么的。
李山林一看,这招标办出问题了,“突破”郭光允的机会又来了。赶紧向检察院告我,让检察院抓我。因为我又管招标办,又管质监站,又管定额站,这些下属单位的业务都归我管,哪怕稍微捞一点好处就是犯罪的。结果他们没有证据也不敢贸然抓我。
李山林调动检察力量把建委搞得鸡犬不宁的那些日子里,检察院的人当面对我发出了威胁的信息:“等着瞧!只要我们往死里查,总会查出你的问题!”
那一天,我正在建委主持召开质量监督站和招标办负责人会议。人都到齐了,可是招标办的负责人催了两次都不过来。我起身离开会议室,到招标办去催那位同志。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声音低沉地说着话。
我嘴里叫着招标办负责人的名字往里走,突然里面传出粗暴无礼的呵斥声:“叫什么叫?”
我愣住了,只见招标办里几个检察院的人满脸杀气,而那位招标办负责人尴尬地站在那里。
“他是什么人?”检察院的人问。
招标办负责人小声说:“这是我们郭处长。”
检察院的几个人目光唰地集中到我身上,盯了我半天,其中一个人阴阴地说:“郭光允?好!就是他,记住他了!”
这分明是在威胁我:现在不抓你,可我们“记住”你了!
那一段时间,可以说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全市建设系统都知道纪检政法部门在查一个“腐败分子”郭光允。
而且这样的话不断传来,当然,传这话的人自然是李山林和他周围的人。
“给你们打个招呼,马上要逮捕郭光允了!”
“明天就逮捕郭光允!”
当时我觉得我不用怕,反正我一分钱的问题都没有。招标办的人也奇怪我这么多年搞建设,怎么遇上了这样的事。他们都劝我赶快出去躲躲,或者让我给别人点好处堵堵嘴。我什么措施也没采取,没任何问题,我不需要堵嘴,不需要躲起来,我等着他们,我看他们谁敢抓我!
结果又从我妹夫承揽小工程的事入手,想挖出郭光允“徇私舞弊”的证据。我有个妹夫在这附近搞副业,做点小的建筑上的活。结果把他抓起来了,抓了好几回。铁路上一个经办的小侧门是我妹夫给修的,他们硬说是我逼着铁路上预付给我妹夫4万块钱,这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检察院让他交代我的问题。我从不给亲戚好友谋私利。审问了他好几次,也没问出什么问题。后来,亲戚就把建委发的资质证书自己吊销了,不干这个行业了,免得给我添麻烦。我在这方面是特别坚决的。
最后铁路上的人去了检察院质问他们:你们到底还查不查?郭光允两口子谁不知道是大好人,你们这样整人家,太过分了!
李山林他就这么有能量,这么神通广大,先是和监察局的人合伙,后又利用检察院的人查我。后来风险过去了,招标办的人跟我说:“哎呀,郭处长你真了不起,我们还以为你真有点问题呢,你搞建设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要是有了100块钱的问题他们就会把你往死里整。”
那时候,一般的人都进不了我的家门,那些想送礼的更进不了。国家让我当公务员,我就当好这个公务员,我不能贪图享受。为什么我会这样?这是有根源的:一是我出身贫苦;二是文革时我在南方农村劳动改造那么多年,看老百姓那么辛苦,一粒粮食都看得特别重,省吃俭用也挣不了多少钱。我有这个经历,我是从艰苦环境过来的,我心疼老百姓的这点血汗钱。我不能挥霍、侵吞老百姓的血汗钱!
我觉得痛苦折磨使人获得智慧,痛苦艰难使人升华。我经过一个痛苦的生长过程和身处艰难的生活环境,艰难让我升华,所以我不会去做那些傻事,不会去做对不起人民的事情。
李山林整我真是费尽心血,挖空心思。他曾经秘密发过话:我要把郭光允整死,最起码也要把他给整老了,整到没人要了。所以李山林才利用监察局、检察院来这么折腾我。我并不是天生不怕死胆子大,而是因为自己站得正,我可以抗争。监察局一位副局长和李山林合伙整我,我抗争下来了。李山林叫检察院整我,我以我的正义、我的清白抗争下来了。他们最后没敢动我,没敢抓我。但是,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家里非常为我担心,他们如果把我抓起来,硬要给我戴手铐,硬要拿警棍电我,那我是没有办法的啊。因为当时被抓进去的很多人出来后说他们之所以交代了问题,就是受不了那个罪,总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里边吧。
监察局审查我将近两年之后,给了一个结论,我确实一点问题也没有。后来,方副市长在建委系统大会上宣布,郭光允经过审查,没有任何问题,并且为社会做出了贡献。这就是组织对我的结论。后来下属单位很多领导干部鼓励我说:给你平反了,把你腰杆挺硬!该抓你的工作还抓你的工作。
但我抓不了工作了,我定额站站长免了,高工工资不给我,工程处我又做不了主,我什么工作都做不了了。
区级检察院那边老是巴不得赶紧抓我,发现不了我一点问题,结果他们也没有办法。
检察院的领导同志也感到李山林几次控告我是故意整人,打击报复,于是渐渐对李山林不予置理了。所以尽管李山林多次书面告我,然而市检察院就是按兵不动。
1990年、1991年两年就这么过去了,我也就用这副身板抗争过去了。
第一部小人不可得罪(7)
我曾经想“求小同存大异”
如果把后8年的故事看成在天亮前的黑暗中逐渐找到方向、迎接光明的历程,那么前8年的建委风云,实在是个不够振奋人心的故事。在这里面,我扮演着一个不舒心的角色,我不但无法通过正常渠道反映李山林的问题,揭发他的犯罪行为,相反,我还把不少精力用在洗刷自己,写辩诬材料,把时间耗在对付询问上。在一般读者看来,这实在不是一个精彩的“反腐故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我实在是个很窝囊的经历。
1993年,我查出食道出了肿块。当时跑了很多医院,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省三院、市中医院都去了。当时我去铁路医院做钡餐检查,结果出现了可怕的现象:喝下去之后到达咽喉部位和食道口就给挡住了。给我做钡餐检查的那位年轻大夫当时就吓得出了一身汗。大夫一个劲的摇头,劝我无论如何得彻底查一查,别闹出食道癌什么的,那可就麻烦了。
我这个身体确实是不争气,年轻的时候,经常莫名其妙地感冒发烧,60年代我考上大学时到保定二中领大学录取通知书,走了百余里地,实在挺不住了,就在一个草坡上躺下来等死,年纪轻轻就有了濒死心境的体验。那时不感到特别害怕,不知道是麻木呢,还是宁静的恬然。说来也挺奇怪,年轻时倒对“死”抱着一种超然的态度。上了年纪了,当医生暗示我有可能患的是食道癌时,我却无法安之若素,变得有几分恐惧了!在我去医院检查的路上,脸憋得通红,情绪十分激动。这就交代了?这就消亡了?还有多长的存活时间,一年半?一年?半年?我真的是心有不甘哪!如果我这么就去了,留给后人的评价会是什么呢?一个老是陷在单位是非里不能自拔的郭光允?一个背负了“清查对象”名声的倒霉蛋?
当时我就很紧张,跟人家斗争,生命却只有一年半载的时间了,该安排后事了。好多医生跟我说我这个动不了手术。和平医院的冯医生是河北最好的胃镜专家,他也皱着眉头嘀咕,更让我心惊肉跳。和平医院让我观察治疗。我小弟弟是学医的,医术挺好,当时我母亲也是长了个瘤,我小弟弟给治疗的,一直活到了83岁。后来就是他一直给我治疗的。当时病到这个程度了,一切都灰心了。跟人家抗争,也没身体本钱了。这就等于宣告我失败了。当时跟李山林抗争的另两个同志已经死了,一个是建委副主任,一个是城建局副局长,一个58岁,一个48岁。当时那位副局长还曾经说,他这么整人,捞不到什么好结果。但是他也没坚持下去,他有思想包袱。我曾劝他也去找市委领导说说李山林的情况。他说他不敢去,他担心:“去了以后人家再说我,误解我呢?”他有思想包袱,还想升官,怕丢官。受了冤气也不敢说,都憋在心里。
坦率地说,这是我有生以来最软弱的时候。我头一次思考“值”与“不值”的问题,我并非纪检干部,李山林神神鬼鬼的那些事情,又干我何事?郭光允啊,你的父辈祖辈安分守己,用一个“忍”字来支撑自己卑微的生命,你为什么就不能隐忍呢?
因为这种矛盾更多的表象不是正与邪、光明与黑暗的截然对立,而是琐琐碎碎、叽叽喳喳的。你的奔走、呼吁,也许你自己认为是正义的、悲壮的,但在“明智人士”的眼中,却是不值的。再加上权力、地位的严重不对称,小人物的举动显得徒劳、笨拙,更多的时候是被动应付,所以,前8年我的形象就是这么一个无奈的形象:不是弓着腰受询问,就是在监察局按手印;不是被主管市长当面臊个大红脸,就是递信给纪委书记时,人家拂袖而去,我的手停在半空中……
第一部小人不可得罪(8)
更多更多的是难堪的记忆。
在前8年,我希望告诉读者多一些“针尖对麦芒”式的故事,哪怕是专政机关对我下手,哪怕是李山林雇人殴打我的故事发生,都会带来一种血淋淋的快意,可是,更多的是压制和威胁。
我不讳言一个中国公民自身的局限:我动摇了,想和和气气地化解矛盾。
历史应该感谢李山林,倒是他老人家的不宽恕使我恢复了决心和勇气。说起来像个笑话,但确实是事实。
一段时间里,我也试探着另一种可能性:能不能同这个李主任实现某种沟通?一个主任,一个主任手下的处长,老是这么搞摩擦,把单位内部的矛盾搞得这么白热化,这么你死我活,而且带累了不少同志。当然这一切是李山林引起的,他的目的是要排除异己。一种灰溜溜挺失败的情绪支配着我,我想:算了吧。我还找出理由来宽慰自己:能否在求同存异的清况下“向前看”?且不要说“求大同存小异”,因为我不可能认同他为人处世的方式,不可能认同他的世界观。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样,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求小同存大异”了。即使是这样,也是有一定的积极意义的——因为我们都是有一把年纪的人了,两家孩子又同在天津上学(是同班同学),如果把精力耗在闹不团结上,心情不舒畅、工作没法做不说,给孩子的影响也不好。
这期间,李山林也托我老伴办过事,李山林的两个孩子都在外地读书,我爱人就在坐火车上给予他们某种方便,比如安排铺位、吃饭什么的,我跟李山林虽有矛盾,但这种事只要他说了,我和我老伴就尽心去办,而且办过不止一两次。我的二儿子跟李山林的女儿是同班同学,有一次李山林打电话给我,说他的女儿要返校,但孩子身体不好,又晕车,能不能在路上给她安排得舒服一点。我就让我的儿子退掉了本来订好的车票,让他们俩同车返校,路上照顾好李山林的女儿。我也不讳言,做这些事的时候,我心里甚至有了某种“巴结”的意味——但想起来可怜,这种“巴结”,并非想改变乾坤,攀附上李山林,从此成为他的“门下走狗”。我只求能唤起他某个层面上的“良心”,或者说激醒一个国家干部的正常思维模式,别一味整人,而应该用全部精力“整工作”。
李山林的女儿写信回来,说这是她最愉快的一次旅行,没有晕车,非常舒适,等等。
孩子尚且这么懂事,而他呢?上班以后就当没这回事一样,该整你照样整!
李山林就是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人。
很明显,跟这样的人实现“沟通”,是异常困难的。
当时李山林整我的时候,主管我的副主任还劝我,他说,你这人就这么个毛病,从来不到领导家里去拜年,从来不跟领导说句好听话。你跟人家低下头,一家子到李山林家里去聊聊天,两家人一说一笑就过去了。有些市政府领导也劝我去找找他,融洽一下,他就不会一门心思整我了。
我前思后量,决定和爱人一起登门拜访李山林。
到了他家以后,李山林正在跟另外一个人谈事。我们就在另一间屋里跟他爱人先聊着。
李山林老婆抱怨说:“你看他忙的!过年了家里还不消停!我早就劝过我们家老李,趁这个时候赶快多捞点钱才是正理!别的都是虚的!”
过一会儿,李山林的客人走了,我和爱人过去了。
我对李山林说:“山林主任啊,我是来向你负荆请罪的。”
李山林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似笑非笑,没吭声。
我接着说:“查了我这么长时间,没有查出什么问题,但有一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之间的疙瘩,同志们也有议论,有些是工作矛盾,有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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