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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临东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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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奔别的国家,实在是东周各位不得已的公子居家旅行必备良药。
可是急子拒绝了公子寿的提议,说子从父命,如果自己逃跑,便是逆子。况且天下哪儿有无父之国?
这可以引出一个孝子是否必须完全听从父命,甚至是在明知父命错误的情况下盲从的辩论。
但是深究急子内心,恐怕父亲对他一次次的伤害,母亲的含冤而亡,弟弟与庶母的多次陷害,已经让他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有时候为了自己的人生去争取,也是一种勇气。一旦最珍惜最宝贵的永远离开了自己,剩下的也就不足为虑了。真正的放手,或许才是真正的解脱。
急子整顿行装,毅然上路。
公子寿当然不认可兄长急子的想法,只想到如果急子被害,当然成就了兄长的孝顺名声,可是父亲不是会立自己为世子吗?那时自己从何辩解?即使所有人都相信自己,可是自己成为兄长被害的最大受益者,情何以堪?子不能无父,弟不能无兄,只有自己代替兄长前行赴死,兄长或者能够得以逃出生天。而父亲,难道他知道了这一切能够不被感动吗?如果父亲能够被感动,与兄长和好如初,那可是一段佳话。
只能说急子此举是彻底的悲恸绝望,而公子寿除了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对自己的父亲卫宣公和弟弟公子朔实在是太过小看了。那二位绝对不会放过急子的。
公子寿主意已定,另寻一艘小船,满载美酒顺流而下,为急子践行。
一川碧水,与君绝别。
公子寿端起一碗酒,敬急子。
急子却说君命在身,不能饮酒逗留。
了无趣味的人生,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公子寿看急子如此淡然,失望之余热泪滚滚跌落酒中。急子被此情此景感动,结果酒碗一饮而尽,说道,这是我兄弟对我的一份情谊啊!
兄弟二人愁苦中饮酒诀别。但是公子寿有自己的思量,自然留了分寸。不多时急子醉倒,酣睡舟中。
公子寿取过急子的白旄,掏出一封信交给急子的随从,吩咐好好照顾急子。自己带着随从,手举白旄,代替急子赴任而去。
将近莘野,公子寿正要舍舟登岸,两旁芦苇荡中跃出一伙强人,拦住去路。公子寿心知是父亲卫宣公与弟弟公子朔派来的刺客,但自己此行是为了代替哥哥急子赴死,心里反而坦然。
刺客见公子寿手举白旄,举刀便砍。公子寿的随从多是没有什么武艺的,加上公子寿本身想以身殉死,从人一哄而散。
冰冷的刀划过公子寿的脖颈,鲜红的热血喷涌而出
可是公子寿的心里非常温暖,非常坦然。
因为自己总算以命换的哥哥急子的安全
刺客取得公子寿的头颅,放入匣子,抢得白旄,呼啸而去。
头痛欲裂,反而提醒急子,自己尚在人间。勉强睁开双眼,却觉得身在一个狭窄的所在。
小船,自己不是奉命前往齐国吗,怎么会在船上?
随从递上公子寿的信函,只见信上写着:弟已代行,兄宜速避。
公子寿,他已经代替自己去了吗?去赴死?
急子不由得泪水模糊了双眼,急命随从启程,他要赶紧前往齐国,以免让公子寿为了自己白白送命!
一时追星赶月,行至将近莘野,忽见小舟一艘,急子命随从上前打探,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手举白旄,急子认得正是自己前往齐国的信物,急中生智问这伙人,主公问得手了不曾?
这伙刺客听如此说,知道是自己人,于是据实以告,说已经得到急子首级。
急子首级?那是公子寿的首级!
公子寿为了就自己,已经慷慨赴义!
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母亲死了,父亲要杀自己,唯一对自己友好的弟弟为了救自己而去世。自己还要苟且偷生下去吗?
如果说哈姆雷特在为父报仇的过程中曾经犹豫动摇,Tobeornottobe;itisaquestion。那么急子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犹豫的了。他大声对着刺客喊道,“我才是真的急子!你们杀害的是我的弟弟公子寿!还犹豫什么,杀了我,去复命!”
这伙刺客反而惊呆了,既然知道我们是刺客为什么还要承认自己的身份呢?这急子脑子出毛病了不成?
但是惊慌只是一刹那,复命是刺客必须做的。没什么犹豫,不问缘由,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也许很少有人能够理解,公子寿为何非要用死来换取兄长急子的安全,而急子为何明知是死还要自己去寻找刺客。
只能说,道义在世间存在。也许与诡计卑鄙相比,道义一时落于下风。
但是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贵是高贵者的墓志铭。
《诗经》《卫风》中有《乘舟》一诗,歌咏兄弟争死的情景: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只是再美好的祝福也无法挽回争相赴死的兄弟俩,罪恶的谋杀湮灭的总是美好的生命。
这伙刺客连夜入城,献上白旄与急子和公子寿的首级,并将刺杀过程详细叙述给公子朔。公子朔听得心花怒放。本来只是想除去急子,没想到顺带将另外一个绊脚石公子寿一同除去,倒省心不少。管他什么哥哥不哥哥,不是哥哥还没有威胁自己的可能呢。公子朔大出金帛,赏赐刺客。紧接着入宫见母亲宣姜,汇报刺杀结果。
宣姜听到公子寿被害的消息怔住了,她没想到,害了别人孩子的同时,也害了自己的孩子。公子朔见状从旁安慰,毕竟自己的心愿已了,哄母亲高兴这事儿,不过小菜一碟。母子二人商议,觉得这样一个结果太过惨烈,还是先不要告诉卫宣公比较安全。等到什么时候卫宣公提起此事,再缓缓告诉他不迟。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左公子职与右公子泄,分别受托照顾急子与公子寿。明知急子被派出使齐国这件事情不简单,两位公子也暗地派人打听底细。所以除了公子朔,知道这桩谋杀以及误杀案最早的,便是左公子职与右公子泄。
这一日卫宣公晨起忽然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只觉得心慌意乱。所以也未曾早朝,一个人在新台休息。
忽然听得哭声震天,左公子职与右公子泄入内求见,拜服殿前,卫宣公正要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他们这样痛哭流涕,左公子职与右公子泄已经用嘶哑的声音叫道,“急子与公子寿一同被害了!”
第四十九章 无处不在的机会
卫宣公虽然下了决心要除去亲生儿子急子,但是对于公子寿并没有加害的意思。现在忽然听说两个儿子同时被害,一时间心如刀割,泪如雨下。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真的尽责吗?这两个活生生的儿子同时撒手人寰,自己真能够问心无愧的说和我没有关系吗?不能,不能!卫宣公面如土色,一叠声连喊,“叫公子朔来,让他给我一个交代!宣姜误我,宣姜误我!”
公子朔听说父亲知道两个哥哥被害的消息情绪激动,血压升高,哪儿敢照面?只派人推说不知。
也只能这样回答。难道要回答卫宣公,经过您的同意,我精心组织了这次对急子的刺杀。可惜由于操作有误,公子寿被误认为急子杀害。
卫宣公对于宣姜恼怒到了极点。都是这个女人,都是这宣姜每天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急子的坏话,自己鬼迷心窍才居然同意要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现在老天在惩罚我,一下子夺走我两个儿子!不行,必须要公子朔缉拿杀人凶手。
公子朔缉拿杀人凶手?
天大的笑话。
分明是公子朔派去的凶手,如果缉拿公子朔便是榜上第一人。何况那些凶手得到赏银早已远遁他国了,非要寻回来做指认自己犯罪的污点证人?公子朔可不干这事。
可见卫宣公智商不是那么高,明明知道公子朔和自己合谋害死了急子与公子寿,还派公子朔缉拿凶犯,岂不是派黄鼠狼捉拿吃鸡的凶手?如果派给公子职或者公子泄,无论是谁,此案早就侦破,岂能容凶手逍遥法外。
卫宣公自此之后添了一桩心病,闭眼就看见去世的亲人在身边哭哭啼啼。不止是儿子急子和公子寿,还有自己逼死的妻子夷姜。风吹草动,都能让卫宣公胆战心惊。自己原来是这样一个双手沾满了亲人鲜血的罪人!
说到底还是心里有愧。虽然卫宣公也是一个肆意妄为的一国君主,在州吁横行霸道的时候,他就已经和父亲的小妾夷姜秘密生下一子。可是他毕竟不是一个毫无良心的人。这件事情极大的刺激了他,仅有的良心也让他不能面对这个事实。
半个月之后,卫宣公便去世了。
公子朔为父亲发丧,顺利即位,是为卫惠公。
要说心黑手辣,卫宣公还是比不上儿子公子朔。同样是谋害急子一案的幕后凶手,甚至公子朔是整个事件背后推波助澜的主力,但是他心里没有一点不安。相反的,公子朔有一种心安理得的欣喜若狂。从小就被急子和那个哥哥公子寿压制着,显见得他们俩人品出众,个顶个的仁义道德。这下好,仁义道德不还是被自己收拾了?我才是卫国的主人。
卫惠公志得意满,整个卫国对于此事并没有太多的知情人。但是有两个人对他恨入骨髓,那便是受托付照顾急子与公子寿的公子职与公子泄。这俩人一合计,像公子朔这样心狠手辣禽兽不如的东西都当了我们卫国的君主,将来卫国还能有好吗?可是如果现在推翻卫惠公的统治,单凭公子职与公子泄明显是一种美好的愿望,根本不能实现。公子职与公子泄只能心里怀恨,寻找机会。而卫惠公的庶母兄长公子硕,对此更加不服。公子硕干脆,牙一咬,脚一跺,怀揣着推翻卫惠公黑暗统治的美丽抱负,出奔齐国。
卫惠公即位不久,便接到齐僖公的通知,要卫国发兵攻打纪国。卫惠公自然不敢忤逆齐僖公的意思,起兵相助。不料在那场著名的多国混战中,实力雄厚的齐僖公居然输了。卫国自然也损失不小,卫惠公对此无比郁闷。这时候忽然接到郑国使臣,才知道郑国再次发生了政变,郑厉公被撵下了台,郑国上卿祭足这是要迎接在卫国避难的郑昭公回国,重登大宝。
在东周时期,多有继承资格的公子或者国君出奔他国之事,多数也会被收容。因为大多数人既然已经沦落到逃难的地步,当然会精心策划究竟去哪儿比较安全。如果一个不小心去了敌对的国家,那时羊入虎口,哭都来不及了。而这些国家乐意收容这些避难者,大多数也都是出于投机考虑。谁知道他们当中是否有人一辈子逃难,就不能回国重新成为君主了?万一有一个成功的,那将是政治上最可靠的伙伴。当然,郑庄公对宋庄公的保护,和宋庄公对郑厉公的保护是两个失败的典型。
郑昭公被弟弟公子突联合宋庄公以及祭足,兵不血刃逼到了出奔的地步,这气就生大发了。郑昭公就想不明白,怎么一夜醒来,所有的人都背叛了自己?公子突自然是贼心不死,可是祭足怎么也会这样?所有的大臣都这样?宋庄公为什么不知道报恩?难道我世子忽比公子突差远了?
能够一夜之间被臣子叛逆成功,而且兵不血刃,想起来也不能否认,自己的确能力有问题。
可是自己曾经援助齐国,驱逐北戎,那些沙场风光,难道都是假的?
郑昭公想不明白。
在卫国避难的这些时光,就在日夜思虑和压抑中度过。郑昭公对于重返郑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毕竟是祭足带人推翻了自己。虽然祭足有密奏保证要拥戴自己重返郑国,可是那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如果祭足真是那么守信的人,恐怕根本不会出卖自己。何况自己已经彻底无权无势,凭什么要求别人帮助自己复国呢?
此生,能做一个平凡的百姓足矣。
可是就在郑昭公最绝望的时候,郑国使者到达卫国,居然要正大光明的接郑昭公回郑国复位。
卫惠公显的比郑昭公更加激动,一桩政治投机成功了,眼看着未来的郑国之主是卫国支持复国的,将来能没有好处?好人做到底,卫惠公即可派豪华车驾送郑昭公启程回国。
逃难的艰难不能和荣归的风光相比,一入郑国境内,到处张灯结彩,彩旗飘扬。可是郑昭公就是高兴不起来。
那一段历史,那一段屈辱逃难的历史,深深的烙在郑昭公的心里。这国君宝座,得来容易,丢了也容易。都说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是失去了,就知道再失去也很容易。谁能保证从此就再也不会失去?
繁华景色容易尽,已到新郑城门。
祭足早已率领郑国文武百官,在新郑城门口恭恭敬敬的跪拜迎接。祭足在郑昭公车驾前长跪不起,老泪纵横,“主公,祭足有罪!”
郑昭公知道,祭足这是在后悔当日那样对待自己。他也知道,这时候如果他热情的将祭足扶起来,君臣相拥而哭,恐怕将成就一番佳话。可是他不想演戏,不想对付。自己不责怪祭足,但是恐怕对他也没有感激之情。
郑昭公下车,单手扶起祭足,微笑致意,却一言不发。
祭足诧异的看着郑昭公,这微笑虽然礼貌,但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明白,这心结是不会打开了
祭足心里暗自叹息,一步错,步步错。有些错误,果然是无法挽回的。从此祭足经常称病,不再参与朝中大事。
郑昭公回到了郑国,郑国举国欢腾。
倒不是因为郑昭公有多大的本事,而是老百姓觉得,只有世子忽才是先君郑庄公指定的继承人,跟着世子忽,才能真正让郑国走上正确的发展道路。那个勾结宋国的公子突,不是将郑国陷入尴尬境地,又是割地,又是陪送金银的,还招惹了个说不清楚的无赖宋庄公,莫名其妙的参与了一次多国混战。总之公子突根本不是当国君的料。
可是有一个人对于郑昭公的返国非常恼怒,害怕,寝食难安。
大将高渠弥。
高渠弥在郑庄公手下多立战功,可是和郑昭公从他做世子时期便关系疏远,甚至是多有过节。郑庄公想让高渠弥做上卿,世子忽密奏说他高渠弥贪而恨,人品有问题,结果便宜了祭足;高渠弥与公子亹关系好,结果又被世子忽密奏,遭到批评。现在郑昭公返国,试问高渠弥能有好果子吃?
高渠弥觉得自己危险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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