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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临东周-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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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微言轻,所以想借重二位国君,倡议此事。寡人愿与二位结为兄弟之好。

这当然是客气话,面子话,意思就是我准备召集会盟了,你俩一起参加,咱们结为兄弟,把这事儿办一下,咋样?

齐孝公和楚文王也是照方抓药,也客气的推辞一番。

过后宋襄公说那既然大家都不嫌弃我,咱们就此签名吧!但是他这次送文件签名,又先给了楚成王。这下子齐孝公心里好不郁闷。

楚成王结果文件仔细一看,暗笑道,“这事儿您自己也能办了,何必找我们呢?”

第二十一章    为他人作嫁衣裳

宋襄公举行鹿上之会,原是为了给将来召集诸侯打个底子,免得自己召集诸侯的时候,不来的不来,来晚的来晚。

可见宋襄公之勉强,召集不到诸侯,还得先开小会,拉拢人心,特别是借助齐国和楚国的威望。而齐桓公第一次聚会来者甚少,虽然生气,但是依旧听从了管仲的说法,不治罪于诸侯,用行动征服诸侯。所以齐桓公的霸主,实至名归。而宋襄公此举,不过是沽名钓誉。

宋襄公在会盟开始,由于排序问题,已经一举成功得罪了楚成王和齐孝公,还茫然不知呢,所以楚成王问他为何非要自己署名,宋襄公也就实话实说。

楚成王一听,原来是让我们当托儿来了,当下推辞说,那也得齐孝公先署名,齐国那威望多高呢!齐孝公却坚持说,齐国对于楚国而言,那也是宇下之国,还得楚成王先署名,比较恰当。

楚成王得意洋洋署名之后,将笔递给了齐孝公,可是齐孝公还是坚持不签,而还说自己流离失所,能够回到齐国已经不错了,还能倡导什么吗?岂不是为众人所笑?

这当然是表面文章,其实是齐孝公从宋襄公种种举动已经看出来,宋襄公对楚国的巴结奉承,所以齐孝公坚决不肯在这份会盟文件上签字。可见齐桓公果然没看错自己的儿子,世子昭的确有骨气。

宋襄公和楚成王当然不知道齐孝公的心事,整个会盟在貌似热烈的气氛中闭幕。

楚成王回国之后,将会盟之事告诉了令尹子文,子文特别不解,既然宋襄公其人愚蠢又自大,为什么我们楚国要给他这个面子,在这份文件上签字呢?

楚成王笑道,“中原各国一直认为我们楚国是蛮夷之国,还对我们有种种非议。所以无论他们怎么闹腾,对付我们楚国总是齐心合力。现在,有了宋襄公的私心,我岂不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召集中原诸侯了?”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原来楚成王有这样的野心。

子文说那也不对啊,您都跟人说好了要结盟,忽然变卦,中原诸侯一定会认为您没有信用,您如何服众呢?

楚成王顿时一愣,要以信义服众,这事儿他还真是没想过。

可是得臣立马进言道,“宋襄公几次召集诸侯会盟,想必对诸侯霸主之位早有觊觎之心。而且观宋襄公为人,残忍愚蠢,各国诸侯如果参加会盟,他一定会引起公愤。到时候主公抓了宋襄公,那就足以立威,再放了他,就足以立德。何必非要执着于‘信义’二字,丧失大好时机呢?”

得臣这番话拨云见天,子文也表示佩服。

野心,能够成就自己的事业,但是也会给别人可乘之机。所以说,无欲则刚。宋襄公的野心,即将为宋国带来不可预料的灾难。

楚成王于是命令得臣和斗勃两人为将,精选五百壮士,日夜操练,准备在宋襄公的会盟之上大展身手。

再说宋襄公回到宋国,自然喜不自胜,原来楚国和齐国这么给宋国面子,居然都同意为自己会盟召集诸侯,看来自己很有人气啊!

可是公子目夷进言道,“楚国是蛮夷之国,心口不一。现在虽然楚国口头上承诺要帮助我们,但是还不知道行动上会如何。主公切勿大意。”

宋襄公忽然觉得很无味,这公子目夷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呢,什么话难听说什么。他毫不在乎的对公子目夷说道,“寡人对楚国和齐国以诚相待,他们怎么会欺骗寡人呢?”

这话说的太没有社会经验了,欺骗往往是为利益驱动所进行的,而不是诚信与否。

宋襄公觉得有楚成王和齐孝公帮助,这次会盟一定会非常成功。于是他在盂地修建会馆、坛场,富丽堂皇之极;调运国内粮食物产,务求丰富多样;献享犒劳也务求丰厚。

看来承办方宋襄公不怕多花钱,务求将这次大会开成一个胜利的大会,成功的大会。

宋襄公眼巴巴的盼着,终于到了秋天八月。

桂花飘香的时候,宋襄公准备驱车前往盂地。

公子目夷这时候又劝谏宋襄公,楚国实在太强大了,为防不测,主公最好带着兵车前往。

当然这个建议又被宋襄公嫌弃了。

楚国是很强大,可是楚成王已经答应要帮助我了,还在文件上签字了呢!难道你的小小疑心,就要我带领重兵前往这个衣裳之会,让诸侯耻笑不成?

宋襄公坚决不肯听从公子目夷的建议。

这时候的宋襄公,如同一个爱美的小姑娘,就算是有可能下雨,也得穿上最美的裙子,向世人展示自己的风采。至于会发生些什么,应该注意些什么,他是不会去理会的。

公子目夷简直要疯了,这领导有人来疯怎么地?好话说尽,就是不听。公子目夷说那这样吧,您单枪匹马的去赴会,成全您的美名,让我率领兵车在三里地之外埋伏,以备不时之需。

宋襄公非常生气,说你这样和带兵去有什么区别?你当来的诸侯都是傻子,看不见你的伏兵?还是你们有什么修仙秘籍,还能让人视而不见?

公子目夷这下彻底没辙了,说那好吧,那就不带兵车,臣跟随主公一同前往,这总可以了吧!

这下宋襄公勉强同意,君臣二人来到盂地。

楚、陈、蔡、许、卫、曹,六国之君已经按时来到盂地准备参加会盟,除了生气的齐孝公,和不与楚国交往的鲁僖公没到,其他和楚国交好的国家都到了。宋襄公非常殷勤,派人迎接六国君侯,好生款待,吃好喝好!

诸侯安顿好之后,宋襄公的随从来报,说诸侯都非常遵守规矩,真的没有带着兵士来,除了楚成王的随从多一些,可是人家也没带兵。宋襄公开心不已,说我就知道楚成王是个实诚人!

等到了会盟之日,宋襄公早早安排在会盟之坛上高烧明烛,照的如同白昼,并且宋襄公在旁边的休息之所开始等待。不多时,陈、蔡、许、卫、曹五国国君都按时到达,只有楚成王到了天明才姗姗来迟。

这里面已经大有深意了。

一般最有身份的人,到会最晚。这说明,楚成王在心里已经把自己放在了老大的位置上,看来宋襄公的心愿有点玄。

宋襄公忙里忙外,又要和各位诸侯寒暄,又要安排会盟事宜,也注意不到这些事情,等楚成王一来,他立即安排所有诸侯从两面登上会盟之坛,仪式正式开始。

右面一路,各位当然都不敢与楚成王争先,于是楚成王第一个登上祭坛,后面跟随着得臣和斗勃两位大将。左面一路,是会盟之主,也就是只有宋襄公和公子目夷两位。等到各位领导登坛之后,就需要排出位次,选出盟主主持仪式了。宋襄公当然不能说这事儿我来,各位都歇了!肯定得别人推荐,就算是个仪式,也必须这样进行。宋襄公于是频频用眼睛看楚成王,既然当日签署了鹿上之盟,就算说好了推荐自己了,这时候当然是楚成王说话了。

可是楚成王不知为何,两眼看地,居然不发一言。

这地上有什么古怪呢?

来的各位诸侯,虽然都是名正言顺的领导,但是谁也没有楚成王实力雄厚。既然楚成王都不发一言了,其余各位也不好说话,于是大家忽然上演了一部默片,进入了无声时代。

气氛非常诡异。

到底是宋襄公忍不住了,但是他也不能就说自己要做盟主,只能说自己想修齐桓公昔日故业,尊王安民,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宋襄公非常聪明,他知道既然没人提出来让自己当盟主,自己当然也不便提出,不然岂不成了天下的笑话了?其实他非常想骂在座的各位一句,这次会盟谁花钱招待的谁就是盟主,你们傻啊!

宋襄公本来想含糊过去,不料楚成王此时忽然问道,“那这次会盟谁是盟主呢?”

这话让宋襄公真的生气了。

该说话的时候你不说,这时候你说话了?

宋襄公气哼哼的说道,“这事有什么好难得?有功论功,无功论爵,这有什么好问的?”

宋襄公这时候明显是用爵位压人了,谁不知道宋国是公爵?

可是更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楚成王非常淡定的说道,“寡人冒王爵久矣,宋国虽然是公爵,但是不能和王相提并论。寡人告罪列先了!”

宋襄公目瞪口呆之际,楚成王已经矫健的占据了第一个位置。

什么?

还恬不知耻的说自己是冒王爵?但是还比我们宋国公爵大?

无耻,彻头彻尾的无耻!

所有的人瞠目结舌,真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看来楚成王早有准备。你宋襄公热心不已非得结盟不行,不就是因为你们宋国是公爵吗?那我们楚国还是称王了呢?僭号又如何?关键是我们敢,我们这么做,周天子还默许了,那我们就用这个王爵压你们宋国一次,又待如何?

第二十二章    祖籍索马里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宋襄公出钱费力,没想到楚成王早有想法,一个无赖居然就将盟主混到了手。而且最可恨的是,这无赖实力非凡,众人还都不敢非议。宋襄公这时候才悔恨,为什么没听公子目夷的忠言劝告,落得如此尴尬境地,宋襄公一个不忿,居然就开口讽刺,楚成王,看不出来啊,您还真有本事。您自己都说了,自己不过是僭号,凭什么就排在这些货真价实的诸侯之上了?

楚成王既然敢发难,当然是有备而来,楚成王反唇相讥道,“鹿上之盟,不是您请我来的吗?”

两个诸侯,为了争当盟主,眼看要撕破脸,这时候只听得臣大喊道,“今日之事,只问其余各位诸侯,到底是奉楚为盟主,还是奉宋?”

其余陈国和蔡国等小国,平时都是被楚国威风吓坏了的,此时当然忙不迭的声明支持楚国。

宋襄公的脸色从白变黑,从黑变红,后来变成了紫红色,好恨!

宋襄公此时和楚成王争执盟主之位,真是利令智昏,殊为不智。

楚成王得意万分的撇着宋襄公,却见得臣和斗勃撕去外衣,原来二人身穿重铠,其余随从千余人一齐发声喊,手持利刃上前来。

这就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了,盟主您都当了,还准备干吗?

得臣一把手抓住宋襄公,斗勃率领众人一齐乱涌上前,乱拿祭坛祭品,这会盟顿时大乱。

宋襄公眼看不得逃脱,只能悔恨的看着公子目夷,示意他赶快脱身。

这时候,宋襄公才记起来,自己作为一国领导,以身犯险,真是将整个国家至于危险的境地。

为了一个名不副实的盟主之位?

宋襄公肠子都悔青了。

公子目夷眼看会盟之地大乱,心知单凭自己一人之力绝无可能将宋襄公营救出来,他当机立断,趁乱逃脱。

楚国兵士将宋国准备的会盟之物洗劫一空,满载而归。

各位诸侯,本来是冲着会盟来的,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难道楚成王祖籍索马里,有海盗血统?

这时候所有的领导除了楚成王,都是浑身发抖,就剩下害怕了。

楚成王将各位诸侯安排在宋襄公准备的馆舍,宣布了宋襄公六大罪状,分别是:

擅自决定齐国君侯的废立;侮辱赴会迟到的滕子;用活人祭祀恶鬼;曹国没有尽到地主之谊,便发兵攻打曹国;以亡国之力,尚且想着当霸主,不自量力;对楚成王妄自尊大,毫不谦虚。

这当然都是楚成王网罗罪名。

仔细分析,帮助齐孝公即位,那是齐桓公在世就托付给宋襄公的,宋襄公不过是履行承诺,而且这对于平定齐国是有好处的。

不过之后的几项,却的确是宋襄公的恶行。

所以楚成王如此罗列,宋襄公也无话可说。

但是楚成王最后的决定,居然是要率领战将,踏平宋国,为齐国等国报仇雪恨。

宋襄公这时候是真没电了。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和楚成王抢盟主,楚成王至于这么恨自己吗?

其实这根本不是仇恨的问题,所有的仇恨都只是借口,宋国就算对不起全世界的人,也没有对不起楚国。毕竟两国实力在那摆着,想欺负楚国也不敢啊!

真正的借口,就是楚国需要扩张势力范围,而宋襄公的会盟,正好为楚成王提供了进入中原的机会。

引狼入室。

就是这么回事。

楚成王宣告宋襄公罪责完毕,即刻发兵车五百乘,带着宋襄公往睢阳而来。

在盂地的诸侯为楚成王威风所震撼,没有不跟从的。

能当个跟班不错了,惹急眼了,下一个楚国打得就不一定是谁了。

再说公子目夷逃出会盟祭坛,历尽艰辛回到宋国。公子目夷回国之后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司马公孙固。

为什么要见公孙固?

公子目夷早就怀疑楚成王对宋国有不轨之心,如今宋襄公在会盟上当中被劫,更证明了公子目夷的怀疑。他知道,楚成王参加会盟,为的就是攻打宋国。

而他回国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将这个战争即将来临的消息传递回去。公子目夷找到司马公孙固,便是商议防守之事。

所幸公孙固和公子目夷见解相同,而且公孙固还建议推举公子目夷为国君,因为宋襄公回来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推举公子目夷为国君,可以打击楚国的侵略积极性,而且能够让宋国更加有效的进行防御。

这个建议得到了宋国大臣的一致同意,公子目夷在宋国早有贤名,所以这个结果也是皆大欢喜。

公子目夷之前虽然推辞过国君之位,但是大敌当前,他也不再推辞,前往太庙祭祀之后,便南面摄政,安排睢阳守城事宜。

楚成王大军一到睢阳,安营扎寨之后,便命令斗勃前去挑战,说是你们宋国的君侯在此,赶快投降,饶了你们主公不死!

司马公孙固平静的在城门作答道,“宋国已经改立新君,以前的那个是死是活都由得你们楚国,投降我们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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