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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栽了-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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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机府台急得火烧眉毛了,不好办理。只好送到了刑部,如今一众人都在刑部呢。小的见事出紧急,不得已,闯了宫。”
“京机府台倒是聪明,烫手的山芋往我的身上推?”何英韶站了起来,对着龙睿作揖说道:“殿下,微臣得告辞回衙门了。”
从来未见何英韶脸上这番变化多彩,想来何小福所言之事定十分有看头。“什么事,不能让本殿知道?”
“此事说大不大。”见龙睿煞有介事的神情,何英韶继续说道:“不过是二个人在酒楼起了争执,一个调戏了人,一个骂了人。一个打了人,一个还了手。一个不服要杀人,一个自救受了伤。”
“好好好。”龙睿直是笑着摆手,“行了行了,你去处理就是。我可不想听你在这里老僧念经。”
“是,微臣告退。”
眼见着何英韶要步出御书房,龙睿又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又‘诶’了一声,“英韶,既然是小小的一桩民事案,京机府台哪有断不了的道理,偏偏要送到你的刑部去?”
“因为,这件事说小也不小。”
唉,就知道这个冷面阎罗向来吝啬,不是他想说的,你再逼不出一句话来。龙睿苦笑着问道:“怎么个不小法?”
“被调戏的女子是一名宫女,名唤绿罗。骂人的是一个公公,咳咳咳岁公公。”眼见着龙睿的脸黑了,何英韶继续说道:“打人的是翼王爷的小舅子,还手的是岁公公。不服要杀人的是翼王的小舅子,自救受伤的是岁公公。”
“岁岁受伤了?”楼惜君和龙睿异口同声,难怪方才小七言词有些闪烁,只怕就是在遮掩这档子事?难怪岁岁说要几天才能回宫,看来是想遮掩伤口。无论岁岁是对是错,眼前最重要的是她的伤。龙睿有些着急,“是什么伤的她?要不要紧?”
“刀!”眼见太子爷脸色都白了,何英韶又顿了顿,“大刀。呃”
大刀!不待何英韶话说完,小诚子准备端下去的茶‘咣’的一声掉在地上,惊得御书房的人都吓了一跳,他急忙跪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方听到大刀伤了岁岁,也不知道伤势如何,心焦之下,自是失手。
楼惜君哪有不明白小诚子失手的原因,“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去传御医?”
“是。奴才这就去。”
“小信子。”楼惜君又往外喊着,“快,备轿,殿下要出宫办事。”她知道岁岁在龙睿心中的份量,一如当初大哥所交待的,好好善待龙睿喜欢的一切,好好喜欢龙睿喜欢的一切,她自然就会好。
刑部的后院,被何小福暂时安排成疗伤场地。
“唉哟、唉哟”声不绝于耳的从二间屋子中传来,因为二间屋子中躺着疗伤的都是不好惹的主。
西厢房中,何小福请来的医馆的大夫正小心翼翼的替杨浦取着脸颊上、手臂上、腿上的呃珍珠?
看着从患者身上取下来的一颗颗名贵的珍珠,大夫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十二生肖看来要加一个了。第一次看见数蚌的人啊。”蚌产珍珠啊。
“欠揍啊你。”杨浦扬了扬手臂,作势欲打。大夫机灵避过,取珍珠的镊子下得不如方才的轻巧,而是重一些,以示惩罚。果然,传来杨浦痛苦的叫声。“轻点轻点你”
“好歹是珍珠,如果是麻子,唉,再轻也取不出来”
听着西厢房中大夫的挖苦取笑,一众人闷笑着又将耳朵侧向东厢房的方向。
东厢房中,天牧准备好一应的药材,正仔细的替岁岁包扎着手背上的伤口,“你呀,险之又险,再偏一点就是筋脉,你想废了整条胳膊不成?”
她哪知道会那么严重,只是想在杨浦的罪行上再添加一笔而已。看着包成棕子的手,“天牧,好得了不?我不想手背上留一条刀疤,那太难看了。”
女孩子就是爱美。天牧拍了拍岁岁的肩,“早干什么去了。”
“唉哟。”岁岁惊叫一声,天牧拍着她受踹的肩了,钻心的疼。
天牧急忙扶住岁岁,“怎么了?”
绿罗红着眼睛,跪在了岁岁榻前,“都怨奴婢,小主人为了挡那个杨浦的拳脚,替奴婢挡了一腿。”
挡了一腿?依杨浦那五大三粗的块头,依岁岁痛得呲牙咧嘴的程度,只怕肩胛骨裂了?
“你还不是替本岁挡了那个可恶的杨浦一脚,要不然,本岁的肚子肯定废了。”
只关心岁岁肩膀上的伤,天牧轻轻的拿捏一下,只听岁岁又尖声大叫起来。“痛痛痛。”
“肩胛骨裂了。”天牧心中肯定,急忙取出一应的纱布、药材,又转头吩咐绿罗,“听岁岁说你的肚子也受了伤,这样,你去另外的房间解了衣物看看有何淤伤,一一告诉我,我好为你开药。事不宜迟,免得留下后患。”
绿罗有些放心不下岁岁,“那小主人?”
“你快去,岁岁这里有我,你担心什么?”
“快去。”岁岁吩咐着绿罗,眼见绿罗出了房间,这才可怜兮兮的瞅着天牧,“天牧,我的肩膀不会真的骨裂了吧?”
“脱下衣物,我要瞅瞅。”
岁岁睁大眼睛,护着胸口,“不。”
“岁岁。”天牧好笑的看着死眼盯着他的人,又伸手摸了摸岁岁的头发,凑近岁岁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你你你你知道本岁是是”女孩儿?
天牧柔和的点了点头,“打你一点小我就知道了。不过你要刻意隐瞒,我也就随着你了。只是如今,如果你不让我替你治伤,万一让别的人来治的话,只怕就瞒不了多久了。你想一想,你这可是欺君之罪。”
用没有受伤的手为难的摸了摸脑袋,“本岁不是故意的,本岁是被迫的。”
再度拍了拍岁岁的脑袋,“我知道,不会乱说。即使小七、小九、花儿我也没有和他们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能说是看到万灵留下的信?天牧苦笑说道:“我比小七、小九他们都大啊,善于观察,所以知道了。”
“是这样啊。”岁岁呶了呶嘴,小心翼翼的解着衣物,只是每次褪去右手袖的时候,都痛得开口要骂人一番。几经周折,终于解到中衣,小七、花儿已是冲了进来,“岁岁,你怎么样了?”
“没事,没事。”岁岁只得尴尬的停下了解衣的动作。
看着包得如棕子般的手,花儿的眼泪掉了下来,“听小七说,是刀伤?”
“小九。”天牧有丝懊恼,眼见小九进来,天牧问道:“不是说了,无论是谁,都不让进来的么?”
小九委屈的低下头,“是小七和花儿偏要闯进来,我有什么办法?”
“好了好了,别怨小九了。”岁岁直是摆着手,又安慰着花儿,“花儿,别哭了啊。本岁最怕你哭了。你这一哭,本岁的伤口又疼起来了。”
“好了好了。”天牧将小七、花儿一一拉起,“你们和小九一样,在门外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为什么?”小七和花儿异口同声。
“岁岁得罪的是翼王爷的小舅子。那个杨浦是个惹事生非的主。他肯定会找人来报复岁岁。你们守在门口,他的人才杀不进来啊。”天牧只得胡乱的找着借口,“再说,我现在要替岁岁治伤,岁岁伤的是肩胛骨,可能骨裂了。事不宜迟,你们这么哭闹,错过治疗的最好时机,岁岁会留下后遗症的。”
“哦,好,好。”小七、花儿只当天牧说的是真的,急忙往屋外走去,“你快些替岁岁治好啊。有我们守在外面,你放心。”
眼见着小七和花儿出外,将门带好,天牧长吁一声,“好了,快些,衣物不用褪尽,裹裹胸也不必除了。只露出肩膀我看看就行了。”
岁岁‘哦’了一声,解开中衣的襟扣,轻轻的褪下右肩的衣物,却是疼得呲牙咧嘴的作着鬼脸。
右肩背上,一朵徐徐开放的莲花胎记映入天牧的眼中。血红的莲花映着蜜色的肌肤,极其的显眼。“有一朵莲花胎记。”一边说着话,天牧的手一边放在胎记四处轻轻的拿捏。
“嗯。”岁岁点了点头,“我娘说过,公子爷也说过。”
公子爷?天牧停顿下手,“太子爷是如何知道的?”
“引凤学院的时候啊,他偏要替本岁沐浴”似乎觉得有些说‘过’了,岁岁‘嘿嘿’笑了二声,“不过,没让他洗成,只让他看到了这个胎记。”
闻言,天牧轻叹一声,手继续在岁岁肩胛处拿捏。“后来呢?”
于是,岁岁将龙睿是如何要帮她沐浴,她是如何机灵对待,后来龙睿总是替她守着浴室大门的事一一说尽,说到后来,她得意的笑了起来,“不想啊,这一骗就是这么多年,公子爷当了真,真的以为我编的我娘说的话啊!”一阵钻心的痛让她倒在了天牧的怀中。浑身的冷汗亦是流了出来。
天牧轻轻的揉着怀中的岁岁,“不怕,不怕。还好,还好。所幸不是骨裂,而是在重力撞击下肩胛骨错了位。趁着你说话不在意,我才敢下手。否则,你会更痛。”
岁岁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天牧,你真好。”
“我也是为了你的万全做准备,不得不习医。”天牧好笑的将怀中的岁岁推离,“来,趴在床榻上,我替你将这受伤的位子抹一些活血化淤的药。每天抹一次,这样的话,会好得快些。”
岁岁顺从的趴在了床榻上。任天牧替她治着伤,任天牧的大手轻抚着她的右肩。
“恭迎殿下。”
屋外传来一众人恭迎龙睿的声音,继而是花儿呜呜咽咽的告状,“太子爷,您一定要替岁岁报仇。他都被杨浦踢骨裂了。”
骨裂?什么地方?难怪一进后院就听到小书僮高分贝的叫声,龙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若没有何英韶等人的陪同,只怕飞也飞到了。“谁在里面?”隐约觉得是天牧,因为天牧素有看医书的习惯。
“天牧。”
果然是天牧。龙睿看了眼一众陪着他来的御医,“好了,你们去看看杨浦的伤势如何?”小书僮的伤势这些太医是绝然不能看的,再说,让这些太医去替杨浦治伤也显得他很关心大哥的小舅子。
眼见太医去了西厢房,龙睿举手欲推门的人又回头看向小七、小福、何英韶等人,“你们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入内。”
“是。”
因龙睿来得仓促,天牧暂时不能替岁岁将衣物穿好。再说岁岁的骨头错位方治好,也不能大动,否则又会造成错位的事实。是以急忙拉过一床锦被替岁岁盖上,急忙站了起来,行至门边,正好龙睿将门推开,天牧急忙拜见,“恭迎殿下。”
龙睿看了眼天牧,“没那么多礼节。”说着话,关上房门,眼光瞟向床榻上趴着的小身影,那露在锦被外的右手包得严严实实,显见得伤得不轻。
缓步走到床榻边,看着小书僮,“怎么样了?”
“疼。”
“还知道疼?”龙睿说着话撩袍坐了下来。抬起小书僮的手,想细看小书僮的伤势。哪知岁岁呲牙咧嘴,“别别别,疼疼疼。”
“殿下。”天牧急忙走到龙睿身边,“岁岁的右肩胛骨被杨浦踢得错了位。”
“错位?”龙睿心痛的看着锦被,一把掀了,一时间,一朵莲花出现在他的眼中,晃了他的眼。
天牧急忙将锦被拉过,重新替岁岁盖上,“所幸不是骨裂。草民已将错位的骨头复了员。”
他复的员?龙睿轻蹩眉头。难怪听到小书僮的尖叫声。只怕就是复员的时候疼痛所至。而天牧也算是正人君子了,看方才小书僮褪的衣衫就可以看出,仅只露出肩胛受伤部位,连裹胸都没有露出来。想着错位的痛和复位的疼,龙睿终是有些不放心,“我看看。”
天牧本来要出言阻止,但见龙睿关切的神情,他也不好再开口阻止。只见龙睿小心翼翼的不似方才的鲁莽冲动,只是轻轻的拉下了锦被,露出岁岁受伤的右肩。
“草民替岁岁上了活血化淤的药,每天抹一次,数天就会好的。”
闻出药的味道,看莲花胎记上的药还不是十分均匀,龙睿伸出手,“来,我来。”
岁岁有些扭怩,“不必了,公子爷。”
“怎么?天牧治得,我治不得?”说到这里,龙睿的心沉了沉,有些失落。
“不是,不是。”岁岁想摆手,无奈手包得严实,也摆不动,“我是说公子爷身分尊贵,哪能替我治伤?我这病重污秽之人,免得有损公子爷的龙威。”
又是这些什么沾染污秽之言?龙睿冷哼一声,伸手看向天牧。天牧无奈,只得将药水递给龙睿。
接过药水,撒了些岁岁受伤的地方,龙睿又伸出手,轻轻的抹着那些药水。“疼不?”
岁岁觉得鼻子有些酸涩,摇了摇头。为什么,天牧替她疗伤的时候她心无起伏,心甘情愿。可现在龙睿替她疗伤的时候,她心跳加快,亦酸、亦甜、亦怕、亦喜。那个曾经一再警告自己放下爱的决定似乎一去无踪了。
一如第一次替小书僮沐浴般,龙睿的手留恋的抹在那胎记上,“这朵莲花长大了。”
岁岁‘嘿嘿’笑了二声,“人长大了,胎记当然也随着长大。”
继续轻轻的替小书僮揉搓着,继而看到小书僮脖子上的咬痕,还有淡淡的痕迹,似有什么在龙睿的心中触动了,他的手不自觉的移到那咬痕的地方,“还疼不?”那是他当时对她言语无忌的惩罚,不想留下了这个印章。如今褪下外衣后,脖子尽览无余,是以看得十分明白。
感觉得到小书僮的身子僵硬了,又见小书僮摇了摇头,龙睿叹道:“以后说话,注意分寸。”从晋地一路回京的路上,他就想说,可因心下了决定,他刻意的疏远小书僮。直到如今,他才有机会。
“哦,知道了。”
天牧不明白龙睿和岁岁所言,只当龙睿仍旧在替岁岁擦着活血化淤的药而已。只当龙睿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在教训岁岁以后说话注意些。那句‘不如种马’也确实说得过火了些。
如今,看到小书僮脖子上的属于自己的印章,龙睿的心中升起淡淡的喜悦,他喜欢看到小书僮的身上有他的印章,虽然这只是一个惩罚性的印章,但他非常高兴,这个印章是他留下的。一如他喜欢小书僮身上这莲花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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