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栽了-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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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岁等人急忙作揖，“明白。”
　　“明白就好。”陈德全再次迈着步子，“现在，我要将你们交到东宫的管事太监邹时宇的手中，他呀，是宦官中的首领，主管东宫一应宦官的事务。以后，你们要听他的话。”
　　“是。”
　　“不能因为你们特殊、大难不死就想不劳而获。”陈德全再次停下脚步，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七人，“你们要知道，我也是从无品阶的太监开始做起的，什么扫地的活、端茶倒水的活干了足足二年，然后才逐步提升殿上太监、御前太监、首领、副总管、总管，一路走来啊，几十年了。”
　　真难熬啊？岁岁不无苦恼，“呃，公公，那个如果不想当太监了，有什么规定？”
　　
　　　
　　　　　　　　
082章　邹时宇提防刁难
　　岁岁问话一出，被岁岁救活的六人都不明白的看着岁岁。被阉的人不想当太监？那想当什么？
　　陈德全亦是有些诧异的看着岁岁，可见岁岁神情极为诚恳，他回道：“如果你真的毫无雄心壮志，在你年满二十后，可以请求告老还乡。”
　　二十岁？老？被阉的人还有雄心壮志？岁岁的眼角有些抽搐，“嘿嘿小岁子只想早日还乡，侍候呃亲人。”自己现在十四，不过六年就可以自由生天了。早知道有这个规矩，填报资料的时候就应该将年岁多虚涨几岁不就可以提前出宫了？想到这里，岁岁有些懊恼的拍了拍头，悔不当初。
　　“当然，如果这些年你在宫中做得相当出色，告老还乡的时候，陛下还会奖赏你。”
　　“奖赏？”皇宫中珍奇宝贝不少。如此说来，在皇宫中多待几年也不无好处，起码混个脸熟，可以多弄些金银财宝回去。看来没有谎报年纪也有实话实说的好处。岁岁眼中尽泛黄金白银。
　　“有看中的宫女，陛下会撮合你们结成对食夫妻。”
　　对食夫妻？岁岁非常不小心的再次被呛得面红耳赤，眼见陈德全露出责怪的眼神，岁岁急忙擦着嘴角，“呃，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罢。”也许不到二十，她就逃出生天了。
　　陈德全眼见不远处来了一个身影，正是他要找的人，“诶，邹老弟。”
　　“陈老哥。”那被称为‘邹老弟’的人眼见陈德全，急忙迎了上去，“什么事劳陈老哥大驾光临？”
　　陈德全指着岁岁等人说道：“陛下有交待，眼见着太子爷大婚的日子要来了，所以新安排了七名太监到东宫端茶倒水。要我领了来，交给你。”
　　陈德全在宦官中地位最高，是正一品的大内总管。而那被称为‘邹老弟’的邹时宇虽然是东宫的大内总管，却只是领着从一品的管事公公之职，是以，在陈德全的面前自是矮上三分。
　　“陈老哥，不敢当，不敢当。应该吩咐小弟我去领来即是，何劳老哥亲自送来？”邹时宇鞠躬作揖，陪笑连连，又看向岁岁等人，“就是他们？”
　　陈德全点了点头，一一指着岁岁等人说道：“小岁子、小诚子、小信子、小礼子、小仪子、小和子、小平子。”
　　邹时宇的眼光停留在岁岁的身上，“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救人英雄啊。”
　　岁岁急忙挂出招牌似的笑，作揖说道：“英雄二字，不敢当，不敢当。”
　　意味深长的看了岁岁一眼，邹时宇再度对陈德全作揖，“陈老哥，老弟我得带着他们各处转转，熟悉熟悉这里的行情。”
　　“好，你去罢。我也得回陛下身边去了。”陈德全直是说着，和岁岁等人一一告辞。
　　眼见着陈德全远去，邹时宇清了清嗓子，“走吧，先带你们去你们的住处。”
　　谈起这住处，和前面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比起来自是没得比，和养伤的地方比起来似乎也差了许多。除却一张硕大的通铺上面摆着七床锦被和孤零零靠在墙边的二个大木柜外，房间空空如野，连一只耗子都看不到。
　　“以后，你们就在这里休息。”邹时宇看着岁岁等人，指着床铺说道：“这七床锦被以后就是你们的行头了。”
　　好在近夏天了，如果在冬天，怎么捱得过去？
　　似乎看出岁岁等人的心思，邹时宇说道：“当然，如果觉得少的话，可以将月银攒着，到了冬天，自己看着添一些。”
　　还以为是包吃、包喝、包住呢，搞半天仍旧要自己出钱出力？岁岁耸了耸肩，斜靠在床铺上，“那衣物呢，我们也得自己准备？”
　　虽然岁岁是个新进的小太监，但因了这个小太监特殊的英雄身份，保不准陛下哪天兴起提拔了也说不定，眼前不好得罪。过段时日，如果陛下对这小太监不再提及，他再来治他。想到这里，邹时宇摁下心中的不快，指了指二个大大的木柜，“那个柜子中，有你们一年四季要更换的衣物。”
　　这样的话，还好。岁岁、小诚子、小信子等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
　　“那个，邹公公”岁岁讨好的凑近邹时宇的面前，“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侍候太子妃？太子爷？”
　　邹时宇冷哼一声，眼色有些凌厉，“你们方进东宫，哪有机会侍候太子妃和太子爷？也许半载，也许一年，更多的三年、五年都有见不到的。更别谈侍候了。”
　　原来，近在咫尺也看不到啊？岁岁感觉有些郁闷。
　　“不要因为你救了人就搞特殊。”邹时宇有些防着岁岁了，这个机灵的小子不会是要来和他抢位子的吧，“在这里，你们从最基本的打扫庭院、端茶倒水、砚墨洗笔做起。”
　　一齐随着岁岁分配到东宫的小诚子、小信子、小礼子、小仪子等人，有的分配在了各宫殿端茶倒水，有的被分配在各宫殿砚魔洗笔。只有岁岁，那个邹时宇看着她似乎有些存心刁难，分派岁岁打扫各处庭院。
　　又是打扫庭院的一天开始。
　　伸了伸懒腰，摸了摸脑袋，手拿着扫帚，岁岁无奈的看着天空，现在，她终于明白，什么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了，“原来，吃皇粮这么难啊。”
　　不谈陈德全起初说的什么殿上太监、御前太监、首领、副总管、总管这些宦官职称，专说首领以下，就有什么大师父、师父、徒弟之分，而岁岁、小诚子、小信子等新进来的七人，连个徒弟的边都沾不上。每每要为在东宫各处当差回来休息的那些大师父、师父等人打扇、端茶倒水，只到那些人睡着了，岁岁等人方能休息。
　　“搞半天，我进宫不是服侍太子爷或者太子妃的？是服侍太监的。”岁岁不无苦恼的将手中的扫帚象征性的扫了扫，看着烈日，“唉，这毒的日头，还是休息休息再说。”
　　睡梦中，似乎又回到了合州，看见了年少的公子爷、楼大少，看见了小孩子时候的楼惜君，看见了花儿、小七、小九、天牧
　　一阵清凉从头而降，岁岁猛地睁开眼睛，就见邹时宇一副恼羞成怒的脸，“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在这里偷懒？”
　　看着邹时宇手中的盆子，终于知道回到现实中了，岁岁抹了抹脸上的水，指着庭院，“这里都打扫过了。”
　　“去把那条要出东宫的小径也打扫打扫，包括小径周边的竹林都得扫干净，太子妃今天要出宫。”
　　“出宫？”岁岁的眼睛转了转，慢慢的扫，是不是就可以看见了呢？
　　“如果在太子妃出行前，还没有打扫干净，就提着脑袋来见我吧。”
　　闻言，岁岁不自觉的挑了挑眉，搞半天，这么严格啊。她摸了摸脑袋，嘿嘿笑了二声，“不知道，太子妃此次为什么出宫啊？”
　　“不该问的不要问。”邹时宇有些嫌疑的看了岁岁一眼，“还不快去。”
　　“是是是。”岁岁急忙鞠躬作揖，直往那出东宫的小径上跑去。心中不无得意：楼惜君，这一回，本岁总算可以看见你这尊大神了吧。
　　
　　　
　　　　　　　　
083章　欺君罔上的预谋
　　凤尾森森，凉风习习，岁岁不屑的打扫着小径上的竹叶，“这么干净，还打扫什么？”一时间，眼光停留在千竿翠竹上，“这些楠竹和水竹都是极品啊，如果做雨伞的话”
　　“小岁子，小岁子。”小信子擦着满头的大汗，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快回避，快回避。”
　　“怎么了？”
　　“太子妃过来了。”
　　“咦”岁岁眼睛睁得老大，四下张望着，“正好，我要看一看。”如果楼惜君认出了她，如果认出她的同时仍旧念旧的话，万事都好商量了。
　　“不行。”哪能体会岁岁所想，小信子焦急的一把拉着岁岁往竹林的方向跑去，“邹公公平时看你不顺眼，如果再让邹公公看见你在这里，只怕又会给你罪受。还是躲躲的好。”
　　“诶诶诶”被小信子拽着死往后拖的岁岁瞥眼间看见的数十名宫人的队伍，但还未见凤冠霞帔的人影，不想楼惜君出门的阵势这般大？
　　“我说小恩人。”小信子哪知岁岁所想，只一门心思的想保护小恩人不再受邹时宇的刁难，“快些跑，当面闯凤驾，会被当成刺客刺成马蜂窝。就算躲开了，依邹公公平素爱找你的麻烦，只怕会认为你有意接近太子妃争宠。所以，我们躲远些，让邹公公看不到”
　　见小信子这般焦急和热心，想到邹时宇平日的刁难，她虽不怕，但也许会连累小信子。要想和楼惜君见面认亲，还是找个人少的场合的好岁岁一路想着，一路由着小信子拽着她到远处的荷塘边，看着满湖的荷叶，“你知不知道太子妃为什么要出东宫？”
　　小信子四下看了看，确信无人，这才凑近岁岁的耳边，“听说，大皇子翼王的儿子殁了。”
　　儿子？殁了？
　　小信子伸出一个手指头，“那个小王爷，方一岁。”
　　一岁就殁了？岁岁震惊的站了起来，“怎么殁的？”
　　小信子再次看了眼四周，“就是敬事房起火的那天晚上，刺客杀死的。”
　　又是刺客？是高悦、刘德他们吗？不会呀，高悦、刘德那天一直和她在一处，不可能抽出时间去刺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查出是谁了没有？”
　　小信子摇了摇头，“哪里查得出来？因了这事，陛下盛怒，说要罢免刑部尚书的官呢。”见岁岁仍旧是震惊的神情，小信子继续说道：“翼王侧妃自从失去儿子后，神志变得有些恍惚。终日以泪洗面，听说，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这不，太子妃仁慈，决定亲自去看看翼王侧妃。”
　　“真可怜。”岁岁心里有些难过，她从小失去母亲，知道没有娘的苦。也能体会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痛苦，“那侧妃是哪家的姑娘？”
　　“听说，是你们合州巡抚卢怀瑜的女儿。”
　　“卢雨桐？”岁岁失声惊叫起来，如果她记得不错，那个卢雨桐不是喜欢公子爷的么？
　　“对了对了，是这个名字。”小信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瞧我，忘性就是大。”说到这里，他指了指远处，“咦，太子爷今天居然在东宫？”
　　太子爷？岁岁急忙往小信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席明黄长袍人的背影，“可恶。”没有看清楚面相，只看清楚了背影。只是这背影，为什么有点熟悉？
　　“太子爷啊，真是心疼娘娘，肯定是赶回来陪娘娘去看望翼王侧妃的。”
　　“什么意思？”
　　小信子得意的冲着岁岁眨了眨眼，“昨儿个我就得到消息，太子殿下今天要出宫办事。”
　　知道小信子负责太子殿下书房砚墨洗笔的工作，消息总是来得快一些，最能清楚太子和太子妃的去向，又见他得意的神情，知道小信子要在她面前显摆，岁岁拐了拐小信子的胳膊，“好了好了，赶明儿你是我们这群人中最有出息的一个，行了不？快往下说。”
　　对岁岁向来有好感，小信子指着龙睿的方向，“我听说，那天在御花园，太子妃娘娘显些被刺客刺中，要不是太子爷，太子妃娘娘现在肯定是香消玉殒了。”
　　原来是那晚的事？岁岁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更听说，太子爷极疼太子妃娘娘。这不，要不然怎么会放下昨儿个安排好的事，今儿个却是赶回来陪太子妃娘娘出宫呢？”
　　岁岁回过头，眯眼看着一席凤冠霞帔人影的背影和那一席明黄长袍人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帘中。
　　“快快快。”小信子眼尖的发现邹时宇正在四顾张望，“邹公公肯定在找你呢。我们快回去，免得被邹公公骂。”
　　果然，好在没有挡道拦截楼惜君，那邹时宇此时四处查寻的眼光可以杀死个把人。岁岁撇了撇嘴，拉了小信子回了住处。
　　对于太监生活的清苦，岁岁是有口难言。对于一个没有品阶的太监的清苦，岁岁只能两眼望天了。不过，好在小诚子、小信子、小礼子等人对岁岁的救命之恩不相忘，每每将处于险地的岁岁拉回来，让岁岁避过了邹时宇的一次次刁难。每天想着怎么对付邹时宇的办法都耗去了岁岁不少时间，就更不谈打听事情了。
　　看着镜子中日亦消瘦的脸，“再这样吃下去，本岁总会瘦成皮包骨头。”摸了摸腰间的装着珍珠的布囊，她数过了的，除却那天在御花园大乱的晚上连番发出的珍珠以及在江宁府丢失的珍珠外，仅剩下三十粒了。“可惜啊，本岁不能外出，要不然，当掉一颗，可以海吃山吃一顿。”
　　一想到山吃海吃，岁岁的眼前尽是烤鸡、烤鸭满天飞。
　　“小岁子。”小信子从床榻上爬了起来，见岁岁又独自看着镜子，不打算睡觉的样子，他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本岁的肚子饿啊。”
　　岁岁话方落地，床榻上躺着的小诚子、小礼子等人都倏的坐了起来，“我也饿。”
　　原来都饿啊。岁岁睨了大伙一眼，“本岁有个不饿肚子的方法，你们愿意听不？”
　　“愿意！”
　　声音过大，岁岁急忙‘嘘’了声，“小些声。”语毕，急急的坐到大通铺上，“御膳堂”
　　岁岁的话还未说完，小信子直是摆手，“使不得，御膳堂有人把守。”原来，各宫有独自的厨房，一如皇宫中有御膳房般，东宫中有一个御膳堂。
　　就知道这条路行不通，岁岁揉了揉鼻子，“本岁这段时间观察过，那竹林中有梅花鹿、有白鹤”
　　“啊！”众人惊叫一声，小信子的手有些颤抖的指着岁岁，“你你你，你居然”将主意打到太子妃娘娘所养的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