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租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见善-第8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闻怀恩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也不知究竟是哪一方人马,与怀恩伯有这样的泼天之仇?”
  邵劲惨笑一声,直接说破:“微臣自知说出昨晚之事必叫陛下有所疑虑。殿下疑心昨夜主使之人是微臣也是应有之理。只是微臣生母早丧,怀恩伯府中纵有许多不堪的回忆,怀恩伯府也是微臣唯一的能遮风避雨的家。微臣虽与嫡母嫡兄素有嫌隙,但嫡母到底不曾苛刻到底,也叫微臣和炎玉先生潜心学习”
  “从出生到现在,微臣呆过最久的地方、微臣面对最久的人、微臣微臣与家中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要把生命中最大的最重要的一部分,硬生生剜去?要在一夜之间就化身恶鬼,斩断嫡母四肢,咬碎嫡兄躯体?”
  黄烙久久不语。
  他亦被这最后一席话震住,等回过神来时,心底的最后一丝怀疑也已经消退。
  他便长叹了一声,上前两步,将邵劲自地上扶起:“风节啊风节,孤如何不知你的人材?只是我辈为官为民,一念差错,少则一家一室,多则一国一城,尽数陷于刀山火海之中。你可知你这一念之差,若教天下知晓,就是名节尽丧,天下之人群起而攻之啊!”
  邵劲死死抓住黄烙的衣摆,再次哭求:“殿下救我!殿下救我!”
  前头既然已经抻够了,此刻黄烙便直言安抚:“孤既已尽知,此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但你先要同孤直说,你此番一来便将事情合盘拖出,可是这件事已然被旁人察觉?”
  邵劲脸上神态又起变化,他说:“谢阁老前日来过府中,微臣当日紧张,只怕有些失态,实没有自信能瞒过谢阁老”
  黄烙的目光闪了一闪。
  他看着眼前的邵劲,忽的微微一笑。
  他已尽知面前之人的用途所在了。
  千秋月照不同人。
  同一日夜间,在大慈寺中。
  萧萧树木连绵起伏至远山,恰似一望而无际的绿线。树梢草丛之中的夏蝉鸣叫声在山间接二连三的响起,水声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还有隐隐绰绰的诵经声,叫着幽静的地方也添了几分禅意。
  徐善然站在阴影之中。
  她的面前是一间还点着烛光、掩着门的佛堂。
  她就在这漏着光的地方,自细细的缝隙中看见了里头的境况。
  高高大大的铜制佛像在烛光的摇曳下说不出的威严,袅袅的烟雾又将其半遮半掩,为其增添缥缈出尘之气。
  佛前木鱼被敲击的声音一下一下地传入徐善然的耳朵里,同时传入的,还有属于女人的窃窃私语。
  她看得清楚极了。
  自己的母亲背对着自己,背脊佝偻地跪在佛祖面前,一下一下地敲着,一句一句地念着。
  他也听得清楚极了。
  “大慈大悲广大灵感菩萨,信女何素雪在此祈愿。”
  “濠州徐氏十三代五女徐善然年幼无知,被人蒙蔽,一切因果怨报求祈降临在信女身上。”
  “小女幼时坎坷,此生此世,信女只求其平平安安,幸幸福福”
  何氏压低了声音在门板的阻隔下,本来是模模糊糊的,但不知为何,这些声音在她听来,字字句句极为清晰,一个一个,落到心口,在勾连肚肠。
  徐善然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苦笑。
  这几日上山,她计划着将事情一并解决,总要将其押到母亲彻底忍不住的时候。
  但是一位母亲对其孩子的爱究竟有多伟大?
  在她执意忤逆母亲心意,一言不发的时候,母亲虽带她上山,却连她身边的丫头都迟迟没有下手,何况是打她骂她的。
  她想忍着、忍着,忍过这几日再说,结果就先看见了这一幕。
  她为父母所做的一切,父母不知。
  而父母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又真的一一了然于胸不漏一丝了吗?
  屋中的念诵之声似有些停了。
  徐善然赶在何氏出来之前离开。
  她打算将自己的计划提前了,至于契机——
  她的目光在路旁两侧的佛堂中转过,很快看见那摆在香案上的零零碎碎。
  既然直到这个时候了何氏也不舍得打她一下,那么一出小小的苦肉计,说不得就足够制造出她想要的效果了。


☆、第一零二章 母女谈心

  何氏睡得有些不安稳。
  一阵一阵的乱梦让她在半梦半醒间茫然无措地徘徊着;疲惫就像枷锁一样捆着躯壳,她的意识倒是还算清醒,但不管怎么样努力;总是来自冥冥中的紧张让她不能安枕。
  这样的紧张到底是什么呢?
  何氏苦苦思索。
  这样的紧张;就好似好似那天夜里;她怎么也睡不着;终于在半夜被火光惊起,突然想看看女儿;结果却见到空无一人的室内那时的心情——
  好像从那天开始;她每天每天,都特别怕有一个人突然闯进来,指着她狠狠说:“何素雪,你教的好女儿,她做的那些龌龊事我都知道了——”
  “你胡说!”她又惊慌,又愤怒,大叫道,“我女儿最是乖巧不过——”
  “太太?太太?你是不是魇着了?”桂妈妈的声音挣破所有迷雾,重重传到何氏耳朵里。
  何氏猛地惊起来,按住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好半天才就着窗外的天色意识到一夜已经过去了,她问:“我刚刚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奴婢只听见太太你含混的嘀咕了不知道什么话。”桂妈妈忙道。
  何氏送出一口气,这才发现桂妈妈虽关切地看着她,脸上却残留着些焦虑。她不由问道:“怎么了?”又突然急起来,“是不是五姑娘那边出了什么事?”
  桂妈妈忙说:“太太不要急,姑娘那边没什么,就是刚刚去念经的时候撞到了供桌,脚被供桌上的果盘砸了一下。”
  何氏刚松下一口气就听见这句话,差点没提起来背过去,她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身旁的丫头都是摆设吗?现在怎么样了?”一席话说下来,再联想到刚才的梦境,她心烦意乱得不行,掀了被子便匆匆下床,“快给我梳洗一下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这话落下,满屋子的侍婢立刻忙得团团转,不过一时的功夫,何氏已经带着桂妈妈匆匆来到徐善然礼佛的佛堂之前。
  她一眼看去,就见自己的女儿扶着丫头的手,似准备从地上站起来走走,不想刚迈出一步,那被砸到的腿使不上劲,整个人便又往旁边歪了歪。
  亲眼见着了这一幕,何氏哪里还顾得了之前自己放下的“你要是不说日后就不要再同我说话”狠话,人还没跨进门口,口中就叫了一声:“小心些!”
  佛堂里的几个人齐齐转头,别的丫头当然不入何氏的眼,何氏的目光牢牢黏在徐善然身上,一眼就看见对方微微发红的眼眶,这八年以来,她如何见到自己女儿掉一滴泪过?此刻心疼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跟在何氏身旁的桂妈妈最是知机,眼见着现下气氛正好,直说一句“我带着小丫头们去叫大夫过来”,便把母女两身旁的丫头都赶到了外边去,只一眨眼间,这个小小的佛堂就只剩下徐善然与何氏了。
  或许是面对亲人的时候,人总有几分娇气,此刻徐善然面对何氏,是如何也做不到像邵劲面对太子那样,眼泪说来就来堪比奥斯卡影帝,最终也不过是声音软软的叫了一声“娘亲”。
  何氏听得这一声,实在心酸极了,她说:“今生的儿女前世的债,早晚有一日你这冤家得要了我的命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徐善然少有的滞了滞,才接上话:“母亲就这般不信任女儿吗?女儿前几日不过在思索要怎么把事情告诉母亲而已,母亲就说如此诛心之话”
  按说话到此时怎么也该掉一两滴泪,但相较于何氏真正伤心的表情,徐善然沉默一会后,脸上竟露出了笑容来。
  她就带着十五六岁少女所有的娇憨的笑容走到何氏身旁,挽着何氏的胳膊到蒲团前跪坐好,低声嗔道:“娘,别的不说,你只想想,我们家大门二门三门,一道道门哪一个没有人把守了?外头进来仔细盘查的时候,里头出去就很容易吗?祖母在的时候,哪怕娘你要出去外边,也要先通过大伯母拿对牌,上上下下套车的套车,准备器具的准备器具,还没有一刻钟,这消息就传得半个府邸都知道了!”
  何氏紧皱着眉头:“你是想说那一天晚上你没有出府?”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也好似松了松,她不由自主地想:确实啊,府里规矩甚重,除了成年男丁之外,哪里有丫头仆妇半夜出门的道理?哪怕是用老的小厮和总管,出去也是要对牌好好记录的。女儿就是想出去,又拿什么办法出去呢?
  这个道理一想明白,这些日子沉甸甸缀在心头的重石就一下子松了。何氏几乎立刻就想到自己的女儿也许不过是半夜在园子里走走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不直说呢?
  何氏这边念头纷乱。
  徐善然的想法就简单而直接得多了,她心道这时候也只能叫老国公为自己兜底了,遂小声说:“那一天晚上我确实出了府,但祖父知道这件事情。”
  这又是从没有想到过的可能,何氏大吃一惊:“什么!?”
  这就是徐善然要告诉何氏的了。她再从容解释说:“娘,您还记得周姨娘的事情吗?”
  “怎么说了这个”何氏的脸上有些疑惑,“周姨娘害了病,挪到庄子上没多久就去了。”
  “周姨娘是外人安插入我们家的探子。”徐善然说,“在那年,女儿刚好看到了周姨娘的一些事情,又恰巧察觉到府中不太对劲,便私下里悄悄和祖父说了,不想祖父十分高兴,以后便常与女儿说许多事情,女儿也顺着祖父的意思做了一点事”
  “做了什么事?”何氏紧跟着问,问过之后才意识到徐善然刚才究竟说了什么,一时间她又惊呆了,“等等,你说周姨娘是别人的人?”
  徐善然肯定地点过头之后再说:“接触了一些外头的事物。比如女儿知道我们家在朝堂上的位置,知道我们的盟友和敌人,女儿手头上也有一些可用的人”
  何氏的喉咙干得发痒:“你父亲知道这件事吗?”
  “父亲也不知道。”徐善然说。
  “那你祖父怎么能!公公怎么能——你只是一个女孩子——”何氏气得手都打起了摆子,“我是小门小户中出来的吗!你是没有外祖家撑腰吗!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正该一辈子金尊玉贵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他们徐家的男丁都死绝了要把注意打到姑娘家身上了是吗!”
  “母亲觉得我委屈?”徐善然轻声问。
  “当然!”何氏都气得口不择言了。
  “母亲为何觉得我委屈?”徐善然再问。
  何氏这才发现女儿问话的时候坐姿端正,神情肃然。她咬牙:“你祖父太荒唐了——他叫你做事情的时候,你为何不先问问我?为何不问问你父亲?莫非你祖父让你连你最亲的人都不告诉!?”
  徐善然避过这话题。她说:“母亲,我并不觉得有何委屈的。”
  “你——”
  “您先听我说。”徐善然说,“在我是一个女孩子之前,我是徐家的人。在我是徐家的人之前,我还是一个单纯的人。”
  “忠孝礼义,我从小就学到大的东西;我既能为父母分忧,我为何不做?我既能为家族做事,我为何不做?我并未感觉到任何委屈,只因为我确实能做这些事情,我在做这些事情的同时,更知道了很多有趣的事,见到了很多有趣的人——娘,你是不是希望我一辈子快快乐乐的?”
  何氏不语。她看着女儿熟悉的面庞,好一会才将手放上去,苦笑说:“我对你只有这个期望了。”
  “那母亲正该高兴才对。”徐善然笑道,“我见得多了,知道得多了,就不会再让为随随便便的人不快活了。我为什么不快活呢?我有这么好的出身,有这么好的家人,我有挥霍不尽的钱财,我有忠心耿耿的下人,相较于外头那些吃了这顿没有下顿,穷苦到要将儿女卖给大户人家做佣人的百姓,我能活的快快乐乐,那我为什么不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呢?”
  何氏抚着徐善然脸的手移到了对方的发髻上。
  她盯着自己的女儿看,就好像她好久好久没有认真看过自己的女儿了。
  她沉默了许久,最终才说:“你喜欢这些事。”
  这并不是疑问句,她到底还是了解自己女儿了。如果自己的女儿不喜欢这些,如果自己的女儿厌恶排斥这些,那么女儿一定早早的就告诉自己与她父亲。
  可是这么久以来,她从来没有从女儿口中听到一些蛛丝马迹,自己的女儿,显而易见,是在帮着她祖父一起瞒着他们
  她怔怔地看着徐善然,一时之间复杂极了。
  徐善然一时也没有说话。
  她将脸埋入母亲的掌心,片刻后又伸手环住母亲的腰肢。
  对方柔软的身躯比任何事物都更叫她安心。
  徐善然轻轻说:“娘,女儿也不知道能不能说喜欢,只是不讨厌吧。”
  “而且这十几年间,如果有机会尝试去了解更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的不好的。”
  “何况很快很快,女儿也不能承欢父母膝下了——”
  这话一出,本来一脸怅然的何氏也哭笑不得,轻轻拍了对方的背脊一下,她呵斥说:“多大的女孩子了,怎么还嘴上没有把门,刚才那些话是你能说的吗?”
  “只说给母亲听而已。”徐善然笑着抬起脸,冲何氏眨了眨眼。
  何氏果然没能真正生女儿的气,她长叹一声,说:“你祖父应当没有对你的亲事多说什么吧?”
  杨家的事早已经过去了,徐善然当然不会再将其拿出来节外生枝。她神色自然说:“当然没有!祖父虽说会让女儿做一些其他事情,但心里也是极疼女儿的,女儿的婚事自然由父母做主!”
  还好,还好。何氏长长出了一口气,但她突然又疑虑道:“那之前——”
  这是记起之前有过传闻的杨国公府的事情了,徐善然赶紧圆道:“当时女儿也以为祖父有这想法,不想等国宴上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女儿鼓起勇气去问祖父,祖父就与女儿直言说是误会,他怎么可能将女儿嫁给那样一个身体不好的人?”
  何氏半疑半信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