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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容帝都一锅粥(轻松,年下,党争)作者:汤桥-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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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要不你先熬一锅我试试吧”
  “去去去”他说:“你当你是猫呀,这种药九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那怎么办?”我说:“难道一切都白费了?”
  冼清道:“你能告诉我这个解药的方子是谁开的么?”
  我想了想,道:“纪琴裳。”
  冼清愣了一下:“谁?”
  我说:“就是纪如月。”
  他立刻傻眼:“是是风流债么?”
  我摇摇头:“他就是纪辰的女儿。”
  “就是那个很多年前被砍头的纪辰?”冼清说:“我越来越好奇了。”
  “没什么好好奇的。”我说着拿起那张方子,道:“他们还要用我做事,这张药方应该不会有问题。”
  “也许是吃不死人。”冼清说:“可你能确定两外两味药引也没问题么?”
  “说不好,后两味药跟前面的药方加起来就是毒药!”
  我沉默了。
  我无法确定。
  今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就像一头老黄牛,被人牵着鼻子走,可就算我想自己闯出一条道儿来,却没了方向。
  冼清指了指自己,道:“你看我,衣着朴素面相老实,你就不能信任我一回,跟我把事情说明白了么?”
  “可我真不能说。”我说:“这件事牵扯的人越少越好。”
  “不过,你要想找个人说说话出出主意什么的,不要忘记我。”他指了指自己道:“我不八卦的时候,其实非常可靠!”
  我点点头,道:“知道了,不过你放心这药么?不是说有十八反么?”
  我说:“不是有十八反么?”
  冼清说:“你当我这个太医假的呀,方子没问题,我就想吓吓你套点话。”
  我:“”
  “大核桃,你还睡不睡?”冼清再次盯着我问。
  我说:“我想睡,却又想去看他。”
  “不知道他好不好,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睡得安稳。”
  冼清说:“他都吐了血能好倒怪了,不过也没你想得那么糟,至少睡还是能睡安稳的。”
  他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去了,让人瞧见,跟奔丧似的,多不吉利!”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门,央央从外头跳了进来,开口嚷嚷——
  “你当你是猫猫啊,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就当我和冼清都傻眼的时候,它又摇头晃脑道——
  “你不会去卖身了吧?”
  冼清看了我一眼,我跟他一狠心,弄了根绳子把它的嘴巴给绑了起来。
  央央吓得在房间里头到处乱窜,冼清一个飞扑把他的腿往桌角一系,拍了一下手,道:“小子哎,你知道的太多了!”
  他刚想走,我又喊住他,道:“方子我可不是白给的,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跟文明芝混久了,果然一点不爱吃亏。”他说:“什么事呀?”
  “三皇子还在太医院对不对?”
  “他现在在天机狱。”冼清说:“我明天要去一次给他看伤。”
  “那你去之前叫上我吧。”我说:“我有话问他。”
  直到冼清离开,央央都没一点停歇的意思,一直在桌角哼哼,还用嘴去啄脚上的绳子。
  我跟他斗争了半天,禁不住累,直接倒在地上睡着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这只八哥在我额头上留了一坨鸟粪。
  一晚上到处跑,临了也没睡好,可我还是大清早地就是行人司当值。
  好歹升了官儿,咱得对得起那多给的五两银子啊!
  结果脚还没踏进门,一个行人便窜了出来:“大人!——”
  “怎么了?发财啦?”我看着他兴高采烈的脸色问。
  “没什么!”我娘从里头走出来道:“我给大家伙儿带了些茶点。”
  她又继续道:“烧卖蒸好啦?还以为见不找你人了呢!”
  我:“”
  我说:“我昨晚有事,直接来宫里了。”
  她一声“哼”:“你有什么事,连个话都不留就跑了?”
  我看着司务厅里的两个行人都在盯着我们看,立刻把她往外头拉,轻声道:“这种小事就不能放家里说么?”
  她道:“小事?”
  “你知道姜瑞年今天干什么去了?昨天他前脚走你后脚溜,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
  “串通?”我百思不得其解:“他干嘛去了?”
  王淑仪的额头立刻挤出一个“川”字:“提亲。”
  我的心立刻吊到嗓子眼。
  “跟谁提亲?”
  我娘瞪着我问:“你不知道?”
  我想了一下打算赌一把,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娘叹了口气:“就那个脑袋圆溜溜的,跟你一道逛青楼的那个。”
  “哦。”我偷瞄了一眼她的表情,问:“那那边答应了么?”
  “答应?!”我娘道:“文正都快被气死了还怎么答应?”
  “那您意下如何?”我又问。
  我娘突然瞪了过来,道:“不如何。合着我这个当姨的还得帮着人家搞断袖不成?”
  “叶儿!我怎么看着你那颗小心灵已经开始向着他了?”
  我立刻摇头,扶住她道:“我的心永远向着大众!”
  “去!——”我娘道:“我不管你向着谁,也不管这事儿你事先知不知道,从现在起你得给我盯着他,千万不能让文家的小妖精给拐了。”
  小小妖精
  我说:“娘,其实三儿那人挺好的,就是有些抠门别的真没什么。”
  “我不管。”我娘道:“我妹妹还等着抱外孙呢,他居然去搞男风,他对得起他母亲对得起他爹爹对得起他们姜家的香火么?”
  她说着手指头猛戳我脑袋:“你也给我把眼睛放敞亮点,怎么尽交些乱七八糟的狐朋狗友?你瞧你表弟,被迷得都快丧心病狂了!”
  “娘,丧心病狂不是这样用的。”我往她肩上推了一把道:“您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得空就去看看他。”
  我说:“您没揍他吧?”
  “我连他脸都没见着怎么揍?”王淑仪道:“事情还是文府的管家跑来告诉我的。”
  “那我爹知道么?”
  “知道了。”我娘说:“气得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只能请个家在家里休息。”
  我娘道:“你今天务必把他骗回府来住,我怕他一个人住外头,离文家又近,万一做出出格的事,就不好了。”
  刚把司务厅的折子都理了,让两个手下把东西送去了六部和内阁。
  好不容易有了空,正想要去瞧瞧姜瑞年,结果门口进来了一个人。
  一进来就往我对面一坐,伸手往桌上的碟子里拿了块花生酥吃了起来。
  “没吃早饭?”我盯着南宫燕问。
  她点头:“我想把脸再瘦瘦。”
  我说:“那您就不该吃这个,花生最长膘了。”
  她嚼了嚼,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了下去,又伸手拿起一块芝麻糕:“我一伤心,就爱吃甜的。”
  “谁欺负你了?”
  “臭男人。”
  “哦。”我突然没话说了。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当然不是说你啦,我没把你当男人看。”
  “哦。”这下我更没话说了。
  她一口一口不带停,碟子里立刻底朝天,接着开始玩我桌上的砚台,还问怎么上头没有墨,难道我干活不写字么?
  我:“”
  我说:“你今儿不当值么?”
  其实我想问您老怎么这么闲?
  “当值。”她喝了口茶道:“不高兴了,就来找你玩玩。”
  我说:“这可不太好,万一被都察院看见了,会”
  她的脸色一下子又青又白:“不要提那堆臭男人!”
  “哦——”
  我说:“我能问问你给人抓了什么把柄么?”
  “多了!”南宫燕说:“说我不在家里相夫教子的,说我牝鸡司晨的,说我扰乱六部秩序的,说我爱臭美的,说我花钱大手大脚的”
  “我就不明白了,就算我小时候真的出过疹子,这个也能参么?”
  我说:“他们没参你小时候尿裤子的事,已经大慈大悲了。”
  她说:“你被人参过么?”
  我点头:“还有人参我夜不归宿让老妈担心,说我不孝来着。”
  她有些高兴了:“那太好了,我还以为只有我被人参呢!”
  我摆摆手道:“在做官的,抽屉里没几道弹折怎么行?退休了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吃过皇粮。”
  她道:“我就知道,跟你说说话准能高兴。”
  我说:“很多人都这么觉得,因为他们总能发现还有个更倒霉的。”
  她笑了:“你这人真幽默,对了,你那朋友呢?我刚才还找他来着,结果户部的人人说他没来上班。”
  他要能来上班倒怪了!
  我说:“大约生病了。”
  “太好了!”她说:“那我们一道去看他吧!”
  “你是不是想在他身上再找点安慰?”
  “是呀!”她兴高采烈地说。

  第四十六章 三皇子的算盘

  天机狱。
  曾让我吃尽了苦头,在我的印象里,这里虽然不至于老鼠成群,但终日不见天日的生活总能让你绝望。
  而且,那段日子我老吃不饱饭。
  不过三皇子杨佑泽的日子过得还不赖,独处一室,周围是还用砖头砌的,有一个铁门,进去一瞧,地上扫得干干净净,桌子上还摆着早饭,有白粥、酱菜、还有两个大包子,其中一个被咬了口,粥喝了半碗。
  杨佑泽顶着那张青一块紫一块的猪头脸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一见到我们就乐呵呵地喊: “哎!冼太医啊!”
  冼清应声走进去,我则在他身后跟着,随手关上了门。
  “殿下吃得可好?”冼清放下药箱,问。
  “难得你还叫我一声殿下。”杨佑泽坐起身来指着桌上的早点道:“宫里的厨子都不把我当人了!你瞧瞧那包子,硬的跟石头似的。我被我二哥揍得牙都快掉了,怎么咬得动?”
  冼清把从药箱中把脉枕拿了出来,道:“殿下的受了伤,吃包子馒头自然比别人费力,下次还是喝些粥吧”
  说着抬起手请脉。
  杨佑泽把手搭在脉枕上,道:“太医,我这张脸还有戏么?”
  “喝药就有戏。”
  “哦!”杨佑泽急忙道:“那快把药端过来!”
  冼清朝我使了个颜色,我立刻低着头把药端了过去。
  杨佑泽接过药,也没认出是我,一口气喝了下去,抹抹嘴道:“这么苦的药,要不是为了这张脸,唉我哥下手也太狠了!”
  “小红楼的小杜鹃儿还在等我呢”
  “我脉象怎么样呀?”杨佑泽问。
  “内伤已无大碍。”冼清道:“只要脸上的淤青消去,就全好了。”
  “冼太医,您真神,到时候我请你去小红楼!”
  你梦里请他吧!
  冼清看着他兴高采烈的脸,淡淡道:“殿下,我今天带来一个人,和您商量件事。”
  “哦?”他一脸奇怪,道:“谁呀?”
  我直起身,道:“我!”
  他仔仔细细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纳闷道:“这不是我四弟那老相好么?怎么成太监了?”
  “滚!”我说:“我就换了身衣服,你乱嚷嚷什么?”
  他嘿嘿一笑,道:“你小子就这样跟我商量事情?”
  我说:“对,我就这样跟你商量!”
  我说:“谈成了,说不定我能让你去小红楼。”
  他的眼睛微微发亮,“就去一天?”
  “你想去几天就去几天。”
  “你的意思是你能放我出去溜达?”
  “你不但能溜达,还能溜达得不回来。”
  “这么好的事情”他小眼珠子一转,道:“你想跟我商量什么?”
  我立刻看向冼清,他笑嘻嘻地从袖子里拿出两个小布球塞到我耳朵里,对着我又是说话又是拍手,然后把小球拿出来,问:“听得到么?”
  我摇头。
  于是他把布球塞到自己的耳朵里,走到角落里背对着我们坐着。
  杨佑泽奇怪地看了看冼清,道:“什么事情,他都不能听。”
  我说:“一份遗书。”
  “什么遗书?”
  “宫女安如的遗书。”
  “宫女的遗书找我要干嘛?难道”杨佑泽愣了一下,问:“难道她也跟我有一腿?”
  “少装蒜!”我说:“我知道你娘后来给你了,快把它交出来!”
  杨佑泽笑了,伸了个懒腰倒在床上,懒洋洋道:“凭什么呀?”
  我把头凑过去,问:“你就不想离开这里,过以前的日子?”
  杨佑泽突然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道:“我吃过整整半年的素,滴酒不沾的日子也有过,我还怕这里的日子?”
  他说:“在这里,什么都有人伺候,就是吃得清淡,没太阳,不过也不赖,至少不那么容易死。”
  “我在这里死了,就会有人追究天机狱的责任,可我要在外头溜达死了,能找谁算账去?”
  “你小子是不是得了我四弟的密令,把我骗出这里,然后杀人灭口呀?”
  我冷笑,我说:“不是他让我来的。”
  “是你亲爹,让我来问你要这样东西。”
  “我爹?”他一听立刻又蹦了起来:“他怎么知道这东西在我这里?”
  我瞥了他一眼道:“你妓院逛太多,上了多少姑娘估计都记不清了吧 ”
  “好汉不提当年勇啊!”杨佑泽回想过去意犹未尽:“我曾一夜御七女,仍长枪不倒。这种事情你们常人是羡慕不来的。”
  我没理他的话茬,问:“那你还记不记得纪如月?”
  他说:“那不是你家相好么?不过我们是睡过,可她的价开得太高,我觉得不实惠。”
  我说:“就在那些个不实惠的晚上你让人把话给套了。”
  “啊?”杨佑泽道:“她是我爹的人?”
  “我不知道以前是不是,不过现在是了。”我说:“现在你要不要看在你爹待你不薄的份上把遗书交出来?”
  杨佑泽想了想,摇头:“不,我爹这人太不靠谱了。”
  我无奈道:“你们皇家的人,怎么连亲爹都不信?”
  杨佑泽苦涩一笑:“皇家的人,只信自己。”
  “不过,你可以用另外一样东西换遗书。”
  “什么东西?”
  “我儿子。”杨佑泽道:“只要我哥放手把儿子还给我,我就把遗书给你。”
  我问:“你现在在牢里,要儿子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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