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与星际奇缘-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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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吧。”女孩面无表情，“爸爸前几天就有嘱咐我，让你回到爱你的人身边，不要再让爱你的人伤心了。”
　　　　
　　　　“爱？为什麽要爱我？我不值得任何人来爱，我哪里值得？”我掩住面，我不想看这个可笑的世界，该死的人是我啊，为什麽他们要相继离开呢？
　　　　
　　　　父母在大学时相恋，出身名门望族的母亲，家里自然不愿意将她嫁於一个穷小子，母亲执拗，最後和家里断绝关系，爱情，她执著的爱情，为之放弃一切的爱情，却在她刚怀我的逝世。实验室爆炸，我的父亲离开了，带著他的爱。偶尔扮演成父亲来看我的是他们的同学。可我不是傻子，我偷偷的翻过父亲的相册，我怎麽会不知道母亲为什麽对著相册夜夜哭泣呢？那才是我的父亲，其实，我的长相更像清秀的他，我如何认不出来？
　　　　
　　　　母亲出了车祸，因我而死。我唯一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她兴致冲冲的从六安开车过来，快到的时候看见路边一个失魂落魄的女孩，调转车头，翻入阴沟，尤法刚好经过救出了她，可她执意不肯尤法送她去医院，她要找到谷言，看谷言受伤了没。她看到的是一张和谷言一模一样的脸，那不是我，是玄蝶羽。在医院的大门口，母亲用最後的力气抓住路边的栏杆，求尤法去救我，尤法一再告诉她我还在火车上，可是她直至死都没有松开紧紧抓住栏杆的手。
　　　　
　　　　一个意外，葬送了我的母亲，也让尤法内疚了一生。
　　　　
　　　　阿姨去世了，尤叔叔去世了，尤法，也走了，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的活著。
　　　　
　　　　“回去吧，别让爱你的人伤心了，别再伤害他了。”女孩又说了一遍。
　　　　
　　　　“我……”我摸著手里的镯子，我想再好好看她一眼，在我死去之前。
　　　　
　　　　尤法的房间彻底的空了，连他用过的杯子都不见了，什麽都没了，消失的彻底。女孩这几天都很安静，只是晚上的时候在阁楼偶尔能听到她的低泣。
　　　　
　　　　当那对夫妇再来接女孩时，我也终於决定要回去了。那个中年的女人对我微笑著招手作别，甜美柔和的让我想到了陈殷。怪不得之前觉得眼熟，其实她长得到不怎麽像，笑起来的感觉很像。当初蓝憧给的证件有两份，一份是现在用的著的，另一份……出生日期是1985年。
　　　　
　　　　如果说可以穿越回去的话，那我应该也可以回水星。我不再一意孤行了，我想见她，我死在哪都无所谓了，我悄悄的去看她，然後随便找个地方，安静的死去。
　　　　
　　　　带我回水星吧，想见她。风声开始呼啸，我第一次因为使用这个额觉得头疼耳鸣，胸闷的要爆炸开来。
　　　　
　　　　“蓝憧！你放下！”绿莫寒从後面死命拉住蓝憧，蓝憧已经红了眼失去理智，冷冷的开口：“绿莫寒！你放手！”
　　　　
　　　　“你会後悔的！你绝对会後悔的！这个世界还不够糟吗？！你们还有斗到什麽时候？！”绿莫寒悲悯的哀求到：“放手吧。”
　　　　
　　　　蓝憧没再理她，脚狠狠的踹上她的小腹将她踹到在地，随时划破她撑著地面的手掌，我慌忙去扶她。蓝憧已经不见了身影。
　　　　
　　　　“绿莫寒，你没事吧？发生了什麽事？”四周的废墟扬起灰尘，明显是刚刚破坏过的，整栋整栋的楼全都倾塌了。蓝憧刚才气急败坏的样子……
　　　　
　　　　“谷……言？你还活著？”绿莫寒张大了眼睛，安慰的闭上眼睛，叹息到：“蓝憧还有点人性。”
　　　　
　　　　我更疑惑了，“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睁开眼睛，悲悯的看著眼前的废墟，挣开我的搀扶，倔强的站了起来，她倒下时利石花开她的手臂，染红了白色的衣袍，她却没看一眼。脚下的路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碎石，我避开石头，却跟不上绿莫寒。
　　　　
　　　　“蝶羽怎麽样？快带我过去。”镯子闪了下光，上面依旧出现“此方位已屏蔽”的字样。我著急的快疯了！我想不通！我想不通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蓝憧！你收手吧！”前方传来绿莫寒的嘶喊声！我顾不得辨认路跌跌撞撞的跑绕过前方遮挡视线的土墩。蓝紫两团光缠绕，所经之处不断有血液溅出，低落在灰色的碎石中。血，是人的血……
　　　　
　　　　我捂住双眼，死亡……
　　　　
　　　　湿热的液体溅到我的手背，我拿开手，看著手背上的血液滴到地面。绿隐倒在地上，脸颊已被划破，蓝憧手上的刀染满　血，蓝憧看著他迟疑了一下，绿隐闭上眼睛不再反抗。蓝憧闭上眼一刀刺下！
　　　　
　　　　“不要啊！”我闭上眼睛！没了，什麽声音都没了，没有厮杀的声音，没有刀器摩擦肉体的声音，也没有血液喷溅的声音，只有浓重的呼吸声。绿莫寒倒在血泊之中，那一刀下的狠，穿破了她的身躯，为了就绿隐，她挡下了那刀，血喷涌而出。
　　　　
　　　　蓝憧和绿隐惊愕的看著她，谁都想不到她会这麽做，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麽，绿隐忙握住她的手。她对著绿隐温和一笑，看向蓝憧：“如果你想有人死，那我好了。”
　　　　
　　　　“不是的！”蓝憧扔下手里的刀，跪在绿莫寒的面前，颤抖著肩膀悲痛的哭号。
　　　　
　　　　“姐。”绿隐从後面紧紧抱住她，“没事的，我带你去医站，你坚持住，很快就会好的。”
　　　　
　　　　绿莫寒笑著摇摇头，医站已经被毁，这谁都清楚。“那麽多年了，为什麽还要彼此猜忌彼此折磨。感情是你们两个的事，为什麽还要牵扯到其他人呢？咳咳！”血从绿莫寒的唇中涌出，蓝憧双手捧著绿莫寒的另一只手，呜呜的哭泣。
　　　　
　　　　“姐！”绿隐内疚的看著她，绿隐前胸的血液然红了绿莫寒的後背，他穿著黑色的衣服，蓝憧这才发现绿隐出现之前已经重伤。
　　　　
　　　　“如果你们想不通，就去死！”绿莫寒咬牙切齿的说，这似乎用尽了她最大的力气。再伟大的人，也逃不过怨恨，绿莫寒无非是我见过最无私的人，淡薄到你甚至以为她没有七情六欲，只是偶然间流露的情绪波动让你还知道其实她也是个凡人。
　　　　
　　　　“现在人类还不够惨吗？你们为了……自己斗了几百年，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别人……都是无辜的，为什麽要被你们的私怨牵扯？绿隐……”绿莫寒深吸了几口气，眼神开始变得迷离，“道个歉，要不了……你的命的。”
　　　　
　　　　“姐，我知道错了。”绿隐留下了眼泪，从後面依恋的抱住绿莫寒，头埋入她的脖颈。
　　　　
　　　　“那……就好。”绿莫寒欣慰的扯动嘴角虚弱的笑了，抬起手臂，想拍拍他的头，却在空中滑落。
　　　　
　　　　蓝憧低下头，紧紧握著她的另一只手。




七夕快乐呦

　　空气越来越稀薄，我拍著胸脯，好闷，好疼。“谷言，你怎麽了？”蓝憧这才发现我，跑过来为我顺气，好……难受……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喘不过起来，恶心、头晕、想吐。我蹲在地上拍著前胸顺气。失去意识之前，听到蓝憧无助的喊著绿隐。
　　　　
　　　　微凉的指尖描摹著我的唇形，沈浸在这温柔中真不想睁开眼睛。“醒了吧？”
　　　　
　　　　清丽的眉眼多了几分媚色，是……玄蝶羽？我坐了起来，好奇的打量著她，她跟蝶羽是很像，因为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觉得是蝶羽，可是……眉向远处延伸如晚霞纤云，眼角微微上挑，流泻似水柔情。我一时呆愣住。她坐在床沿处看著我等著我开口，可是我……我要不要开口问她她是不是蝶羽的姐妹？
　　　　
　　　　不会是我们的女儿吧？或者是蝶羽跟别人的女儿？不会吧……“你是不是傻了？”她开口说话，温柔的声音中带著点沙哑，多麽像蝶羽的声音啊。
　　　　
　　　　“谷言？”她好奇的凑过来，随即黯然神伤，“你果然只是喜欢那副面相而已，我还抱著幻想，幻想你是喜欢我的。”说罢，她站起来准备离开。
　　　　
　　　　“那个……”我不是很懂她在嘀咕什麽，“请问蝶羽，恩，你认识玄蝶羽吗？”
　　　　
　　　　她狠狠的回头瞪我一眼，提脚就走！绝对没有回头。
　　　　
　　　　“啧啧，都快死了还不安分。”蓝憧突然冒了出来，身上不停的往外冒著透明的泡泡，泡泡在空中飞舞，像上次在医站那样，泡泡涌了过来，有些避开我飞远了，有些能从皮肤进入我的身体。开始只有透明无色的能进入，後来，全都避开了，蓝憧变了色，泡泡瞬间充满屋内。
　　　　
　　　　“不要白费力气了。”我驱赶著阻碍我呼吸的泡泡；“我知道我快死了。”再造一个肉体需要一百多年，连蝶羽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都不知道。我和蝶羽的精气都在不断的衰竭，心灵相通需要一定的仪式，所以，那次以後，我能明显的感到原来她创造我的时候是过渡了大半的精气给我。
　　　　
　　　　肉体不是光造出来就能用的，人是需要精气的，精尽人亡，人自然不能再存活。而这个肉体毕竟是人造的，它不能像天生的肉体那样与生俱来，反而会不断的向外流泻，就像冲了气的气球一样，没有精气往我身体里输送，我就会一点点的枯竭，直到死亡。蝶羽一直不让我离开水晶宫，是因为我只能从她身上获得精气，我一旦离开，必死无疑。
　　　　
　　　　现在我已经到了别的药物不能补充的地步了，上次在医站还能勉强接受，那时候，我才刚离开她不久，但这次……我不能。也许她再我身边，我会不由的把她吸干。我当然知道刚才的便是她，身体本能的知道，她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可是……我不想再看谁离开了，我宁愿死在她前面。“蓝憧，求你，救救蝶羽。”我肯求著说道。
　　　　
　　　　“蝶羽，还有办法。”是吗？我从床上下来，激动的说：“有什麽我可以帮忙的吗？”
　　　　
　　　　蓝憧为难的说：“只要你把全部的精气还给她，她就能活下来。那麽你……”他拉著我：“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离开了……他们都死了，我觉得好孤独，我不想你们死，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怎样把精气还给她？”我关心的是这个，只要能救她，怎麽样都好。
　　　　
　　　　蓝憧的眼睛红了，看著窗外的曼珠沙华，是真的窗子，开在墙壁上，抚摸著水晶的镶边，温润如玉的触觉，就像她的皮肤。曼珠沙华在风中摇曳，火红的像永恒不灭的梦，天真，美好，童话故事里最完美的结局，是我对她的爱意，虽然迟了很久很久。
　　　　
　　　　我想从这里跳下去，按理说，只要我死了，我身上的精气散开，会自然的回到她身边，这样她就能留下来了，“谷言，我不会让你死的。”她从後面抱住我的腰，阻止我爬上窗台。
　　　　
　　　　“蝶羽。”我回过身抬手摸著她的脸，突然想起来初见时，黑色的衣裙，在溪水旁她回过头来，眼中满是哀伤，让人很想好好保护。过去的记忆已经模糊了，甚至忘却了，但我仍然记得，站在窗户旁，仰望著星空的那张寂寞的脸。我想她好好活著，我不想忘记她。
　　　　
　　　　我也想她，永远不寂寞，只是可惜，陪在她身边的将不会是我了。
　　　　
　　　　身体开始变得舒服，郁结的胸不再那麽沈闷，我又在吸取她身上的精气了，我想推开她，可她却靠近。我闭上眼睛，触及到她柔软的唇瓣，我渴望她的亲吻。当我悬崖勒马时我已经推不开了，打量的精气从我们紧贴的皮肤涌过来，我甚至感觉到我想要更多。
　　　　
　　　　不要！不要！蝶羽会死的！可我的手却推不开了。蝶羽……你快躲开啊……你会死的。
　　　　
　　　　她的泪干了，却笑了。我抱著她瘫软的身体，呼唤著她的名字，可是她却已经不会再睁开眼了。我最爱的人，我还来不及告诉你，我好想你，不在你身边的日子，我很难熬。你把曼珠沙华打理的很好，我看到了，它们很美。蝶羽，你为什麽不睁开眼睛呢？
　　　　
　　　　我还没有告诉你，你变漂亮了，我爱的不是你与我相同的脸，只是你而已。
　　　　
　　　他们都已经离去，我可以悲痛的送他们离开，可我不能忍受你不在的日子。手中的镯子化作一把锋利的短刀，蝶羽，我陪你好不好，我的命是你的，我现在就还给你，也许来生我们还能再见。
　　　
　　　到时候，我们同胞的姐妹好麽？我们永远不分开。
　　　
　　　“谷言你有没有良心！”蓝憧打开我手中的短刀，“她牺牲了自己才换来你的命，你不好好珍惜现在就想自裁！那她不就白死了。”
　　　
　　　我颤抖著爬去拾被他打落的短刀，她已经死了，就算我活著也改变不了她死的事实，我的活与死，又有什麽关系呢？
　　　
　　　“如果你不想救他，尽管自杀好了。”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说什麽？”我擦了眼泪，看向门外，一身白衣的蛇蝎美人倚门而笑，“还记得克隆吗？”
　　　
　　　“趁现在。”绿隐从他的背後出现。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左岸烟火
　　　　　　　　　　　　　　　　　　　　　　　　　　　　
2011年8月6日18：20：59
　　　　　　　　　　　　　　　　　　　　　　　　　　　　　
农历辛卯年七月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