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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晋之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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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识广阔的洛仲看这样子，便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看着两个孩子远去的背影，又咬了一口手上的鱼，这人情，看来真的要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小灶不大，忙着拆包将小菜装盘的好儿，在那人踏入房门的第一步时便察觉到了，回眸向她一笑：“怎么来了？不陪师傅聊聊吗？”
挽起衣袖，秦晋在一边的水盆稍稍清洗了一下手，“老人家等着上菜呢，两个人一起弄，快些。”说完便自觉自动的走到好儿身边，帮着打下手。
这人对自己的细心体贴，她怎会不懂，不点破，侧身给她让出空位，将装菜的活全数交给她，自己则专心的摆弄那锅她费了好大心思的鸡汤。
小心的揭开锅盖，香味伴随着热气扑鼻而来，取了小勺，轻轻的舀出鸡汤，吹凉，递送到秦晋嘴边，“来，试试味。”
张口，将妻子喂送到嘴边的鸡汤喝下，那香醇浓郁的美味顺着她的喉，迅速的扩散至全身，浓浓的暖意由心底升起，秦晋只觉得她喝下的并不是鸡汤，而是妻子对自己的一片深情。
“怎样？”早已从她的神情得到了答案，好儿还是忍不住询问，想要亲耳听她说出。
点头，深深的看着心中最爱的人，“很好喝，很好喝。”嘴拙的人努力想要表达她此时的感受，却只能吐出这简单的三个字。
一抹绚烂的笑在眸心深处绽放，勿需秦晋说更多，她懂，她明白，也已然满足了。
眼神交汇，无声，却能完全的读懂彼此。
秦晋看着这个脸上写满幸福的女子，不由得再一次的感谢上苍，能让她们遇上那位医术高超老人家，谁都会想到，一条烤鱼竟能换来好儿重新站起。
日子一如往常，小院内还是和平时一样，秦默为养活一家在外奔波，林霜操持着家务，好儿则安静坐在窗边，视线随着在院中忙碌的秦晋来来回回。
看了好一回，直到秦晋跑进了柴房，好儿这才收回了视线，低下头，开始专心的绣起了手上的帕子，前些日子，娘亲已经开始着手教她一些简单的女红，这让她十分的高兴，虽然这些年在家人的细心照顾下，她已渐渐走出了残足的阴影，可是，每当她看着家人忙碌时，那淡淡的失落还是会浮上心头，不想成为一个只会被人照顾的废人，成为这个家的包袱，她也想为这个家，为那些关心爱护自己的人做些事。
一针一针小心的绣着，这帕子很快就能完工了，这是她独立完成的第一件绣品，想到此处，又抬眼望向窗外，一抹淡淡的笑，在小脸上化开。
秦晋将劈完的柴全数放入柴房，今日她所要做的活总算是全完了，洗了洗手便急急的跑回房，进屋就看到了端坐桌边，低着头，绣着帕子的小人，生怕自己吵着她，轻手轻脚的坐到了另一侧，静静的看着好儿，秦晋觉得这时候的好儿与娘十分的像，由不自主的开始想象着好儿长大的样子，侧眼看着那张漂亮而又专注的小脸，直觉的她认为，好儿将来一定会比娘更漂亮。
好儿察觉到了秦晋的视线，却没有理会她，专心的将最后一针收了，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从绷子上取下帕子，总算完成了呢。
“绣好啦？”见她收了工，秦晋这才敢出声。
“嗯”女孩扬了扬手中的帕子，回了秦晋一个灿烂的笑，将帕子递给她。
小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这才接过那块帕子，一朵漂亮的莲花在帕上绽放，秦晋小心的用手指摸着那鲜活的花，不由得对好儿十分的佩服，娘也曾教过她，只是在手指被扎得满是小孔后，她放弃了这对自己来说有些困难的活，果然只有好儿这样心灵聪慧的人，才能绣出那活灵灵的图案呢，抬头由衷的赞叹：“真好看，你手真巧。”
得到了夸讲，好儿嘴角扬得高高的，“喜欢吗？”眸心深处带着期待。
秦晋忙不迭的点头，“嗯，喜欢”
“送给你。”在听到秦晋说喜欢的同时，期待变成了喜悦，早在她下第一针时，她就想好了要将这帕子送给秦晋。
眼睛瞪的大大的，秦晋脸上满是惊喜，这真的是要送给自己的吗？看了看好儿，又看了看帕子，这可是她头一回收到好儿送礼物呢，还是她亲手绣的，想到此处，不由得更加的高兴，将帕子小心的折起，收到怀中，她要好好保存着。
见她像收宝贝似的收着自己送她的东西，头一回，好儿有一种从没有过的快乐，她总算能为身边的人做些事了。
将家务事全都做完，林霜回到房中，这几日身子总觉得有些乏，正打算小休片刻，却没想到，每日都要未时过后才回来的丈夫突然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位，神采奕奕的老人家。
不等妻子开口，秦默已经主动开始介绍了：“霜儿，这位是洛仲洛大夫，这几日你身子不舒服，我请他来给你瞧瞧。”
林霜听到这话，不由得心中又是感动，这个看似粗野的男子，总是那么的细心呢。
洛仲为等那山药长熟，不得不在此停留一阵，本着医者心，他租借了一间民居，开起了药庐，当起了小村里的临时大夫。
“有劳洛大夫了。”虽然觉得秦默特意请大夫给自己看病，有些小题大作，但她又怎么能推却他的好意，林霜请洛仲坐下，自己则坐到了另一侧，伸出了手。
洛仲打量了一下林霜，伸手搁到了她的腕上，指尖触及脉络，只是几下，他已心中一片了然。
“怎样？”站在一旁的秦默有些紧张。
收了手，洛仲拈着胡子，摇头晃脑，却不开口。
这一来，秦默更是担心：“洛大夫，霜儿她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了？”
看到这五大三粗的汉子一脸关切的猴急样，洛仲忍不住逗弄他：“这病无药可治。”坏心眼的顿了顿，果然看到那人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不急不慢的继续：“九月之后，瓜熟地落，不医自愈。”
这话一出，可乐坏了秦默了，他虽然脑子转得慢，可瓜熟地落他听的明白，看着妻子眼中是那藏不住的惊喜，傻呵呵的笑个不停。
听了这消息，林霜心中却是喜忧参半，这人有了自己的亲骨肉还能对好儿那么关心吗？转念，想到秦晋，他能将一个全无血缘关系的孩子细心养大，又怎会厚此薄彼，这心也就落下了，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小腹，这里有她的第二个孩子呢。
“小娃娃，原来你在这里呀，可让我好找”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夫妻没有注意到偷偷站在门口的秦晋，到是洛仲发现了那个小小身影。
被发现了，秦晋红着一张小脸，走了进来，早在秦默带着洛仲进院，趴在窗前的两个孩子就认出了这位老人家，家里少有人外到来，何况这位老人家给两人的印象深刻，好奇之下，决定由秦晋出来打探。
听到洛仲的话，秦默奇了：“洛大夫认得阿晋？”
拈了拈胡子，洛仲笑着点头：“不止认识，她还请我吃了鱼，”他住到村中后，便留心那日在山中遇上的孩子，却一直没有遇到她们，对于另一个孩子的脚，他可是放在心上：“怎么不见另一个娃娃？”
秦默听到这话，心念一动：“洛大夫，您能不能给我女儿也瞧瞧。”每当看到这孩子到了冬季受的那份罪，就是他这么一个经历过生死的人，都觉得不忍。
林霜听到他这话，心中最后一丝的忧虑消失了，看着眼前这位鹤发童颜的医者，虽然曾经有过无数次的失望，但她心中还是期盼能有奇迹出现，不由得也跟着动了心思。
“带我去看看她吧。”本就有意，听到他主动开口，洛仲自然是一口答应。
好儿坐在桌坐，等着秦晋回来告诉她消息，却没料，所有人都跑进了屋子，双眼看着那位老人家，烤鱼的事，她还记着呢。
“女娃娃真记仇。”洛仲看出好儿心思，忍不住逗弄。
被人看穿了，好儿小脸一红。
“好儿，这是洛大夫，”林霜走到女儿身前，为她介绍，听到对方是位大夫，好儿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那很久以前的往事又浮上了心，不由的有了些许抵触。
“好儿，让大夫看看好吗？”林霜明白女儿的心思，轻声的询问。
抬头看了一眼娘亲，又看了一眼秦晋，思量了片刻，倔强的女孩点了点头。
被秦默抱到了床上，脱了鞋，裤管卷至膝盖，一双扭曲畸形的小脚暴露在众人眼前，好儿有些不自在，紧抿着小嘴。
洛仲走到床前，一改之前的嬉笑样子，神情变得认真而又专注，指轻轻的按了按小腿，长期缺乏运动，肌肉已经萎缩，细细的摸着骨头，眼中浮现出一丝困惑：“这孩子的脚是何时变成这样的？”
“四岁”答着话，林霜眼中有着难掩的内疚。
看出了林霜眼中的那份自责，没有再多问，从怀中取了金针，在足踝处扎下，好儿的脚不自觉的缩了缩，洛仲眼中划过一丝希望，又在另几处扎了针，“娃娃有啥感觉没？”
“有些疼”好儿如实的回答。
听到好儿说疼，秦晋站在一边，却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小手抓着衣摆，两眼死死盯着，大气都不敢喘。
又花了一些功夫检查，收了针，洛仲心中已经有了主张。
“洛大夫，怎么样。”秦默先林霜一步发出询问。
秦晋走到床边，将好儿扶着坐起，两只小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静静等着答案。
“这孩子的伤当时没处置好，又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不过好在经络虽损却没有坏死，我有把握让她能站起来行走，但要和常人一般奔跑，只怕是不可能了。”说到这里，洛仲不无可惜，这孩子若能早些遇上，他定能让她和常人无异。
这话一出，无疑给了一家人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大夫这是真的吗？真的能走？”林霜早已是控制不住心绪，声音发颤，比起知道自己怀上了第二胎，这孩子能够行走更让她惊喜，听到好儿再站起来，对她来说已是天大的恩惠了，这一刻，她竟然有些无法相信她听到的，拍了拍妻子的肩，秦默半拥着她，无声的安抚着她。
“只是这治的法子，却有些痛，骨已长歪，要想能站起来，必须将骨折断重塑，孩子你可忍得住？”洛仲走到好儿跟前，看着这个孩子。
两只小手都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好儿侧过头，正对上秦晋那双满是担忧的眼。
只是一瞬，她做出了决定。
第 16 章
折骨重塑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自然也不是说折就折的，事先要做很多的准备，要做好用来固定骨骼的支架，还有恢复骨头的药膏，照洛仲的话，好儿这腿日子拖的太久，经络虽未全坏，却也已然受到了很大的损伤，将来，她能站立后，还是需要不断的用药调理，要完全脱离药物，恐怕要几十年。
秦晋默默的坐在小溪边上，自打她知道要用折骨的法子来给好儿治腿，不知为啥，每当她看到好儿，就有一种莫名的害怕和紧张。
将鞋子脱了，摆放在一边，两只小腿浸在水中，感觉有些冰凉，手里拿着好儿送给自己的帕子，秦晋表情复杂，原本阳光的小脸此时却带着深深的阴郁，好儿能够再站起来，这是好事，可是要折骨，每当她想起这事，心就抽着疼，抬起一只脚，随手从边上检了一块石头，一咬牙，对着足踝骨头敲了上去，果然，只是轻轻一下，就红肿一片，这脚上的感觉足以让她痛得龇牙，扔了石头，小手揉着脚，眉头皱的更深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晚了，重又穿上鞋子，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秦晋觉得这几日是她最难受的日子，转身向家走去。
低着头，小嘴抿的死紧，脸上满是担忧。
折骨多疼呀，好儿一定会疼的哭吧
不对，以她的脾气一定会强忍着
其实现在这样也好呀，她要想去哪儿，我背她就是了，干嘛非要受那罪。
可她还是想能够自己走吧
唉，要是能不疼就能治好，那该有多好。
一路胡思乱想着，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家门口。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才进院门耳边就响起了阿爹的声音。
秦默就走到了女儿的身边，这几天就没看到这孩子露过笑脸，她心里想着什么，他这个当爹的自然是明白的：“又在为好儿担心？”
秦晋不语，点了点头，阿爹总能将她的心思猜的明白。
“傻孩子，虽然现在疼，但以后养好了就没有事了，现在的苦是为了将来的幸福。”秦默耐心的劝慰着，向孩子做出解释。
这一点秦晋当然明白，可是，她就是觉得心疼，她舍不得好儿，她不要她受苦挨疼。
看她又不说话，秦默知她一时想不明白，不再多说，拍了拍她的肩：“洛大夫说了，明日就要给好儿治了，去多陪陪她吧。”
明天就要了吗？秦晋乍听这话，顾不上应阿爹的话，便向房中急急跑去。
入夜，两个孩子并排躺在床上，小屋内显得特别的安静，似乎只能听到微微的呼吸声。
直直的躺着，秦晋望着床帐，平日好耐心的她，终是忍不住侧过头，看着身边安静睡着的好儿，她虽然闭着眼，但秦晋知道她并没有睡着。她一定也在担心明天的事吧，要受那么大的苦，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呢，想到这里，小手轻轻的伸了过去，握住了好儿的小柔荑。
长长睫毛翕动了几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缓缓睁开了，细小贝齿轻轻的咬着唇，手感受着秦晋传送来的力量，犹豫半天，好儿终还是决定将心里话告诉了身边的人：“阿晋，我有点怕。”
几不可闻的声音明明白白的传到了秦晋的耳中，小手一紧，劝她别治的话几乎脱口，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别怕，有我在呢。”小声的安慰。
又是一阵沉默，“阿晋，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好儿看着秦晋，眼中带着浓浓的期盼。
“嗯”毫不犹豫的答应，清澈的双眼直直的回望着好儿，“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别怕，阿爹说了，现在疼，以后好了就没事了，到时候，我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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