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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滑头傻小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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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行巅簸,凉风吹拂,在一阵叮当清脆的铜钟声中,郭晓涵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被耳畔响起的一阵苍劲问话声惊醒:“霞儿,你弟弟的酒还没醒吗?” 
  接着—— 
  古淡霞低微声音说:“还没有,我已经给他喝过解酒药了。” 
  又听“赛貂蝉”说: 
  “这孩子喝的实在太多了,他怎么能和那些老酒鬼比呢!” 
  郭晓涵心头一惊,不由暗暗惊呼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睁眼一看,只觉满室灯光,正是自己的厢房,古大海和“赛貂蝉”正坐在床前。 
  古淡霞微蹙柳眉,神色略显焦急。 
  她一看郭晓涵业已醒来,立即俯身关切的柔声问道:“弟弟,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郭晓涵不答反问: 
  “现在什么时辰了?” 
  “赛貂蝉”裂着红嘴一笑,装腔作势的说:“已经起更啦,你这一觉可真好睡!” 
  郭晓涵一听,突然由床上坐起来。 
  他望着古大海惊异的问:“真的吗?古伯伯。” 
  古大海愉快的一笑,点了点头。 
  他以慈祥的声音说:“假小子,喝酒乃武林豪客本色,你以后在这方面还要多多练习练匀,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郭晓涵知道古大海夫妇对自己如此关心,必是另有目的。 
  只是他一时猜不透而已。 
  于是—— 
  郭晓涵佯装头痛,举手抚着前额,痛苦的说:“我觉得头很痛……” 
  古淡霞不待郭晓涵说完,立即惶急关切的说:“既然头痛,又何必坐起来呢?爹娘不是外人!” 
  边说边伸手硬将郭晓涵按倒在床上。 
  郭晓涵也不坚持,皱着一双剑眉,轻轻吁了一口长气; 
  古大海伸手抚了一下郭晓涵的前额,以关切的口吻说;“傻小子,把心静下来,好好休息几天,反正最近也不急着去你横波姑姑处!” 
  郭晓涵一听,心中不由冷冷一笑。 
  他佯装惊愕的问;“为什么?古伯伯!” 
  古大海以毫不在意的神态说:“傻小子,你应该明白,你曾点伤了黄袍老人的徒儿牛奔……” 
  郭晓涵立即分辩说:“我没有点伤他,我点的是他的‘黑憩穴’……” 
  古大海未待郭晓涵说完,立即慢条斯理的作了个阻止手势。 
  接着又继续说:“话虽如此,你至少在黄袍老人和‘浪里白条’的鼻子上抹了一把灰……” 
  郭晓涵业已看透古大海是怕黄袍老人发现自己在苇林堡中,所以不敢让自己出去,于是故意焦急的说:“古伯伯,我怕‘独臂阎罗’和‘独眼判官’他们会先去横波姑姑处……” 
  古大海邪眼一亮,面色突然一变,十分惊愕的脱口问:“为什么?” 
  郭晓涵已断定古大海就是将自己击晕的那个人,小锦盒在横波姑姑处对古大海来说,已经不是秘密了。 
  于是—— 
  郭晓涵嗫嚅了许久,才故意怯怯的说:“老伯伯说的那件武林至宝小锦盒,几天前,家父就命我送去给横波姑姑了……” 
  古大海一听,立即淡淡的“噢”了一声,紧张的神色立即平静下来,于是毫不在乎的说:“他们不会知道的……” 
    
         ★        ★        ★ 
    
  原来准备憩息的郭晓涵,这一来,已了无睡意,索性走出卧室,隐隐听到呼卢喝雉的吆喝声。 
  循声走出,但见四艘战船的统领队长,执事张渭江,正围在一张桌子推“牌九”。 
  他凑过去,站在“天门”的位置旁边作壁上观。 
  “牌九”有两种赌法,一种是四张的“大牌九”,另一种即“一翻两瞪眼”的两张“小牌九”。 
  现在他们赔的是“大牌九”,较诸“小牌九”较为和缓。 
  “大牌九”有“和”的局面形成。 
  譬如;第一道输了,但第二道赢了,如此可以形成“和局”。如果你的赌注是两道,头道注轻,二道注重,那么输了第一注,却赢第二道。 
  “大牌九”的配牌方式,也有两种。 
  一种是“死配”、另一种是“活配”。 
  举例来说—— 
  现在你拿的四张牌,有两张“天牌”,一张“杂六”,另一张是“杂九”,如果是“活配”,你可以斟酌当时情形把一对“天牌”拆开。 
  因为“五点”并不大,赢的希望很渺茫,但也保证不会输,除非你的对手拿到一副“至尊”。 
  如果你把一对“天牌”拆开,前道“八点”,后道是“天九王”,赢面就很大了。 
  这就叫“活配”。 
  “死配”就不同了,它不可以拆开。 
  郭晓涵站了一会,看见庄家手中骰子掷出一个“七”点,笑笑对天门的马总管道:“你输了。” 
  这押天门的除了马总管外,还有好几个人,一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转眼瞧他,及至一看是郭晓涵,才没有骂出口。 
  果然,庄家拿了一副前面是“天七”,后面是“人对”,而天门是“地七”同“杂七对”,恰好输了。 
  天门的马总管对郭晓涵望了一眼,郭晓涵淡然一笑,道:“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 
  傍着马总管的一个小头目,也许是输急了,便细声地问道:“少堡主,您怎么知道刚才会输呢?” 
  “这是秘密,恕不奉告!”郭晓涵回答一声,庄家已推出了第二条,可是,在庄家的骰子抓起还没掷下去时,郭晓涵叫了一声:“等一下,” 
  站在庄家旁边的助手,忙道:“少堡主,有什么事么?” 
  “当然是押注罗!” 
  庄家陪着笑脸道:“少堡主,我们只是小玩玩……” 
  “我知道!”郭晓涵道:“我也参加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庄家道:“如果少堡主有兴致,真想参加玩两把,不如由少堡主来做庄好了!” 
  “好啊!”郭晓涵也不客气,来到庄家位置,砌好了牌,把骰子拿到面前。 
  全都下好了注,第一把大家都在观望,所以最大的注也不过一百两。 
  这一把,郭晓涵以五、八关赢了一家,输了两家。 
  第二把也输了,居然出了“乌龙”。 
  说来可笑,竟把大点放在前面,小点殿后。 
  这一把自然是通赔,赌大牌九这玩意,一旦出“乌龙”,不论什么牌,一定要通赔。 
  第三把他刚砌好了牌,各家的注已经押满了。 
  不但出门及末门三家都押了一万两以上,还有些散注。打游击的也都放手下注了。 
  甚至下散注的数字比三家还多些。 
  打了骰子,八点,第一副牌发给末门。 
  末门先掀了牌,是六,九关,不能算小了。 
  天门是七,八关。 
  顺门是八,九关。 
  郭晓涵将牌往前推、掀,前九点,后面是“四六”一对,这是一副通吃的牌,收了台面。 
  这一把赢了,填补前几把输出去的还有剩余。 
  有人大叫“走运”,这显然是暗示,不是郭晓涵的赌技好,手气好而已,要不赌技好,怎么会出“乌龙”呢? 
  再次洗牌,有人检查骰子,也未看出什么。 
  郭晓涵道:“下注,下注,越大越过瘾,你们别怕没有钱赔。” 
  天门下注近二万两。 
  顺门的注下不少于二万两。 
  末门这一注加上零星散注,一共超出三万两。 
  骰子打出“五在手”,庄家拿第一手,郭晓涵见别人都配好了,他“叭”地一声把四张牌掀回来。 
  这四张牌怎么配,最大的点子都不会超过八点。 
  他本来可以把后面配成八点,前面配成五点,但他看了一下,毅然把前面配成六点,后面配成七点。 
  他决定后叫大家翻牌。 
  场上传来一片叹息声,也有人自己骂自己。 
  因为郭晓涵最后把前后牌的点子配成六、七点,竟使他通吃,要是五、八点就完全不同了。 
  这种牌都能通吃,而且那么配也是少有的。 
  连赢两把,并未把他们吓跑,反而更以为他是歪打正着。 
  这明明是“乌龟走了王八运”,和赌技无关。 
  于是这一把下注的更大了,估计超出了十五万两。 
  郭晓涵正要打出骰子,顺门威龙队蒋以长突然抓住他的手,道:“少堡主,请原谅,恕属下看看您手中的骰子……” 
  郭晓涵道:“好!赌场无大小,没有上级与部属之分,这样好不好?咱们二人赌一下,如果我手中的骰子有问题,我台面上的近十五万两全部是你的,他们输多少我赔出多少,如果没有毛病,你只输我十万两就可以了。” 
  这一手很厉害,而且看样子是稳吃!要不庄家怎么肯以多搏少,又不是有毛病。 
  如果是在赌牌上比人家点子小输掉,这是没有话说,要是这样就输掉十万两,那就划不来了。 
  两人的手还握在一起,郭晓涵握着骰子,蒋以长则握住他的手。 
  别人当然希望姓蒋的打这赌,但蒋以长却希望别人声援,也就是万一输了大家来共同负担这十万两。 
  只不过别人都不吭声。 
  郭晓涵道:“怎么样?敢不敢?如果你嫌数目太大,我再减拿三万两,你输只要七万两,快作决定吧?” 
  蒋以长还是不能下决心,现在他有点后悔自己孟浪,无论输赢他都会落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如果他输了,有人便会说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赢了,又何以面对堡主与小姐? 
  现在他实在是骑虎难下。 
  幸好,郭晓涵放他一马,道:“好吧,你检查吧,要不,还说我心虚。” 
  手一松,两颗骰子放在桌上。 
  这一来,谁也不好意思去检查了。 
  “晓涵!”这正是古淡霞的声音,郭晓涵做了个鬼脸,道:“你们继续玩吧,免得她来了扰了大家的赌兴。” 
  说罢,取走一千五百两银票,那正是他的赌本,道:“这些留给大家吃红。下次有时间再陪大家玩玩……” 



    
      


      
      
      滑头傻小子
      
       十一 小赌一把


      

      滑头傻小子

       十一 小赌一把

      
  蓦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小铜钟声。 
  但是响声极为短促,好像被急忙中握住小钟,不让它发出声音来。 
  小钟响音,似由古大海专乘的“金龙舫”上发出的。 
  郭晓涵心中一动,转身向室外奔去。 
  来至院门,探首一看,“金龙舫”果然停在院门前面,舫上灯光尽熄,几个劲装大汉静静立在后舷上,其中一人正紧紧的握着小铜钟内的小铁槌。 
  郭晓涵一看,心中不禁暗暗忖道:“古大海莫非还要外出不成?” 
  古大海和“赛貂蝉”已由院门内匆匆走了出来。 
  古大海依然换回了那身灰衣,而“赛貂蝉”则换了一身劲装,背后插着一对鸾凤刀,胁下尚挂着一个小囊。两人急步走至阶前,脚尖一点,已飞身纵上金龙舫。匆匆走进舱内。 
  几个大汉立即运桨,金龙肪缓缓转头,直向正中水道悄悄驰去。 
  郭晓涵看得既迷惑又焦急,他猜不透古大海夫妇为何这般时候还匆匆出去,由于出外意向不明,更增加了几分神秘。 
  他不禁为横波姑姑和圆圆姐姐的安危担起心来,他原来不准备离开苇林堡,现在他已决心设法逃走。 
  而古淡霞的小舟正巧划四阶前,她的目光也还望着离去的金龙舫。 
  郭晓涵略一定神,快步迎了出去。古淡霞是去马总管、张执事住处,探看风色而回。 
  等到古淡霞纵上台阶,郭晓涵立即抵声问:“怎么样?” 
  古淡霞立即愉快的指了指院门,示意他进去再谈,而她却不解的反问郭晓涵道:“我爹他们刚刚出去?” 
  郭晓涵一听,立即双眉一皱,因为古淡霞满口的酒气,这令他非常不解,于是仅点了点头。 
  两人进入厢房,郭晓涵一面将油灯燃起来,一面又问:“怎么样?” 
  古淡霞愉快的说:“他们正在谈论你!” 
  郭晓涵心头一震,轻轻“噢”了一声。 
  接着—— 
  他急声的问:“他们说我什么?” 
  古淡霞狐媚的一笑,娇声说:“他们说你英姿勃勃,丰神如玉,决非池中之物。” 
  郭晓涵一听,不禁有些失望。 
  但是—— 
  他一想到急于逃走,立即佯装愉快的问;“决非池中之物。” 
  古淡霞的粉面一红,久久才羞涩的说:“他们还称赞我爹爹独具慧眼,有了你这样一位乘龙快婿,后福定然无穷呢!” 
  她说着,竟忍不住格格笑了。 
  郭晓涵故意谦虚的说:“只怕我配不上姐姐吧?” 
  古淡霞粉面更红,赶紧分辩说; 
  “你太客气了,姐姐真怕委屈了你哪!马总管还当着我的面儿,赞美我俩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_ 
  郭晓涵心中一动,不由兴奋的说:“真的吗?明天我们就到湖滨去玩玩,让那些渔姑们看看你,她们一定自惭形秽,不敢正眼看你……” 
  古淡霞正在高兴头儿,加之生性好胜,又喝了几杯酒,未加思索,立即愉快的说。“好,明天我们一定去!” 
  郭晓涵见古淡霞的粉面愈来愈红了,不由关切的问:“姐姐喝酒啦?” 
  古淡霞笑了笑,美目含情的望着郭晓涵说;“我去时他们俩正在喝酒,为了庆祝姐姐得到你这样一位俏郎君,马总管和张执事每人敬了我三大杯。” 
  郭晓涵一听,立即说道:“姐姐醉了,快去睡吧,明天我们还去湖滨玩哪!” 
  古淡霞摇了摇头,道:“姐姐没醉,你先睡吧,我还要命小莲去通知‘飞虎’队长,对我们准备一艘战船和马匹。” 
  部晓涵心想,如此的铺张,对他逃走极端不利。 
  于是—— 
  郭晓涵便阻止她说:“我们俩去玩玩,何必惊动别人呢?” 
  古淡霞未待郭晓涵说完,立即坚持的说:“明天一定要骑马,你不知道骑马有多神气哩!” 
  边说边妩媚的一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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