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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传说之时空之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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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妮娅公主淡淡地说:“我找神父有些事情,你们都退下,不许来打扰。”
卫兵答应着,匆匆离开,这倒是正中洛蓝的下怀。
丹妮娅公主却站在门口,毫无离去的意思,喃喃自语式地说:“刚才我好象看到了房中的火光……上苍啊,请不要抛弃您的女儿。”
洛蓝怕丹妮娅公主叫人闯进来,只得含糊地“唔”了一声。
丹妮娅公主轻轻吁了一口气,隔着门说:“尊敬的神父啊,我的心里好乱,我要向您忏悔!”
洛蓝这才想起兰玛依国师告诉自己通过那个小木屋的地道后会来到大教堂的忏悔室,怪不得刚才能找到了那个神父的黑袍。他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种局面,脑子里努力回想听别人说起过人类的忏悔仪式,压低声音道:“我的孩子,你有什么困难?”
丹妮娅公主叹了一口气:“前天,黑龙王子喀隆利亚斯向我的父亲求婚了……”
洛蓝脱口问道:“难道你的父亲同意了?”
丹妮娅公主似乎笑了笑:“父王是一个很开明的人,只要我不愿意,他绝不会强迫我。”
“那么你愿意吗?”
“我不知道。”
洛蓝差点要吹响口哨,急忙忍住:“你不知道?!”
“是的,我从没有想过我是否愿意嫁给喀隆利亚斯王子,但我已经拒绝了他。”
洛蓝想了想:“那么你的苦恼是什么?是害怕你的拒绝会让喀隆利亚斯王子对奥伦特城堡不利么?”
“不,喀隆利亚斯王子是骄傲的,他绝对不会勉强任何一个人。他只是给了我他的召唤宝石,如果我有天回心转意,可以随时召唤他……”
“当然,龙本就是一种骄傲的生物。”洛蓝淡淡地说:“那么,你为什么要对我忏悔呢?”
“因为,这件事让我发现了自己……” 丹妮娅公主轻轻一顿,才继续道:“这件事才让我发现了自己已经长大了,我竟然已到了要嫁人的年龄!唉,我已经十七岁了。”
洛蓝猛然一愣,强忍涌上唇边的笑意:“人总要长大的,难道你不希望成长么?”
丹妮娅公主似乎是感应到了洛蓝的善意的嘲笑,沉默了良久,方才赌气般开口说:“我知道,不管是父亲母亲还是我身边的人,他们从来都不会理解我的想法,他们都只是将自己的观点加诸于别人身上,却从没有想过对方是否愿意接受……”
洛蓝点了点头,人类的通病就是顽固于传统,哪怕是对于一个孩子,也是从小就强行灌输各种已然成型的观念。
丹妮娅公主继续道:“我从小出身在王室,这让我无法选择。可我并不想做一位人们眼中优雅的、能干的公主,我不要帮父亲去处理国家大事,我不要一天到晚考虑如何扩大人类的领地,如何在贸易中得到最大的实惠,甚至我的婚姻也将是一场政治交易……我只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人,晒晒阳光,闻闻花香,去海边散步,在街道上蹦蹦跳跳,看着鱼儿在水中快乐的游,看着鸟儿在天空自由地飞翔,对看到的每一个人每一种大自然的生灵微笑着……尊敬的神父,您知道么?我不愿意长大,我宁可永远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哦,请不要笑话我……”
洛蓝的心一下子被击中了,一种潮湿蓦然涌入了眼眶。是的,她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女子,那个在这个纷乱复杂的世界里单纯的孩子。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一个孩子,可是,因为成长,他不得不丧失了那些童真的乐趣,必须在这个世界里做一名挣扎浮沉的生灵。他再也不是那个可以欣赏阳光花香游鱼飞鸟的孩子,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对每一个陌生人微笑的孩子,他甚至必须随时在各种各样的环境下觉察出一丝潜在的危机……
洛蓝努力保持着镇静,但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出现了一丝颤抖:“我当然不会笑话你,因为我……”
他的话音突然中止。因为就在这一刻,大地开始颤动,世界开始倾斜、房屋在隆隆的巨响中开始倒塌……大地震开始了!
丹妮娅公主一声惊叫,洛蓝已来不及细想,踢开房门,一把将门外的丹妮娅公主抱在怀中……他一出门外看到周围的环境,立刻就判断出他们已经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冲出教堂,千钧一发间灵机一动,抱着丹妮娅公主返回到忏悔室内。此情此景下,他们只有一条退路——那条通往教堂外国师灵堂的地道!
然而,大地震来得如此突然而剧烈,年久失修的教堂几乎在刹那间开始崩溃,离地道的入口还有三四步,砖石裂瓦和着漫天的灰尘就已经扑天盖地的砸了下来……洛蓝只来得及用身体将怀中的女子护住,觉得背心上挨了重重的一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黯,随即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8.
“丹娅公主,丹娅公主,你没事吧?”洛蓝清醒过来,连忙大声叫着。
“我没事,可你好象受伤了。”丹妮娅公主就在他的怀中,带着哭音说。
洛蓝松了一口气,这时才感觉到背心的剧痛,强吸一口气,只是再也吹不出他擅长的口哨声了:“呵呵,你放心,我不会死的。”
“这是怎么回事?”丹妮娅公主惊魂未定:“大教堂为什么会突然倒塌?”
“是地震。”洛蓝鼓了几次念力,终是无法施出“光明火焰”的魔法,只好在黑暗中摸索着周围的环境。
他们被埋在了倒塌的教堂中,幸好一道拱梁正好架在他们的上空,才没有被砖石淹没,只挤在一个狭窄的、仅容两人的空间里。
“原来这就是地震!”丹妮娅公主轻轻地说:“火焰盆地四周都是火山,常常听别人说起地震和火山爆发,我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她的声音很镇静,只是封闭的空间让她的语音也变了调,显得空洞而窒涩。
洛蓝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他清楚的记得那条地道的位置,只要他休息一会恢复了体力,搬开几块大石就可以从地道脱身,安全绝对不成问题。可是,他绝没有想到大地震会这么快出现,那个被丹妮娅公主深深爱上的男人又在什么地方,如何出现呢?难道……他不敢想下去了!
“神父,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您。”丹妮娅公主低声说。
“我不是神父。”洛蓝脑有所思,随口说着。
丹妮娅公主奇怪地问:“那你是谁?”
“我……”洛蓝一时语塞,如果告诉了她自己的姓名,三年后她岂不就认出了自己?“刚刚让你叫了我半天神父,那么你现在可以叫我……神子。”
丹妮娅公主轻轻一笑,调皮地说:“那我叫你神孙行不行?”
洛蓝哈哈大笑起来:“好,我就叫神孙!”
丹妮娅公主想到了刚才的情景,哼了一声:“哎呀,你刚才装神父,听了我好多心里话……”
洛蓝心头涌起一股柔情:“我也可以告诉你许多心里话。”
“好啊,反正现在也出不去,罚你给我讲你的故事。”丹妮娅公主忽又想起一事:“哼,对了,你既然不是神父,跑到大教堂里来做什么?难道是坏人?”
洛蓝笑道:“就算我是坏人,你也无法叫卫兵来抓我啊。”
黑暗中的丹妮娅公主似是想了想,轻轻地说:“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刚才救了我。我知道许多人在那种时候是只顾着自己逃命的……”她的声音温柔起来,呢喃般道:“神孙,神孙,你的伤不要紧吧?”
这样一个像天使一样单纯的孩子啊!洛蓝强忍着要拥抱她的冲动:“我没事,我给你讲故事吧。”
洛蓝开始对她讲起了他这些年四处游荡的经历、沿途的见闻、各种趣事。丹妮娅公主听得津津有味,对于从小生长在人类王宫中的她来说,火焰盆地外的世界有着神秘的吸引力。最后,洛蓝又开始讲述起他幼时的回忆、童年的遭遇,当然,他有意隐瞒了自己精灵的身份。
他们就像一对许久不见的小孩子一样争论着、探讨着,时间就这样在黑暗中一分分地逝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不停说着话,浑然忘记了大地震带来的后果,忘记了他们目前的险境……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沸腾的人声,与工具开凿的响动。
丹妮娅公主仿佛才想到目前的处境,着急起来:“母亲和父王不知道怎么样了,大教堂都倒塌了,王宫不知道会不会……”
洛蓝肯定地说:“你放心,他们绝对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你为什么这样确定?”
洛蓝笑了,他当然能确定,至少三年后自己还见到了巴斯诺伊王和丹妮娅公主,只是这个原因却是无法说出来:“相信我吧,我的丹娅公主。”
丹妮娅公主被洛蓝的情绪所感染,轻轻一笑:“你叫我什么?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我。”
似乎被丹妮娅公主的话语所惊醒,洛蓝不由想到了他们那一场在海边的对话,也同时记起了自己的任务,还有那个男人、那个被她深爱的男人!或许,这个人就是那些前来营救她的人们当中的一个,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意:“你的父亲就要带人来救你了,而我,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必须要离开……”
“不,神孙,请不要离开我。”丹妮娅公主拉住洛蓝的手,急切地说:“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是不是奥伦特城堡的敌人,我发誓绝不会允许有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的父亲!”
洛蓝闭上了眼睛。命运让他必须离开,他还不想改变历史,他还要去拯救三年后的奥伦特城堡、和爱着另一个男人的丹妮娅公主。而他,还必须在暗中找出那个男人的去向……
“我绝不是奥伦特城堡的敌人,恰恰相反,为了奥伦特城堡的安全我也必须要离开。”洛蓝咬着嘴唇,轻轻挣脱了丹妮娅公主的手:“这很重要!”
“好,我不阻拦你去做你要做的事情。”丹妮娅公主沉默了很久,在黑暗中坚定地点点头:“可是,你怎么能避开外面的人而离开呢?”
洛蓝没有回答,精灵自疗的天性令他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施展“换物神术”移开了埋在他们周围的石块,露出了通往那间小木屋的地道入口。
丹妮娅公主显然没有想到这里还会有一条地道,震惊之余喃喃地说着:“神孙,你带我走吧!无论你到什么地方,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 她的声音一下子低沉起来:“为什么我没有早些认识你?不然我就知道为什么会拒绝喀隆利亚斯王子的求婚了……” 一线微光由地道口传来,隐隐可以看到丹妮娅公主的柔美的轮廓在黑暗中轻轻颤动着……
洛蓝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忍不住低声说:“相信我吧,我们还会见面的。请你记住,如果下次有人叫你丹娅公主,那就是我!”
“可是在这封闭的环境下我根本无法听清楚你的声音……”丹妮娅公主大声地说,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摸索着放在洛蓝的手上:“对了,你拿着这个来找我,我就可以认出你了。”
那熟悉的触觉令洛蓝浑身一震!他完全下意识地默念咒语发出一道电光,目光所及,怔在当场……
这,不就是他一直握在手上的那个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如何打开的蓝色小匣子么?
洛蓝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这是什么?!”
“这就是黑龙王子给我的召唤宝石‘喀隆利亚斯’。我身上没有其它的信物,只有这个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
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洛蓝刹时明白了一切:他就是那个男人,就是那个被她深深爱上的男人!
而她,也就是那个纠缠于他梦中的女子……不,这不是一场梦,而是他与她在破碎的时空片段中遗落在意识深处的一份刻骨的记忆!
一念至此,洛蓝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怀中心爱的女子:“丹娅公主,我的丹娅公主……”
丹妮娅公主没有挣扎,事实上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她也无法做出有效的挣扎,只是用手轻轻抚着洛蓝的脸,似乎要从手指的抚触中感觉到他的模样。
他们情不自禁地紧紧拥抱着,最后忘情地吻在一起,感应着彼此的心脏在这片封闭的、漆黑的环境下温柔而剧烈的颤动着……
现在,洛蓝知道了:爱情的产生与时间的长短是毫无关系的,一天也好,一世也好,都可以滋生出毫无理由的爱情。
无论是对于人类还是精灵,都是一样!
外面传来了巴斯诺伊王的声音:“女儿,女儿,你听得到我的话么?”
“神孙,神孙,你走吧!”丹妮娅公主坚强地推开洛蓝的手:“但是你一定要来找我,我等你,无论多久……”
“丹娅公主,我一定会来找你,无论有怎样的困难!因为……”洛蓝感觉到她的眼泪已经沾湿了自己的黑袍,按下再次拥抱她的冲动,握紧拳头钻入地道,再回头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爱你!”
最后三个字无比清晰地在敞开的空间中回荡着!
9.
为什么从三年前开始,那样一个美丽而似又陌生的女子会无端地出现在自己梦里?为什么那个蓝色小匣子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手中?为什么自己要走遍千山万水去寻找那遗落在梦境中的真相?!
直到现在,洛蓝才终于知道了一切!
他在地道中快速地奔走,手心冒汗,心脏狂跳。他急不可待地要通过时空之门重新去找他的丹娅公主,告诉她他就是她苦苦等待的人!
然后,他将会拼尽全力对抗蜥蜴人的大军,保护奥伦特城堡和她的安全。至于那个黑龙王子,他才不会在乎!
那间小木屋中一切如常,没有外人来过的迹象。时空之门也依然在小屋正中散着耀眼的白光。
洛蓝飞快地脱下黑袍,冲进时空之门……
一道蓝光蓦然在时空之门中炸开,一股巨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将洛蓝狠狠弹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
然后,就是一片浓浓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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