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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士兵突击同人 作者: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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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路追赶。
我没敢再出现在他的射程内,他却发觉了我的追踪。
最后,终于没有路可走了。前边已经是一道陡峭的绝壁。他回头看看我,又看看绝壁,似乎想爬上去。
这太不理智啦,我手上有枪!
他也只是看看,因为他转过了身子,用冲锋枪向我瞄准。我还在射程外,可当他举起枪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他这枪能打中我。
我赶紧扔了微声枪停下脚步,举起步枪,也向他瞄准。
于是对峙。
其实这境况对我并不是很有利。他枪法高过我太多,而且他也太灵活太能蹿了。我没十足把握能打中他,但他一定能打中我。
于是,我朝他喊话,“同归于尽,值吗?”
他很自信,“不,击毙你,我还可以走。”
“你走不了。我们搜查小队一分钟内就可以到达。你觉得你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能爬上去吗?”我笃定地说。
他的声音忽然带了笑意,“怎么,你还想抓我舌头?”
“你放心,我们不虐俘的。”我也笑了,我听到班长和其他战友的脚步声正在快速靠近,不出三十秒就能到达。
“既然注定被捉舌头,你就不怕我先击毙你,泄泄愤?”声音里透着玩味。
“我死了还有战友在。而且,既然注定做舌头,你确定你这是泄愤而不是引起公愤?”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班长他们来了。
显然他也看到了,却是笑了起来,放下了手里的枪。我端着枪小心翼翼走过去,确定他不会反击后,这才卸了他的武装。
“你很小心嘛。”他笑着说。
“你们太狡猾啦。”我闷头退了他的武装带,给他结结实实绑起来,“我们班副就被你们一支枪给坑了。”
指导员也在小队里,一看我绑得那家伙,就有些哭笑不得,让人赶紧给松了绑。
原地休整的功夫,连长匆匆赶来,指导员给指了指,“许三多抓了个活的,比咱们官大得多。”我这才注意到那家伙的肩章,是副团职。
可连长看不出任何喜色,他走过去看着坐在地上的俘虏,后者正由医务兵包扎着在刚才格斗中造成的轻伤,连长看他的军衔,他的军装,也看他的武器。
那俘虏也看看连长,正打算翻出身上的白牌。被连长拦住了,“不用翻牌,你没阵亡,只是被我们抓了活的。”
俘虏还真就不翻了,“我好像有点冤。”
嗯,这么说的话,仔细想想,他好像还真是有点儿冤。其实他当时完全可以立即开枪击毙我,然后向树林转移。只要进了林子,凭他的能力要撤离还是相当容易的。尤其是在小队以纵队形追赶的情况下。可他不但没击毙我,还由着我喊话拖延时间。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所以只能说,他真是个善良的好人。嗯,我的运气也很不赖,遇到了这个好人。
见对方的口气硬,连长也不软,“折在战场上的人谁都可以说这个字,你现在是七连的俘虏。”
“嗯,坦白讲,不冤,”俘虏看看表,“还有一个小时对抗结束,跟您的连队打战损比高达一比九,这种战我们打不起。”
“您拿一个换我们九个?”连长惊了。
“本来是想一个换二十五个,最好零伤亡。”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他这话我真信。
连长默然,坦白讲,咱钢七连已经剩不下多少人了,“还是不知道您的来路。”
“我叫袁朗。”原来这俘虏叫袁朗。
“我说来路。”
“不该问的别问嘛。”
“您明知道一小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连长有些激动了,“很多人被踢出这场演习,完全没有机会。”
袁朗笑笑,凑近连长耳边,“老A。”什么老A?咱集团军好像没这号吧?
连长淡然点点头,“谢谢。”说完他转身下令,“收队,回防。”
我正打算跟着队伍向阵地进发,袁朗就叫住了我,“士兵,我是你的俘虏。”
“您是我们七连的俘虏。”我纠正着,可还是规范地给他敬了个礼,怎么着他也是中校。
“是你抓的我,所以我的武器该由你保管,”袁朗笑笑,“如果真打仗的话,它们是你的战利品。”
你也知道‘真打仗’才是战利品,这还不是真打呐。好吧好吧,是的是的,虽然是演习,可全部得按实战处理。
说实话,其实你是自个儿懒得拿吧。
道歉
我沉默地看看他,瞥了瞥地上那个小小的武器库,又看了看他贼样儿的笑,不得不认命的捡起那一堆阻击枪、冲锋枪、手枪,抱着走了。
车里的三班士兵都沉默着,并且在步战车里坐出如仪仗队一般的严肃。
我抱着四支枪,我自己的和袁朗的,放在以往那是大家传观的热点,但现在袁朗坐在我们中间——一个搭顺风车的俘虏。袁朗瞄瞄这个,瞄瞄那个,倒似自己做了主人一般。
“你们这八一杠用得还行吗?”
八一杠你不可能没用过,你想套出咱连啥信息。愤愤间,我看到了呆愣愣坐着的班长,思绪一下就给拉了过去,有什么办法才能让班长留下来?连长!连长一定知道!
甘小宁这边对话还在继续,“报告,还行!”
“其实八一杠不错,我们这枪的问题在于瞄准基线太高了,昨天我方一名狙击手就因为这个□掉了。你们的射手用的什么武器?”
甘小宁,“报告首长,是八五狙!”
狙击……对,还有成才,这傻小子,也要走了……这都怨你们那什么见鬼的老A!我回过神,怨怒交加地瞪着袁朗,恨不得给他瞪出俩血窟窿出来。
袁朗眯起眼睛盯着我,好像没察觉到我的愤恨不平,“尊姓大名,小兄弟?”
你这自来熟,谁跟你小兄弟!班长都给你们害得。我不由地又看向班长,他还拄着枪直直地坐着,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班副暗地里踢了我一脚,“他叫许三多,首长。”说完也没忘了瞪我,因为在面对这个中校时,我恐怕是全车最没有军仪的一个人。
袁朗笑笑:“绰号拼命三郎吗?”
“绰号许羊羊。”我下意识地接口说道,这是三班人叫出来的绰号。虽然听起来别扭,但它却是我开始慢慢被七连接受,被三班认可的见证物。每次听到三班人这么叫,我心里都挺热乎的。
不对!我干嘛告诉他这个啊我。果然他是有预谋的,果然他是想套取我们的信息。我立马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地说,“报告首长,我犯浑。”你当刚没听见就好啦。
很明显他听到了,而且也不乐意当作没听到,他来了兴趣。或者其实可以说,从我绑了他之后,他好像一直对我很感兴趣……欸,这可是演习,都按实战处理,我绑你是应该的我,你别拿那研究探索的眼神看我,我就是一正常人,完全没有供你进行研究的价值和必要。
“怎么就叫许羊羊呢?是有什么典故吧。”袁朗就开口问了。
嘿,我真想大耳刮子抽自个儿两下,怎么就被他一下子套走了这个机密呢?我连忙就喊了,“报告首长,我做错事……全部都做错了。”所以你就别问了,这是犯了错误不是成语故事,没啥好讲的,也没谁乐意讲这个。
袁朗笑着看看全车人,“他为什么这么勇于认错?或者说急于认错?”
你别想又套话,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再知道其他任何事。
我喊着,“报告首长,错了就得认,军队没有‘对不起’三个字。”说着,我瞥了他一眼,就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诈,我心里打了个突。该不会是,又被套了吧。
果然,他笑了,“那做错什么就得叫许羊羊呢?这次又为什么认错?”
我,我斗不过他,这家伙已经成了精啦。可看看他,嘴角淌血,右脸乌青,我一个义务兵把团职军官打成这样,我确实是做错了。
我掏巴掏巴口袋,摸出卷纱布——当兵的身上带伤那是常事,所以我也常备着些应急物件——扯下一段递过去,很诚恳地望着他,“我错了。”
袁朗接过纱布揩揩嘴角,“这个?就算这是个错吧——为什么犯这个错呢?”
我看向班长,他从对抗中翻出白牌后几乎就没再说过话,他已经……绝望了。
我愣愣看着班长,“……我很要紧的人必须在对抗中有好的表现……可却被您击毙了……好像不一定是您可也一定有您的份,总之……没机会了……”
“许三多!”班副忍不住了,他转向袁朗,替我解释,“他表达不清。不是这种原因。是钢七连的荣誉感,战斗……”
我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班副,你也很清楚吧,班长他,没机会了。
袁朗微微点头,“明白了,我很抱歉。”他有些过于郑重地向全车人欠了欠身子,“对不起。”这让我很惊讶,一个团职军官向全车士兵道歉——仅仅基于一件并不应该向他追究责任的事情。
军队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是因为在这里,错了,就必须为错事但当后果。光磨磨嘴皮子说声‘对不起’根本就不顶事。
可这也有个前提,是得做错了。袁朗他,并没做错什么。对抗演习,拟实战,对上敌军就得扣扳机。作为军人,他在对抗中‘杀敌’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声对不起,这份歉意,却是他作为一个人,为那份沉重的离愁所作出的,只因为那即将到来的分别是由他间接引致的。
这个人,这个人……
没有人应答。车里寂静无声,气氛显得尴尬起来。
一直僵坐的班长却忽然向袁朗点点头,“没关系,首长。”
战车队在林间的空地上环行,在倾轧出的漫天烟尘中停入自己的位置。袁朗第一个从车上跳下来,他并没走开,看着那些沉默而心事重重的士兵一个个从战车上跳下。
我是最后一个,跟在班长身后下来,抱着一堆武器愣怔地走着。
袁朗叫住了我,“许三多?”
我忽然想起手上这堆妨碍我的枪械就是眼前这家伙的,立马一股脑儿倒还给他,敬礼,然后转身要走。
“喜欢这枪吗?”袁朗忽然开口问道。
我看一眼那些枪,点点头,一个摸枪的人对没使过的枪械总有永恒的好奇。那些枪我只使过其中的一把,还是他掉的。想想,就加了一句用后感,“我不大喜欢微声手枪,消声筒挺碍事的,虽然它有时候挺重要。”
他愣愣,又立马神秘地笑笑,“想要吗?”
这问题,这表情……想挖墙角?是想墙挖角吧。就算我听明白啦,我也不会回答你。
我一脸遗憾看着他,“虽然这些枪,在不久前曾经被称为‘战利品’,可现在它属于军队财产。您不能随便拿来送人。”
袁朗开始乐了,他笑着摇头,“我是说,有兴趣上我们那吗?”
你是故意的吧你。怎么就不能理解呢,大庭广众的,你怎么就提这么个问题啊你。扰乱军心啊你这是。我告你,咱钢七连就没有跳槽的兵……不,马上就有了……
我黯然沉默。
三班的兵都近在咫尺,见我这样,气氛忽然变得沉闷至极。
“报告首长,我是钢七连的兵!是钢七连第四千九百五十六个兵!”我喊起来,我想借着这一嗓子,喊尽心里的烦闷。可效果,却并不咋样。但周围的气氛却轻松很多。
“是回答我吗?”
“是。”我抬臂敬礼,转身去追班长。
营地现在最活跃的是炊事班,他们在炊事车边忙的那劲头,嚷嚷的声音之大好像他们就是上帝。
对抗结束了,七连要会餐。
人走
会餐是在露天下的车场边进行的,几个车灯被拧往这边作为照明,这使会餐平添了几分金戈铁马之气。全连的人都端着饭盒牛饮,一饭盒就是一瓶子又三分之一。干了几杯后,很多人已经开始打晃了。
我不愿意喝酒也不想跟人比拳脚,就守着几箱啤酒发呆。
我忽然听到班长的声音,他问连长,“他很帅吧,今天?”
连长的声音有些苦涩,“他很帅……可你怎么办?”
是啊,你怎么办……你怎么办啊班长!
我开始觉得心里闷得慌,我得出去转转,出去转转。
没走多远,就听到成才说,“连长,我敬您一个酒。”他一口闷了那盒酒。
酒尽干,情谊断。
完了,全都完了。想走的不想走的通通都要走了,留不住的留不了的全都没法儿留。我恍着神提了瓶酒往林子边走。
我不喝酒,可我忽然觉得,这个时候手里边它,它就该提着这玩意儿。
我围着棵树转来转去,脑袋里乱哄哄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就觉得越来越闷越来越烦越来越躁。我脚下越走越快越转越急,我就恨不得,就恨不得朝着这树一头撞过去我。
一阵引擎发动声忽地传入耳中,我一下醒过神来,回头一瞧,司务长正伸手关着车门。他这是要出去吧,我也得出去透透气。把酒瓶揣进裤袋,我两步跑到车边,“您这是要去哪儿?我想跟您走走。”
司务长显然很乐意有人作陪,手一挥,“上来吧。我给人送苹果去。”
目的地到了,这儿的营房已经快拆没了,几架直升机正在空地上转动着旋翼。
司务长终于在忙碌的人里看到他要找的人啦,他喂喂喂地走上去,我也跟着过去,可思绪却又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你也来了?”这声儿……我抬眼望去,袁朗!怎么送苹果送到了老A这儿来了。
司务长说,“我是七连司务长,连长让我给你们送苹果来。”连长给让送的?
袁朗指着快要消失的营房,“我们这就要走了,还是心领了吧?”
司务长不干,“心领就是不要,你不要,我们连长非一个个塞我嘴里不行。”这个可能性……是有,不过应该不会全塞进去。
袁朗只好答应收下了。
袁朗笑着看看我。虽然我已经看穿了他的真面目,那叫一个奸诈狡猾。可他这音容笑貌吧,还真让我觉得亲切。不想承认,他这要走了,我还真有点儿留恋,“你们就走啊?”
袁朗肯定地点点头,“从来就是天南地北的,我都不知道下一顿吃的是担担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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