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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70-拐点-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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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观赏,喜爱至极,甚至在秀吉的扇子上也绘有地图,足见此次出使影响之大。
第二编 视野PK危险的世界观(3)
由于日本最高统治集团对世界地理知识抱有极大的兴趣,加之日本民族的传统好奇心,使世界地图在日本的传播较为顺利,没有发生像中国那样激烈的争论。到1603年,深田正室绘出了第一幅由日本人自己绘制的世界地图,成为日本世界地理学的开端。
由此可知,由于日本人与欧洲人的接触,眼界大开,在其以前只有中国和印度的世界观念中又增加了一个西洋的文明世界,已经知道了它在世界上的位置,初步形成了近代地理世界观。而中国则由于守旧力量的强大和开明力量的弱小,使新世界地理知识得而复失,仍然陶醉于“天朝中心论”的迷梦之中,难以自拔,在近代中日博弈中终于铸成了盲人瞎马、落后挨打的局面。在这一意义上,可以说在近代地理世界观的确立问题上,日本已大大优于中国。
在文化世界观方面,明清时期,通过与西方文化的接触,少数开明士大夫开始摒弃文化偏见,承认西学在某些方面优于中国文化,认识到“泰西”诸国并非茹毛饮血的“夷狄”之邦,那里也有“声教”、“礼义”,也有自己的文明和风俗。据利玛窦回忆,一位与他有来往的医生,曾向他表达自愧不如之意。所有这些都说明人们已逐渐对唯华独尊的“中国中心”观念产生了怀疑,文化世界观发生了变化。但在西力东侵的严酷客观现实面前,绝大多数封建士子的脑海中“华尊夷卑”的幻影并未消失,依旧闭目塞听,坚持“中国中心论”文化世界观,无罪地排斥西方文化。从华夷观念出发,明清士大夫把“英吉利”、“意大利亚”、“佛郎机”等西方国家视为夷狄,列入中华帝国的朝贡系统。在政治上,中国是居于“天下之中”的“天朝”,远方的夷狄前来朝贡,需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在经济上,中国皇帝“富有四海”,“天朝物产丰盈,无所不有,原不借外夷货物以通有无。”沉溺于天朝意象的迷梦之中,难以自拔。有些明儒硕学之士还把西学的起源归于中国,借以排斥西学,认为西学既然源于中国,人们自然不必认真学习西学,只要埋头中学,即可得到西学,这严重地阻碍了西学的输入,障碍了中国对西方的认识,使得传统的自尊自大的对外心态开始极度膨胀。
而同时期的日本,伴随着新的世界地理观的确立,传统的“崇夏”文化世界观发生了根本性变化。美国学者詹生认为,18世纪70年代是日本民族世界观开始发生决定性变化的时期。象征这种转变的是1771年杉田玄白等人亲自解剖了被处死的犯人的尸体,他们通过解剖证明了荷兰版解剖书的正确性,纠正了中医传统理论的谬误,1774年编译出版了《解体新书》。1775年,杉田玄白著《狂医之言》,书中不仅对中国医学,而且对中国所有的传统文化都进行了激烈的批判,象征中国文明尊崇观的崩溃。书中还说:“地者,一大球,万国分布,所居皆中,任何一国皆可为中土,支那亦东海一隅之小国也。”在他们的“文化世界观念”里,中国已经不再是绝对的天朝,崇拜中国的“中国中心论”已被“西洋文明中心观”所代替,这对日本后来放弃锁国,摄取西方文化,实现近代化起了重要的作用。
从16世纪上半叶到19世纪中叶300余年间,日本基本上实现了由古代传统世界观向近代世界观的转变,而中国则仍沉醉于传统世界观之内,未能形成新的近代世界观。直到19世纪下半叶,在两次鸦片战争惨败的直接刺激下,中国才兴起了“世界史地研究”热潮,并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意识,认识到“顾今日之天下,非三代之天下。……神州者,东南之一州也。”若我中国,自谓居地球之中,余概目为夷狄。……夫地球圆体,既无东西,何有中边,同居覆载之中,奚必强分夷夏。”初步形成了近代世界观念,但与日本相比,已为时过晚。
日本学者富永健一在论及非西方后发展社会实现近代化的条件时说:非西方国家要想实现近代化,除了输入有形的物质文明外,还应首先实现世界观的转变。的确,包括中日两国在内的众多非西方后发展国家的近代化属于“后生型近代化”,在西方资本主义工业文明已极度发达的形势下,历史已经不允许这些国家自生近代工业文明,而只能通过学习、摄取的手段,实现近代化。而在学习、摄取西方文明之前,必须首先摒弃传统世界观,对西方资本主义工业文明进行科学而客观的估价,形成新的世界观。一切才能顺利地进行。翻开19世纪下半叶中日两国的近代历史,可以发现许多饶有趣味而又截然相反的历史现象:如中国人反对西洋人进城,在鸦片战争后的广州和福州,都发生了所谓“反进城斗争”,而明治前期的日本人则呼吁允许西方人来日本内地旅行,并允许洋人与日本人杂居,以促进日本民族的文明开化。再如1860年日本在筹组万延遣美使团时,除幕吏外,还有熊本、佐贺、丰后、土佐、仙台等藩的藩士踊跃报名参加,队伍颇为壮观。而稍晚出发的晚清出洋,则应者寥寥,士大夫苦于出洋,耻于出洋,与日本出使时的情形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之所以会出现上述截然相反的历史现象,除了中日两国长期形成的民族性之外,更重要的因素还在于两国在摆脱传统世界观束缚、确立新的近代世界观问题上,存在着巨大的时间差所致。这实际上是决定中日早期近代化成败最重要的深层原因之一。
第三编 文化制衡第三编 文化制衡
从19世纪60年代到20世纪的最初20年,日本的近代教育一直是有计谋有目标地均衡发展,只用了六七十年时间,就走完了发达国家一百多年甚至二百多年的发展历程。中日两国几乎同时起步兴办近代教育,然而只过了短短六七十年时间,日本就把中国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日本文化的基本形态属于“什么都可以型”,中国则属于“非并存型”。日本在摄取外来文化时,不只是学习科学技术,而是全面学习包括文学艺术、思想文化在内的全部内容,加以全面吸收;而中国则是有区别,有选择地接受,结果并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这与近代中日国民的文化性格有关。
从和魂汉才到和魂洋才,日本治国的文化方略一直有其鲜明的判断。近代中日文化的拐点基本上可以确定为1894年甲午一役,但从和魂汉才到和魂洋才,岛国日本的伏笔可谓是打了数百年。晚清没有理由不败。
最先进的文化应该是制度文化。而宪政制度则是制度文化的核心点。20世纪上半叶,中国——一个在现代宪政上找不着北的国度还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日本宪政文化的倒影在中国荡起了些许涟漪之后终又回归到死水一潭,再也波澜不兴了。
最重要的,在近代中日博弈的关键时刻,制度优势是日本击败中国的重要保证。从隋朝大业元年(605年)的进士科算起,到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的甲辰科,绵延1300年的科举制成了中国沉重的制度尾巴,尾大不掉,最终被日本人轻易地踩在脚下,无从挣扎。尽管在一次次自省中,清政府也加紧动作,试图“壮士断臂”,但历史的车轮说翻就翻——坑早就埋好了……
第三编 文化制衡近代日本国民的文化性格(1)
美国学者鲁恩·本尼迪克特夫人在《菊花与刀》一书中写道:“大和民族是世界上很奇异和独特的民族,他们既是顺和温良、彬彬有礼的,又是崇尚武力、坚忍不拔和具有爆发力的民族;他们一手捧着柔美秀丽的菊花,一手提着锋利的刀剑,总是神情紧张地耸立在地球之颠。”
日本是一个民族构成比较单一的国家。全国人口大约1。2亿,居世界第七位,除了约2万阿伊努族人外,其余99%以上都是大和民族。如此单一的民族构成,确实是非常罕见。民族构成的单一性,在客观上加强了日本文化的同质性和作为一个单一大家庭的日本集体主义意识。
日本不仅没有天然资源的恩赐,而且没有灿烂的文化根底。但是,近代日本人依靠其强悍的民族意识,在自卑与自大的情愫中徘徊、挣扎,奋力前行。
狭小的国土、匮乏的资源、频繁的灾害铸就了日本人对民族、国家的使命感。
每一个日本人从小就牢牢树立了民族、国家的观念。在日本人看来自己似乎不是作为生物学意义上的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而是作为日本人、作为大和民族的一分子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留学美国密执安大学的一位日本青年,仅仅因为没有获得优胜奖,就遥对富士山,纵身于太平洋的波涛汹涌之中。日本人的这种民族情绪,同时也孕育了日本人的向外意识和掠夺性,以走出本土、扩张掠夺别国领土以弥补本国领土的狭小和资源的不足。
。c。1。 等级与服从
在日本人心里,人从来是不平等的。日本人在每一次寒暄、每一次相互接触中都必须表示出双方社会地位的性质和程度。任何两个陌生人碰面,首先要迅速确定彼此间相对的地位高下,用日语来说,就是“目上”还是“目下”(即应往上看还是往下看),然后决定用什么方式说话。每当一个日本人向另一个日本人讲“吃”或“坐”时,都必须按对方与自己亲疏程度、地位尊卑使用不同的词汇。“你”这个词就有几个不同的说法,在不同的场合必须用不同的“你”;动词也有不同的词根。概而言之,日本语像许多其他太平洋上的语言一样有“敬语”和“谦语”,这是每一个学习日本语的人必须掌握的语言艺术──因为这种语言的艺术在无形中强化着日本人对等级观念的认同感。
除了语言之外,日本人还通过肢体动作表达对彼此地位高下的认同──所有这些动作都有详细的规矩和惯例。例如,地位较低者面对地位较高者时,除了必须使用“敬语”之外,还必须伴有适当的鞠躬和跪拜──不仅要懂得向谁鞠躬,而且必须懂得鞠躬的程度。鞠躬的方式很多,从跪在地上、双手伏地、额触手背的最高跪拜礼,直到简单地动动肩、点点头。对某一个人来讲是十分适度的鞠躬,在另一位和鞠躬者的关系稍有不同的主人身上,就会被认为是一种无礼。
每一个日本人都必须学习在哪种场合该行哪种礼,而且从孩提时期起就得在家里学习礼仪并细致地观察礼仪。母亲背着婴儿时就应当用手按下婴儿的头、教婴儿懂礼节;幼儿摇摇晃晃会走时,要学的第一课就是学习尊敬父兄;妻子要给丈夫鞠躬,孩子要给父亲鞠躬,弟弟要给哥哥鞠躬,女孩子则不论年龄大小都要向哥哥和弟弟鞠躬。鞠躬并不是徒具形式,它意味着“鞠躬的人承认对方有权干预己方的事务、受礼的一方也承认要承担与其地位相应的某种责任”。
在上千年的历史中,日本人一直生活在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无论是在家庭生活中还是在社会交往中,每个人都必须依照年龄、辈分、性别、阶层决定着自己适当的行为。一旦有人逾越被划分得十分周详的等级体系,无论是上层贵族还是下层平民,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只有“各得其所、各安其分”地生活在等级关系中,日本人才会由衷地感到安全和踏实。
在由日本人组成的所有组织中都极其讲究秩序,几乎所有的人际关系都被简单地还原成“上级”与“下级”这种单一的军阶式的关系──上级对下级拥有绝对的权力、下级对上级只有义务。日本人从小便懂得:生活中的大多数事情皆由上级决定,必须小心谨慎地按上级的旨意行事,必须始终权衡自己的行为是否在纪律的允许之内。
无论日本如何坚持不懈地从外部输入文化,其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始终未曾被动摇过。尽管日本近百年来受到西方文化的熏染,但是其本质依然是一个等级社会。尊卑贵贱的社会等级世界观是日本文明的支柱,并被赋予了“神性”,否定这套等级观念意味着对日本文明本身的否定。因此日本人从来没有设想过放弃等级体系的价值观,他们习惯了按照“尊卑、贵贱、上下、长幼”这样的“天道”来安排自己的生活、组成日本社会。“以天皇为中心的等级式道义社会,以层层的恩义为砖石,维持其稳定与和谐。每个日本人都不再是单独的个人,他是这个恩义大世界的有机组成部分,而且他本身和邻近的人也是一个具体而微的恩义宇宙。每个人都要明白自己在这个宇宙中的位置,他的一言一行都要符合其身份地位,不能越界。”
。c。2。 同质化与集体无意识
日本人十分强调个人与集团的“一体化”,即在一个封闭的范围内,通过鼓励成员的全身心投入营造出一种同舟共济、患难与共的归属感,从而强化集团的作用。这是日本被贴上诸如“集团动物”、“团队精神”、“不事二主”、“从一而终”标签的根本原因。正是日本人的这种集团主义和服从意识使日本社会高度同质化,并由此派生出日本社会的独特性。
第三编 文化制衡近代日本国民的文化性格(2)
在中国社会中,血缘的凝聚力是构成社会组织结构的核心。而在日本,地缘的凝聚力则在构建社会组织机构中居于主导。由于近代之前的日本社会缺失姓氏制度,使其难以建立起依托姓氏的宗族制度,取而代之的是对地方权力长官的效忠。这种制度在现代日本社会则演化成为对利益集团的效忠,这是日本集团主义的历史渊源。集团主义长期以来被公认为日本社会最为明显的文化特征。它指的是一个集团的全体成员在感情上相互依赖,在行动上休戚与共的社会价值和行为模式。集团主义的价值观强调:当个人在处理与集体(小至家庭、大至国家)之间的关系时,个人应当多以集团的整体利益为出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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