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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63-媒介与权势-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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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格雷厄姆的兴趣变得更加浓烈。布拉德利后来发现,格雷厄姆当时正处于狂躁期中,他本人清楚这一点,他要求布拉德利写上他的律师、财务经理人弗里茨•;毕比的名字。他告诉布拉德利:“弗里茨很不错,每当我头脑发热,他就给我降温。”此时,他担心自己头脑发热。而这次毕比没有泼冷水。他力促格雷厄姆行动起来,他嗅出这是一桩很好的买卖。毕比对新闻交流并不熟悉,但他清楚这是一次不同寻常的机会,《新闻周刊》的钱柜里有三百万美元,还有一些其他令人羡慕的财产。
格雷厄姆在做《新闻周刊》这笔生意的过程中显得才智出众,表现了他的全部能力。当时他正重病在身,头脑仍然十分清楚。他勇气十足,充满着创造力和魅力。虽然《新闻周刊》的正式标价为一千五百万元,可最后真正易手的钱还不到七万五千美元。这是当代新闻界一次最大的盗窃。格雷厄姆亲自掌握着这次交易,他意识到可能会出现竞争,纽豪斯(S。I。Newhouse)可能插手,他了解纽豪斯的工作方式,先算出标价,一块钱一块钱往上加。所以格雷厄姆立即动手调动他的私人关系,格雷厄姆派布拉德利去见文森特•;阿斯特的寡妻布鲁克•;阿斯特(Brooke Astor),因为布拉德利的双亲是阿斯特夫妇的老朋友(自从布拉德利夫妇每年去缅因州拜访阿斯特夫妇后,老布拉德利老是抱怨说,在投资方面世上再也没有人比文森特•;阿斯特更小气的了);随后,格雷厄姆本人又出面说项,他完全迷住了布鲁克•;阿斯特,菲尔答应将继承阿斯特上校在该杂志坚持的新闻传统,这一点特别能打动人心,因为阿斯特上校根本就没有建立过什么新闻传统。他还运动埃利奥特去做工作。阿斯特夫人喜欢这批才华横溢、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她告诉朋友,菲利普•;格雷厄姆是她多年来未遇见过的最迷人、最富冒险精神的年轻人。在此同时,阿尔•;弗兰德利被派往罗马去见埃夫里尔•;哈里曼。哈里曼定居罗马,他拥有周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阿尔•;弗兰德利曾经为埃夫里尔•;哈里曼做过事。格雷厄姆还对一位名叫艾伦•;贝茨(Alan Betts)的银行家做工作,他是阿斯特基金会的代表,是一个不易动心的人,就连这样的人,格雷厄姆的风格也起了作用。
最后,主要的竞争对手是双日出版社(Doubleday)。正式开价的头一天,贝茨去见埃利奥特和《新闻周刊》的业务经理吉布森•;麦凯布(Gibson McCabe),他对他们说双方出价几乎相等,而阿斯特董事会将尊重他们的感情,看看他们更倾心于哪位买主。事实上,他就可以保证董事会按他们的愿望行事。埃利奥特和麦凯布都已陷入和《华盛顿邮报》的交易之中,他们清了清嗓子,然后说他们倾向于《邮报》,想到自己将汇入一个强大的新闻采访组织的活力之中,他们就感到兴奋、着迷,他们喜欢菲尔•;格雷厄姆富有感染力的个人品质。贝茨一贯内向,不露情感,这次说的话却使他俩吃惊不小:“我完全同意。在我一生中,没人给我留下如此深的印象。啊,你们知不知道他从卡莱尔(Carlyle)的住所架了一条直通我办公室的电话线?几天前他来这儿,开付了一张二百万美元的支票。”很自然,这一次格雷厄姆运用了他惯常的方法,集风格、保密与狂想为一体。他们用了秘密电话,暗语。(前些时候,全面行动这天,卡莱尔公寓接到一个电话,一个声音只说了简单的一句话:“哈维(Harvey)叔叔有钱。”弗里茨•;毕比家族中确有一位哈维叔叔,这里是指弗里茨搞到了钱。)和贝茨这次具有决定意义的见面后,埃利奥特走到电话亭拨了卡莱尔的秘密电话号码,布拉德利接电话,埃利奥特让他转告菲尔出去喝一杯。“高高兴兴地喝,还是伤伤心心地喝?”布拉德利问道。“高高兴兴地喝。”埃利奥特说。
1961年3月格雷厄姆买下了《新闻周刊》。一千五百万美元囊括全部财产,包括圣迭戈电视台的一半股份,这些股份一脱手,就卖了二百五十万美元,此时杂志的钱柜还有三百万。这是一次地地道道的商业盗窃。
当晚,全体人员欢聚庆贺,格雷厄姆夫妇、埃利奥特夫妇、布拉德利夫妇都双双出席,菲尔像个孩子。他头戴洪堡礼帽(homburg),在轿车后座上弹上弹下,碰扁了帽顶。凯对购进《新闻周刊》远没有如此的热情,她很清楚格雷厄姆在躁狂心情下的举动,但是,格雷厄姆的幸福使她高兴。当天上午,医生发现她的一块肺叶上有严重的阴影,但是她要等到明天再告诉格雷厄姆。她不愿意破坏他的兴致。
《新闻周刊》这桩买卖一夜之间改变了两件事。《新闻周刊》本身转眼之间跨进了第一流刊物的行列。它本身具有高质量出版物的全部潜力,全国文化程度不断提高,《时代》无法完全填补由此而产生的鸿沟,尤其不能完全满足青年读者。《新闻周刊》所做的只是撤去了原有的最高编辑部门,招进了几个有才干的记者,再增加一个高效率的业务班子。杂志的主体比一般人想象的要好。格雷厄姆迅速行动。如果说《华盛顿邮报》在赢利之后,格雷厄姆对其编辑部门投资尚嫌迟缓,可他对《新闻周刊》却毫不踟蹰。他开始大量投资,编辑人员和驻外办事处的规模扩展开来,很快成为《时代》的竞争对手。
须臾之间,菲尔•;格雷厄姆从一位全国性大报出版人一跃而为名副其实的新闻巨头。在华盛顿,他有一家强大的具有垄断性质的全国性报纸,现在,在纽约他又有了一家新的强有力的全国性杂志。当卢斯的地位日趋下降之时,他的地位却冉冉上升。卢斯地位的下降部分原因是《生活》杂志开始枯萎。1961年的卢斯王国比十年前变得衰弱,而格雷厄姆王国正在不断扩展。
这是他躁动不安,充满创造力的时期,凯对此深感忧虑,看来他几乎不能自持。他不仅得到了《新闻周刊》,还买下了《艺术新闻》(Art News)。年末,他又产生了一个想法。他一直都想扩大《邮报》的新闻报道范围,创立一个新闻部之类的部门。《纽约时报》有新闻部,它大量炮制新闻报道,超过一百页之多,不仅为《时报》挣钱,还大大扩大了该报在全国范围内的影响。他想为《邮报》建立类似的东西,但一直缺乏财力。现在是1961年,他遥望着年轻的奥蒂斯•;钱德勒给《洛杉矶时报》带来的变化。他开始调查钱德勒,有关钱德勒的报告都是好的。格雷厄姆的业务经营人约翰•;斯威特曼认识钱德勒夫妇,他使得格雷厄姆相信,年轻的奥蒂斯是一个严肃的现代青年,他决心要改善《时报》,使之升格。“你知道,我一直想要一个新闻部,如果他们真会变得那么好,说不定我们可以和他们搭上钩。他们在财政上强,编辑上弱,我们则在编辑上强,财政上弱。所以我们两家地位相仿。”格雷厄姆派斯威特曼负责和奥蒂斯•;钱德勒一起安排合作。不久,细节安排妥帖,两家报纸各投入一定数量的驻国外记者,双方人数相当,一开始,驻外记者应尽量避免在外国首都出现人员重叠的现象。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时期,在这个时期内两家报纸负有义务建立一套驻外机构,这个行动使各报大大摆脱了区域主义。随着新闻部不断扩大,两家报纸的能量和影响都日益增长。1978年,该部人员超过三百五十人。为新闻部命名之时已经成熟,《邮报》编辑认为称“华盛顿邮报…洛杉矶时报辛迪加”为好,因为《邮报》的声望远远超过《时报》。在最后的讨论会上,斯威特曼提出了这个建议。“不行,约翰。”格雷厄姆说,他敏锐地意识到钱德勒具有东部人特有的势利眼光,“我们应将它称做‘洛杉矶时报…华盛顿邮报新闻部’。”他在霎息之间产生了其他人想不到,甚至嗤之以鼻的主意,他不仅把这个想法变成现实,还收到了良好的效果。这就是处于最佳状态的菲尔•;格雷厄姆。
第二部(三)菲尔•;格雷厄姆之死(二)
李普曼:影响两代人的新闻人
时机已经成熟,应该实现另一个梦想了。菲尔•;格雷厄姆一直想把沃尔特•;李普曼招进《邮报》。这位华盛顿专栏作家本来早就能把《邮报》变成一家名副其实的华盛顿报纸。多少年来格雷厄姆一直为这个目的耗神费力。他买下《新闻周刊》以后,又想起了这个主意。他渴望把《新闻周刊》办成第一流刊物,而且越快越好。还有什么能比沃尔特•;李普曼每月为《新闻周刊》撰写一篇专栏文章更好的办法呢?这样做,一夜之间,就会给《新闻周刊》带来长期缺乏的知识界的尊重。格雷厄姆向李普曼提出了他的想法,这位在奉承和金钱面前不动声色的显赫人物也受到了诱惑。这次诱惑的价格昂贵。据说,他去《邮报》和《新闻周刊》的年俸为十万美元,这在当时的新闻界是一笔巨大的数字,这笔钱一直领到他去世为止,如果那时他的妻子仍然健在,她每年将会领到可观的款项。
万事俱备,格雷厄姆分外快活,所差的只是李普曼在合同上的签字。此时他严守秘密。他打电话给吉姆•;坎农,坎农现在仍担任《新闻周刊》的编辑,是格雷厄姆在纽约的心腹。格雷厄姆制订出一个具有中央情报局水平的计划。他的私人秘书查利•;帕拉迪斯(Charley Paradise)将用假名携带李普曼的合同乘飞机从华盛顿飞往纽约。坎农不得向任何人提及此事,自己去机场接帕拉迪斯。根据安排,他接手的是一个没有《邮报》标记的信封,里面装着合同,然后带着信封去一家名声卓著的律师事务所。在那儿他将见到李普曼和他的律师。在李普曼证明自己确是沃尔特•;李普曼之后,坎农才将信封交给李普曼本人。在李普曼和他的律师研究合同时,他必须坐在那里充当见证人,直到李普曼签字为止。然后,再从李普曼手上接过合同,和律师一道验明签字。之后,他才能离开事务所,然后一刻不耽误地通过秘密电话给格雷厄姆打电话。格雷厄姆将一直守候在电话机旁。对此事,坎农守口如瓶,连他最好的朋友,《新闻周刊》主编奥兹•;埃利奥特(Oz Elliott)[1]也未告诉。格雷厄姆准备亲自通知他。
美国进入了世界,美国作用的改变是新闻界作用变化的催化剂,而能够象征新闻作用变化的莫过于沃尔特•;李普曼这位全国性的新闻哲学家的出现。三十年来他一直是全国最杰出的专栏作家,他对美国两代最重要、最有影响力的新闻记者的影响大得难以估量。他的一位主要信徒詹姆斯•;赖斯顿这样写道:“他扩大了我这一代人对自己肩负的责任的视野。”当美国进入了新的国际轨道,和其他大国不断发生冲突之时,正是这位李普曼满足了对这种局势进行理性思辨的强烈需求,他把这类冲突纳入了某种秩序之中。在此之前,华盛顿地位显赫的新闻界人士仅仅是因为了解这座城市,了解总统,或者了解议长而名声斐然,可李普曼的突起则是因为他了解整个世界。当然,在李普曼时代很少有新闻记者为担任这种新的角色打下过什么根基,他们最多不过活跃于共和党,或民主党的全国大会。新闻记者被迫从《头版新闻》的智力水平和对地方新闻的倾心转而面对整个突如其来、气势汹汹的世界。在这样一个年代,李普曼却恰逢其时,得心应手,因为他不是出生于新闻界,他植根于学术界。锻造他的模子不是记者,而是哈佛大学哲学系的巨擘。他在校期间,詹姆斯(William James)和桑塔亚纳(George Santayana)曾请他留校任职,希望他最好能在一个基本上与世相隔的专业中步他们的后尘。李普曼是一个从未写过新闻报道的新闻记者,从未在地方新闻编辑室工作过,从未赶赴某个炙手的事件现场。如果碰上另一个远为平静的年代,说不定他会和他的恩师一样远远躲在巨大事件的热辐射之外。不过,有一次桑塔亚纳曾随口对年轻的李普曼说:“我从一份西班牙小报上看到塔夫脱当选为总统。”
但是,时局太富于压迫感了,整个世界挤了进来,距离不断缩短。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李普曼二十五岁,他终于当了一个情报官员。战争属于他们这一代人,他无法忽视这样一个启示:美国的孤立状态从此结束了,不论华盛顿政治上的孤立,还是学术界理念上的孤立都从此一去不复返了。就这样,这位天才的年轻人在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发现了一次大战的逼近,取消了渴望已久的阿尔卑斯山漫游,离开了纯哲学的天地,步入了伸手可及的现实世界。他先担任社论撰写人,最后做了专栏作家。这个选择包含着精明的考虑。他并不是仅仅为不可回避、不可忽视的局势所动,他还受到自己时局评论的读者群的吸引。如果他仍然在哈佛,他可能成为精英中的佼佼者,他的书可能在知识界中被一小群智者阅读,受到称赞。但是,作为专栏作家他将影响远为广大的读者群。这个讲坛大大地扩大了他的声音。人们倾听着他的声音,是因为现在他们急需帮助和指导。他不再是一个与时事山水相隔的哲学家,在这个令人颤抖的年代里,他是重大事件的记述者,他的文章论题的直接性,为他赢来了越来越多的读者。在他写作的桌子对面有一幅瑟伯(Thurber)的《纽约客》原版漫画,一个女人对丈夫说:“今天早上,李普曼吓了我一跳。”
作为日报的专栏作家,他渐渐变得鹤立鸡群。没人有李普曼那样广宽的领域,丰富的知识,他的涉猎范围和思想才智为人所不及,最重要的是谁也没有他那样的自信心和判断力。他的下一代门徒丝毫不掩饰对他的敬畏和钦佩。这类人也是从传统的渠道踏入新闻界的,也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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