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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爱我 瞬间倾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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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端着冰咖啡坐下来,把腿盘起一口一口把杯子里的咖啡抿干静。身后淡淡的月色把寂寞的影子烙印在墙上,有些说不出的悲哀。
  再回首时,罗敷有夫。
  隔了那么久的记忆全部涌上来时,真说不出心中滋味。就算那个时候有多少不甘心,梁悦也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毕竟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怨不得别人,那些在事后哭天喊地女人真好笑,她装不来已经选择放弃,还要硬装出别人拿枪逼在太阳穴的无奈。
  这几天她一直晃悠悠的。那个时候她曾说过,希望两个男人都别来烦她,如果应验了她一定要去拜拜,结果真不烦了,她又有些落寞。其实两个都围在身边的时候很热闹,今天想你明天想他忙得不亦乐乎,就连该有的悲伤都少了些。
  可是骨子里那等待爱与不爱的交割下是颗怕孤单的心。她不能,也不想,选择任何人,所以她只能习惯寂寞。
  于是她和阿姨学习炒菜,一手炖菜绝活儿的她第一次做那种很甜很糯的菜。甜腻腻的土豆和牛肉,她一口口用力嚼,然后再用力咽下,心隐隐作痛,泪流满面。
  忘掉真的很难。就在此刻,她满脑子里还是当年钟磊被迫吃酸菜时该有多么痛苦。生活习惯不同的两个人也许永远都走不到一起。
  因为,坚定终抵抗不过习惯,爱情终抵抗不过岁月。
  于是她端起那盘菜走进厨房,扬手倒在垃圾桶里,然后在水龙头下默默地看着盘子里的残渣被水冲走,再亲手洗干净。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是蒙头大睡,睡醒了就看韩剧,从《浪漫满屋》到《我叫金三顺》一遍一遍的看,恶俗的一塌糊涂。
  素以冷静著称的梁律师穿着史奴比拖鞋束个马尾,倒在沙发上看电视时还会大嚼零食,诸多诡异的行迹让阿姨走到旁边小声关切问:“我一会儿要出去买菜,不如一起去散散心?”
  梁悦收起笑容,把薯片放下说:“你去吧,我没事。”
  叹气的唐阿姨和那边的陈阿姨都跟了梁悦三年,无论是光毓苑还是长安龙庭。如今她和郑曦则分开了,连阿姨也一人带一个。两个熟悉的老姐妹往常是闲暇就聊天干活,现在也因为缺了一个变得沉闷许多,说来又是梁悦的错。
  看唐阿姨无奈的走出家门,梁悦窝在沙发上望天花板,百无聊赖的听着电视里的台词。心想,今天是最后一天假期,等过完了又要开始人仰马翻的工作,习惯忙碌的她突然有些抗拒上班,其实可以无意识的生活也未必不是好事一件,至少可以不用顾及形象。
  电视里的三顺和振玄还在闹地不可开交,梁悦的手机又响。也许是一直在等待某个电话,习惯的把手机放在身边的她反射性的跳起,抓过来看,有点失望的她随口就问:“怎么了?所儿里抗不住了?”
  “嗯,回来吧。”韩离的声音很奇怪。
  “放我假的人是你,要我回去的也是你,韩老板,我是你合伙人,不是做牛做马的长工。”梁悦揶揄道。
  “最好是现在,中天出事了。”韩离的声音还是很低沉,不像以往那么油腔滑调。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嗓子眼干涸的几乎发不声音。
  “怎么了。”她的声音很轻,仿佛不敢听到。
  “有人翻出来05年有几个董事和郑曦则串通的事情,认为他的管理权得到的方式违规,消息披露后前天早上开盘中天集团的股票暴跌,无疑就是股民对此消息强烈的反映。郑鸣则又在此时曝出你代表严规协助他违例操作,同样涉嫌违规。迫于压力,所以……今天一早郑曦则已经引咎辞职了。”
  突然,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缠绕着梁悦,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才对,原来把他绊倒的人是她。
  那天郑曦则说,如果他一无所有的,他不会让她找到他。
  那几天他总是喜欢早早与她一同睡觉,虽然口气平淡,如今想起来竟是那么的渴望,是他渴望到极点后才敢说出来的话。
  正因为想起他那晚的话,凭直觉的梁悦立即飞奔到楼上翻了一身衣裳就拽着车钥匙往下跑,而电视里正是金三顺最经典的那段台词:
  去爱吧;就像不曾受伤一样; 
  跳舞吧;就像没有人欣赏一样; 
  唱歌吧;就像没有人聆听一样; 
  工作吧;就像不需要钱一样; 
  生活吧;就像今天是末日一样。
  梁悦的脚步被定在电视前面,从窗子吹入的风打到衣服内层都是冰冷刺骨。
  今年的六月。2008年的六月,北京一直在下雨,她也一同滞留在氤氲的雨气中。
  手机那头还有韩离喂喂的声音,梁悦摇摇晃晃的拿起手机轻声说:“那你告诉我,现在他在哪里?”
  韩离叹气说:“现在应该还在中天,一会儿可能还要开个董事会,但是严规不让参加。”
  梁悦默默关上手机直奔大门跑去,迎面看见阿姨连话都没说一句就直接跳上车离去。
  车上没开空调,闷热而潮湿,而她却在车里流着冷汗,于是趁十字路口红灯时给郑曦则打电话。电话拨通了,嘟嘟的声音响了很久,直到很低一声喂,梁悦立刻说:“我想见你。”
  “我还有事。”他的声音很平静。如果此刻梁悦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一定认为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回答,可是她已经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我很想见你,必须。”梁悦态度很强硬,甚至是跟郑曦则结婚以来说话最强硬的一次。
  “就这样吧,我要开会去了。”他说。
  于是不等梁悦再问,他第一次挂断她的电话。
  一口气立即提到胸口,梁悦甚至觉得方向盘开始重影儿,滞重的空气让她狠狠的用拳头砸了一下喇叭,惊吓到的前车司机回头看一眼,见是女人发疯,立即骂骂咧咧的,声音顺着敞开的窗户传过来,更加重了怒气。梁悦此刻已在崩溃边缘,她发誓如果那个男人敢下车过来挑衅她一定亲手解决他。
  就在她准备发泄一番的时候,绿灯亮了,前车在骂声中开远,连带着也让她鼻子发酸,又想哭。妈的,想打场架都这么难。干惯了动口不动手的工作,想要找个挨打的机会都不容易。
  开车的手指很僵硬,到中天的时候钥匙连 拔了几次,咬紧牙的她用力一拽才把一大串钥匙握在手里,回头用力踢上车门,站在中天台阶下向上望。
  据说,郑老先生选址修盖的时候台阶定下的是三十一层,有人问他为什么,他闭口不答。梁悦今天在下面仰视才突然发现,冥冥之中,三十一层台阶有属于她自己的涵义。
  三十一年的岁月,一步步走到头,所见就是中天。
  看见了,得到了,也该失去了。
  永世富贵,安享无多。无数人是三穷三富跌宕一生,那么谁来告诉她,眼前的是第几个波浪?
  她用力踏在台阶上腰杆挺直,脸上始终带着笑。
  曾被人艳羡的经历,曾被人艳羡的婚姻,说到底全都是虚空,轻易掉下来的福气飞走更容易,谁真的知道。
  梁悦领悟了,有些精疲力尽后的领悟。
  于是走到前台时她特别客气,笑容淡淡的问:“我想见郑总。”
  那个接待过她无数次的漂亮小姐态度有些奇怪,说“郑总不在。”
  “他跟我说他在上面开会。”梁悦还是耐心的解释。
  “确实不在。”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隐藏什么。
  梁悦从包里拿出手机拨打过去,郑曦则的电话是不在服务区。
  于是,手上的皮包咣当一声掉在大堂地面,空旷的大堂四周反过来回音都带着他从前说的那句话:“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我不会让你看见我。”
  
  三天,梁悦从中天找到严规到光毓园,她甚至在光毓园的书桌旁坐了整晚,潜身在墨黑夜色中摸他留下的烟灰缸和烟盒,等待他的归来。
  愧疚吗?还是不忍心?或者还有一层更深刻的东西?她懒得去探究,她只想确认他还好,并能跟他说一句,咱们从头再来,就好。
  可惜,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连一句话他都不屑跟她说。
  郑曦则的手机一直是不在服务区,盲音让梁悦第一次感觉到面对电话被挂断时的心冷。
  一腔热情到最后就那么变成了水。于是如梦初醒的她终于知道原来电话这边那个男人的感受,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哭不出来。
  怔在那,滋味复杂。
  那夜,他没回来,倒是,韩离和方若雅的电话来了几次。
  她也从韩离那知道了,郑曦则聪明反被聪明误,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除去心怀不轨的郑鸣则,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人泄露机密。而出卖他的人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梁悦。
  当年的协议就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第三个人都不可能知道的那么详细。
  如今所有的人都牵扯进来让一切变得诡异,真正让梁悦无力的是,自己成了出卖丈夫,连累严规的罪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是如此了。
  她一遍又一遍的打那个熟悉的号码,结婚四年来都没有一个晚上拨打地次数多。不为什么,只是想跟他解释一下,其实她没做出卖他的事。
  可惜,也没机会了。
  于是第四天的时候,她面色苍白的开车回龙庭。
  目前郑曦则和她的帐户全部冻结,唯独龙庭那套房子还在。光毓苑是郑家原有财产,郑鸣则希望可以立即入住,他是那么迫不及待,仿佛得到了最长久期盼的认可。
  梁悦笑笑,把手里的钥匙留给了陈阿姨,才无牵挂离开。
  这世间什么来的最容易?繁华富贵,天赐良缘。这世间什么最珍贵?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所以眼前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一梦即醒的假象。
  可惜还有人看不透。
  她开车回东面,滚滚车流中都是欢乐的稚嫩面孔和积极向上的奋进笑容,她则羡慕的看着每个还保有上进心的人,无声的祝福。
  到长安龙庭时,太阳还隐藏在阴云后,心也开始噗嗵噗嗵不规则的跳个不停。
  眼角已经有些模糊了,连腔子上的骨头也僵硬到极点。
  心慌的难受,甚至连下车轻微的动作都让她剧烈的喘气。
  心脏。
  她想,终于找上门来了。曾经担忧过的毛病,是习惯把那些小病小宅无视的后果。
  掏出家门钥匙,虚的影像叠加在钥匙孔里,怎么都插不准,直到最后,唐阿姨听到开门声音过来看门,她才能顺利进到自己的家。
  她小心翼翼的爬上楼梯,把包抱在左胸口的同时还不忘回头叮嘱阿姨说:“别叫我,我想睡一会儿。”
  阿姨张开的嘴又闭上,听话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而梁悦则竭力让自己清醒,她告诉自己,只要回到床上,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没有烦恼了,所以尽管脚步有点乱,飘荡荡的感觉犹如幽魂,但到房门时她还是用力抓住扶手扭开。
  泪水终于在门开那瞬滑落。
  滚热滚热的两行。
  
  …
  
  寻常人家的爱

  门的那边,郑曦则半个身子靠在枕头上,双眼眯阖。一向衣冠楚楚的他此刻西装全是褶皱,领带歪在一旁,发丝间充满颓意。
  刺鼻的酒味遍布整个屋子,让没有开窗的空气更加闷热窒重。
  梁悦停下虚软的脚步,弯腰轻轻脱下鞋,随手把包放在门口,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坐下,一动不动的凝视他,很久很久。久到他的睫毛忽而一闪,眼睛骤然睁开,她才平淡的问:“想吃点什么?”
  那是他曾经问过她的话,在很多年那次大哭大睡后,她曾得到的唯一一句安慰。
  也正因为她语气真的很平淡,所以他反而有些怔怔,说:“不麻烦了,我喝完酒开车怕出事,刚好离这儿比较近所以过来睡一晚上,一会我打电话叫司机过来接我。”
  梁悦察觉到他的声音有点生硬,多了些往日没有的客套,于是她静了一会才站起来,用力把窗帘拉开,又推开窗子,有些微冷的风迎面吹来,让她胸口的疼似乎也缓轻了点。
  “我在广毓园等了你三天。”梁悦淡淡地说。
  因为是背对着郑曦则,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都知道了?”他声音有些沉重,还有懊恼。
  “嗯,除了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靠在窗子前看着对面的房子,那盏窗子后的台灯还在,只是今天似乎关晚了些,天大亮了还在幽幽的发着召唤离人归家的光晕。
  “我们出去吃顿饭吧!”他的声音依旧,似乎又再想着什么。
  “家里有饭,要吃你就下来。”长久的缄默后梁悦按着胸口笑着回头说,而后走到拐角处打开卧室的衣柜。
  她和他不同,总学不来有钱人的做派,所以为了方便习惯在卧室里放个大衣柜,里面装的都是寻常换洗衣服,此刻她拿过一件家居的长裙,肆意在他面前把身上的衣服脱掉,不算白晰的肌肤毫不保留的露在他的面前,半腰长的卷发披在身后
  郑曦则靠在床上,双手相抱,冷眼琢磨着她不同以往的举动下的含义。
  套上长裙的她又和平日不同,嫩绿色的长裙,蕾丝的水边,伴随着每个动作,全身肌肤都会被背后的他看个清楚。他有些僵硬,忍不住咳嗽一声,问:“你做?”
  梁悦的手靠在衣柜边缘,用力支撑着身子,软软的声音象是对自己说话:“当然是我做,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她很平静,甚至从容的犹如一切都不曾发生,再转个身笑笑走到床边从他身后的枕头下面拿起发夹,那个T家的发夹和身上的柔美长裙有些不搭,却能完美的把她的颈子和后背都露出来,而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他更是紧张,即使是新婚那夜他都没这么紧张过。
  慢慢走下楼梯,梁悦一头钻入厨房,虽然有四年没怎么下厨了,但是煮面的手艺还没有忘。陈阿姨痛恨方便面不营养,所以特地在家里准备了小的压面机,梁悦寻找到面盆和面粉,倒些水开始和面,双手正用力时郑曦则也走到厨房。
  脱去西装的他把白衬衫袖子挽起了,靠在门那里看厨房里忙碌的背影,连眼光都不舍得离开。
  其实,昨天他开车路过龙庭时在外面停了好久,他想,如果可以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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