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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岳一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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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灵闭目时是三鼓又半,醒时已经是明月西沉无踪。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祁灵的精神愈觉焕发,山寒袭人,也毫无所感。只是一心一意,凝神注视着黑暗沉沉的东边天际。
日出景色,能使看的人疑身置于天上,堪叹为神奇妙绝四言置评。祁灵虽然年仅弱冠,生平未曾一见日出奇景,可是此时却全心全力遵照闲云老和尚所教道的吐纳之法,引气吐纳,吐浊纳清。日出之对于祁灵,不是一幅人生难得一见的奇景,而是无限引力,万般精华,在引道着他行功吐纳。
回天下事,本无难易二字,端看人心之专一与持久与否。祁灵以超人的秉赋,百折不回的坚忍,与其专心一致的精神,天下在他,便没有不成之事,这武林技击之道,亦复如此。
从白云一缕扶摇上升,到红赤如火,圆大如盘的太阳涌出云层,祁灵目不暇瞬,心无旁鹜,这一阵吐纳引导功夫做毕,祁灵只觉得眼对着逐渐强烈的阳光,毫无刺疼之感,丹田容量觉来增大,身轻如燕。
祁灵沉默许久,目送日起三竿,才轻轻阖上眼睛,调匀了气息,低低地叹道:“如此看来,慢说悬吊此处十天,就是悬吊二十天一个月,我也甘之如饴,求之不得。”
祁灵如此自言自语,轻声感叹之余,却听到闲云老和尚仿佛是在耳畔低低喧了一声佛号,慈祥无限地说道:“祁施主秉赋果然不同于常人,苦乐感受自与人异,数十年来,为老僧所仅识者。不过,祁施主要想吊上半月二十天,却真的求之不可得了。”
祁灵睁开眼睛一看,闲云老和尚,脸上带着一丝温人肺腑的微笑,眼里透着罕见的慈祥光辉,飘飘地站在石洞洞口。
祁灵吊在那里,微一提气,抬手抱拳。深深颔首,再三拱手说道:“老前辈世外神仙,处处明察秋毫,时时洞察肺腑,弟子此生此世。能得谒识老前辈,已深觉此生不虚。”
闲云老和尚双手合十,含笑低喧佛号,连声说道:“善哉!
善哉!罪过!罪过!老僧搅得一身红尘孽债,若称之为神仙,实为大慢神道之道,不敬之至。”
祁灵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弟子承诺老前辈三事之约束,甘愿在此悬吊十天,老前辈为何第二天便要解去这项约定?难道老前辈察知弟子存心不坚,用心不专,有负老前辈的盛望么?”
闲云老和尚忽然又神色肃穆,宝相庄严地合掌说道:“祸福无门,唯人自召。老僧佛门弟子,奉信因果循环。种因得果,毫分不爽。老僧原以为以施主之秉赋,能在十天之内,悟得妙用,必有所获。讵料施主心坚如金石,不动不摇,剩余九日已属多余,又何必悬吊?”
祁灵这才真正明白,这一天一夜之间,自己的一言一行,乃至于心中的一思一念,都逃不过老和尚的明察秋毫之末,设若自己有一念之差,只怕这趟泰山之行,是白费力气了。
想到情切处,吓出一身冷汗,对于闲云老和尚所说的因果之论,更是敬聆谨记。
这时候,闲云老和尚忽然大袖一吐,袖尖搭住悬丝,一拂而起,祁灵的身形,仿佛就像被一件东西托住一送,遽然从一丈多余的悬岩下面,直升而起,落身到石洞洞口。
洞口方圆不过数尺,可是洞内却是一明两暗,俨然三间房舍,其后曲折旋回,尚不知后进深入多少。洞口接引天光,洞内自燃松脂,洞顶石乳琳琅,间或有水露落滴项下,凉澈骨髓。
闲云老和尚含笑举手,把祁灵让到当中,指着右侧石室说道:“山居何日为止,尚不可预期。室内自有山泉,床下存有食粮,独自为炊,三、五月尚不虞匮乏。”
祁灵点点头,心里暗自忖道:“三、五月后,如若仍是一无所成,也只有终老此间。”
闲云老和尚回手指着中间石室里的蒲团,相对坐下之后老和尚才严颜说道:“祁施主此时较之日昨登临日观峰之时,又有不可同日而语之进益,极为可贺。祁施主还记得昨日悬吊在石洞之外,被一只巨鹤扑击数次的情形否?”
祁灵闻言应声说道:“晚辈已经料到这只仙鹤是老和尚所驯服豢养者。”
闲云老和尚摇头说道:“老僧只是请问施主能否记得当时的情形?”
祁灵惊道:“老前辈之意,仙鹤扑击,是有意指使而为?”
闲云老和尚仍然摇头重复地问道:“老僧只是请问施主,能否记得当时的情形?”
祁灵奇怪老和尚为何如此一味追问“当时的情形”,只好稍一思忖,便将那只大白鹤更番扑击,都被自己躲闪过去的情形,概略的说了一遍。
闲云老和尚听完祁灵的叙述,神情略有一些失望之意,当时缓缓地接着问道:“祁施主记忆所及,仅止于此乎?能否再进一层说明?”
祁灵不知道老和尚究竟为什么要如此一再追问那只白鹤扑击的经过?时隔未久,祁灵自然能够记得当时的一举一动。于是便将那只白鹤如何乘人无备,鼓动双翅,挟着劲风,疾电迎面扑来,自己在仓惶间如何缩腹躬腰,蹬腿闪让,第二次扑来太快。只挣得双掌猛撑,拧腰外旋。因势利导,借荡动之势,旋转闪开。……
闲云阖眼凝神,仔细倾听,听来容颜霁开,暗自颔首。最后说道:“少林历代掌门,对于本派七十二种秘技,必能精通数种以上。但是,还必须有一种独树一格的绝技,而这一项绝技,必须不在本派七十二种绝技之列,系由本人精心独创。”
闲云老和尚突然毫无由来地谈起少林寺的规律,祁灵虽然是熟读经书的饱书之士,对于这些事,不仅不知,更少听闻,所以只有闭口倾听,而且是听得异常有趣。
闲云老和尚微微阖闭着双目,似在沉思与回想,却又缓缓地说道:“这种绝技除了上代掌门,别无第二人知晓,等到后来,再传给亲传弟子。所以,少林寺领袖武林,奇才辈出,外人只知道这是七十二种秘传绝技,独步武林,又有谁知道这是各代历届掌门人,都有精心潜修之创见,才能在日月交替之中,维持名声不坠。”
祁灵听在心里,引起极大兴趣,他忘记了方才老和尚如此接二连三地追问大白鹤扑击的情形,倒是兴致勃勃地问道:“弟子冒昧敢问老前辈,你精心苦练潜修的绝技,可否能为弟子一广见闻?”
闲云老和尚突然一睁双眼,两道光芒倏地一闪,顿使人觉得他豪气大增,英气蓬勃。接着高声朗喧一声佛号,吟了两句:“乘槎过海浪潮急,舞袖凌空风送平。”
祁灵本是诗、词、歌、赋件件精通,可是对于老和尚突然朗吟这两句似诗非诗,似偈非偈的词句,倒是无法领悟,莫知所云。
闲云老和尚没有注意祁灵纳闷的情形,只是低沉下语气,略有伤逝过去的情绪,缓缓地说道:“老僧生性不求攻人,但求避攻,在躲闪一着上,费尽心机。少林绝技七十二种,几曾注意纯闪无攻之道?于是十年时光。总算略有所成,老僧从习得的少林绝技攻招当中,独创四招凌空躲闪的功夫。此种功夫攻人无术,而躲闪却变化万千,出人意表。”
祁灵一时触动灵机,轻轻若有所悟地“啊”了一声。复又轻轻地说道:“老前辈就以这四招神奇妙绝的凌空闪避招术。获中掌门之选。”
闲云老和尚低喧佛号,阖眼无言。
祁灵紧接着又问道:“弟子斗胆揣测,老前辈方才朗吟的两句诗,是含有这四招凌空闪让的神韵么?”
闲云老和尚突然从蒲团上站起身宋,随意吟道:“乘槎过海浪潮急,舞袖凌空风送平。”
刚一吟罢,猛一见他脚不点、腰不拧、肩不晃,就在洞中平起数尺。悠悠忽忽突然一缩小腹,向前一躬身腰,双脚起处,人像泛舟一叶,操桨水面,飘然闪开。祁灵看在眼里,惊叫出声,闲云老和尚这样一展身形,分明是和祁灵叙述躲闪白鹤扑击的那一招式,如出一辙。
所不同的,只是,老和尚的身形是那样悠然飘忽,却又奇快绝伦。显不出一点匆忙,不带一丝火气。
而且,在蹬腿之后,快如电闪的身形,却是起伏不停,倒是真像扁舟在海,风狂浪急的情形。
还等不到祁灵惊叫出声,闲云老和尚忽又双掌一撑,双袖齐拂,腰间一拧,闪电一个反旋,本是疾速后闪的身形,就在如此一撑一旋的瞬间,身形顿稳,凌空扯平,像是扯起一幡大旗。在那里飘动。
从老和尚朗声拔空而起,到挥袖凌空扯平,而飘然下落坐落在蒲团之上为止,也不过是一错神之间的事。在这一错神之间,老和尚在方圆两丈有余的石室里,凌空游动一匝,而且,变化多端,起伏不定的极尽躲闪之能事。
祁灵看在眼里,既惊异老和尚的举动,又仿佛想透了老和尚的用意。如此两种意念不同,反而使得祁灵呆坐在一旁,怔怔地说不上话来。
闲云老和尚神色不变,气息如常地坐在那里,望着祁灵说道:“祁施主!你看老僧方才的身形,是否与你仓惶之间躲闪白鹤袭击的形式,略有相同之处?”
祁灵连忙应声说道:“若论身形,如同一辙。只是老前辈动静之间,动如脱兔而静又如泰山,动静难以捉摸,不带一丝看来是勉强之意。”
闲云老和尚微微一笑说道:“变化不同,速度不同,那是属于功夫,功到自然成;举手抬足,拧腰缩腹,那是属于架式,架式系来自智慧与经验。祁施主!方才老僧一演四式,就是:乘槎过海浪潮急,舞袖凌空风送平。”
祁灵在心里一直有着一种若有所悟的意念,一时却又无法顺理成章的说出。如今老和尚如此一说,正是解开了祁灵心中这似解未解的结。当时不觉脱口说道:“老前辈浸淫十年,精心创见,得以获致掌门之位,就是方才那四招么?”
言下之意,既然这四招是如此神奇妙绝。为何与我祁灵丝毫不谙武功的人,仓惶之间,手足忙乱之时,所表现的身形,如同一样?只不过这几句话,祁灵临时缩口,没敢问出来。
闲云老和尚轻轻哼了一声,忽又抬起头来,望着祁灵说道:“老僧有两点用心,关系施主今后,至深且钜,才不惜露出这四招独自创研而成的招式。老僧这点用心,祁施主盼能以慎重严谨之忱,细心揣摩。”
本来祁灵心里确有一些奇怪甚至是好笑的感觉,虽然他没有丝毫一点轻视嘲笑的心理,总是觉得少林掌门的绝技,不应该如此见面不如闻名。如今一听老和尚如此一说,正触及祁灵那种心理,顿时脸上一红,在蒲团上肃然正襟而坐,说道:“弟子敬聆老前辈高论。”
闲云老和尚严颜而坐,丝毫不苟地说道:“大凡天下事,惟有在平凡不足道中,才能创出神奇;惟有在简易中才能求得繁复无边的变化,武功亦然。这是习武之人,人门先应有的认识。
舍此。徒好高鹜远,不从平凡简易中下死工夫,绝无大成就可言,祁施主自幼饱读诗书,必能深自体察这种道理。”
祁灵顿时满心惶恐,愧意遽生,慌忙说道:“圆难于易,为大于微,古训亦然。”
闲云老和尚点头说道:“论事理之功,儒释道虽异典而同工,只是各家修炼的意境各有选择不同而已。这正是儒家所说的‘图难’的道理与‘为大’的真谛。”
祁灵此时已经不仅折服于老和尚的精绝武功,更折服于他渊博无涯的学识,夫复何言,只有凝神倾听而已。
闲云老和尚接着说道:“任何一种精绝出奇的功力,必创自于最简单的形式,而且这些形式,必然出之于人求生护命的自然反应。至于以后功力的高低深浅的不同,那是日后用功多少的问题,与创立这项武功形式无关。祁施主对于这一点,如果不能先有深切体认,未来成果如何?老僧则可以大胆预言矣。”
祁灵心悦诚服于老和尚这一席话,当即应道:“弟子谨记于心,敢言终生不忘。”
闲云老和尚继而说道:“吊你在石洞之前,一则考察你的耐力,再则助你自饮千年鳝精之血。尤为重要的让你了解任何一称奥妙无比,精巧绝伦的功力,都是脱胎于人的求生护命的最原始的动作。你在仓惶中吸腹躬腰,蹬腿撑臂,那种慌张失措的行为,正是老僧十年苦修的结果。实例说明,无须饶舌。”
祁灵感极而泣,叫道:“老前辈处处为晚辈用心良苦,弟子此生……”
闲云老和尚挥手止住祁灵说下去,他却接着说道:“我还没有说完,少林绝技不容外露,老僧这四招‘乘槎渡海浪潮急,舞袖凌空风送平’,却是例外。祁施主既已记忆在心,方才又看到老僧实地身形,只有稍加揣摩与练习,以你的秉赋与内力,定有所成。”
祁灵真没有想到闲云老和尚居然肯将他自己精心苦修十年岁月所得的四招凌空闪躲招式,断然传给自己。意外之极,反而不知言谢。
闲云老和尚微微一笑说道:“祁施主能以死者一字相留之托,以一个文士秀才,只身奔跋江湖,立意不回。忠人之事,信守之义,誉之武林,无可多见。老僧这一点相赠,只能略表慕才爱才之意,不能与祁施主所为相提并论,施主不必为之惶然。”
祁灵此时才肃然说道:“长者赐,不敢辞。老前辈慨然将绝技相传,弟子感之无有巳时。
只怕日后未能有所良佳作为,有负老前辈今日之盛意。”
闲云老和尚眼光扫及外面,看了一下天色。说道:“祁施主处处举一反三,则铁杖僧所留的黄绢秘笈,当能尽得所学,且能变化,因而大放光彩。”
祁灵愕然说道:“老前辈之意……”
闲云老和尚点头说道:“口授亲传,不如自行心领神会。能熟谙铁杖僧手录秘笈,每日到泰山之巅玉皇顶,施展一回,进益自是不可以常情所衡量。不需数月,老憎当以另一种眼色,与祁施主相会。”说着话,便将绢手秘笈,放在祁灵面前。
祁灵不安地问道:“老前辈连石洞也不稍作勾留么?”
闲云老和尚点点头说道:“老僧自在日观峰下相候,不过……”
老和尚说到此时,忽然一顿而停,望着祁灵,半晌才说道:“祁施主是儒家子弟,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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