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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68-荒凉天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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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房子里的时候,已经脱胎换骨。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在一个月后下山,重新去拥抱甜美的生活——但同时我又清楚地知道,生活既非甜美也非苦涩,它只是生活而已,从来都是如此。
再见了,我坐在帆布椅上、面朝霍佐敏山的那些下午——寂静朝我的斗室涌来,我的壁炉死寂,我的杯盏闪光,我的柴火——由水滴和其他元素构成的老木头,我用它们在炉子里燃起印第安小火,做顿简易快餐——我的柴火像蛇一样堆在屋角,我的罐头正待开启,我的鞋子破旧开裂,我的锅盘、我的擦碗抹布寂然悬挂,我的房中所有静物窅然无声,我的眼睛疼痛,我的窗户和百页风声呼啸,近黄昏时暗蓝色的霍佐敏山上的光影流动,隐约可见暖褐色山峦沟壑……而我无事可做只能等待,——并且呼吸(在稀薄寒冷的空气中和西海岸的寒流中,呼吸并非易事)——等待,呼吸,吃饭,睡觉,煮食,洗浴,漫步,观看,这里从来没有过山火——然后开始做白日梦:“当我到达旧金山后该做些什么?也许第一件事就是去唐人街订间房子”——不过更为甜蜜和近切的是想像在“告别日”我会做些什么,在九月一个神圣的日子,“我会顺着来时的老路步行两个钟头,在船上跟菲尔①相遇,渡过罗斯湖,在那里过夜,在厨房聊天,清早乘小船离开那个小码头(记得问候一声沃尔特),去往马波山,拿到我的薪水,支付我的债务,买瓶烈酒,下午在斯凯吉特山谷喝掉,第二天早上直奔西雅图”——然后继续,去旧金山,然后是洛杉矶,然后诺加莱斯,然后瓜达拉哈拉,然后墨西哥城——然而,虚空仍然寂静不动。
而我将是虚空,不动而永动。
《荒凉天使》 上 卷《荒凉天使》 孤独之荒凉(2)
三
噢,我记起了家乡那些甜蜜的时光,虽然当时惘然的我并未领会其中的全部美好。我那时正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日子对我意味着里氏兄弟的饼干、花生黄油和牛奶,摆放在老式的厨房圆桌上,少年杜劳斯苦苦思索国际象棋的棋局,或者投入自己发明的棒球游戏②。洛厄尔镇③十月的橘色阳光斜照下来,穿过门廊和厨房的窗帘,形成一道慵懒多尘的光柱,我的小猫躺在光里,用它的虎舌和长牙舔着前爪。一切都已经发生,混乱早已注定,主啊——所以现在,我成了卡斯卡德高山之巅的一名流浪者,穿着破衣烂衫。厨房里能找到的一切,就是这只令人发疯的破炉灶和那个锈迹斑斑的老烟囱——它的顶部被一团粗麻布塞住,没错,是为了防止夜间山鼠闯入。往日时光消逝已久,在那些日子里,我只需要简简单单地来回走动,亲吻我的父母,告诉他们“我喜欢你们,因为终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孤独的老流浪汉,孤单而又悲哀”。——霍佐敏啊,在夕阳下孤峰闪烁,难以接近的瞭望塔傲然挺立,像老莎士比亚一样遗世独立——尽管,在方圆数英里之内都没有任何活物听过莎士比亚这个名字,也没有听过霍佐敏山,或者我的名字……
很久以前在家乡的那些下午,甚或是最近在北卡罗莱纳州的那些下午,回忆起我的童年时代,我竟然真的在下午四点吃过里氏饼干、花生黄油和牛奶,真的在柜台上玩过棒球,真的趿踏过一双千疮百孔的鞋子迫不及待地放学回家——就在六个月前,我把鞋子弄坏了,独特的“杰克牌”香蕉裂片鞋——而现在,在荒凉峰上,风声呼啸,长歌寂寥,大地上椽梁震动,暗夜充满了它自己的生命,巨大的蝙蝠状旗云一动不动地笼罩着峰顶。
很快,天就要暗下来;很快,我的日子就是吃饭加餐,等待着九月的来临,期待着重回尘世生活。
四
此时,落日橘黄,带着疯狂的激情迅速变暗。朝向遥远的南方,那里有我未来将要热爱的姑娘们的玉臂,粉雪守候在世界的脚底,那里的城市闪着银光。湖面像一个灰蓝的硬底锅,在雾气迷蒙的山底等待着我划着菲尔的船渡过。杰克峰的山额轻云缭绕,冰雪覆盖着上千个橄榄球场般大小的山坡,绵延交错,在夕阳下泛出淡淡的粉红色,看上去就像山脊上蹲着一个令人生畏的冰雪巨人。金角峰在灰色的东南方依然闪着金光,西北角拓荒者山的巨大丘陵俯瞰湖水,阴郁的浮云正在变暗,仿佛在某个秘密的熔炉里煅造着黑夜,不时火光闪耀;群峰如同墨西拿①醉酒的武士般朝着落日蜂拥而去——那时圣乌苏拉②仍然童贞美丽;我甚至毫不怀疑,只要稍加诱惑,霍佐敏山就将追日而去——幸而,它仍然停留在此,陪伴我共度暗夜。日影飞逝,星辰如雨水般倾落在雪峰之上,四面皆黑,惟有霍佐敏山仍然留着最后一抹淡粉的亮色,稍微偏向北方。每个夜里,北极星如约降临,闪烁着暖橘黄或是暖绿色的光芒,有时则是冷橘色、冷蓝色或石青色,以变幻的色调暗示着不同的预言,称量着这个金色的世界——
那些风,还有那些风——
在那些白昼,我时常坐在老旧的书桌前,面向着南方;这儿有纸和笔,有用松枝烧好的咖啡,有一朵枯萎的、在高山上可以称为奇迹的野兰花,有山毛榉坚果口香糖、我的烟草袋,有拂拭不尽的灰尘,有我读过的破旧的杂志……我面朝南方,默然凝望那些庄严的雪峰,感到等待实在过于漫长。
苍苍饥馑山
树木青且小
努力长成材。
五
就在我决心怀着爱心生活的前一晚,我被一个梦境所折磨、所凌辱,心里充满悲伤——
“去买一块上好的细嫩牛排!”妈把钱递给德尼·布勒①,她让我们去店里买些食品,要做一顿丰盛的晚餐。近些年来,她把全部的信心都转移到了德尼身上,在她眼里,我已经成了一个不可靠的、活得十分暧昧的人,每晚临睡之前都要诅咒上帝,不戴帽子②到处闲逛,总是那么愚不可及。那是在厨房里,她说的话自然没错,于是我一言不发,和德尼一起出门。在前面靠楼梯的卧室里,爸正在呼出最后一口气,他躺在灵床上,实际上已经死去——而妈却要一块上好的牛排,一心指望在德尼身上实现她最后的人生理想,非常坚定。而爸是那么瘦弱、苍白,他身下的床单雪白,我感觉到他已经死了。我们在阴郁的氛围中下了楼,讨论了一下去肉店的路。肉店位于布鲁克林市中心弗莱特布希附近的一条主要街道上——罗勃·多纳利①就在那儿,他那伙人也都在那儿,光着脑袋,在街上闲逛。德尼的眼里闪出一道光芒,他看到了机会,可以带着妈给他的那些钱逃跑、行骗;他在肉铺订了肉食,可我看到他玩了一个小手段,把多余的零钱塞进了自己的钱包,打算背叛她的梦想——她最后的梦想。她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而我则什么都不是。我们开始往回走,但没有回到妈那儿,我们走到水军派遣处;在看完一场快艇比赛之后,我们开始在寒冷的、布满漩涡的危险水域里朝下游进发。看快艇比赛的时候,我设想如果有一条“长艇”,能够潜在这些快艇的下面,然后从终点线冒出头来,比赛就算完成了——而那个参赛者(达令先生)却抱怨说,因为方案的失误,害得他的船在下沉时被困住了,动弹不得——大型的官方竞赛应该注意这个问题。
我领头泅渡,水军跟在我后面,我们准备到下一个桥梁和市镇。水很冷,风高浪急,我不停地跟河水搏斗。“我怎么可能到达那里?”我想,“妈的牛排怎么办?德尼·布勒会拿着妈的钱去做什么?他现在在哪里?天哪,我已经没时间想这些了……”突然,从圣路易斯法国教堂前面的草地上,我听到了孩子们在向我大声传递着一个口信:“嘿!你妈已经进了精神病院!你妈已经进了精神病院!你爸死了!”我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夹杂在水兵里在河中游着,跟冰冷的河水搏斗,我惟一能做的就是心中悲伤,在那个惊惧忧怖的早晨心中悲伤,充满苦涩,我恨我自己,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生命如此短暂而虚幻,无法让我改过自新,甚至无法体会到真实的悲伤——事实上我觉得真正去悲伤本身就是一件蠢事,总之,我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只能顺着河水挣扎,德尼·布勒使我陷入了如此险境,他终于完成了他甜蜜的复仇——或许,他只是想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而这是他惟一的机会……
……这个令人血液冷凝的消息也许来自这个世界里那些阳光闪闪的冰峰,我们都是些受尽折磨的愚人,在花了好几个星期给妈妈写的一封长信的最后,我加了一个尾声:
妈,不要失望,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我都会照顾你——我就在这里,在困苦的河流中泅渡,可我知道如何游过去——千万别,你可千万别认为你会被孤零零地遗忘在这个世界上……
她在三千英里之外,我们之间惟一的纽带就是那不幸的血缘关系。
孤独啊孤独,我将如何回报你?
《荒凉天使》 上 卷《荒凉天使》 孤独之荒凉(3)
六
也许我会这样疯掉①——马车轮子飘游不定,忽远忽近;歌声四起,满载玉米的车子脱轨倾倒;也许你太年轻了缺乏经验,但正好可以在天空飞翔;苍穹之下,月光就像从如潮水般涌来的夜色当中挤出的盐,撒过山肩谷地;远古的巨砾如佛像默然矗立,西太平洋上浓雾弥漫,东一团西一团——唉,微乎其微的人类的希望啊,重新复原破碎的镜子,颤动巴特纳②那倾颓的寺庙,走向其他不可知的事物……
砰!一切戛然而止。
七
每晚八点,坐落在贝克山国家森林公园的各个瞭望点会通过无线电来一场空洞无物的交谈。我会准时拧开我这边的收音设备,开始倾听。
在孤独当中,这可是每天的重大事件。
“他问你是不是马上就要睡觉了,查克。”
“你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查克,每次巡逻都会干些什么。他会找到一块舒舒服服的荫地,倒地就睡。”
“你在说刘易斯吗?”
“——我不知道——”
“——我只用再等三个星期了——”
“——刚好在99号站——”
“你在说泰德?”
“啊?”
“怎么弄才能让炉子热乎乎地烤出松饼来?”
“一直烧着火就行了——”
“他们只有一条路可走,啊路上到处都是七拐八弯的——”
“哈,真希望如此——可我还要在这里等着。”
嗞嗞嗞嗞,嗞嗞嗞嗞。无线电突然中断,长时间的静默,忧伤而年轻的守望员。
“你的伙计什么时候过来把你捎走?”
“嘿,迪克——嘿,斯笃德贝克——”
“只要多放些木头进去就行了,火炉就会烧得热乎乎的——”
“你还准备那样对他吗,啊就像上次他出现那样?”
“——没错,可是在三个小时里走三四趟?”
我的生活是一场巨大的精神错乱,在任何地方都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如同虚空,如同轮回。无数的回忆像痉挛一般,扰乱着我的精神,一阵一阵地强力发作,十分清晰。用不着调的英国佬口音唱着《罗蒙湖》,在冷清的、玫瑰色的薄暮时分煮我的晚间咖啡。我转瞬回忆起1942年的新苏格兰(即加拿大东部的新斯科舍省)。我们乘着一艘破烂的船只,从格陵兰岛开出,沿着海岸巡游度夜——瀑布、松林、薄暮时的轻寒、落日、收音机里从战时的美国传来黛娜·肖①模糊动人的歌声——我们喝得烂醉,滑倒在地,狂喜从心中喷涌而出,激情燃烧了整个暗夜……后来,我回到了我心爱的祖国,回到了寒冷可厌的黎明——
几乎同时,由于我正在换裤子——为了度过风声呼啸的夜晚需要另外加一条衬裤,我又开始陷入到奇妙的意淫之中。今天早些时候,我读了一本牛仔传奇,不法之徒诱拐了一位少女,跟她在整列火车上单独相处,除了一个老妇人——此刻,老妇人出现在我的白日梦里,她躺在长椅上,而我作为不法之徒,把少女推进了男人的车厢,用枪指着她,她挣扎着(当然会如此)但无法逃脱。她爱慕那些残忍而正直的杀手,而我则是老艾尔达威·莫里哀,一个杀人成性的、挂着冷笑的得克萨斯人,在阿勒帕索②把蛮汉撕成两半,或者中止演出,在人们身上射满枪眼。我把她推到座位上,跪下,开始干她,像春宫图一样,把她干得眼睛迷离合上、口唇吁吁张开,再也无力承受。她爱上了这种非法粗暴的做爱,出于自己狂野的欲望,她跳起来,在我面前跪下,开始干我,而这时老妇人已经入睡,火车继续向前——“太美妙了,我亲爱的”,实际上我置身于荒凉峰顶,只能对着自己喃喃自语,但我假设是在对着布尔·哈巴德③说话,用他的方式说话,似乎是为了取悦他,似乎他就在眼前,我甚至还能听到他说“别把自己搞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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