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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断枫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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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姑娘离他还有一段相当令人担心的距离,在她的面前,少说也还有十来个
人,而这些人不论男女老幼,一律都用饿鹰般的目光四下搜寻,司徒强甚至已经感
到有一双眼睛朝他这儿射了过来。他赶紧把屁股往中间一挪,再把一条腿武断地放
在上面。意思咎此位有人,概莫过问”。这还管点用,涌过来的人,一看这副不好
商量的姿态,只是不满地瞥他一眼,又赶紧继续往前挤。但还是有一个中年妇女用
声音明确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小伙子,请往里边坐一点嘛,挤一挤,啊?”
    司徒强只得昧起良心回答:
    “噢?噢,有人,有人有人。”
    好不容易才等到姑娘移动过来,司徒强开始做预备动作,那条腿以一种不经意
的方式很随便地放了下来,又假装想瞧瞧窗外的夜色,因此,屁股也就自然而然地
回到了原来窗边的地方。妙就妙在这一切刚做完,姑娘正好到达准确位置,她只把
身子敏捷地一扭,双膝一屈,便轻而易举地坐在了座位上。
    这简直配合得夭衣无缝。就好像是经过了一个星期的精心排练。
    成功了!司徒强大大地松了口气,顿时感到身边充满了温馨,心情立刻随之愉
快起来。
    

    火车一声欢叫又上路了。如今,奔驰的声音一扫先前的冗长乏味,变得充满了
动听的乐感,几乎有点像爵士乐队里的定音鼓,敲得你的心不能不受到某种程度的
振奋。
    司徒强点上一支烟,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灯光和黑黝黝的山岗,眼角溢出一抹
舒心的微笑。嘿,他想,前面的旅途该不会寂寞了。
    “来一支。”
    这是姑娘的声音,她在说什么?
    司徒强不由回过头来,只见姑娘正用那双大眼睛略含微笑地把他相望,一只胳
膊轻抬,向他摊开白皙的手掌。司徒强好不激动,莫非这正在证明刚才滑进脑子里
来的思想?不过这突然出现的情况又使他一时不知所措,他只是睁大了眼睛,吃惊
地望着姑娘。
    姑娘一笑,莲脸生辉,第二声紧跟而来:
    “舍不得?”
    司徒强的五官终于起了反应,心中暗自高兴地连声道:
    “哪里哪里。”
    他摸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姑娘,他吸的是“红梅”,中档偏高,还过得去。
    “烟不好,拿不出手。”
    他嘿嘿笑两声,好为刚才的迟疑找个理由来解释。
    “嘻嘻,我逗你玩的。”
    姑娘手掌一翻,把司徒强的手推了回去。
    玩的?才见面,就这么大方,这姑娘太有意思了。
    然而她却不是不抽烟,只见她回开随身挎着的“大姐大”皮包,从里面拿出一
盒“健牌”,微笑道:
    “对不起,我只抽外烟。”
    她拿烟盒的手灵巧地一抖,一截过滤嘴便伸出盒外,随即向嘴边一碰,一支烟
就叼在了红唇上。打火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拿在另一支手上的,“啪”,是那种无
焰之火。她点燃后,收好烟盒和打火机,背一靠,头一仰,舒舒服服的出一口长气,
一股白烟柔柔地飘吐出来,缭绕在她绊红的脸蛋周围。
    这一连串熟练的动作把司徒强看出了神。姑娘个头不小,但毕竟非常年轻,她
是个什么人物?不过她抽烟的姿势倒是很潇洒优美的。
    还是她先开口。
    “哎,”她弹弹烟灰,“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他高兴地忙问,甚至高兴得多了一点激动。
    “你说这儿‘有人’,”她一副认真打听的神情,“人在哪里?”
    司徒强一愣,怎么,她居然听到了他的那个谎言,可她问这个干什么?转念一
想也就明白了,她是担心那个子虚乌有的“人”来了,那么她就得请起。于是他表
现得更为热情,说:
    “坐吧,坐吧,放心地坐吧。”
    可不知为什么她就偏要问这个问题:
    “是真有人,还是假有人?”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使司徒强心中一惊,忙笑笑说:
    “有人叫我给他看着位子,大概他不会回来了,我看他没东西放在这儿。”
    姑娘偏起脑袋,胸有成竹地斜嚼着司徒强,问得更加露骨:
    “不对吧,那个人,大概就是我吧?”
    司徒强一阵尴尬,满腔的愉快立刻变为掩饰不住的难堪,好像一件丑事终于被
人揭穿,无处遁逃。他原以为做得滴水不漏,结果还是马脚毕露,而且发现的不是
别人,正是这位风姿绰约的姑娘。是啊,为什么单单要让位给她?动机不纯,心理
灰暗,值得怀疑。
    司徒强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只能解嘲地干笑几声。好在他很快就发现,姑娘的
整个态度是温和的,似乎内心也不含什么恶意,也许她又是和他逗着玩,那么他今
天是遇上一个有趣的姑娘了?他的心情一下子发生了改变,比起刚开始和姑娘搭腔
时更为活跃和振奋。
    他学着她的口吻,使用起打趣的口吻来:
    “没办法,被你刮起的旋风掀倒了。”。
    “我刮了旋风?”她眨眨眼,眼睛好长,忽悠悠地颤动,“我怎么不知道?”
    “美的旋风。”他大起胆子直言奉承,微微放低了声音,“你太漂亮了。”说
完一阵心跳。
    姑娘哈哈大笑,笑声清脆响亮,无拘无束,以至引来了好多的目光。
    “那么,”她得意地问,“没打我什么坏主意吧?”
    “难说。”
    司徒强故意显出直率的样子,口吻调侃。他喜欢跟大方活泼的姑娘进行交谈,
这是人生的美境。
    “哈!”姑娘高声一嚷,露出几分孩子气,“原来你还真有不良动机呀。”
    他则越发显得一副老实相。
    “其实,我主要是于心不忍。”
    “不忍?”她扬起眉毛问,“你不忍什么?”
    “不忍心你呀,一个漂亮姑娘,没位子坐,别别扭扭地站在过道上,太残忍了。”
    “哎哟,”姑娘睁大眼睛,夸张地感叹,“我可真是遇上大好人了。”
    “至少对你来说是这样,”他耸耸肩,再摊摊手,学电视上那些老外的潇洒样,
“既然你已经知道底细了嘛。”
    “哈哈哈一…”
    姑娘笑得更加好听,吸了口烟。稍倾,她侧过头来望着他,真心实意地说:
    “真的,有位子坐就是要比站着舒服得多。”又俏皮地模仿一句广告辞:“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哦。’谢谢。”
    司徒强手一挥:
    “不用谢。”
    姑娘又是笑个不停。司徒强的心情越来越轻松愉快。这是一个爱笑的姑娘,性
格开朗,绝不做作,太好了。乘着对方有谈兴,司徒强彬彬有礼地继续深入:
    “请问小姐去哪里?”
    “枫山市。”姑娘回答得很干脆。
    司徒强好高兴:
    “我们一路同行。”
    姑娘随便地问:
    “办事?”
    “不,”他说,“回家。你呢?”
    “一样。”
    “原来我们是老乡啊。”
    “那就请老乡多关照哟。”姑娘笑笑。
    司徒强的心头吹过一阵暖风,温柔和畅的惬意感简直浸入骨髓。他暗自庆幸今
天坐上了这趟火车。姑娘的主动随便使他大受鼓舞,想和她继续攀说下去的愿望此
时更为强烈。他振作了精神,准备进一步制造气氛。殊不知姑娘轻轻打了个呵欠,
把剩下的小半截烟头扔在地上,忽然自言自语地说了声:
    “疲倦了。”
    说完,两手抄胸,头靠椅背,眼睛一闭,自个儿睡觉了。
    司徒强不由得再次打量起这个姑娘来。
    的确,姑娘睡着的姿势展示出她的另一种美。她穿一套红色牛仔服,上衣半敞
着,里面一件黑色圆领衫,一条长长的金项链一直坠到胸脯,胸脯饱满,正在微微
地、均匀地起伏。大波浪头发被勾在耳后,所以耳朵完全露在外面,耳廓洁白清爽,
连耳沟都暗闪光泽,柔柔的耳垂上,吊一只耳坠子,大概是翡翠或玛瑙之类的,而
坠链则黄亮亮的,肯定是黄金,总之把她那只不大不小形态优美的耳朵衬托得更加
精致好看。她的面颊,是那样的丰腴,那样的细嫩,像光滑的绸缎一般。
    列车隆隆向前,司徒强听着钢轨与车轮的撞击声像是自己的心跳。
    一条隧洞猛地吞没了火车,窗外的星空山野被粗暴地打断。司徒强突然叹了一
口气,一团痛苦的黑云把先前美好的心绪淹没。

                                   2

    这真是一次不堪回首的离家出走。
    司徒强的家在枫山市东城翠苑路,一段宁静的街道上栽着两排法国梧桐,盛夏
之际,绿荫婆娑,像是一道壮观的绿色长廊,遮挡着酷暑炎炎的夏季骄阳。可司氏
家庭的气氛不见得有窗外法国梧桐下的荫凉和宁静,从他小时候记事起,他就没有
在严肃的父亲脸上看到过几丝仁厚的笑颜。
    这一次,父母亲一定要按他们的意志为他选择妻子,他们带了一个瘦弱文静的
姑娘来到家中,说是大学刚毕业,分在一家大型企业的科技处工作。可这哪是他心
目中的生活伴侣?他虽然也一直陪她在客厅,但如坐针毡,如临深渊,话没说几句,
而脸上那种倍受折磨的难受表情,却一成不变自始至终地悬挂到底。那位年轻的女
科技人员是个敏感自尊的姑娘,这种尴尬的场面还未进行半个小时,她便含着一丝
宽容的苦笑,起身告辞了。
    父亲是个独断惯了的人,气得一拍沙发,大发雷霆:
    “你在受刑哪,啊?!”
    母亲也在一旁生气:
    “叫人看你没教养。”
    受刑倒是真的,但是教养他装不出来。他一声不吭,作出了接受另一场刑罚的
心理准备。
    “告诉你,”父亲说,“你真要娶那种莫名其妙的女孩子,这个家里就不再有
你的位置!”
    一想起原先那个被他们活活拆散的“莫名其妙的”好姑娘,他就悲从中来,鼻
梁发酸,泪雾湿润了眼眶,他也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这句话就从口中一滑而出:
    “我是为我自己找妻子……”
    父亲勃然大怒,往门口一指,粗暴地一声猛吼:
    “你给我滚!滚!”
    他从小在这个家庭逆来顺受,委屈求全,可是那天他实在伤心透了,竟然爆发
了从未有过的反抗,他当即背了一只马桶包,不吭一声,二十三年来第一次违背父
命,乘了当天去省城的火车,离家出走。
    但是他的出走省城是毫无目的的,纯粹是激愤时一种盲目的冲动,唯一的想法,
就是在空间上离那个沉闷的家远远的,越远越好。
    他在省城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他晚上住旅馆,白天在街上和公园里东游西
逛。美丽的风景,并不能驱散他心中的愁云,反倒更加勾起心中无穷的惆怅。两年
前与他初恋的姑娘已经成了别人的妻于。只因她仅有高中毕业文凭,只因她不过在
宾馆当服务小姐,于是她的活泼伶俐、青春无瑕统统不值一谈。父母是那样坚定不
移地宣称:作为儿媳妇,她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在省城呆了三天,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种飘泊的孤独和寂寞,只好又背上马桶包,
怏怏不乐地踏上归途。
    不过这决不意味着他将向家里屈服,别的事可以痛苦地忍受,这件事他不会让
步。反抗只要开了头,其后的路就会依着惯性往下走。他的择偶标准是坚定不移的,
他渴望热烈而欢乐的生活,他要寻找的女性是这样的:漂亮,健康,还要活泼有趣,
要与他第一个恋人一样。那姑娘和现在坐他身边的这位美好的姑娘,许多方面是多
么的相似啊!
    嘿,这是不是如今人们爱挂在嘴上的所谓“有缘”?像他这样的小伙子,是否
命中注定就是要寻找这样的女孩为妻?要不然,为什么冥冥之中,上帝又把一位类
似的姑娘送到自己面前?
    啊,眼前这个姑娘,比过去那位姑娘有过之无不及,令人遐想。

                                   3

    司徒强忍不住留恋地拾起头来,可他一下呆住了,眼前的一幕令他有突然间出
不了气的感觉。
    在座位之间,现在多了两个站着的年轻人,一个瘦削的脸上有刀疤的家伙,眼
露凶光,左右逼视,另一个五短身材者已经把姑娘的那只“大姐大”的包扣打开,
正把手指头往里伸。
    司徒强倾刻之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喂,别这样干。”
    他想都没想就拍了一下那只掏包的手。
    话音未落,那个刀疤脸一根指头直戳在他的鼻尖上,同时传来一个低沉嗓音的
警告:
    “闭嘴,少管闲事!”
    司徒强受不了这种侮辱,用力把那只讨厌的手拨开,可是招来的却是更厉害的
东西,那是一把长长的锋利而雪亮的刀子,寒气逼人,抵住他的胸膛。
    很快又有几个人扑上来,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团伙。司徒强知道,如果自己继
续强硬,肯定要吃眼前大亏。但是他不能不保护这位不幸的姑娘。情急之中,他脱
口而出:
    “她是我女朋友。”
    果然,那只摸着皮包的手迟疑片刻,缩了回去。胸前的刀子也拿开了。他听说
过,这些火车上的窃贼掏包只掏睡着的,不掏醒着的,睡着的只要有醒着的伙伴在
一旁制止,窃贼们往往也会适可而止,因为这里有个“偷”和“抢”的界线,即使
被警察抓获了,稍加权衡,“偷”比“抢”的罪行也要轻得多。但是对于所谓管闲
事的,他们就恨之入骨了,其报复的手段,轻则拳脚相加。大打出手,重则刺刀见
红,杀人夺命,仿佛唯其如此,才能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大概正是出于后一种情况,这伙人并没有立即离开,那个刀疤脸仍用怀疑的目
光在司徒强和姑娘身上来回打量。姑娘睡得很死,发生了这样激烈的冲突竟也没使
她睁开眼睛,反倒有一丝微笑挂在她的嘴角,看来有一个好梦正在迷幻之中。
    周围的人全部鸦雀无声,就像在看电视剧,司徒强深感自己势单力薄,为了让
这群令人作呕的丑恶嘴脸快点滚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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