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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断枫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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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回家,去取他的萨克斯,今晚上他要多吹几首曲子给欧阳娇听,许多姑娘
在他美妙的乐曲中都陶醉过。
倒霉的是,今天下午父亲偏偏在家。他只好硬着头皮提了盒子往外走,他不能
在家中消磨了,他的心儿早已飞过了那座情爱依依的枫桥,飞到了枫桥巷122号。
“又去哪儿?”客厅中,父亲抬起读报的头,冷冷地问。
他只好撒谎:
“今天晚上,局里有舞会,省上来了人。”
“今晚又不看书了?”父亲紧皱眉头。
“科长叫的。”司徒强说。
“不务正业。”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说他还是说那位科长,总之父亲的表情是
鄙夷的。
他以为可以走了,但刚一举步,父亲那令人心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这次自考要是考不上,你就休想进农校。”
他至少要拿到化学本科单科结业证书,才有可能进农校教化学,这是父亲给他
安排的路。不错,他学的是化学,但是他最恨的也是化学,学了化学才知道化学的
枯燥。他心里无比烦躁起来,都工作两年了,他还逃不出考试的阴影,也许永远也
逃脱不了,父亲不是连下一步的规划也替他订好了吗,要他边教书,边自考拿本科
毕业证,然后啃英语,考托福,读硕士,读博士,再读博士后,以后就一个题目一
个题目地做……天哪!这没完没了的考试何时才有个头?
见他没回答,父亲又问:
“还有二十来天了,你究竟准备得怎样了?”
“差不多。”他只好含糊其词地回答。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到底有把握没有?”
“看吧。”
“‘看吧’,又是模棱两可。告诉你,从明天起,晚上不准再出去,你把这玩
意给我塞到床脚去。”
他从小就被这么管,已经被整整管了二十三年,父母亲好像已经形成了习惯,
而这种习惯又成了他的生活的一部份。
片刻,父亲的口气缓和了些,似有一种苦口婆心的意味在里面:
“你就争口气,有你两个姐姐这么好的条件,只要你努力,要出国,是很容易
的,你怎么就没一个成大气候的愿望?”
他埋着脑袋一声不吭。
看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父亲忍不住恨铁不成钢地教训起来:
“你就容忍自己这样学无专长地闲逛一辈子?告诉你,你容忍,我们也不能容
忍,我们家不能出一个平庸之辈!”
好不容易走出家门,司徒强的心情已经得想随手打烂一样什么东西,他真恨不
得这一出来就再也不回去。他曾找机关房管科要过房子,可是,结了婚的都还有十
几对没分到,何况他一个单身汉。那就退一步求其次,挤集体宿舍吧,又被告知也
没他的份,两人住一间已经安排满,总不能三人挤一间呀。即使房管科同意,他也
会主动谢绝,他还是希望住得舒服一点,三年大学生活,集体宿舍已经住腻了。至
于父母,不理他们就行了,这段时间,他都是采取这一对策,他们说他们的,自己
做自己的,他绝不再啃书本了,他不是当博士当科学家的料,他要让自己顺其自然,
自由飞翔,就像现在他自然而又自由地向欧阳娇飞去一样。
司徒强五点钟赶到欧阳娇的家,敲响了那扇已经相当熟悉的门。可门声响了好
一阵,都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莫非她不在?
正感到失望,门却“吱”地一声开了,他高兴得刚要张口,笑容却一下凝固在
脸上,只见欧阳娇穿一件睡衣,趿一双拖鞋,头发乱蓬蓬的,眼睛肿泡泡的,苍白
的脸上,紫色的伤痕非常明显。她几乎没有抬头看司徒强一眼,就吃力地转身慢慢
往回走。司徒强关好门连忙追上两步,一把搀住她,焦急地问:
“怎么回事?啊,有人打了你?”
她不言不语,默默走进屋,上床就躺进被窝,眼一闭,两颗泪珠挂在眼角。
他紧紧跟上,俯身去仔细察看她的脸,这一看,又看到脖子上也有伤,伤痕一
直插进睡衣的领口里。他一阵紧张,突然迅速拉开她的睡衣,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
副触目惊心的惨相,她的胸、腹、腿,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他猛地把她盖住,
双手连同被子把她紧紧抱住,一动不动,他感到喉头发堵。
“怎么回事,欧阳?”他又气又急地大声询问,“快告诉我,谁打的?”
过了好一阵,欧阳娇才声音微弱地说:
“你,给我倒杯水。”
他不住地点头,立刻起身去厨房,一边倒水,脑子里不停地翻腾。猛然他眼睛
一亮,面前出现了那张粗野的面孔。是他,肯定是他,他昨天喊的那句:“我的话
你要记住。”不就是说给欧阳娇的吗?这是一句威胁的话,对,肯定是他,那个流
里流气的混账东西!
他杯子都忘了端,急忙返回床边,恳求地大叫:
“是不是他,昨天那个男人?快告诉我,欧阳,你快说,是他!是他!”
她闭着眼,不说话,只有眼泪,从眼缝里渗透出来,越流越多,越流越急。
“我要找他算帐!”
他咬牙切齿地仰天大叫一声,“呼”地一下站起来,掉头就冲。
“司徒!”
可是回答她的,是“嘭”地一声剧烈门响。
29
司徒强直奔“巴黎韵时装精品屋”。两个柜台小姐没有认出司徒强就是昨天那
个让她俩意外地发了一笔小财的人,只是发觉来人脸色有些不好,后来,她们终于
明白此人不是来买衣服的一般顾客。
“你们老板呢?”
司徒强压住火气。
其中一位小姐被这突然而至的现象弄糊涂了,脱口而出:
“常老板在楼上。”
“是从那儿进去?”
司徒强声音低沉地指着那道小门。
那位小姐还在那里不由自主地点头,直到看见这个身份不明、行动奇怪的人掀
起台板走入柜台又推开小门直闯库房,这时另一位小姐才一声惊叫:
“呃,先生,你不能……”
司徒强一眼便看见那道楼梯,没有丝毫迟疑,一步两级几大步就跨上了楼。
这套房子是那样的豪华,但在司徒强的视野里,只有那个肮脏的男人。
常光福陷在沙发里,叼着烟,眯缝着眼,笼罩在一团烟雾之中,猛抬头见有人
进来,忙把手中的摇控器一接关了电视。当终于认清来人相貌时,他微微有些吃惊,
但未动声色,只是用冷冷的眼光迎接这位不速之客。
司徒强挺立在屋中央,狠狠盯住沙发上的家伙,胸口在起伏。
一个小姐慌慌张张地跑了上来:
“常老板,我们拦都拦不住……”
“没什么,一位年轻的朋友。”
常光福轻挥手背示意她下去,很有点男人风度。
小姐松了口气,临走时气愤地瞪了司徒强一眼,这有一半是做给她的老板看的,
意思是,你这家伙,差点害我们挨罚。
小姐下楼去了,常光福稳坐沙发,平和地笑问:
“有何贵干?”
“这个你应该知道。”司徒强狠狠地说,
常光福哼一声,嘴角漾起一丝冷笑:
“找来了?”
“你没想到?”司徒强回他一个冷笑。
“来者不善?”常光福把烟头掐灭在烟缸里。
“善者不来?”司徒强握了拳头。
“说吧。”常光福跷一条腿,双手放在扶手上,脸上再也没有笑容。
“打架。”司徒强现在就想扑过去,朝那张可憎的脸上揍一拳。
“打架?哈哈哈!”常光福笑出声音,故意做出一副好笑的表情问:“为什么?”
“你是个畜牲!”司徒强指着他。
常光福微低脑袋,静了一下,然后抬头,和缓地说:
“我喝了酒。”
“那你就是一个喝了酒的畜牲!”
“你他妈是来找死!”常光福火了。
“冤有头,债有主,我找的就是你!”司徒强越来越急躁。
常光福一下坐直身子,想了想,还是没有站起来,又靠回到沙发背上,心烦地
说:
“算了,算了,没意思。”
“也行,”司徒强口气依然强硬,“你从此不再去纠缠她,你立个字据……”
常光福终于爆发了,一拍扶手,猛地站将起来,一步跨上前,指着司徒强的鼻
子,面孔胀得通红:
“你他妈是得寸进尺了,选个地方!”
“河边!”司徒强早就想好了,他是安下心来打这一架的。
“不报警。”常光福说。
“这种软蛋可以留给你下。”
这次打架司徒强有几分自信,他差不多一米八的个子,虽说瘦点,但身坯子还
算结实。而眼前的家伙,充其量一米七,当然他腰圆膀粗,有一身蛮肉,也需小心
对付。
常光福气得不行,手朝门口一摊:
“请。”
司徒强早已按捺不住,不想噜嗦,只盼速战速决,转身就下了楼。
来到街上,常光福抬腕看看表,一副轻松的样子,还朝司徒强吹声口哨,拍拍
肚子说:
“快六点了,装点什么在里头吧,吃饱了更有劲,我请。”
司徒强轻蔑地说:
“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揍你!”
常光福不再说什么,一抬手,一辆出租停在面前,他拉开车门头一偏:
“请吧。”
“也好,快点。”
司徒强腰一勾,钻了进去。
常光福吩咐司机:
“河边。”
一刻钟后,汽车停在明月江边。下了车,他们直接走向河滩地,彼此一句话也
没说,让敌意在沉默中加深加重。
这个时刻尚早,河边还没有成为情人滩,夕阳西垂,地上余热蒸腾,河滩上人
不多,闲游者零零散散。
他们在河滩上站定,四日对视。常光福又挂起那一丝嘲弄的、自信的微笑,司
徒强则两眼冒着火苗。他俩暂时还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怎么样?”常光福一抬下巴笑问。
“不想罗嗦。”司徒强把两只拳头举到了胸前。
常光福摘下手表揣进裤兜。
司徒强等不及了,首先扑上去,猛出一拳,落空。常光福扫过来一腿,司徒强
虽打了个趔趄,却站稳了没有摔倒。第一个回合一招一式看上去还有点像样子,但
紧接着就完全是乱打了。常光福将身一锉,一把箍住司徒强的腰,司徒强则很顺手
地弯起一只胳膊,死死钳住常光福的脖子。两人紧紧扭在一起,摔过来,摔过去,
都没法把对方弄倒在地。
突然常光福抬手就是一拳,正打在司徒强的右眼上,司徒强顿时头脑晕眩,
“哎哟”一声,松开了常光福的脖子。他觉得他的右眼看不见了,还没来得及用手
捂住,他的左腿又重重挨上一拳,接着嘴巴也被击中,小腹再遭狠狠一脚。司徒强
不住地后退,脚下是松动的河沙,他终于没能站稳,仰身倒在了沙滩上。
司徒强这一倒就再也没有爬起来,他当然想爬起来,但是已被常光福骑住,并
且被卡住了脖子。
“你小子听着,”常光福双手使劲摇撼着司徒强的头,“你小杂种闲事管得太
宽了,你以为她是什么人?她是娼妇:她靠这个生活,她靠男人给吃的、给穿的、
给花的。我跟她是公平交易,你他妈讨嫌,不识相,你是讨打,活该!”
司徒强猛地肚子用力一挺,常光福没有防备,竟然被耸翻在地。司徒强乘机爬
起来,照准常光福的脸就是一脚,皮鞋尖正好踢在常光福的嘴上,血一下就从他口
中渗透出来。常光福痛得叫了一声,两眼顿时发红,闪起了凶光。他比司徒强的动
作更快一点,当司徒强第二次抬腿时,常光福双手迅速抓住了司徒强的脚颈,并且
行动敏捷地坐起来,然后又飞快地站起,把司徒强的腿一翻,司徒强跌倒了,常光
福沉重的身体再一次骑在司徒强的身上。这回常光福抡起拳头就砸,血在司徒强的
脸上开花一般,从鼻孔里、嘴里流出来,满脸都是。司徒强开始还感觉到痛,感觉
到脑袋发胀,耳朵嗡嗡作响,渐渐地,就不觉得痛了,只是还能意识到自己的头部
继续在遭受重力的作用。再后来,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但是常光福没能走远,他在走上河边那道矮堤时听到身后粗重的喘息,回头一
看,满脸血浆的司徒强趔趔趄趄地跟了上来。
他不是昏死过去了吗?他妈的怎么又活了?!
没容他多想,司徒强已用含混不清的语言发出了挑战:
“畜牲,你做错了一件事!”
常光福奇怪:
“老子从来正确!”
司徒强被一蓬草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你的错误是没有打死我!”
“什么?”常光福眨巴着小眼睛,喉咙没来由地紧了一下。
“你刚才没打死我,你以后就不得安宁!”
司徒强说话很费力,血水和口沫随着他口后的蠕动一股一股冒出来。
常光福捏紧了拳头:
“小子,不要激我!”
司徒强已挨近他,可是常光福比他手脚利索,当他还在摇摇晃晃地举拳时,常
光福的铁拳已令他轰然倒塌。
司徒强又爬起来。
常光福飞起一脚,再让他倒下。
这次司徒强撑起身体时多费了数倍于第一次的时间,他的一只眼似乎瘪了,另
一只眼半眯缝着,可那里面溢出的光芒,却使一直凶蛮的常光福大吃一惊。
这是一种面临绝境但又欣然赴死的眼光,是渴望献身、渴望以死酬志的疯子的
眼光。
常光福捏紧的拳头有些松弛了,他向挣扎着向他爬来的敌手阻止道:
“滚回去,大爷累了!”
司徒强迷迷糊糊地往前蹭:
“你,你的错误,是没有……打死我……”
常光福愣了愣,仇恨逐渐被另一种担忧所代替:
“好,好好,我他妈舍不得打死你,可以了吧?”
“你错在、没有打死,我……”
司徒强一撑,终于站起来,手中握了半截砖头,一只眼里发出疯子的凶光。
常光福往后连跳两步:
“是是,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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