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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断枫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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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找了,还有出诊费。打‘的’回去吧。”
    女人立刻接在手上,平淡地说:
    “有天晚上我们出诊给一个酒店老板看病,他出手就是两百,当然,那是半夜。
我们走了。”
    陈医生一下闷闷不乐,皱着眉头,和司徒强握握手就转身。他肯定是有话要说,
但什么话也不能说。
    欧阳娇送了陈医生夫妇二人,回来就给司徒强倒白开水吃药,然后拿棉花签伸
进那只玻璃瓶,里面是一种糊状的黄色外敷药,有强烈的酒味和药味。她按照医嘱,
给司徒强敷在伤处,一会儿,司徒强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但疼痛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欧阳,辛苦你了。”
    他看她的额头沁出一层毛毛汗,在灯光下闪动着光泽。
    “我还真没这么累过。”但她却快慰地一笑,更加关怀地说,“吃点东西吧。”
    “我们一块吃。”他说。
    她告诉他,把他从河滩背上河边街后,她第一次一口气吃了三碗面条。司徒强
不等她说完,一把紧紧地抱住欧阳娇,眼泪流湿了她的脖子。
    她让他这样哭了一阵,才轻声说:
    “好了,吃了东西,我们就睡吧。”
    这“我们”二字,溶进了她多少的情意啊,司徒强的泪水反而涌得更急。
    在床上,他们合盖一床被子,欧阳娇搂着司徒强的脖子,让他的脸挨着她柔软
的乳房,她知道他这样会感到舒服得多,她现在就是要让他心里充满舒服感。
    “就这样睡吧,不要说话。睡到天亮。”
    她在他耳边细语。
    他像一个孩子,蜷着身子在她身边偎得更加熨贴:
    “不说,就这样睡。”
    然而,欧阳娇的思绪,却在这黑暗中久久飞翔。

                                   32

    司徒强睁开眼睛,窗户一片明亮,看看身边,欧阳娇已经起床,听听,屋里静
静的,喊了一声,也未见答应。他一下坐起来,看见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

司徒:
    醒来一看,不要怀疑,想睡就继续睡,要起来也可以,我出去一会,就回来。
                                                                欧阳
                                                              早晨八点

    他正要起床,听见门响,一下又缩回被窝,闭上眼睛,他听见了轻轻的走动声,
还有什么东西往茶几上一放的声音。
    他觉得她走到了床边,他闻到她的气息,这时候,他猛地张开双臂,一把抱住
她的脖子。
    欧阳娇叫了一声,倒在司徒强身边:
    “你吓我一跳。”
    “你去哪儿了?”他撑起来,俯看她的脸。
    “你猜?”
    他抬眼去看茶几,上面摆着只搪瓷汤盆,汤盆上盖着盘子,盘子里是几根黄澄
澄的油条。
    “啊,香气扑鼻。”他深吸一口气。
    “这只是其中的一项。”她得意地微笑。
    “你还干了别的?”他问。
    “大事。”她卖关子地说,“猜猜。”
    他想想,摇摇头:
    “猜不出来。”
    “我给你请假了。”她在他鼻尖上戳了一下。
    “请假?”他给弄糊涂了。
    “你们科长姓曹,是不是?”
    “你去了?”他睁大了眼睛。
    “胖胖的,五十来岁,对吧?”
    “你真的去了?”他真的吃惊了。
    “有什么了不起,”
    “我是说,你把这件事都想到了。”
    “你们那里的人真好笑,”她笑道,“我坐在那里,都把我看着,连对面的,
隔壁的,也有不少人进来看,要来看看司徒强的女朋友是个什么样子——为了给你
请假,我只有这么说。不过,本人自信没给你丢面子。”
    司徒强忍不住俯下去在她的唇上响亮地吻了一下,高兴地说:
    “你长我志气,长我威风了,他们任何人的老婆、女朋友都比你差远了。”
    欧阳娇摸摸自己的脸,说:
    “我也是看见脸上的指印基本上消了,才亲自去的,不然就只好打电话。”
    “伤痕不消你也美。”
    他深情地凝视这张脸,一夜之间,那上面恢复了细腻和白净。
    欧阳娇忍不住自个笑起来。
    “你笑什么?”他问。
    “我对你们科长大撒其谎,我说,你发高烧,四十度,还加肺炎,有个人就插
了一句:‘司徒强是怎么在玩,玩出病来了。’满屋子的就大笑。我倒没什么,笑
就笑吧,谎我是继续要撒的。我说司徒强住院了,正在输液,要输五瓶,已经输了
两瓶。这回差点坏事,那位科长就对一个女的说;‘买点东西去看看吧。’我连忙
说,不必不必。那个女的说‘我们有制度的,同志们病了,工会小组都会去看。’
我只好说,医生不让人进病房,连我都在外面呆着,等司徒强病好转了,我再打电
话向大家汇报。他们商量了一下,我看还挺郑重其事的,然后那个女的就交给我二
十块钱,客气地说;‘小意思,你就代劳吧。拿着拿着,工会有这笔开支。’你们
科长说:‘司徒强就交给你了,拜托拜托,给我们送个好人回来。’你知道吗,当
时把我听得好感动,从来没有过的感动,觉得你们革命大家庭真是温暖。所以我也
特别惭愧,向同志们撒了那么大的谎。”
    司徒强点头说:
    “我们科室的人关系很融洽。”
    欧阳娇坐起来:
    “吃饭吧,吃了去看病。”
    “算了,我觉得没什么了。”
    “我号都给你挂了。”
    欧阳娇顺手从床头柜上拿过钱包,打开来抽出那张挂号单给司徒强看。
    “欧阳,你什么都替我做了。”
    他搂住她,轻轻地吻她的头发,吻她的耳朵和脸颊,这种吻是他的心声,是一
种语言,他要把自己的全部,献给这个女人。
    欧阳娇似乎也在倾听这种无声之语,她一动不动地偎在司徒强的怀中,享受这
美妙的亲吻。

                                   33

    铁路职工医院就在火车站附近,司徒强照了片,被告知两天后看片子,不过医
生说,估计没有骨折,然后又加了一句医疗以外的话:
    “小伙子,息息火气才行呀。”
    只要没骨折,就是天大的幸运。
    走出医院,太阳当顶,已快十二点了。
    “吃饭吧。”司徒强在一家饭馆跟前停下。
    欧阳娇似乎早有打算,挽着他继续朝前走,边走边说:
    “去莱市场,买回家去,自己弄。”
    “你会弄饭?”他又惊又喜。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说,不过马上又补一句:“能弄熟,做不好。”
    他们买了两只鸡腿,一条鲤鱼,一斤瘦肉,还有蘑菇,菠菜,茄子和一些佐料。
就像刚才在医院她执意替他付医药费一样,买菜时她也决不让他掏腰包。从昨天到
今夭,她为他花钱已经不少了,司徒强暗暗嘱咐自己要把这些都牢牢记在心上,这
里边不但有情,还有思,他是一定要报答的。
    欧阳娇是这样安排的,鸡腿和蘑菇拿来红烧,大蒜和鲤鱼做蒜瓣鱼,瘦肉剁烂
做丸子菠菜汤,茄子就凉拌。司徒强完全赞成,并自告奋勇宰肉丸子。
    当菜香弥漫在房间时,欧阳娇仿佛回到她和外婆一起生活的日子,那时候,虽
然穷,不常有肉,更别说鸡鸭鱼,但是每顿都吃得香,外婆带给她的是温暖,踏实。
想到外婆去世后,留给她的冷清和孤独,她的鼻梁一阵发酸,她见司徒强正陶醉于
他自己做的那道丸子菠菜汤里,要是他发现了她的眼睛泛潮,然后一追问,她准会
放声大哭的。
    但是吃饭的时候,话题还是谈到了外婆。
    司徒强说:
    “这是我二十三年来首次做菜,还不错,一上就是荤莱。”
    欧阳娇说:
    “你是公子哥儿嘛。”
    “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我们家也苦,只是打倒‘四人帮’后,家里才好起来的,
不过那时候,父母也不要我做事,我的任务就是读书读书再读书。”
    “其实外婆也不要我做事,家里虽穷,外婆却特别娇惯我,我放学回家,丢了
书包就吃现成的。只是逢年过节,还有星期天,家里吃点好的,外婆才把我叫到厨
房,给我围上围腰,教我做菜。所以我才说我只是做得来,做不好。”
    司徒强尝了她做的蒜瓣鱼和鸡腿烧蘑菇,总的来讲还是可以,当然比起他家保
姆林姨来,还是要差些,但是他仍然真心夸道:
    “你能做得这样,已经够我惊奇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双巧手。”
    欧阳娇高兴地给司徒强夹了一块鸡肉放在碗里,很有兴致地说道:
    “我还会扎袜底哪,你信不信?”
    “吹牛。”他说。
    “上学的时候,我穿的袜底,都是我自己一针一线扎的。”她回忆道,“一到
冬天,晚上我做完了作业,就和外婆偎在床上,外婆手把手教我扎袜底,后来,我
都可以扎五、六样图案了,三角形,四方形,菱形,还有简单的花。
    “我父母什么也没教我。”他说。
    “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她立刻接道,“让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你还不
满足。”
    “我是说,他们根本不管我的兴趣爱好,我看到数理化就头痛,他们偏要我学
理科,我本来是一心想读文科的,学中文、历史、外语,都行。”
    欧阳娇慢慢地嚼着口中食,沉思地说:
    “外婆想我当医生,她说当医生好,不管哪个朝代都离不开医生,一辈子不挨
饿。”
    她突然放下筷子,走过去拉开床头柜抽屉,取出一个日记本,翻开,拿了张照
片到桌边,给司徒强看。照片上有个老人,瘦小而慈祥,被一个高个子女孩紧紧挽
着,女孩一看就知是欧阳娇,老人想来是外婆了。
    欧阳娇说:
    “嗯,这就是外婆,我十五岁的时候我们在公园照的,没想到过了半个月,外
婆就死了。她是知道她要死了,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看我笑得无忧无虑的。记
得照相前我还跟她说,等我长大了当了医生,我要把她所有的病都治好。当时外婆
只是笑,很高兴的样子,没有说话。后来街道办事处的夏姨告诉我,外婆得的是胃
癌。外婆舍不得钱治病,她什么都花在我身上了,却没享到我的福。”
    欧阳娇感到鼻梁又在出问题了,酸酸地,她马上就收了照片,强作轻松地说:
    “不说了,不说了,你看,菜都没怎么动,快吃,快吃。”
    吃完饭,欧阳娇有些倦意,就说;
    “睡午觉吧?”
    司徒强同意,昨晚他睡得也晚。
    中午气温高,但这屋凉快,她把所有的毛巾被都抱出来,也就两床,她说:
    “我们各盖各的,可以早点睡着。你盖被子,还是搭两床毛巾被?”
    司徒强笑道:
    “一人盖一床毛巾被就行了。”
    “不行。”欧阳娇说,“这屋凉浸浸的。”
    结果是,司徒强搭毛巾被,欧阳娇盖被子。
    欧阳娇说:
    “我们背靠背,快睡。”
    司徒强说:
    “背靠背,减少干扰。”
    “别说,越说越兴奋。”
    “不说了。”
    司徒强醒来时,又是欧阳娇先起床。他听见厨房有流水的声音,便下床往厨房
去,看她在干什么。欧阳娇在洗衣服,那是他昨天换下的,还有她自己的。欧阳娇
围一条围裙,长袖挽至胳膊肘,穿一双拖鞋,头发用手帕系成一束,她微微勾着身
子,在那块小小的洗衣服台上,专注地搓衣服。司徒强突然感到,这似乎才是欧阳
娇本来的样子:健美、大方、质朴。
    欧阳娇一回头看见了司徒强,微笑道:
    “起来了?”
    司徒强连忙走过去,说:
    “我来洗。”
    “算了,算了,我洗。”她用胳膊肘挡他。
    “洗衣服我行,读书三年都是我自己洗。”
    司徒强一定要她去休息,欧阳娇觉得两人一块干,也别有一番情趣,就满心欢
喜地往旁边让了一让,对他说:
    “也别争了,一起干吧。你看肥皂都打了,搓就是。”
    司徒强提议:
    “你洗我的,我洗你的,这比各人洗各人的好,有意义。”
    “你大学生是不同一些,洗衣服也要洗个意义出来。”
    结果,还是照司徒强的办。
    二十年来,还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给她洗过衣服,更没有搓过她的裤头、背心和
胸罩。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她胸中波动,她感到新鲜、奇异,和一点点莫名其妙的
激动,总之,她为这种感觉的出现而感到轻松愉快。
    在天井晾好了衣服,太阳又成了夕阳,被高楼挡住,从天井的瓦背上消失。
    欧阳娇指指身上的围裙说:
    “这个都不用取了,又该做晚饭了。”
    “时间过得真快,简直是一晃而过。”司徒强摇摇头,却很满意。
    “饿不饿?饿了就吃。”
    “吃。”
    他们把中午剩的全吃光了,都说第二顿的比第一顿的好吃。
    欧阳娇打开电视,是新闻联播。司徒强说:
    “请它暂时别来打扰我们。”
    欧阳娇一笑,把电视关了,反正她对新闻不感兴趣。
    她轻叹一声:
    “要是有套卡拉OK就好了。”
    司徒强仿佛这才被提醒似的,多少有点炫耀地说:
    “欣赏我的。”
    说着走到了衣橱边,从柜顶上拿下他带来的萨克斯盒子,昨天来时,他抬头放
到了那上面,只有那里才有可放的地方。
    “我把我的心爱之物带来了,”他声明道,“好好演奏给你听。”
    灯光下,这支萨克斯锃亮的闪着银光。司徒强拿一块粉红色的绒布爱惜地擦着,
一边说:
    “这是纯美国货,我姐夫从美国带回来送我的。”
    “真的?”她伸手摸了摸,觉得像银子做的一样。
    “一千美元。”司徒强说,“在国内,一万人民币都买不到这么好的。”
    “啊呀!”她又叹一声,手缩了回来,两眼天真而崇拜地望着他。
    “我是瞒着我父亲给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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