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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断枫桥-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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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强回头看见姑娘焦急地站在那里,就回了一句:
“骑不动了,推着走吧。”
“呃,”姑娘又喊,“你叫什么名字?”
这次司徒强不再回头,只是抬起手朝后面摆了摆,就甩开了大步。现在更重要
的事情是赶快去见那位叫江维的“江城饭店”舞厅经理,不能总在镇外耽误。
江城饭店是一座七层建筑,别看这儿是一个镇,但是这家饭店从外观到内部装
修至少赶得上枫山市的二流饭店。司徒强和江经理在经理室见了面,一听司徒强说
明来意,江经理立刻显得非常热情,他说“荃萨克”攀高枝挣大钱去后,他们请了
一支黑管来代替,很不理想,不不,简直是太不理想了,说着就迫不及待地请司徒
强吹一支听听。司徒强明白经理的意思,吹了一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才进行
到一半,经理已是喜形于色,不停地点头:
“行了,行了,非常好。”
条件很快谈妥,二十元一场,每晚上八点至十二点共两场,包住,管一顿晚饭。
司徒强记着“荃萨克”说他的水平可值二十五元一场,可又实在不好意思主动提这
件事,只好自我安慰地想,除了伙食费和回枫山的来去车费,一月剩一千元想来是
没问题的,只要三个月能挣齐欧阳娇的培训费,就行。
江经理带他进了一间房间,是由保管室隔出的,空间狭小,一张单人床放在里
面,余下的空间就不大了。这仅仅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幸好还有一扇窗子,再把
门打开,空气可以对流,不算太热。
江经理叫司徒强中午就在餐厅吃饭,他出钱招待,吃了饭休息,如果不介意,
晚上就上场吧,当然如果累了明天也没关系。
“晚上就上吧,反正也没事。”司徒强说,“下午找套谱子给我就行。”
“行,行,”江经理拍着司徒强的肩头高兴地说:“凭你的水平,瞄一眼就上
场,绝对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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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饭店舞厅非常豪华,司徒强还发现,进来的人衣着和派头也显得阔绰。双
江镇在全国都是排上了名次的明星镇,这里的人生活富裕,看来不是虚传。
但他很快就被另一件更让人感叹的事情给抓住,他感到有个人始终在他面前一
动不动地站着,他开初不在意,可是十多分钟以后,那个挂在他眼角余光中的女士
没有离开的的打算。他抬头很快地瞥了一眼,看见这位小姐也在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连忙把头一埋,下意识地拿起横放在大腿上的萨克斯。
小姐却开口了:
“原来你是来吹萨克的呀。”
谁?怎么能用这么稔熟的口气与我说话?司徒强不由得再次抬头,披肩发,身
材清瘦,啊呀不错,真是下午那个从自行车上摔倒的姑娘;
“是你?”他感到太吃惊了。
“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了你。”
姑娘语调活泼,嗓音清脆,与下午哭兮兮的时候相比,简直是两个人物。
司徒强不好意思地笑了,随口问:
“腿怎么样?”
姑娘答道:
“医生都说没问题当然也就没问题喽。”
说罢“格格格”地笑出声来。
司徒强说:
“我怕你站不起来,就冒充了一次,我还得赶路。”
“我当时真的以为我完了。”
“来跳舞?”司徒强问。
姑娘正要开口,乐台那边有个小伙子喊起来:
“小梅,过来。”
姑娘扭头看了一眼,回过头来冲他神秘地一笑,然后就绕着乐台,步子轻盈地
朝那个小伙子走去。她的笑是可以的,但笑中包含的那层神秘,司徒强就百思不得
其解了。
乐队只有六人,电子琴、电吉他、大提琴、小号、定音鼓,再加上他的萨克斯。
黑管已经高效率地给解聘了。序曲奏的是《迎宾曲》,满高雅的,这给司徒强增添
了一些愉快,其它的曲子也都是如《涛声依旧》、《好人一生平安》、《九百九十
九朵玫瑰》等一些优美的流行歌曲,也有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鸽子》一类
的外国抒情歌曲,甚至还有两首《蓝色的多瑙河》和《玫瑰探戈》世界名曲。下午
他在他的新居室里练习时,已经感到了这家饭店不太流俗的格调。
《迎宾曲》结束,司徒强发觉那个叫“小梅”的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这
边,坐在离他很近的一张椅子上,向他露出赞许的微笑,表情上好像还有点激动。
他只是回以轻微地点头,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谱架上。第一次打工挣钱,又
是首场登台,他必须慎重对待,不敢马虎。
这时,主持人小姐站到前台来了。
“现在,我们请梅冬小姐演唱一首《好人一生平安》,这是我们双江镇的歌星,
大家欢迎。”
司徒强瞥见姑娘站了起来,他突然心里一跳,难道她就是主持人所请的“梅冬
小姐”?他忙把头转向她,只见姑娘对他调皮地眨眨眼,然后飘然向前。原来她不
是来玩的,而是歌手,司徒强这才明白姑娘为什么对他神秘而笑,难怪她的嗓音这
样的清朗悦耳。
姑娘的歌唱得不错,又甜又柔又有力度,真还有味。唱完下来,她脸上残留着
甜甜柔柔的笑,眼睛直望着司徒强,而且脚步也是朝他坐的方向走。但刚才叫她的
小伙子即时发出声音,她又被他唤了过去。原来小伙子也是歌手,主持小姐称他为
“洪亮先生”。小伙子唱了谭咏麟的《你要等我》,在他唱的时候,姑娘趁空走到
这边来,坐得比刚才离他还要近,眼睛一眨不眨看他演奏萨克斯。等曲子奏完,姑
娘甚至起身来到他眼前,对他伸了大姆指,轻轻吐了两个字:
“绝了!”
半场休息,姑娘立刻对他招手,关心地叫他:
“呃,快下来放松一下。”
接着姑娘的那只手指向舞池,意思是要请他跳舞,现在放的是录音,中四步。
但是他不得不摇头,拿一根指头指指自己的嘴,意思是他还要吹,不空。
先前吃饭的时候他已经和大提琴手商量好了,半场休息时,请那位老兄为自己
伴奏《爱情的故事》,他给了大提琴手一张伴奏谱,他看出大提琴手的演奏还算娴
熟,伴奏不成问题。
以前在学校或别的单位举办的舞会上,他演奏时,起先台下总是一片嗡嗡声,
但是很快所有的声音就会消失,只留下他的萨克斯悠悠飘荡。今晚上也是这样,甚
至效果还特别好,舞池安静的时候,静得简直成了一个音乐厅。
演奏结束,掌声自发地响起,居然持续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大提琴手佩服地
告诉司徒强,这种情况,江城饭店舞厅还从来没有过。
司徒强之所以今晚上要独奏,目的就是要获得这种效果,他要在乐队里树立威
信,在饭店站稳脚跟,用真本事提高自己的身价。
舞厅江经理已经快步穿过掌声跨上了乐台,一把抓住司徒强的胳膊,拉着他就
往边上走,一到窗台边,江经理把一只易拉罐塞在他手上,使劲拍了拍他的肩头,
显得异常的兴奋,说:
“小伙子,你可是一炮打响了,从今天起,就从这第一场开始,加五块钱,二
十五块钱一场,你就安心在我这儿干……哎,不过,别对他们讲啊。”
江经理朝乐队那边歪一下头。
下半场,梅冬只有一支歌,其余时间就离司徒强很近地坐在一起,差不多像是
在守着他了。那位叫洪亮的男歌手两次邀请她跳舞,她都摇头,甚至不耐烦地加以
拒绝,就那么手托下巴,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司徒强。
洪亮的表现就很不自在,唱了一曲后,来叫梅冬走,歌手是这样,没自己的了,
就可以离开,看来两位歌手只唱一场。可是梅冬却头都没动一下,只沉浸在自己的
感觉里,说:
“等一下,等一下。”
这一等就等到第一场结束,梅冬还坐在椅子上,看着司徒强把萨克斯往盒子里
放,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洪亮有些生气了:
“你到底走不走?”
“你先走吧。”梅冬说。
“你一个人怎么回去?”洪亮急了,“这是晚上。”
“我不回去了,就在家住。”梅冬回答得很干脆。
“你明天上早班。”洪亮提高了嗓音。
“我知道,”梅冬甚至向男歌手挥了挥手,“明天我起个大早,我自己回厂里
去。”
“我看你今天有点怪。”
洪亮说完,气冲冲地走了。司徒强似乎感到,男歌手转身时朝他狠狠盯了一眼。
梅冬毫无所谓地回一句;
“你才怪,我不想回就不想回嘛。”
第一场和第二场之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梅冬见司徒强空手从乐台上走下
来,就问:
“你还有一场?”
司徒强点头,反问:
“你们只有一场?”
梅冬点点头。
司徒强想起了洪亮,又问:
“第二职业?”
“我喜欢唱歌,”梅冬说,“当然挣点钱。感觉还是挺好的。”
“单位离这儿还远?”
“不远,化肥厂,几里路。”
“那你还不回去?”司徒强说。
梅冬却笑嘻嘻地:
“我还没感谢你哪。”
“谁要你感谢,”司徒强说,“你看,你那位同伴也走了。”
“莫非你想再当一次好人,送我回去?”她“吃吃”直笑,好像十分好玩。
这简直叫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梅冬却马上又来替他解围:
“放心,我家就在这条街上。”
司徒强像是在解释:
“我是说,这么晚了,你该和洪亮一块回厂。”
“可是我至少得请你跳一曲,请你吃顿夜宵呀。”
几名乐手也不是每一曲都齐上,有时候轮流歇一下,轮到司徒强休息时,梅冬
就非常热情地邀请司徒强跳舞。其实她的注意力也不在跳舞上,只不过是换了一种
和司徒强交谈的形式。一支曲子里她就问个不停,说个不停,样子兴奋得很,她一
听他是枫山市来的,脸上立刻不加掩饰地露出羡慕的表情。司徒强不愿意被别人看
成是无业游民,因此仿佛声明般地如实回答了她的询问,他是枫山市科员。至于为
什么来打工,他还是敢于承认是想挣点钱,请了一段时间的病假就出来了。只是他
把挣钱的真实原因回避了,他毕竟太看重他的男人面子。
“我还以为你是吃专业饭的呢。”梅冬的两眼闪着欢快。
“业余的。”他回答。
“其实你完全够专业水平。”她讨好的样子,表示出她显然乐于这样。
他实在感到应该为她说一句好听的话才是,当然,他也是实话实说:
“你唱得不错。”
她不好意思地但也是非常愉快地笑了,然后微仰脖子摇了摇一头光滑的披肩发,
回忆说:
“初中毕业那年,我还报考过你们枫山市歌舞团哩,结果……”她调皮地撇一
下嘴,“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垂头丧气地打道回府。”
梅冬于是开始了自我介绍,她说,去年高考没上线,就去化肥厂当了工人,在
化验室搞化验。她从小就喜欢唱歌,进不了歌舞团,她也要进歌厅演唱。现在她白
天上班,晚上就来唱,她有瘾,一天不来唱她就憋得慌,她只唱一场,每场两首或
者三首歌,十块钱,收入比她的工资还高,她说要不是父母管得紧,不允许,她早
就不上班了。
司徒强突然想起那个叫洪亮的男歌手的含有敌意的目光,不由得开口问道:
“刚才叫洪亮的歌手,是和你一块的?”
她点头:
“也是化肥厂的,搬运工,跟我一样,不安心,比我表现还坏,上班他是三天
打鱼两天晒网。”
她笑了一下,好像觉得很有趣似的。
“他唱得还可以,”司徒强说,“满有味的。”
“就是文化低了点,初中生,”她说,“他的韵味其实还不够,乐感也不十分
到位。”
司徒强思忖,也许他们是一对恋人吧,不然洪亮不会无缘无故地盯他那一眼的。
他当然不好直接问她,再一想,有必要问这个问题吗?于是就不深入这方面的探讨
了。
梅冬也换了话题,她问他住哪儿,如果需要什么用具,她可以替他在家拿一些
来。她一再叫他不要不好意思,需要帮助就说一声,她是本地人,什么都方便。
这反倒触动了司徒强的伤感,想起那间简陋狭窄的小房间,一股流落异乡的孤
寂袭上心头。他的思绪飞到了枫山,飞到了他的欧阳的身边,欧阳你现在睡了吗,
别想我,别想……
“你怎么了?”
是梅冬在问,他回过神来,看见她正用一种同情的目光深切地望着他,他意识
到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有点湿润润的。
好在这时舞曲正好结束,他便努力做得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回到乐台上坐下。
然而他的心情却在潮水般的翻涌,他决定明天上午无论如何要给他心爱的欧阳打电
话,她那个诊所有电话;他要告诉她他来这里一切很顺利,过几天就回去看她;他
要她注意身体,不要太节约钱,晚上寂寞了就出去玩;他在这里收入不错,比预计
的高,一晚上有五十块钱,这样一月就挣上一千五了,除掉一天两顿饭钱,一个星
期回家一次的车费,和其他一些开支,净挣一千三百块是没问题的;他现在要再一
次修改计划缩短日程,干满两个月就坚决回家,和她一起过日子,再也不分离。
他与她再不是古时那对不幸的书生和浣纱女,他们有现代化的交通工具,有现
代化的联络手段,他们分别的日子不是十年而是两个月,更主要的是,他们有海枯
石烂也不变的真爱,而博大无私的爱是可以战胜天地间任何阻碍和隔阂的呀!
第二场结束后,梅冬要请他上街吃麻辣烫,他婉言而执意地拒绝了。他没有那
份心情,他只想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那间陌生的小房间里,他甚至想好好哭上一场。
因为他想他的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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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料不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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