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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断枫桥-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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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和残缺的人生。”她不能不承认,也愿意承认,早在双江镇时,她就喜欢上了
司徒强,现在,就更喜欢了。不过,无论在这里呆到多晚,她再也没有留下来过,
屋里有那两张照片,那个美丽的女人,她知道司徒强是很难从心中抹去这个女人的。
然而梅冬心中也有一个字是抹不掉的,那就是:等。
日子就这么月复一月地过去,不觉就是一年。
76
这是一个普通的星期天下午,司徒强和梅冬正在枫桥巷的小屋里合奏乐器,忽
听一阵敲门声,这儿除了梅冬,从来很少有客人光临。是谁?司徒强一阵紧张,丢
了萨克斯就往大门扑去。猛一拉门,顿时蔫了,站在门口的,是两个陌生男人。
“找谁?”司徒强淡淡地问。
来人自我介绍后,司徒强方知,一年前他就和二位通过电话,一位是市文联的
作家,一位是市艺术馆的摄影家。当时,司徒强按欧阳娇留下的姓名、地址,不但
给面前这两位,而且给那位老杨、那位医生都挂过电话,既然他们都是她的熟人,
他就要抓住一切可能的途径打听欧阳娇的去向。当他们对这事均感到惊讶不已并告
知他们对欧阳娇的消息一无所知后,司徒强就再也没去找过他们,他不需要什么关
照和帮助,没有欧阳娇在身边,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但现在,司徒强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希望,莫非这两位不速之客,是给他带来
喜讯的天使,否则他们是不至于专程来拜访他的。
“你们有事?”他急问,脸上露着热情过份的笑。
“我们来看看欧阳娇。”王诗人脸上也挂着笑,口气十分客气。
果然是因为欧阳娇!只是,哪里有他们所要看的人?司徒强这才发现他们手上
一人都提了一副礼品盒,他由此而感到几分奇怪。无事不登三宝殿,难道……
“你们看见她了?”司徒强敏感地忙问。
“是啊,”王诗人对小伙子的表情感到有些不解,“前几天,她不是回来了?”
“什么?!”司徒强几乎大喊起来,心脏仿佛瞬时间停止了跳动,他一把抓住
王诗人的手臂,“你们真的看见她了?!”
摄影家感到事情蹊跷了,插进来道:
“难道她没有回来吗?”
“快说!快说!”司徒强急得直跺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诗人和摄影家明白了,面面相觑。
稍倾,摄影家开口道:
“上个星期,对了,是五天以前,我们和她面对面说过话……”
“天哪!”司徒强双手直抓胸口。
“晚上八点多钟,我接到她的电话,”王诗人接过来讲,“她约我在一个公园
见面。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说见面再说,我立刻赶去。她坐在树丛中一张石
椅子上,简单地说她刚从云南回来,然后就向我借钱,样子很急,说保证还我。我
感到不大正常,想分析她的表情,但是路灯被树叶遮住了,看不清,只是模模糊糊
地发现她的脸消瘦得厉害,身体也好像很单薄。我问她是不是病了,她嗯嗯地有些
含糊其词。因为有几分疑虑,所以我才打电话把他也叫来,”他一指身边的蒋摄影
家,“再说我身上带的钱不多。”
摄影家补充:
“我也发现她有些反常,躲躲闪闪,吞吞吐吐,好像在发抖。我问她在云南干
什么,她说做生意,亏了。我说你为什么不告诉你丈夫,你走了他到处打电话找你,
她说怕你拦她,不要她出去。我又问她为什么瘦得这么厉害,她说回来就生病住院。
我们想她可能是看病需要钱,就赶紧把一千块钱交给她。她接了钱,说声‘谢谢,
我保证还你们’,说完几乎是转身就跑……”
“她去哪儿了?她去哪儿了?”司徒强涌着泪水大叫。
“我们以为她还住在这里。”王诗人叹息不止。
“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
司徒强冲出门去。梅冬迫在后面喊:
“你去哪儿找,毫无目标……”
“我知道!”
司徒强有把握欧阳娇在常光福那里,但是赶到“巴黎韵时装精品屋,”却没找
见那家伙,柜台小姐告诉他,老板去上海进货,半个月了,还没回来。
司徒强根本不相信,可怎么问柜台小姐也还是那个回答,他只好艰难地转移话
题:
“你们看见、那个叫欧妹的,来过吗?”
这三个字还是父亲在电话里告诉他的,被父亲斥之为“一个肮脏下流的绰号”。
柜台小姐仍是摇头,说;
“我们知道她,以前来过,现在没来了,好久没来了,至少有一年时间了。”
尽管柜台小姐不像在撒谎,但是司徒强还是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话:
“告诉你们老板,我还要来找他!”
回到枫桥巷,王诗人和摄影家走了,梅冬告诉他,两位说,如果没找到人,他
们就去公安局要求协助,还说他们负责给电视台联系口播寻人启事。
司徒强还在想欧阳娇可能去的地方,又给陈医生和老杨打了电话。医生倒是很
关心地询问是怎么回事,老杨的口气听起来却是唯恐避之不及似的:“以后别来找
我了,我怎么能知道这些事。”
寻找欧阳娇的寻人启事当天晚上就在枫山电视台的“枫山新闻”之后播了出来,
是王诗人的关系,蒋摄影家提供的照片,就是穿桔红色西服套装如一片彩云的那张。
因此“启事”稿中不得不加一句:“目前,此女面容消瘦,身体极其单薄。”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枫桥巷122号敲门了,司徒强没去上班,他怀着希望坐等于
家中,没想到所希望的事情真还出现了,而且来得这么快。
来人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姑娘,面孔黑瘦,身体孱弱,神情显得很焦急,进门就
问:
“你叫司徒强?”
“我是,你……”司徒强忙回答。
“我叫倪芳。”
“哦,倪小姐,你……”
“欧阳娇没有回来?”
“没有,你认识她?”司徒强更急。
“她不是说,她回家了吗?”倪芳一下显出非常担心的样子。
“她跟谁说的?跟你说的?”
“我们是一块回来的,”倪芳点头,“我早就回家了,她说她也回家。”
“到底是怎么回事,”陡然出现的转机,竟使司徒强兴奋不已,“你快告诉我!”
“我们被骗了,被害了。”倪芳一下子“呜呜”地捂脸大哭。
司徒强忙把一杯茶递在她手上,表示了安慰和同情,没有催她,不过心里却盼
着她快讲快讲。
倪芳喝了口茶,让自己平静了一会儿,说:
“我们都被瘦狗骗了。”
“瘦狗是谁?”司徒强问。
“他不是谁,他是狗,”倪芳面色愤怒,狠狠地说,“他就是一条彻头彻尾的
狗!”
司徒强只是点头,不打岔,但却用毫不掩饰的表情表达着自己迫切的心情。
倪芳醒悟过来,抑止住自己的愤怒,赶快告诉他欧阳娇的情况:
“我是在戒毒所碰见她的……”
“戒毒所?在哪里?”司徒强忍不住打断她。
“云南,瑞丽……”
“你快说!”
“我在那里戒了三个月,已经戒掉了,就在我过几天就要出戒毒所的时候,我
们房间又来了一个学员,虽然她瘦得脱了形,皮肤黑得跟当地人一样,我还是一眼
就认出了她,因为她眼睛没有变,还是那样又大又忧伤又好看。我和欧阳娇其实只
见过一面,短短的那么十几分钟,但我记得住她,那次在瘦狗家,要不是她护着我,
瘦狗还不知要把我打成什么样子。”
倪芳擦了擦湿润的眼睛,接着说:
“欧阳娇也把我认出来了,但是她很冷淡,只问了一声:‘你也来了’。我对
她说,我是六月份进的戒毒所,三月份来瑞丽的。她听我这么说,又问了一句:
‘是雷贩子带你来的?’我说是雷贩子和瘦狗一起骗我来的……”
“雷贩子是谁?”司徒强焦虑地望着倪芳。
“跟瘦狗一伙的,专门贩卖白粉和女人,瘦狗给他提供女人,他给瘦狗提供白
粉。但是瘦狗对外宣传说雷贩子是广州的一个大经理,结果,挨千刀的雷贩子是把
我带到的瑞丽,卖给了一个麻子女人。后来,麻子女人准备把我们几个内地姑娘卖
到泰国去,被公安局侦察到了,端了那个窝子,我才被送到戒毒所去的……”
“欧阳娇她……”司徒强痛苦不堪,双手捧着脑袋。
“她不是和我们一起的,”倪芳说,“但是她也在麻子女人那里住过四、五个
月,也是瘦狗和雷贩子干的好事。欧阳娇跟我说,她也差点被卖到泰国去了,她不
愿去,逃跑了,是一个东北的采购员帮她逃的,交给一个司机带她走。可是上车前,
她毒瘾犯了,不敢走了。她说,假如回了枫山,也是这么过,那还不如留在瑞丽算
了。她是由一个驼背男子送到戒毒所来的,驼背就是那个司机的弟弟,当地人,她
说她现在跟驼背过。驼背一直找不到女人,司机把她带回家后,一提,欧阳娇就答
应了。她说驼背他们家有钱,当爹的做化妆品生意发了,答应给她弄白粉,欧阳娇
说她反正是跟白粉过,管他驼子跛子。后来市里有个缉毒检查组检查到驼背家,发
现了欧阳娇,才命令驼背家送欧阳娇去戒毒所强制戒毒。”
司徒强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他不忍设想欧阳娇在那个可怕的地方的悲惨生活。
倪芳看他一眼,对他说:
“我就是在戒毒所听她讲起你的。”
“她讲什么?”好比一颗石子投入静水,司徒强的心海里荡起大圈的涟漪,他
倾身向前,伸长颈子,大声追问。
“她把你和她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讲给我听了,”倪芳说,“还经常哼那个外国
曲子,她说叫《爱情的故事》。你吹萨克吹得好,经常吹这首曲子给她听。她哼的
时候,哼着哼着就哭起来……”
“欧阳!”司徒强泪水簌簌而落。
倪芳也落下眼泪,擦着眼睛继续讲:
“你知道吗,她在戒毒所自杀过……”
“什么?”司徒强喊起来,“她为什么?”
“戒毒她受不了,她把大腿上的皮抓破了,把肉抓烂了,都露出了骨头,她就
在骨头上不要命地抠,你不知道毒瘾犯了那滋味,是有千万条虫子爬在骨头里面吸
啊啃啊,咬得‘嚓嚓’地响,都恨不得拿把刀把那些虫子从骨头上刮下来。后来她
就一头撞在墙上,撞得头破血流,那样子好惨哩。她一心想死,不接受治疗,我对
她说,你至少回枫山看一看枫桥巷你的家,看一看你曾经爱过的人,再走这条路嘛。
她这才平静下来。我出戒毒所的时候,她也就偷跑了出来,到驼背家拿了些钱。驼
背家早就想撵她走了,他家因为容留欧阳娇吸毒被罚了好大一笔款,所以这次不但
给了她回家路费,还让驼背的哥哥开车送我们到昆明,我们再坐火车回来的。”
“她在哪里?”司徒强冲着倪芳叫,好像在向她要人似的,“在哪里呀?”
倪芳也感到焦虑和困惑:
“下火车我们就分手了,她让我赶快进城回家,她也马上回枫桥巷,她要我放
心,说你会收留她的……”
“你们是不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下火车的?”司徒强紧张地问。
“是的。”
“这个月的五号?”
“对,”倪芳想了想,点点头,“是那夭。“
“啊!”司徒强惨叫一声。
“怎么?”倪芳吓了一跳。
“她回来过,回来过!”司徒强瘫倒在沙发上。
“怎么回事?”倪芳紧问。
那天晚上,司徒强和梅冬从歌舞厅回到枫桥巷,两人坐下喝了会茶,司徒强正
准备送梅冬回厂,一抬头感觉大门外好像有个人影一闪,他连忙走出去看,发现大
门虚掩着的,似乎被人打开过,但出去后又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他还以为是自己
忘了关门,心里提醒自己以后千万要小心谨慎才是。现在看来,原来是欧阳娇,肯
定是她!
“莫非她出事了?”倪芳似乎更加着急,她可是亲眼看见欧阳娇自杀过,她知
道她的心思。
“不会不会,”司徒强心中害怕,“几天以前有人还看见过她。”
他把那两个摄影家和作家昨天登门的事告诉了倪芳。
倪芳突然大声道:
“她肯定在瘦狗那里!”
77
如果时间追述到五天以前,欧阳娇确实回到过枫桥巷。她打开122号的门,眼前
景物一切依旧,她的泪水夺眶而出,但她很快忍住了。她有钥匙,一直还珍藏在身
边。开了院门,她看见里面房门是大开着的,灯光斜射出来落在天井里。她激动得
心口“咚咚”直跳,她多想扑进去呀,这是她熟悉的家,是她和司徒强共同创造的
家。当然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做的,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模样,她决不会
去打搅司徒强的安宁,或许还是幸福的生活,她只要能够偷偷看上他一眼,就再无
什么牵挂了。
然而,她首先听到的却是一个女孩子的笑声,接着就看见一个姑娘的身影在屋
中央走过,那显然是从厨房出来,往沙发茶几那边走,因为她看见姑娘两手端了两
只茶杯,而且还看见姑娘长发披肩,身材娇小好看。她马上就记起姑娘是谁了,是
双江镇那个叫梅冬的女孩。她的心顿时一阵发紧,紧得发痛。虽然当时她是真心实
意地给梅冬写了那封信,但如今这一幕真的出现在眼前,她还是有一种锥心刺骨的
难受。
她呆站在门口,脑袋里是乱麻一团,眼前的视象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模糊,接着
她听到司徒强的声音,语气是轻松愉快的,时而还从窗户里溅出几声愉快的笑。司
徒强在和梅冬谈话,好像在谈论哪首歌怎么怎么。一会儿,司徒强从一边走出来,
进入了她的视野,只见他在一张凳子上坐下,她只能看见被门框遮了一部分的他的
大半个侧背影,他穿一件白色短袖衬衫,扎在一条黑色西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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