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租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玉谷传奇 作者:张拉发-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自从上次与马进道别之后,吴夜生怀着一腔无奈远出壮行。

  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吴夜生摒弃了心头杂念,悠哉悠哉地从祖国最南端的天涯海角、琼岛雨林起,沿长江溯流而上,过瞿塘、出三峡,下太湖、游峨嵋,足迹踏遍大江南北的几乎每个景点;最后又翻越秦岭,拜谒始皇陵,登高华山巅;然后东去潼关古道,泛舟跨越黄河,消消闲闲地一路行来,回到龙城境内;屈指数来,已是四百五十多天,走的时候秋日熙熙,如今却又是和风拂柳,万紫千红的春天了。

  山川壮行,荡涤了吴夜生埋藏心头的不快。他曾对着滚滚而去的长江水,体味过奔波游说,“厄于齐梁,困于陈蔡之间”,期望一展雄才却终无所成的孔夫子逝者如斯的苍凉心态;也曾在云遮雾障的华山之巅,聆风观松,遥想过陈抟老祖游戏风尘、自得其乐的人生境界;他也曾在佛教最早驻足的白马寺留连,对着古寺的斑驳,发过无色、无相,万象皆空的慨叹。

  岳阳楼头的烟雨,曾引发他“去国怀乡、忧谗畏讥,,的悲怀,和”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浩浩情思,让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滕王高阁王勃语惊四座、才华横溢的题咏,更让他生发起”物换星移“、世事沧桑的悲怆情怀。

  披发行呤的屈子、躬耕南山的陶潜,又让人感发人生天地间不求闻达,但愿自保所应具有的大觉悟、大智慧;岳武穆的忠勇、文天祥的壮烈,又让他陷入是忠君还是爱国的反思;如果不是赵构的狭隘,“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岳元帅,一定会直捣黄龙,恢复祖国的大好河山。

  然而,这场民族的千古悲剧却在奸臣得道、英雄落马的哄闹中落幕。

  世事变迁,人间百态,这一切一切,都在他心头激起重重涟漪,令他沉迷,也让他深思……

  在吴夜生踏上故乡龙城这块土地的时候,情感的回落,使他终于为自己确定了一个新的目标,人生苦短,大丈夫当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有所为者,做自己想做的事;有所不为者,保持自己人格、品行的端庄正直,一切顺其自然,不随波逐流,不争名夺利。正是因为确定了这个目标,他准备今天会会他的好友,香岩寺的主持净尘大师,对人生做一次深入的访谈。

  几年前,净尘从五台山到香岩寺做主持后不几天,便在一个夏Ft融融的上午登门拜访吴夜生。

  简单的寒暄之后,两人开始研谈黄老佛学,讨论得热烈而又投入;进而他们又交流起琴棋书画的心得和体会,激情涌动的时候,又展纸研墨,挥臂舒毫作起画来。

  这天,他俩绘就的是被历代文人雅士青眼有加的“四君子”:梅花的铁骨傲寒、兰花的清纯幽雅、竹子的高风亮节、菊花的艳丽脱俗,都被幻化为做人的品格,成为蕴藉意趣、感慨人生的寄托。

  原来这净尘自幼喜欢书法绘画,遁人空门后更是乐此不疲,于书法绘画有着较高的造诣。特别是他所绘的梅、兰、竹、菊,墨笔直描,粗犷雄浑,寓意深远,自成一种风格。

  而吴夜生却以清高自居,所绘的也多是四君子的写意。只是他的风格却走清瘦高雅一路,素笔淡描,清新儒雅,柔而不媚,娇而不俗。两相比较,吴夜生盛赞净尘的豪放,私下里却对这位出家人名利之心尚未尽去的做派另生一种看法。

  净尘也对吴夜生的超群脱俗大加赞赏,却又对他画中透现的忧伤情怀不以为然;但是,这些看法并没有影响他们间的交往。

  从此之后,每隔一段时间,两人总要聚在一起,或在吴夜生的院里品茗,或在净尘的斗室里纵谈;古今中外地探讨评论一番,海阔天空地胡侃闲聊半天。说来也怪,两人的谈话却很少有因为观点不同而发生争论的时候。

  却说这天吴夜生敲了半天门,却见里面走出个美貌的中年道姑来,虽然灰衣灰袍的不见半点装饰,却掩不住她的天生丽质;特别是她眉梢眼角溢出的笑意,神情体态显示的温柔,根本不像个出家人,更像是一位沉浸在温馨幸福中的家庭主妇。

  吴夜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更不知道她与净尘的关系;他只是微露惊讶地说:“请问,净尘大师在屋吗?”

  女尼落落大方地说:“在屋里呢。您是……”

  吴夜生说:“我是靠山村的吴夜生,常来这里串门的。”

  吴夜生话音刚落,就见净尘手里拎了串佛珠,大步跨出门来,呵呵地笑着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夜生兄弟,快请进屋。”

  吴夜生毫不客气,同净尘一起进屋,后面那位女尼也紧跟着走进来。

  净尘的屋里很简朴,一进门的桌子上是一尊释迦牟尼佛,神态肃穆地端坐在莲花宝座上面,低眉垂首,似在打坐沉思;桌子上是一个硕大的香炉,炉里余烟袅袅,缕缕不断地飘摇在佛像前。桌前的地上放了只蒲团,显然是净尘打坐用的。一旁放着一对很小的龇牙咧嘴的欢喜佛,是吴夜生早就见过的。

  吴夜生没结过婚,也没有接触过女人。年轻的时候,他想过成家,想过与异性同欢;也曾对着漂亮女人痴迷,看着婀娜的女人曲线心跳。可天性使然,觉着那些卖风弄骚的女人虽然可爱,但总有点俗不可耐,于是就有了个寻找红颜知己的念头。

  然而,尘世中来来去去的女人们,遇着的多是现实的,很少有像他这般解脱的人物;日久天长,干脆也就放弃了娶妻的念头;随着年龄的增加,加之他清心寡欲的功夫,也就渐渐地忘了那回事。

  但眼前一僧一尼斗室中相晤,凭着他生活的经验,不由地在他心头升起些疑问来。

  对着略显拘谨的吴夜生,净尘反倒没觉着不好意思,他轻描淡写地给吴夜生说:“这是后面空空庵的妙能禅师,来这里闲坐说禅的。”

  吴夜生口里“唔唔”两声,斜眼看去,就见正在沏茶的那位娇媚的女人脸上飞起两片红晕来,艳艳地更加迷人。

  女人就是曾跟净尘肌肤相亲过的李应梅,她同李小嫒返回固县后,便找到香岩寺,见到已做了住持的净尘。

  两人相见,自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意缠绵;在长久别离的绵绵低诉和情不自禁的缠绕中,净尘禁不住李应梅的诱惑,忘却了四大皆空的祖训,坠入那久别的温柔,落人激情的深谷。在飘摇震荡中,他们抹平了僧与俗的界限,实现了人类最原始的满足,了却了相思相念的心愿。

  寂寞的女人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更不愿承担这别离的苦痛,也就在净尘的介绍之下,在“空空庵”做了名女尼,每日里守着自己的心爱,伴着暮鼓晨钟、老树寒鸦,敲打起木鱼古磬,课诵着佛典金经,每日里“阿弥陀佛”地过起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只是这对尘缘未了的男女热情不减,俗缘缠身,一腔欲念风情涌动,未免抽着空儿,伴着古佛青灯说点儿难以忘怀的往事,倾吐一番你疼我爱的热情;在山前山后的草坪里,香烛飘摇的禅房中,偷做交颈鸳鸯,再续浩荡春梦,反倒忘却了做人的艰难和苦痛。

  虽说吴夜生没有男欢女爱的体验,但却有着做人的经历;他从女尼温情脉脉的眼波中读懂了两人的情意,也明嘹了他们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

  倒是净尘大师没把吴夜生当外人看,指着女尼讲叙了他们的往事,也讲叙了他们曾经有过的生死相依的期许。

  吴夜生听罢,立刻生起一种同情来。他想,如果不是李应梅奔走外出,如果不是净尘出家为僧,眼前这一对男女,一定是举案齐眉的俗世夫妻;只是,命运对他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让他们在这清净之地相逢相遇,重续旧好。

  吴夜生弄不明白的是,净尘对着自己的红颜知己,为何不去还俗,名正言顺地过普通人的生活,却要在这清净之地偷偷摸摸、遮遮掩掩做这种儿女情长的勾当呢?

  当然,吴夜生不会提这样的问题,他也知道,净尘不会也不可能正面回答他的这个疑问。

  简单的介绍之后,净尘改变了话题。他问吴夜生:“你失踪了好长时间,究竟去了哪里?”

  吴夜生呷了口妙能刚沏的新茶,说:“我到外面走了一段时间,去了却一个老早的心愿。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几十年米,书是读了不少,可足迹还未曾出过龙城市呢,也算得上孤陋寡闻了。这回,我坐飞机到南方,从最南端的海南出发,沿长江、跨黄河,实实在在地跑了一番,着实开了不少眼界。”

  净尘听他这样讲,转头看一眼妙能,笑眯眯地说:“你可真会活呢!既没有家庭的羁绊,也没有儿孙的负累,一个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去那里就去那里,何等地逍遥自在!”

  吴夜生也笑着说:“怨不得你要出家呀,原来是想着不负责任呢!我无拘无束不假,可还没有抛弃世俗的勇气,可你却落发出家,这胆识可比我大多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瞟了瞟站在一旁的妙能。见她白净的脸儿上泛着红晕,眉梢眼角漾着笑意,漂亮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不禁心中一荡,脸马上也莫名其妙地热起来。

  一旁的净尘看着吴夜生叹口气说:“其实,人生就是个大舞台,人人都在演戏,生、旦、净、末、丑,只是角色不同而已。”

  这句饱含哲理的话,倒引起了吴夜生此行的话题。他说:“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谈我的想法,请你参谋参谋,该怎么办?”

  净尘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就收起了笑脸,说:“那你快讲呀。”

  吴夜生装作漫不经意地瞟一眼妙能,对着净尘说:“我这次外出旅游,真让我大开眼界,也改变了原来的想法。你刚才讲得不错,生活就是大舞台,每个人都是演员,都在演自己的戏。可是,做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做得怎么样,却总是当事人自己的事。”

  说到这里,吴夜生顿了顿,目光落在正听他讲话的净尘的身上。

  净尘没弄明白他话中顾左右而言他的含义,抬头看看吴夜生,说:“你究竟想说什么?”

  吴夜生说:“人的出身没办法改变,可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总可以改变一些事。我过去的消沉,说穿了是一种沉迷,一种自以为是。我现在想改变一下,努力一下,把自己从那种沉迷中解放出来。人生苦短,为什么不能做更多的事呢!”

  这回,净尘听懂了吴夜生的话,他晒然一笑,说:“弄半天,你这隐世高人准备着要出山呀?”

  吴夜生说:“陶渊明说‘人生归有道,衣食固其端;孰是都不营,而以求自安’。我想明白了,人总得做点事,总得先求自饱、自足;这不是说一定要去随波逐流,而是一种‘称心固为好’的努力。更何况‘隐世’不等于‘遁世’,隐世有待价而沽的意思,像隐居南阳的诸葛亮;而‘遁世’却完全是一种逃避。”

  说到这里,他忽然打住话头,自觉对着一个僧人这么讲,有点不太合适,更怕他心生他念,错解了他的意思。

  谁知道净尘听罢哈哈大笑起来,他说:“你这话太有道理了。

  功名利禄谁说是过眼烟云?君不见连那些佛协的头头们每日里都在盘算着升迁,成日里讲什么县团待遇,私下里总不忘娇女红颜,又兼着想法儿骗些施主的钱物,何曾干净得了!我只想问,你是想着隐世呢还是遁世?是想着做点儿事、赚点儿钱呢,还是真的那么看得开,一点儿也不考虑过些好日子?不过,人生就是一场戏,虽然角色不同,但台前幕后却大不一样啊!“

  吴夜生闻言一愣,但他马上明白了净尘话中的含义,不由得心领神会,冲着静尘拊掌大笑起来。

  净尘见他的样子,也就直言不讳、略带玩笑地说:“吴兄,我这里有几间靠院门的房屋,原本有许多人要抢着租,只是他们经营得不对路,我没给他们。如今你要有兴趣的话,倒可以租给你,开个古玩书画店,写写画画的倒也蛮有闲情逸致。至于房租,你看着给点儿就行。只是有个条件,我有个箱子要存放在你老家,不要让人知道。假如我遭到什么不测之祸,你才可以打开它,然后由你处理。不过,我可讲清了,这个皮箱也许会给你带些麻烦,别说我没告你。”

  吴夜生说:“山野之民,自然理会山野之事,还怕什么麻烦。你这样吩咐,俺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你了。”

  石窟被盗的第二天,秦教授一个人来到碎石狼藉的石窟,他想在这里进行一次搜索,以期更大的发现。

  那天,他面对记者的侃侃而谈,虽觉着有很大的说服力,可在他还有一个疑问萦绕心头。这个疑问是在他观察玉辟邪的时候产生的。因为,以他自己研究古玉的经验判断,玉辟邪的刀功风格,根本不像是唐代之物,严格一点讲,应当是典型的汉代玉作。假如这个事实成立,那么,关于摩尼教的说法就应当全数推翻。因为谁都知道,摩尼教在中国出现是唐代的事,不可能追溯到更早的年代。

  正是因为这个怀疑,秦教授又来到石窟里,想着为自己的怀疑找点儿实证,求得一个合理的结论。

  山洞中的视线不太好,秦教授打开随身的手电,细心察看着凹陷不平的洞壁。大概因为时间的原因,洞中被切割的地方很粗糙,有的地方还残留着部分石像。

  秦教授来到洞窟最深处,他记得在这里塑着的是大明尊者的像,如今,这里已剩下高高鼓起来的一处石块。他伸手在石上揣摩着,却发现其中有个小小的洞穴。秦教授用手电对着洞穴照了照,看到里面放了几块东西。当他伸手把洞中的东西取出来之后,发现是几条窄窄的玉片,上面有许多扭扭曲曲的图案,一时间也看不出究竟;另外还有一个雕刻精细的双连玉璧,两边是两只生动的飞龙,合璧的部分也是只小巧的飞龙。看上去显然也是汉代的作品。

  这个发现使秦教授十分兴奋。他把这些东西放进背袋里,又开始细细找寻。直到找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