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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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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民工摇摇头。
徐树军看着民工木讷的样子,平静地说:“这不怪你们,把活停下来,你们出去吧!”说着,他就气呼呼地走了。
他推开局办公室的门,里面有几位正在打牌,见局长进来,且满脸怒气,都把牌收起来,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连茶几上的钱也没有来得及收,任其散乱地堆在那儿。徐树军见状,自己先愣了。他把这几位瞅了一眼,强压住怒火,平和地问道:“你们任主任呢?”
“刚才还在这,刚刚出去不久。”其中一位回答。
“把他给我找回来!”
刚才说话的那位“嗯”了一声,出去找任之良。其他人打个马虎眼,嬉皮笑脸地离开了这里。徐树军坐在任之良的椅子上,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进行分析、推理、判断。他把这事自然地与检举自己的事联系起来,肯定又是骆垣干的。
这个骆垣呀,徐树军想,在平常的日子里,他分管的科长们,从未把他放在眼里,他的话,他们从未当回事,因为他多半说的是外行话、废话、不着边际的话。有时在会议上,在公共场所说出这样的话,他分管的科长们当着大家的面反驳他,让他下不了台,还是我徐树军给他打圆场,给他个台阶下的。在工作中,只要不违反大的原则,徐树军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量让着他,人嘛,就那点水平,该让还得让啊!可如今,他倒露出了尖牙利齿,对准我徐树军的软肋狠狠地咬了一口,现在看来,不把我置于死地,骆垣自己就活不下去呀。
他转过头,看着茶几上的钱,心想,这说明,他在省城的一个星期中,局里的职工已经处于放任自流的状态,在办公场所公开地赌上了。
他想到粉刷办公室这件事,马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在这段时间内,组织已经对局里的班子进行了调整,抑或至少已经有了这样的动议?不然,是谁这样目中无人,擅自动用局里的资金粉刷用了还不到两年的办公楼呢?除了骆垣,还能有谁呢,这个人一拍脑门,什么事干不出来呀!过了一会儿,任之良回来了,他进门后在徐树军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一副甘心情愿接受批评的样子,在这方面,他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的。他不自然地笑笑,问:“你回来了?”徐树军没有说什么,他盯了任之良半天,才缓缓地说:“是骆局长叫你这么干的?”任之良点点头。
“这事无论如何也得给我打个招呼,”徐树军提高了嗓门,“我告诉你,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接到任何撤职、免职或者停职的通知,我还是这个局的局长!”他稍缓了口气,说,“我徐某人就是坐牢,也得有个法律程序,这又不是‘文化大革命’时期,说抓就抓了,说消失就消失了?”
“我给你打过几次电话,都关机。”任之良说,“骆局长催得紧,我想刷刷办公室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安排干开了。”
徐树军这才想起,自己走得匆忙,忘了带手机的充电器,在省城的几天里,手机一直没电。他叹口气,说:“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就这么迫不及待了?既是他当局长了,等我回来给他腾也不迟嘛!”
“我也劝过,”任之良说,“劝他等你回来再说。他也没说什么,就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呀,你呀,真是不可救药!’那意思很明白,不就是说我傻嘛,说我不识时务嘛!”
徐树军沉默了半天,他情绪稳定了许多,对任之良说:“我也不怪你,人家是领导,你扭也扭不住的。好吧,你请一下骆局长吧。”
骆垣在自己的办公室和几个铁哥们打牌,听说徐树军叫他,他对任之良说:“叫他稍等一会儿,等这圈牌打完再说。”
任之良只好退出,他又不想去回徐树军的话,怕徐树军把对骆垣的怨气撒在自己的头上,弄得自己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于是他顺手推开隔壁一间办公室,这里也烟雾缭绕,几位科长正在牌桌上酣战。他坐在沙发扶手上,看着他们打牌。他估摸着骆垣他们的一圈牌可能已经打下来了,他又去催,进去,他们正在结账,大把大把的票子,在他们的手中来回折腾。骆垣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任之良便知,他是赢家。其他三位是其他部门的副职,都拿眼瞟着任之良。任之良明白,那是在责备他搅了他们的牌局,剥夺了他们“返本”的机会。
骆垣进了局办公室的门,脸上的笑还没有消失。他落落大方地坐在徐树军的对面,大大咧咧地问了句“回来了”、“路上平安”之类的话,便说:“我想把最近的工作给你汇报一下……”徐树军看他有长篇大论的意思,截住他的话说:“你先说说这粉刷房子的事吧。”
“哦,是这么回事。你走了没几天,甄书记来过,他说我们这么漂亮的办公楼,看上去不怎么整洁。我琢磨着,是不是该翻修翻修了。这不,先刷刷墙,再置办一些像样的办公用具,把咱们这地儿也武装武装。嘿,这不都是给你脸上贴金的事嘛!”
徐树军心里说,恐怕是你估摸着我徐某人败局已定,急不可耐地给自己做窝呢吧。他这么想着,嘴里却说:“我说你什么好呢,骆局长,这楼修起来才两三年时间,你说有这个必要吗?你哪是给我脸上贴金,是拿纳税人的钱往这墙上贴呀,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吧。再说,眼下这笔经费从哪里来呀?”
骆垣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只能是先斩后奏,把活干完了,再向财政要呗。”
“有这么简单吗,财政又不是你们家的,什么钱都可以要呀。”
四十四
“哦,我倒没有想这么多。”
“好,这项工程马上停下来,叫民工走人。”
“这……”
“就这么办!”
骆垣见徐树军态度坚决,不容你再还口,也就不言语什么了。徐树军欠了欠身,望着骆垣,见骆垣仍然满脸堆笑,心里想,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呀。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踱到骆垣面前,他停下来,语重心长地说:“我说骆局长呀。年轻,有上进心,这可以理解。不过,我希望你做官先要做好人,给大家做出个样子来。我走了才几天呀,你看看,这办公楼像个办公的样子吗?你再看看,在几天时间里,我们的干部职工竟然在上班时间赌博,这还了得!张爷呢,这几天竟然连卫生都不搞,干什么去了?”
“张爷?我把他辞了。”
徐树军一惊:“为什么?”稍顿,他点点头,连声说,“我明白了,看来大换班了,连门卫都要换了。老了,老了,我该走了。”
他说着,背起手慢慢地走出办公室。下了楼,悻悻地踏上回家的路。
。c。…15…
此后某日,骆垣来到甄恪的办公室。他坐在甄恪对面的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心情极为抑郁。甄恪板着个脸,注视着骆垣。骆垣猛吸了一口烟,刚想说什么,甄恪斥责道:“把烟掐掉!你看你,进门到这会儿,你抽了多少烟了。不抽你活不成呀!”
骆垣把烟狠劲地摁到烟灰缸里,不情愿地说:“这不是人家心里烦嘛!”
“你看上去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做起事来比猪还笨。检举揭发别人,反倒把自己给套进去了。唉,活脱脱一个刘阿斗,诸葛亮再世也难把你扶起来了。”
“这不还没有做笔迹鉴定嘛,你做做工作,把这事儿给压下去,不就完了嘛!”
“嘁,我说你真傻啊,还是装傻呀。人家从那么多的发票中,能一张一张挑出来,这就说明,你做得太明显了,人家是蛮有把握的,你还抱什么侥幸呀。再说了,你这么操人家,人家能放过你吗?”
“这不有你吗!”
“这是封建时代呀,我能一手遮天?”
骆垣抽出一支烟,又点上,点烟的手明显地颤抖着。他原来想,上有甄恪护着,刘金全帮着,徐树军又不大关注财务上的事,写封检举信,花几毛钱寄到监察机关,就能掀起一股大浪,多省事呀!他这样做,也没想把徐树军真的送到监狱里去,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搞臭徐树军的名声,在上上下下造成一种倒徐的氛围,好让甄恪、刘金全他们下手,把调整局班子的事提出来,趁机把自己扶正。没想到这徐树军也不是省油的灯,把屎盆子反过来扣到自己头上来了。但事到如今,总不能束手就擒,等人家来套。他想起所报销的那些发票,除了和刘金全、马半仙这伙人一起消费的以外,大部分还不是你甄恪挥霍掉的!这会儿事情出来了,都往我一个人的身上推,还够不够哥们义气啊!
想到这里,他眨巴眨巴眼睛,有点委屈地说:“甄书记,那些发票还不都是和领导们一起出去花销的,我又不是一把手,不好处理,就想出来了这么个办法。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呀!”
“你自己不是给别人说过,你把毛主席的笔迹都模仿得维妙维肖吗,你怎么不签个最高指示,弄个部长什么的当当,啊?把烟掐掉,一见你抽烟,我就烦。”
“甄书记,总而言之,你得想想办法,你是有办法的呀。”
“有什么办法呢,只有等笔迹鉴定结果出来以后,争取从轻处理了。”
“哎呀我的甄书记,等到那个时候,早就鸡飞蛋打了,还从轻个什么呀。”
“那你说咋办,咋办?”
“咋办?你不是管着政法嘛,让他们做个我们想要的笔迹鉴定不就完了。”
“哼,说的多轻巧。在这个世界上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瓜。”
“我明白了,你们谁都怕担责任。真是墙倒众人推,平日里称兄道弟的,遇着事了,谁都往开躲。好吧,到时候我也只能砂锅里倒豆子,一股脑儿往外倒了。”骆垣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话语中透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你什么意思?”甄恪睁大了惊疑的眼睛,他没有想到,骆垣会这样跟他说话。
“没什么意思,别人不仁,我也就不义了。”骆垣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照片,走过去放到甄恪的办公桌上,哧地一声推到甄恪的眼前。说,“这里有些东西,想必书记大人会欣赏的。”
甄恪一看,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抖抖地翻着照片,嘴唇也哆嗦起来。这是他分别跟王一丹、毛猫,还有一些卖淫女在一起的照片,其情其状不堪入目。
甄恪愤怒地拿起那些照片噌噌几下撕得粉碎,在手里揉捏了半天,扔在侧面的痰盂里,转身怒视着骆垣:“好呀,骆垣,你还会来这套,我真是小瞧你了。”
“别见怪,甄书记,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这官场上,为个一官半职,我是除了身家性命,把什么都搭上了呀甄书记!”
甄恪一时无语,两手支着下巴,瞪着一对好奇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骆垣,在心里说:这人真让人恶心!
骆垣侧脸躲开甄恪的目光,仿佛听到了甄恪的心声,也在心里说:你玩我的女人,花我的钱寻欢作乐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恶心呢!
甄恪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微微抬起头,把烟缓缓地吐出来,然后轻轻地吹散,在此过程中,他心里说:弄不好我要毁在这小子的手里的。骆垣吸了一口气,鼓鼓劲咽到肚子里,眯缝起眼,在心里说:只要你给我前途,我就毁不了你的前途。
甄恪在心里说:这简直就是一条狼,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骆垣在心里说:你不过就是一只猫而已,哪里有腥味就往哪里钻。并且是一只烂猫,吃了人家的腥,还想溜之大吉。
四十五
甄恪在心里说:你小子诈我?还嫩点!
骆垣在心里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我骆垣。
甄恪在心里说:得想办法封住这小子的嘴,千万不能酿成大祸。
骆垣在心里说:难道你还杀了我不成?
双方内心的斗争已经白热化。在这沉默的几分钟里,各自都打好算盘,就要摊牌了。甄恪把烟摁到烟灰缸里,一缕青烟袅袅升起。他对骆垣说:“骆局长,你是知道的,那些事情,都是喝醉了酒无意间发生的,既然你当真了,我也就认了。你的事,我一直是放在心上的,我们慢慢来,从长计议,你说好吗?”
“甄书记,不是我有意逼你,实在是情势逼人呀,今天我得拿个准信儿,心里才能踏实呀。”
“那么我给你透个秘密,市上的领导班子可能要调整,如果是这样,到那时,我们不是更主动一些吗?”
骆垣心中一怔,这可是条新闻呀。甄恪既然能把它透给我,并说到时更主动一些的话,想必他有当书记的希望,如果这是真的,看来我骆垣是熬到头了。想到这里,他掐灭烟蒂,讨好地说:“刚才鲁莽,还望您大人不见小人过,千万别往心里去。有您这话,我心里踏实多了。您忙,我走了。”
“你稍等,”甄恪站起身,和蔼地说,“你看,这些照片的底片……”
“哦,这个您就放心吧,甄书记,它放在我那儿,挺安全的,没有什么意外,我会把它带进棺材,和它一块儿进坟墓的。”说罢,他说声再见,拉开门,匆匆走了。
他进了刘金全的办公室,坐稳之后,刘金全说:“给你打电话,手机一直不开,怎么回事呀你?”
“手机丢了。”
“怕是送给哪位相好的了吧。”
“打电话找我,想必有事?”
“是想给你透个信息。”
“有好事呀?”
“屁。监察机关调查组的人说,有人模仿徐树军的笔迹在发票上签字,报了好几万块钱呢,他们怀疑是你干的。你不赶紧去灭火,还在这里逍遥个啥呢!”
“嘁,就这信息呀,若等着让你透给我,黄花菜早都凉了。”
“你知道了?”
“今天登你常委的门,就是请你拿主意的。”
“我能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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