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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刹那芳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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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礽听了,秀致的眉峰舒展开,真心笑道:“如此甚好,端看要指哪一家了。有几家的子弟很是不错……”他盘算了几个适龄青年,等温宪议婚时,多的他兴许使不上力,但在等同价值的几户人家中细细的挑一个为人品格最好的还是可以的。
    见他这般热心,溪则不禁笑他多虑:“你倒比她一母同胞的兄弟还紧张,温宪有哥哥有弟弟的,吃不了大亏。”四贝勒和十四阿哥都不是缺心眼儿的人,就这么一个姊妹,如何都亏待不了她。
    胤礽却不以为然,大摇其头道:“他们看男人,和我看男人不一样。他们着眼处多是能力手段与前程,可温宪是公主,夫婿性子弱点何妨?荣华富贵吃喝嚼用是不愁的,我只看那男人能不能体贴细致,会不会疼媳妇,那户人家好不好处就是了。”
    他双眸顿沉,言语中十分的不快:“就如佟家,端的是本朝显赫之最,可单瞧出了个隆科多那样的,便可见那户人家着实没规矩的很,那样人家的子弟,便是起初不坏,耳濡目染的,到后头指不准就带坏了——或退一步说,即便那人秉性纯厚不移,家人却腌臜不堪,嫁过去也是受罪。”隆科多在胤礽眼里是典型的坏人,这时正可以拿来做论据。
    女子嫁过去,不只是与丈夫相处,更多的还得与夫家的所有人处着,公主也不例外,若是那户人家品质不好,便是丈夫千好万好,也过不舒坦。溪则对这点认得比胤礽清,深觉有理,连连点头,却听胤礽话锋一转:“日后咱们的女儿挑额驸,定要小心再小心,仔细再仔细,千万不能选了那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家。”
    他说的极是正经,还用力点头表示强调,溪则大羞,没好气的轻轻捶他:“别胡说。”
    胤礽病中不改往日身手敏捷,一把抓住她的小拳头,顺势一拉,溪则便倒在了他身上。溪则受惊的诶了一声,想起来却被紧紧的拥住。胤礽的下巴尖尖的,留着胡渣子,轻轻的在溪则的额上蹭了蹭,双手在她小巧玲珑的身子上下一摸,心疼的叹息道:“瘦了。这两日要照顾我,你都没歇个好觉。”
    溪则干脆伸手抱着他,低声道:“说什么呢,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
    日头西渐,日光悄悄地变了昏黄温暖的颜色,照进胤礽的寝殿,殿中角落的青花大瓮中的冰也快都化了,半瓮的清水轻轻浮着几块透明的冰块。胤礽低头在她嫣红的双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便不说话了。
    溪则等了一会儿,再抬头时,胤礽已经睡着了。
    出塞人员众多,多一个少一个并不受宠的女儿对康熙而言,并无区别。胤礽一说,他便答应了。
    晚膳后,康熙来看胤礽,与他说了会儿子话,见他精神不甚朗快,便劝他道:“寻日多顾惜身子,少些忧思,若是有人惹你不快的,也别闷在心中,尽管与朕来讲,朕与你去出气。”
    胤礽弯了唇笑,诚心道:“谢阿玛关心,儿子记下了。”
    康熙点了点头,又命人拿了太医给皇太子开的药方来,亲自看过,宣太医与之论了其中几味药用得不精。能入宫做太医的大多除了医术高明,都十分惜命,故而用药多以温和,病的久些,好的慢些无妨,只不能出了旁的岔子,祸及身家性命。
    康熙深知此道,敲打了太医几句:“皇太子之疾,汝切当用心以侍,万不可含糊!”云云,才走了。
    等康熙御驾起銮,胤礽的病就好的差不多了,溪则也能松口气,这种寻常不得病,一病就来势汹汹的状况最是堪忧,尤其是古代这种医疗水平落后的地方。
    又过了段时日,诚郡王在敏妃百日内剃头,被降爵为贝勒。自此,十三阿哥一见对他额娘不敬的三贝勒就像见了杀母仇人一样,怎么看都不顺眼,冷言冷语的讽刺,三贝勒理亏在先,只得咬牙忍着。到后来,还是胤礽见这么着不像话,拉四贝勒一同做了个中间人,缓了这二人的矛盾。
    倒是直郡王得意,老三滑不溜秋的,比老四还可恶,这下被降了爵,阿哥里爵位最高的就是他了,皇阿玛果然还是属意他的。直郡王这么一想,顿时信心倍增,只消老二倒了,这太子之位,舍他其谁!立即越发卖力的进行“倒太子”事业。
    不过,现实往往格外艰难,皇太子好好儿的,皇上似乎也没表露要废太子的意思,平白无故的,朝里那些大臣凭什么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与几代人的尊荣做赌,去给直郡王撑腰?直郡王拂袖冷笑,总有一日有这些狗东西后悔的时候!这世间从不乏要”富贵险中求”的风险家,亦从不乏不择手段,权欲熏心的野心家!





☆、第三十八章

  大雪下了连月,整个紫禁城都没在了皑皑厚雪中,寒风如刀,滴水成冰,好容易开了日头,胤礽与四贝勒、十三阿哥在东北角的校场跑马后在一旁的亭子里,隆冬白雪,煮酒啖肉,惬意畅快!
    十三阿哥连饮数碗后,将酒碗往石桌上一顿,大呼痛快,见胤礽拿着小酒盅,一口一口的抿,就笑他:“二哥忒小家子气,喝酒就得用碗才畅快。”说罢,提起桌边的酒坛子又注上,白泠泠的杏花汾酒,又醇烈甘香又古朴雅致,自碗底溅起,顿生豪气。
    胤礽穿着雨过天晴蓝的锦棉长袍,袍身暗绣海棠锦纹,领子袖口皆围了厚厚的白狐腋子毛,显得尊贵而勃勃生姿,他一指边上的四贝勒,道:“他也用的酒盅,怎就单说我了。”
    四贝勒笑而摇首道:“这可不一样。”他仰头喝完了杯中酒,对他道:“不在于皿而在于气,二哥便是拿了那粗口海碗,也能喝出这般优雅秀致的气派来。”他难得也说起玩笑,十三阿哥立即接上口:“两个字儿,扭捏!”
    这两人连起来一顿埋汰,胤礽板起脸来,佯怒道:“没大没小,有这么说哥哥的么?”
    四贝勒与十三阿哥一齐抿上嘴,相视一眼,眸中皆带着淡淡笑意。却无恼怒与收敛。胤礽继续扭捏的使着酒盅,又过三巡,亭外扬起密密细细的鹅毛大雪来,边上的三人的贴身太监生起了火,再烤御膳房新送来的獐子肉,烤得油滋滋的獐子肉上撒上各种香料,亭里亭外顿时肉香扑鼻。
    “今儿是出不了宫了。”四贝勒看看天况,道。十三阿哥拿起削铁如泥的匕首割开肉块,分别分到两位哥哥面前的白玉碟子里,分罢,自己先就着酒吃了一块,连连点头,道:“还怕宫里没个地方住么?苏培盛手艺见长啊,明年再去木兰秋弥,把他借我使使。”
    四贝勒在阿哥所的居所已拨给十五阿哥了,而三贝勒的居所因荣妃娘娘暗中使人拦着,便还留着。胤礽想起这遭,转眼去看四贝勒,见他面色如故的笑语:“借你是不成的,不过你跟紧了我,倒能得上点肉沫子。”胤礽微微起了点怜悯。
    看看亭外的雪并无停下的迹象,便道:“肉沫子也忒寒酸了,晚上都去我那,好酒好肉不在话下。”
    “好!”十三阿哥抚掌,笑着瞥向四贝勒,四贝勒听了胤礽的话,嘴边似乎有一抹深深的笑意,只一瞬间又敛了下来,转开头,轻呼了口气,面容有刹那的浓郁凝滞,随即又如常的回过头,对十三阿哥道:“听闻你昨儿又给三哥脸色瞧了,是怎么回事儿?”
    十三阿哥哼了一声。
    上回都劝好了,怎么又不成?胤礽见十三阿哥容色极是不豫,也是理解,不说三贝勒是有心还是无意,到底是存了轻忽怠慢之心才会做出不敬之事,只是他一定也没想到,皇阿玛竟会狠罚,一气降了他的爵位。
    “日后不往来便是了,不过面上的功夫得过得去。”胤礽如是道。十三阿哥面色微霁,半坛子酒都饮尽了,生起万丈豪情,起身上马,在暖阳下飞天的大雪中奔驰起来,玄色的羽缎大氅在雪中飘扬,那挺拔的身姿洒脱如江湖豪客。
    如此肆意潇洒,胤礽眼中微起羡慕,转眼又都抹去,回头对垣暮道:“去讨些姜汤来给十三爷备着。”
    垣暮应了声嗻,立即便去了。
    四贝勒道:“十三弟身子骨好着呢。倒是二哥病了一回,可大好了?”他一手覆在膝上,一手端着酒盅,眸光深沉如碧绿潭水,仿佛洞悉一切。
    四贝勒善谋,擅度势,加之对历史的警觉与戒备。每每二人单独相处,胤礽便会不由自主的升起警惕,他尽力压下这一警惕,笑答:“几个月前的事了,早已大好。”他说着想起了什么,反手解下腰间一块玉佩递给四贝勒:“弘晖可好些了?这玉是仁孝皇后所赐,请得道高僧开了光的,我自小带着,就赠给弘晖,望能保他吉祥如意。”
    四贝勒府上的大阿哥弘晖体弱多病,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就是不见他好,胤礽觉得赠药也是徒劳,不如送这块玉佩给他,取了吉祥的意头,也显诚心。
    四贝勒倒没推辞,伸手接过,放在手心端详了一会儿,蟠龙羊脂玉,温润如脂,高贵安逸。四贝勒反掌握住,收进袖袋里,道:“臣弟替弘晖谢过二哥。”
    密密的鹅毛白雪中,那玄色的身影跑过了一圈,又一头扎进雪中,胤礽收回目光,十三阿哥是真性情的人。
    “臣弟前几日见到凌普,”四贝勒想起一事,沉色道,“在宁天门的酒楼里,偶然遇上,他呼朋唤友的包了整层,极是风光。”能让一个天潢贵胄的贝勒称风光,可见到了何种地步。
    话说到此处便止住了。意味十分明显,胤礽点头道:“李嬷嬷与我的情分,凌普尊荣体面些,也在情理之中。”
    四贝勒知他是着意了,便让苏培盛熄了火,将桌上多出的獐子肉赏了他们,等十三阿哥畅意挥汗的回来,三人同去毓庆宫继续饮酒。
    直到宫门下钥,雪还没见停,四贝勒就歇在了毓庆宫,十三阿哥见此,也不走了,钻进暖阁闷头就睡。
    胤礽回去庆禧殿,溪则守着暖暖的参汤等他。青花翠玉竹节盅,里头是云南来的白参,菇体质韧、滋补强身,还不上火,溪则每日都要胤礽喝上一盅。
    胤礽胡乱喝了几口就躺倒在榻上,唉声叹气:“又好酒好肉的供他们了,也不知道回报能不能抵上投资。”其实重点是他觉得兄弟这么多,他一个个应酬会很累,他怕过劳X。
    溪则听出他言下之意,掩嘴轻笑,躺在他身侧道:“怎么办呢?我又不能帮你去招待他们。”胤礽转头看了她一眼,滑腻红润的小脸,秀丽明媚的容貌仿佛冬日里的一轮暖阳,又如春日一江清丽精致的水,缓缓的流淌在他的心间,还有那俏皮的笑容,挠得他一颗心,暖暖的痒痒的。
    胤礽翻身压住她,叹气道:“如此花容玉貌,委实舍不得你去人前。”低头欲吻,溪则轻笑地把脸一转,只亲到了软软的小脸。胤礽也不恼,孜孜不倦的去寻那嫣红诱人的双唇。
    对胤礽而言,这世上没有比这娇软明艳的身躯更美好的事物,因为喜爱一个人,连同她的身子,都变得无与伦比的诱惑香艳,哪怕一辈子都腻在一起什么也不做也心甘情愿。暖暖的烛光下,仿佛蕴藉了无限圣洁的光芒,胤礽虔诚的亲吻她平坦紧致的小腹,这温暖,这柔软紧贴,让他心神俱醉,一刻都舍不得放开。
    外面是洋洋飘洒的白雪,里面是芙蓉暖帐,白玉生辉。溪则眯着眼,小猫似的缩在胤礽的怀中。激~情之后忽然就睡不着了,胤礽把四贝勒的话说了一遍,而后道:“瞧在李嬷嬷的面上,不知与他敲打过几次,却没半点长进。”
    溪则翻个身,柔软光滑的中衣再华贵又怎比得上她柔腻白皙的肌肤舒服?胤礽将手探进去,在她背上上下的婆娑。溪则不准,把他手拉出来,放在手心握紧了,才道:“李嬷嬷为人勤谨,客气细致,且从不拿架子。”照理她是太子乳母,连溪则都得给她几分体面,可她从无僭越,更遑论仗势欺人。
    “嗯,李嬷嬷是好的,”胤礽想了想道:“可也不能不管,让凌普在外败坏我的名声。”他是胤礽乳公,犯了事,要说与胤礽没半点关系,说出去谁都不会信。
    “实在不成就寻机将他内务府总管的差事給撸了。”胤礽道。撸了给他办事的老人的差事,那人又是他的乳公,难免有人说他薄情,这是最后无路可走的办法。
    溪则想了想,道:“人无疵不真。你如今干净的什么把柄也没有,这好是好,可太过完美,皇阿玛未必高兴。”要是什么都好了,未免给人飘渺之感,最好有点无伤大雅的小毛病。这话说的没头没脑,胤礽却听明白了,赞同道:“那就想个周全的法子。”
    没等胤礽想出周全的法子,开春就传来策妄阿拉布坦率部众掠抢牛羊,在边境杀淫掳掠,作恶多端。策妄阿拉布坦是葛尔丹弟弟,早与葛尔丹成仇,占据博尔塔拉,葛尔丹被剿灭之时,并未援手,故而保全了下来。
    消息传进朝廷,康熙还没来得及大怒,立时又有安北将军长泰带兵截杀,灭了策妄阿拉布坦中坚部众的消息,康熙转怒为喜,赞安北将军“忠勇之将”,荫封其幼子四品荫职。
    “舅舅这回是立大功了。”胤礽大喜过望,赏赐什么的且不重要,如今最要紧的是声望,赫舍里氏有索额图当权,外再有长泰威名,便可再兴盛起来。
    直郡王脸色又黑又沉,在他看来胤礽是天生的好运道,什么都不做,自有人给捧上来。这样的人,不过是外表强大,内里,便如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可恨他没有这般显赫又人丁兴旺的母家。
    他怎么想的,并不在胤礽的关心范围之内,他亲备了贺礼送去安北将军府上,还顺手将他小妻妹的三周岁生辰贺礼一道备下了。
    冬果尔氏老蚌含珠,给弘昙生了个比他还小的小姨,取名溪珂。这名字,在胤礽眼里很不咋的,不过取名是人阿玛额娘的事,他是皇太子也不好多话,只暗下心思,日后他女儿的名字,是要好好的想一个又好听又上口,写出来不计汉字满语都漂亮的。
    那贺礼中有一只小巧精致的翡翠戒指。溪则瞧着甚是可爱,想到胤礽指节分明,修长白净的手指,不论红宝石绿宝石的戒指还是玉质翡翠的扳指,戴在他手上都很好看。
    胤礽出去一趟回来换衣裳去乾清宫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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