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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8-快走!慢回-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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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说,只不过是想方便你朗读罢了,没别的目的。我并不想冒犯你。”
“好了,拿走你的宝贝纸张,走吧。因为朗读毕竟是我的事,我不想和你的事搀和在一起。”
“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很多关于你的东西,都是一些揭发信。”若斯指着被分到不可念那堆里的广告说,“就像我的曾曾祖父勒盖恩那天晚上提醒我的那样,人的脑袋里装的并不只是美好的东西。幸亏我作了选择。”
德康布雷的脸变得很苍白,他想找一张凳子坐下。
“天哪,”若斯说,“你也用不着惊慌到那个样子。”
“那些揭发材料,勒盖恩,你天天收到吗?”
“是的,我把它们当废纸了。你感兴趣?”
若斯在不可念的那堆广告中翻寻着,递给他两张。
“说到底,了解自己的敌人还是有用的。有备无患嘛!”
若斯看着德康布雷打开纸张,双手颤抖起来。他第一次有些替那个老文人难过。
“千万别害怕。”若斯说,“那是一些坏蛋。要是你知道我都收到了一些什么广告就好了!他妈的,总得让小河流水吧!”
德康布雷读完了那两页纸,把它们放在膝盖上,露出一丝苦笑。若斯觉得他已经缓过气来了。这个贵族,他有什么好怕的?
“做花边小布巾有什么不好?”若斯说,“我父亲补过渔网,跟你差不多吧?”
“是的,”德康布雷把纸张递回给他,“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公开,有些人心眼小。”
“非常小。”若斯继续干他的活。
“那活是我母亲教我的。宣读广告时候,你为什么不把它们念出来?”
“因为我不喜欢傻瓜。”若斯说。
“但你也不喜欢我,勒盖恩。”
“不喜欢。我不喜欢傻瓜。”
德康布雷站起来,走了。经过低矮的门框时,他转过身来,说:
“勒盖恩,那个房间租给你了。”
六
下午一点左右,亚当斯贝格走进警队大门的时候,被一个他不认识的警察拦住了。
“我是莫雷尔警官,探长,”那个警察自我介绍说,“有个年轻的女人在你办公室等你。她一定要找你谈,她好像叫玛丽丝•;帕蒂。她已经等了20分钟。我把门关上了,因为法夫尔想教训她。”
亚当斯贝格皱了皱眉头,昨天的那个女人,涂鸦的故事。天哪,他太鼓励她了。如果她每天都来倾诉,那就麻烦了。
“我做错事了吗,探长?”莫雷尔问。
“没有,莫雷尔。是我的错。”
莫雷尔。高大、瘦长、棕发、敏感,下巴突出,脸上有粉刺:莫雷尔。
亚当斯贝格小心地走进办公室,摇摇头,在桌边坐下。
“哦,探长,很抱歉再次来打搅您。”玛丽丝说。
“等一等。”亚当斯贝格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手里拿着笔,埋头看起来。
这是警察和企业领导卑劣的手腕,已经被用滥了。用来拉开与对方的距离,让对方明白自己无足轻重。亚当斯贝格很讨厌用这一手。他好像觉得离那个叫诺埃尔的警察10公里远,那家伙动作粗鲁地穿上外套;觉得自己在做坏事。玛丽丝马上就不说话了,低下了头。亚当斯贝格意识到这是老板习惯用来侮辱人的办法。她长得还算可以,弯着腰,衬衣中露出了部分乳房。好像离开那个叫法夫尔的警察100公里远,否则,那就进了同一个野猪窠了。亚当斯贝格慢慢地在名单上记下:高大、瘦长、棕发、敏感,下巴突出,脸上有粉刺:莫雷尔。
巴黎的人们亚当斯贝格(5)
“怎么回事?”他抬起头,问,“你还害怕吗?别忘了,玛丽丝,这是凶杀组。如果你感到非常不安,找医生好像比找警察更合适。”
“也许吧。”
“那好,”亚当斯贝格说着站起来,“别再担心了,涂鸦者决不会吃人的。”
他打开门,朝她笑了笑,示意她离开。
“可是,”玛丽丝又说,“我还没有告诉您,其他大楼也有。”
“什么大楼?”
“巴黎另一头的两栋楼,在18区。”
“有什么?”
“黑色的4字。所有的门上都有,已经一个多星期了,比我们那栋楼出现得还早。”
亚当斯贝格一下子怔住了,然后,他轻轻地关上门,指着一把椅子,要那个年轻的女人坐下。
“探长,”玛丽丝一边坐下,一边怯生生地问,“涂鸦者一般都是在自己所住的区域乱画的吧?我是说,比如,在一个人口密集的地方。他们不会在城市另一头的每栋楼上都涂鸦的,是这样吗?”
“除非他们分住在巴黎的两头。”
“哦,是的。但一般来说,犯罪集团都有自己的地盘?”
亚当斯贝格没有说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开车送我儿子去治疗发音障碍的医生那里,我儿子诵读有些困难。他在接受治疗时,我总是在对面的咖啡馆里等,翻阅社区的社讯。您知道,首先是社区的新闻,然后是政治。上面有整整一栏,说布莱路的一栋大楼,戈兰库尔路也有一栋,所有的门上都被写上了一个4字。”
玛丽丝停了一会儿。
“我给您带来了一份,”她说着,把那份社讯放在了桌上,“这样您就不会认为我是在开玩笑了。我的意思是说,我并不是寻开心什么的。”
亚当斯贝格浏览文章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女子站起来要走。亚当斯贝格扫了一眼已经空了的废纸篓。
“等等,”他说,“我们从头来过。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那个4字是什么样的?”
“可我昨天已经告诉过您。”玛丽丝有点不安地说。
“我希望从头来过。您知道,为了保险起见。”
“那好吧。”玛丽丝乖乖地重新坐下来,说。
玛丽丝离开之后,亚当斯贝格出去走了走。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一个小时是他的极限。在饭店里吃饭、在电影院里看电影、听音乐会、深深地陷在椅子上度过漫长的晚会,能给人一种真正的乐趣,却会给肉体带来痛苦。他非常想出去走走,至少也要站起来一会儿,这使他舍弃了音乐、电影和与人聊天。但这种不利的条件也有它好的一面,他因此懂得了什么叫不安,什么叫焦急,甚至有了一种紧迫感,这种感觉是他在生活中的其他方面所体会不到的。
一旦站起身来或出去走动,那种焦虑就像潮水一样迅速退了回去,亚当斯贝格恢复了他自然、缓慢、平静和持久的节奏。他没好好想就回到了警队,但感觉到那些4字既不是涂鸦,也不是年轻人开的玩笑,甚至不是有人恶作剧,搞报复。这一系列数字让人隐约有些不安,有种转瞬即逝的不适。
看到警队的大楼时,他知道没必要跟当格拉尔谈这件事。当格拉尔不喜欢他被没有依据的直觉引入歧途,在当格拉尔看来,这是警察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原因。他至少也会说这是浪费时间,亚当斯贝格无法向他解释清楚,浪费时间决不意味失去时间。当格拉尔坚决反对这种毫无逻辑的思维体系,说它缺乏理性。亚当斯贝格的问题在于他完全没有别的体系,他那套思维甚至谈不上体系,很不确定,甚至没有一点主观意愿,只是一种倾向,他自己独有的一种倾向。
当格拉尔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由于中饭吃得太多,他觉得眼皮有些沉重。他在试别人刚刚给他接上的电脑系统。
“我无法输入警察总局的登记卡,”亚当斯贝格经过他身边时,他嘀咕道,“他妈的,他们在干些什么?不通?接没接上?”
“会碰到这种情况的。”亚当斯贝格平静地说。他能不碰电脑就不碰电脑,所以显得格外平静。
这种故障还不至于影响当格拉尔探长的工作,他喜欢整理各种资料和系统。登记、分类、整理内容十分广泛的卡片适合他有条不紊、面面俱到的思维方式。
“你办公室里有张条子,”他头也不抬地说,“马蒂尔德王后的女儿旅行回来了。”
当格拉尔从来就把卡米尔叫做“马蒂尔德王后的女儿”,为时已久。这个马蒂尔德在美学上和感情上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他像崇拜圣人一样崇拜她,这种虔诚很大一部分延伸到了她女儿卡米尔身上。当格拉尔觉得亚当斯贝格对卡米尔的关心和关怀远远不够。亚当斯贝格在他的助手的不满和指责声中清楚地听出了这一点。不过,当格拉尔努力表现出绅士风度,不去搀和别人的事情。甚至在此刻,当格拉尔也没有大声指责他两个多月没有卡米尔的消息,有一天晚上当格拉尔还碰到他挽着一个女孩的胳膊,至少上星期就这样。两个男人默默地打了个招呼。
亚当斯贝格经过助手背后,看了一会儿电脑上出现的字。
“哎,当格拉尔,有个家伙在一些大楼的门上涂写黑色的4字玩,写得很雕琢。准确地说,有三栋楼,一栋在13区,两栋在18区。我在想要不要过去看看。”
当格拉尔的手指在键盘上方停住了。
“什么时候?”他问。
“现在吧!马上通知摄影师。”
“去干什么?”
“在它们被擦掉之前拍点照。如果它们还没有被擦掉的话。”
“拍下来干什么?”当格拉尔又问。
“我不喜欢那些4字。仅此而已。”
好了,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当格拉尔最害怕以“我不喜欢”或“不喜欢”开头的句子。一个警察,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只需干活,一边干活一边动脑筋想问题。亚当斯贝格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看见了卡米尔留下的一张条子。如果他有空,她今晚可以来找他。如果没空,他能通知她吗?亚当斯贝格点点头。当然,他有空。
巴黎的人们亚当斯贝格(6)
他突然感到非常满足,拿起电话,找摄影师。这时,当格拉尔闯进他的办公室,一脸阴沉的样子,有点困惑。
“当格拉尔,那个摄影师长得什么样?”亚当斯贝格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三个星期前,我们就已经把整个警队的人都向你介绍过了,”当格拉尔说,“你和在场的每个男女警员都握了手,甚至还跟那个摄影师说了话。”
“有可能,当格拉尔,甚至可以肯定。但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长得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达尼埃尔•;巴特诺。”
“巴特诺,巴特诺。不好念。长得什么模样?”
“可以说很瘦,性情活泼,满脸笑容,表情丰富。”
“有什么特征?”
“密密的红斑,头发几乎是红的。”
“好,很好。”亚当斯贝格从抽屉里取出花名册,然后趴在桌上,写道:消瘦,红发,摄影师……“他叫什么名字?”
“巴——特——诺,”当格拉尔一字一句地说,“达尼埃尔•;巴特诺。”
“谢谢,”亚当斯贝格说着,在本子上记下了名字,“你有没有发现警队里有个大胖子笨蛋?我说一个,其实说不定有好多个呢!”
“法夫尔,让…路易。”
“是他。拿他怎么办?”
当格拉尔双手一摊:“这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改造他?”
“那需要50年,老兄。”
“你准备拿那些4字怎么办?”
亚当斯贝格“啊”了一声。
他打开笔记本,翻到玛丽丝画了图案的那一页。
“就是这个样子。”
当格拉尔扫了一眼,然后把本子递回给他:
“有人犯了轻罪?行使了暴力?”
“就这几笔东西。值得一去吗?只要这里没有窗栅,所有的事情都归警察总局管。”亚当斯贝格说。
“那也不能因此而乱来。有些事情必须步入正轨!”
“这可不是乱来,当格拉尔,我向你保证。”
“这是涂鸦。”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在门上涂鸦的?在巴黎的三个地方?”亚当斯贝格问。
“取乐者?艺术家?”
亚当斯贝格轻轻地摇摇头。
“不,当格拉尔。这绝不是艺术,相反,它毫无价值。”
当格拉尔耸耸肩。
“我知道,老兄,”亚当斯贝格说着,走出了办公室,“我知道。”
摄影师来到大厅,穿过石灰渣走过来。亚当斯贝格跟他握了握手,当格拉尔对他说了几遍的名字现在又忘到脑后去了。最好还是把有关东西记在本子上,伸手可及。明天就做这事,因为今晚要见卡米尔,卡米尔排在这个布勒多诺什么的前面。这时,当格拉尔突然出现在他背后。
“你好,巴特诺。”
“你好,巴特诺。”亚当斯贝格也跟着说,并向当格拉尔投去感谢的目光,“我们走,去意大利大道。是干净的东西,艺术照。”
亚当斯贝格瞥见当格拉尔穿上衣服,细心地拉了拉后面的衣襟,让肩膀挺起来。
“我陪你去。”当格拉尔轻声说。
七
若斯匆匆来到三节半远的盖泰路。从昨晚开始,他就在想,那个老文人是否真的说过:“那房间租给你了,勒盖恩。”当然,他听到了,但那句话真的就是若斯所希望的那个意思吗?它真的是说德康布雷愿意把房间租给他吗?和地毯、丽丝贝特和晚餐一道?租给他,租给吉尔维克的一个粗人?当然,就是这个意思。否则还有什么意思?但昨天说了以后,德康布雷不会感到沮丧,打算反悔吗?不会在他宣读完广告之后过来告诉他说,他很遗憾,但房间已经租出去了。先来先得嘛!
是的,事情就将这样,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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