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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飞甲]鬼雨惊飞-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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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化田料想那人武艺在他之下且远远不如他,西域金蚕丝属暗器门类,非武功套路而是邪道,来人定是受人指使并且极为狠毒大胆。
  迷阵被破,马进良一个翻身箭步冲出屋子,黑暗中借助游廊灯盏捕捉到一具黑影,身量庞大的黑影迎面袭来,手中的九环刀直劈马进良肩颈,那刀舞得鬼魅,使的是最普通的武器用的却是最致命的招式,梁春锦的人哪里是来使绊子的——分明就是来取命的。
  他和雨化田现在分开迎战,还不知督主情况如何。马进良心中一沉,阴阳眼在黑夜的掩藏下蒙上一层狠戾,双剑出鞘必见血,今晚必定要饮血了。
  对方并非等闲,步步紧逼极为缠人,要摆脱十分不易,马进良辛苦迎战的同时不断去想破招的方法,刀风震到他的兽面,耳边嗡鸣一片。
  他忽然想到雨化田在校场上的九节鞭直击,于是扭转剑势去刺黑衣人的喉咙,锋利的剑身瞬间穿喉而过,黑衣人倒地身亡,马进良立即上前揭开他的蒙面,对方死后面目虽狰狞但仍清晰可辨——正是两幅画像其中较胖的一人。
  马进良不敢停顿,他听到庭院中有打斗声便快步赶去找雨化田,被灯盏映亮的庭院中正有两个身影翻飞,另外一个黑衣人身形瘦小、轻功了得,他不近雨化田的身而是到处布金蚕丝,皆被雨化田摸准门路拿玄铁指环扣住震断,黑衣人的动作有些慌乱,却没有脱身逃跑的意思,看样子要拼死一搏了。
  马进良不好贸然进阵只得站在一旁紧盯,不时提醒雨化田袭击的位置。黑衣人几个旋身踏上围墙,足下借力一蹬直取雨化田面门。
  谁料却在中途轻点金蚕丝转向来攻击马进良。
  马进良防不胜防被黑衣人扔出的暗镖刺中胸口,他仍想着去护主却被雨化田挡住,雨化田瞬间弹出几枚玄铁指环击中黑衣的膝盖和手肘,那人猛然跪地,马上被雨化田扼住了咽喉。
  揭开蒙面果不其然是画像上的另一人。
  雨化田封住对方穴道防其咬药自尽,留了那人几分动弹嘴巴的余力,手指扼得更紧:“要杀我?”
  瘦小的黑衣人咧嘴惨笑:“你手下中了我的毒,三日之内必死无疑。”
  马进良的呼吸确有些虚弱起来。
  雨化田的手指再用几分力黑衣人的脖子就会被拧断,然而他并没有杀对方,而是接着问:“看你的招数,不是梁春锦的人。”
  黑衣人笑得更加诡异,面容如画像上所描有几分不屑的傲慢。
  “雨公何等聪明……一眼便能识透。”
  那人嗓音忽然变得尖细阴柔,一时分不清男女,一双眼眸颇有些让人恨的无辜。
  雨化田面如沉水,手上微一用力,陷入黑衣人膝骨的玄铁指环又没入几分,黑衣人穴道被封无法大叫,疼得嘴唇不断颤抖,脸色惨白。
  “你伤了我手下,先还你些颜色。来人!将他关去密牢。”
  黑衣人被带走,雨化田架起马进良将他安顿进房除去那几支毒镖,暂时用上好的化毒药压制毒性,对应的解药还是要向黑衣人索要。
  他望了一眼已经渐入昏迷的马进良,觉得自己心中为这次的“局”留存的理智湮灭了。
  “进良,梁春锦跟万喻楼联合起来要我的命,我还要管什么时机?”
  屋中灯火明灭,照进雨化田那双布满杀气的眼眸中。

  香烛惨

  雨化田取了马进良腰间那把匕首与自己的三子剑共佩一处,府邸内外重兵集结,四十八亲卫外加七十二轻骑悉数到齐,火把将夜空照得通透,辉映成片好似地狱图景;一人在升腾的火光中跨骑提剑,业火拂玉面,修罗入尘间。
  “今夜盐场之役,遇凶徒走卒抵死者,格杀。”
  雨化田已动真怒,言语间煞气腾腾。
  七十二轻骑先行,马蹄声震碎了宁静的黑夜行往郊外盐场。冷夜中雨化田的衣袂翻飞,
  一身俊白穿过夜间道路,身影矫若游龙。
  谭鲁子与赵通已于郊路守候,赵通远远瞧见火光冲天越逼越近,轰鸣的马蹄声震得人神飞魄散,他跟了雨化田许久还未见过西厂精锐集结的阵势,心下不禁有些慑然。
  若督主此役一成,朝廷里又要翻几番浪花,后路如何已不是他这个小小档头能想的了。
  谭鲁子的腰板挺得笔直,他瞥了一眼分神的赵通,似乎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你我想多少都没用,待会儿尽管为督主分忧便是。”
  赵通点点头,不多久七十二轻骑扬尘而至,谭鲁子提缰带领手下汇入队伍,他先行负责开道并带五十人去外围山垛解决冷箭暗伏,另有百人守住盐场出路防止对方围击。
  赵通领了另外一队汇去雨化田身边,与督主一起行至盐场外围准备攻入,不料想杀出人马挡住去路。
  领头骑骏马的人,正是梁春锦。
  今晚的人,都是疯了的。
  雨化田嘴角勾起令人胆寒的微笑,他不愿与此人再作纠缠,反手抽出身旁侍卫的配剑使出五虎断门术,只见剑身寒光四溢碎成碎片,铺天盖地向梁春锦打去。
  梁春锦化力衣袍将碎片挡去大半,却仍有碎片不小心戳进肩头,鲜血印染。
  “堂堂平信侯私用兵权,又勾结重臣倒运私盐,你纵有通天本领也不够死。”
  雨化田此言一出,梁春锦知他们情分已断,但还是忍住肩头痛楚强道:“我警告你在先,是你不念旧情傲气执拗,你可曾想过他不是轻易就能办了的人,没有我护他,自然还有其他人。”
  雨化田目光如寒冰,又取出一剑震碎飞向梁春锦,有一段飞旋过去刚刚好划破了那人的嘴。
  “有多少人挡我的路,我便杀多少人。”
  四十八亲卫手中兵刃寒芒毕露,雨化田驭马直前,那阵势便是杀了梁春锦也不遑多让。
  梁春锦脸色一暗,顿时万念俱灰,雨化田此人,他这辈子是够不到了。
  平信侯示意兵队散开,为西厂人马让出一条道。
  雨化田策马而入,冷傲得不像凡人。
  盐场中已然重兵防守,薛檀见梁春锦外围被破,惊恐之余调度身边杀手时更加凶恶:“杀了雨化田!杀了他重重有赏!”
  他何曾想到自己位高权重盘踞一方,竟还有人敢来动他的位置。雨化田虽得万贵妃荣宠也不过是个刚成立的缉事厂的厂公,虽然范英告去京城,他其实并没有真正怕过对方。
  何况还有梁春锦。
  薛檀怨毒地望了一眼铁门外的平信侯人马,胸口嫉恨杂陈,雨化田的人手都是精锐,不多久就把他招徕的那些江湖上沽名钓誉的杀手解决了七七八八,雨化田自始至终都坐在马背上瞧着慌乱中被护住的薛檀,把对方的惊慌失措全部收进眼底,似在玩味。
  盐场中的尸首越来越多,阵阵血腥味直冲薛檀的鼻子,眼看手下人抵挡不住,他也不知得了什么胆窜去刀光剑影中穿行,储盐的仓室里有密道以防万一,可以逃出生天。
  雨化田见他动弹,直身而起踩马背借力冲向薛檀,一把抓住对方制住。
  “薛大人,多年未见,容姿不输当年……”
  薛檀豢养了一群杀手自己却不会武功,他眼波流转望着阴气森森的雨化田,忽然袖中出刀准备拼死,雨化田迅疾地捏住他的手腕扭断,薛檀顿时脸色青白惨叫连连:
  “雨……雨化田……你跟我作对,到皇上面前看他向着谁!!!”
  薛檀的话未尽,忽然感觉脖子上绕了一圈凉凉的东西,极细。
  “那要看你能不能活着去见皇上。”
  雨化田语毕,抽出匕首划上薛檀的脸,对方原本柔美的面孔瞬间变成了血痕交错的鬼面。
  薛檀歇斯底里惊恐大叫,颤抖一双手去摸自己的脸,摸到尽是翻开的皮肉。
  “万公公的寿辰马上到了,你既与他如此交好,不如我替你送了今年的孝敬钱。”
  雨化田指尖的玄铁指环一收、拉动金蚕丝,薛檀便再也发不出声音,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一动不动。
  鬼面仰天,面容尽毁。
  雨化田退后几许拿起丝绢擦手,白色的曳撒染上血迹,神情仍旧端如止水。
  如同精心算好一样,薛檀的人头忽然落地,血液四溅喷涌。
  雨化田哼笑:“东厂的暗器倒是好用。”转身又跨回马背。
  “赵通,把薛大人的头包了,回去用木盒好生装着。”
  赵通应诺,取出一块五彩锦布裹了薛檀的头颅,血液浸满布帛,看不出原来的色彩。
  雨化田用三子剑的剑鞘一头挑住锦布包,骑上马慢慢领兵回府。
  他的动作像持枪矛回朝的兵士,布包不断滴血,蜿蜿蜒蜒流过盐场的土地。
  梁春锦还在外守着,他望见雨化田剑鞘上挑出来的那裹布包,极度惊恐之余又有肝胆俱裂之感,双目睚眦,比将死之人的面目还要恐怖几分。
  雨化田侧头瞧他,见对方一副灰败相不禁一笑。
  笑容带七分鬼气,剩下三分,伴着幽冥火光随暗夜冷香渐渐飘远。

  尘道没

  雨化田回府后探看一番马进良的伤情,奇怪的是马进良面色并无异常,摸上脉搏才能感觉气息有变,此种奇毒绝非内力可逼出,必定要找东厂的刺客要解药。
  薛檀的头被装进木盒摆放桌上,雨化田一言不发盯了木盒半晌又问站在一边的谭鲁子:“密牢里的刺客可有动静?”
  “禀督主,刺客身负重伤毫无动静。”
  雨化田摩挲玄铁指环沉声道:“我去会会他。”
  雨化田先前因为要估摸锦衣卫的底细去过镇抚司的刑房,万贞儿的弟弟万通,也就是锦衣卫指挥使亲自带他走过那片人间炼狱,刑房地上暗红泛黑的血迹斑驳,有一块却像新鲜血液,特别显眼。
  雨化田问起,万通嗤笑:“此乃百户马进良的血,给事中大狱他老父是同党,他早就被马家扫地出门无有牵连,本轮到他亲审,结果这蠢钝废了自己一只眼求避过干系,喏,”万通拿起刑具台上的剔骨锥,“就是用这个,孝感动天么,这块血怎么都褪不掉。”
  万通语意嘲讽,雨化田也笑,不过万通大概不会明白雨化田笑的深意。
  “贵妃托我带了些东西给大人,刑狱问讯还要向大人多多讨教。”
  万通乐得结交雨化田这等妙人,喜笑颜开:“雨公过奖,论手段,在下还要向雨公学几分。”
  那以后,雨化田所有的居处均设了密牢,用具与镇抚司刑房无二致,然后他暗暗记下了锦衣卫百户马进良。
  其实遴选那天从他的角度望过去,马进良的阴阳瞳并没有多么吓人:阳光下一点灰,像色彩黯淡的琉璃珠。
  剔骨尖锥刺进眼中该是怎样的折磨。
  南京的府邸也有密牢刑房,雨化田是个处处都要考虑周详的人,虽然这次用到密牢的原因让他十分不快。
  东厂刺客无力瘫倒在冰冷的地上,雨化田取了刑台上的剔骨锥把玩,过了片刻吩咐手下:“把他架起来。”
  刺客被拖到木架处绑好,雨化田运力将打入对方骨节的玄铁指环迫出,让人拿去清洗收好。
  雨化田踱步到刺客面前,尖锥的一头抵住刺客脖颈,又慢慢挑起对方的下巴,他细细端详刺客的脸,忽然调转剔骨尖锥移向那人的脑后。
  “……你杀了我,账本一样得不到。”刺客发话,虽然身处劣势但又有些志在必得。
  “账本?呵,既然来杀我,又何来账本如此好的交易?”雨化田鬼魅的眼神像能吸掉人心,“何况景泰年间你们东厂有位老祖连圣旨都敢写,我人证物证俱在,还怕写不出区区账本?”
  刺客听到雨化田提到曹少钦,一时无话反驳,头被剔骨锥抵着不敢妄动。
  “你杀我不成,回去万喻楼那里无法复命必死无疑。”
  刺客的身体明显抖动一下。
  雨化田面含笑意继续说:“我和你做笔交易,你将解药与我,我放你生路。你身手不凡抑或日后能为我西厂所用。”他的语气十分柔和,听得人心中涟漪泛起,不像在审犯人。
  “我要如何信你?”
  雨化田脸色忽然变冷,剔骨尖锥挑过刺客后脑勺某处,一条银丝掉落地上,刺客的脸扭曲片刻、最后竟然现出一个年轻女子的面貌。
  刺客大惊,她在东厂时万喻楼都没瞧出其中玄妙,而雨化田却轻易识破她的机巧,加上之前玄铁巧解金蚕丝迷阵、心下已折服大半。
  “银丝锁风池穴的易容术我以为早已失传,没想到今日有幸见到,当真绝妙。”
  雨化田弯腰捻起那根银丝瞧了瞧道:“生路死路,横竖是你自己的命。”
  刺客沉吟半晌道:“解药亦是毒药,你取我左袖中一卷金蚕丝,用水溶了丝上的毒给你手下服,以毒攻毒十个时辰后便好。”
  雨化田抽出金蚕丝又问刺客:“何名何姓?”
  “素慧容。”
  “谭鲁子,找几个女婢照顾此人给她治伤。”
  雨化田吩咐完又望了一眼素慧容,将剔骨尖锥放回刑具台走出密牢。
  马进良躺在榻上呼吸微弱,雨化田把了把他的脉象,再细看对方面孔时不禁一惊:他原本在马进良脸上划的那道印记并不明显,匕首十足锋利所以是一条平滑的伤口,却没想到毒性发作后伤口的皮肉翻起、撕开一段十分狰狞的疤痕,这兽面倒真的像是为马进良打造的了。
  雨化田扶起马进良,一边将碗中溶好的毒喂给对方喝。他的戾气似乎在刚才的盐场一役中用尽,现下屋中只留他们二人,他看着那道疤痕心里竟涌出一种难言的酸楚。
  “……我一直是一个人过活,如果不在你身上弄点我的标记,难保你哪天就不记得自己在帮谁杀人……”
  马进良昏沉着,是听不到雨化田在说什么的。
  “现在倒好,我也不怕了,这张丑得天怒人怨的脸以后就真的只有我能见了。”
  雨化田似在嘲讽自己,他伸出冰凉手指去触碰马进良脸上的伤,伤口处翻开的皮像驽钝的刀锋硌住他的指腹。
  马进良那夜虽然昏迷着,脑中一片混沌之际仿佛闻到了兵刃的铁锈味。
  梦魇中那把三子剑刚刚杀过人,血染剑身,剑后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一股极冷的寒意将他拖进漩涡,他在挣扎,又不争气地心甘情愿陷入刺骨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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