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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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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拼命扭动身体,把体内上一条鱼射进的精液排出去。结果海水里漂着一团团乳白色的鱼精,看起来像白云缭绕。这样的想象使得依娟异常的亢奋快活。
然而就在他们沉浸在海底的极乐世界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是女房东。
“是谁把车停在车道上?快把车挪一下,我的车要出来了。”
这真是极为扫兴的事。依娟只得穿上睡衣,把门打开一条缝,对着女房东说:“对不起,我马上会把车子开走的。”她看到女房东的眼睛越过了她的头,看着屋子里边的床。这房间很小,周沸冰无处藏身,只能呆在床上。他像一只鸵鸟把头钻进了被子里边。
这件事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但是依娟现在还是能清晰地回忆起女房东当时愠怒的目光。今天下午,她在电视上看到了女房东极其凄惨地对着镜头诉说:我们从来没有伤害过人,我们总是善待每一个人。依娟还是在她的眼神里感到了那种愠怒依然存在。
六
马道林一早到了办公室,警长道格拉斯就让他看《西雅图邮报》上一张杰西卡画的画。这是杰西卡在学校的作业。学校已经把所有杰西卡的东西交给警方,但他们忘了这张画,因为它在前些日子给送到一个艺术中心展览了。媒体赶在警方之前拿到了这张画。
那是一幅画在三合板上的油画,意象非常奇特。画的是夜色,基调很暗。画的下方有一高一低两座平房,共有三个黄色的窗口,右上角有一轮有光晕的黄色月亮。在黄色的窗前有一棵树,仔细看还能发现低处还有一棵。它们的枝干没有叶子,像章鱼触须似的在不祥的夜空里飘动。在屋顶上方的夜空中,飘浮着两个人状的物体。你能看出物体很放松地张开的手臂,能看出头发飘动的头部,但是看不出人的面容和性别。而令马道林惊奇的是,他看到这两个人形物体的下肢都呈现着鱼尾状。
“Shit!这简直就像是现代派大师画的画,夏加尔的画,达利的画。一个十岁的女孩怎么会有这样的想象力呢?”道格拉斯嚷着。
“这孩子很特别,她四岁开始学画,三岁开始弹钢琴。据说她的钢琴弹得像肖邦一样好。”马道林说。
“她真的像个天使。”道格拉斯说,“她家邻居那个退休的技师瓦特告诉我,有一天黄昏杰西卡踩着遍地黄叶独自走回家,手里提着装长笛的箱子。在经过他的车库时,杰西卡说想看看他家的猫。瓦特逗她说,猫出去玩了,只要你一吹长笛,猫就会跑回来。杰西卡就真的把笛子装起来,站在那里吹呀吹起来。”
“可惜她现在没有带笛子,我们要是听到笛子声,就能找到她了。”马道林说。
“可怜的孩子,她被掳走时连衣服都没穿好。”道格拉斯说。
“不过她还是带上了她心爱的维尼熊,总算有个玩具陪着她。”
“马,你能看懂这画的意思吗?”
“我在看,我现在说不出这画是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这两个飘浮在夜色中的人是杰西卡的一个梦幻吗?”
“我只是个警察,不是心理专家。”马道林说。
“这样的梦幻证明她有预感,显而易见,在她被掳走之前,发生过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事。”道格拉斯按着自己的思路继续下去。
“为什么这画里又出现鱼的形象呢?在这个案子里,有好几个事情都联系到了鱼。案发当天李雪枫接到的电话,就是在一个能闻到三文鱼腥味的地方打出的。”
“案犯为何要跑到那里去呢?为什么他打了电话又一声不响?如果是勒索赎金,通常作案者会尽快让人质家属知道的。”道格拉斯说。
。
。39:41
“这个人没按常规出牌。”马道林说。他现在突然很想抽根香烟。五年前他在香港时每天要抽两包烟,到了美国后才好不容易把烟戒掉。这些天,由于心理压力太大,他又在口袋里放了包烟,他已经抽了五根了。在美国办公室内是不可抽烟的。他只能跑到自己的警车里。他最习惯在警车里思考,在香港时也一样,觉得思想特别能集中。
马道林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他能感觉到尼古丁很快溶进了血液,一种舒坦的感觉徐徐向全身扩张,在短时间内眼前会一阵发黑。这就是老烟民在戒烟后重新抽烟的感觉。马道林打开了车载电脑,在“收藏”上点了一下,直接就进到了“西雅图中文之星”网站。杰西卡的案件就像是一个黑暗的迷宫,在这个网站他似乎能看到远处有烛光出现,至少是有人擦亮了几根火柴。他看到了一个新的帖子:
当那个睡梦中的女孩在不祥的夜色下被人带走的同时,成千上万条三文鱼正沿着洄游路线在水底逆流而上。我们不能知道在被夜行人带走之前杰西卡的梦境里是否有三文鱼游过,但我相信她被拐带过程中一直处在没有恐惧的睡眠中,她一定被一条魔毯裹上了,连衣服都没穿,连怀里的玩具熊也没放下。就这样,她安详地闭着眼,跟着那神秘的夜行人消失在夜色里,就像那些洄游的三文鱼在漆黑的水底箭一样地奔向生命的起点……
这个帖子看来是对报上刚印出的杰西卡的画的反应。报纸刚印出几个小时,马上引起反响,说明关注这个案件的人很多。还有一个帖子这样写道:
美丽的公主被巫婆掳走时,她在树上留下了记号,勇敢的骑士按照她的记号找到了她。而聪明的杰西卡在被掳走之前就提前做下了解密符号。解开这个符号,她就会获救。就像猜出了斯芬克斯的谜,斯芬克斯就倒地而死。
作为一个警察,马道林不喜欢这种不知所云的寓言式的文字。但是他从中确实发现一些和自己不谋而合的想法。杰西卡对鱼的强烈印象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件事连她的母亲都说不清楚。现在从这张画来看,对于鱼的印象已深刻地进入了她的意识深处。儿童画总是会把儿童心里所想和所怕的东西表现出来。那么到底是谁把这个鱼的意象传给了她呢?马道林凭直觉认为,这个案子可能就是一个喜欢钓鱼的新手干的。很难说清他的作案动机是勒索还是报复还是性侵犯,可能连作案者自己都不很明确。一周来马道林和同僚调查了部分李雪枫的客户(这些客户和李雪枫有一些债务纠纷)和所有能找到的租客(特别是几个钓过鱼的男学生),核对了指纹资料,这些人都被排除了有作案嫌疑。那些找不到的租客好些已在案发之前回到中国或者去了第三国。尽管如此,警方还是通过国际刑警组织追踪他们近来的活动。
七
依娟原来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件事,但她现在知道,她没有忘记。在她看见电视上的李雪枫时,她觉得自己还是会怒气上升。
那个夏天依娟和周沸冰坠入爱河后,几乎每天都在一起。那时是暑假,依娟除了下午要上两小时托福冲刺班,有的是空闲。他们有时去钓鱼,有时逛商场,有时呆在家里。周沸冰和人合住,依娟不喜欢去他那里,所以都是周沸冰在她这边。白天,女房东上班去了,周沸冰可以没有顾忌,自由自在地出入。杰西卡独自在楼上呆腻了,也会偷偷跑下来一起玩。她说她妈不让她和楼下的房客接触,她在她妈妈下班回来前会回到楼上去。
晚上的时候,周沸冰有时会继续留在依娟这里。不过那得小心别让房东看到。依娟让他在房子里不要大声说话,还把他脱在门外的鞋子也拿了进去。然后依娟到厨房做饭。她做了一锅米饭,炒了一盘鸡蛋,一盘青菜,还有一大碗红烧肉,最近,她和沸冰都食量惊人。在她正要将饭菜端回房间好好受用时,她看到女房东从楼梯上走下来。
“菜做得很丰盛嘛!又来人了?”房东问道。
“一个朋友在这儿。”
“是不是上次那个?”
“你问这干吗?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租给你的房间是按单身的价格。要是多一个人住,水费会增加,电费也会增加。”
“我的朋友只是偶尔来一次。”
“那也不行,晚上就是不能在这儿过夜。”
依娟现在还能记起那顿饭后来吃得那样难受。周沸冰被吓住了,他吃饭时已心神不宁,说他还是走了算了。依娟说就是不走,看她怎么样。沸冰虽然不再说走,但显得魂不守合坐立不安。依娟对沸冰这么胆小觉得很失望,她不知道为什么沸冰这样怕这个女人。这天晚上不到十点,依娟就让沸冰走了。她送他出去。在走回屋子时,她看到女房东站在窗内向外张望。
依娟决定搬家,她开始在网上找房子。过了几天,是她的生日。她和沸冰在外边吃了饭,还喝了点酒。离开饭店后,他们还不想分开。依娟不愿意去沸冰那边,所以他们只好又回到依娟的住处。依娟已经决定搬家,无所畏惧。不过虽然这样想,依娟在开门后从楼梯走下时,还是踮着脚,尽量不弄出声响。
他们进屋后,关起门,互相对视了好久,捂着嘴笑起来。他们这会儿觉得是通过敌人铁丝网封锁线似的。可是还没等他们的笑容消失,一阵敲门声响起了。
“对不起,请开一下门。”女房东在门外叫着。
依娟把门打开了。她不是因为怕她而开门,而是觉得怒火中烧,想对着她大声嚷几句。她说:“你干吗老缠着我,你烦不烦啊!”
“我前天已经警告过你,不许带人到这里过夜,你怎么又带人进来?”
“今天是我生日,朋友来陪我有什么不对?”
“我不管,今天你绝对不能留人在房子里过夜。”
“我就是要留。我已给你交过房租,我有权让我的朋友进我的房间。我也有权不让你进我的房间。现在请你离开,我要关门了。”依娟说着就要把门关上。但是女房东把门挡住了,她的身材不小,力气也大。
“你要是这样说,我现在就要你搬走。你不遵守租房条约,我有权把你赶出去。”女房东被依娟冒犯得七窍生烟。她一把推开门,要进房间里把依娟的东西扔出去。依娟冲过来推她出去。她喊着:“你这个肥女人,滚出去!”
依娟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又一个反手巴掌打在她另一侧的脸上。她的眼前直冒金星,她被打懵了。她这是第一次被人打耳光,原来耳光的滋味是如此难受。这个时候男房东已经下来了,赶紧拉住他太太,说:好了好了,我们上去我们上去。他连拖带拉地把暴怒中的妻子拉回到楼上。
依娟还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抹嘴边,嘴角都流血了。而令她最吃惊的是,周沸冰在整个过程中居然一动不动。在她被打了两个耳光后,他既没有冲上去替她报仇,也没有上来保护她使她避免受到再次打击。他就这么木鸡一样站在一边,脸色发白,嘴唇发抖。他被吓坏了。依娟当时就想打电话叫警察,可是沸冰拼命拦住她,说事情闹大了不好。他最怕警察盘问,也许他未经房东同意进入房间真的是不合法的。说着,他丢下嘴边还在流血的依娟,慌慌张张地就走了。依娟真不明白一个大男孩会这么怯懦。她感到非常非常的受伤。
现在依娟想起这件事,心里还是十分的难受。这个夏季结束后,依娟以良好的成绩进入了西雅图大学经济系。而周沸冰因托福成绩过不了关,只能转入一个专科学校就读。依娟在进入新学校之前搬了房子,住到了西雅图海滨的公寓。是周沸冰帮她把东西搬到新居的。
“这下我们远了。”周沸冰那天有点沮丧。
“是有点远了,可你有车,怕什么。”
“不只是距离。你现在是名牌大学学生,我什么还不是。”
“这有什么,你只要把托福考过去,下学期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托福太难了。”
“难什么?从现在开始你只要不打电子游戏,不钓鱼,把时间都放在读书上,一定能过。”
“我也想这样,可总是做不到。”
依娟在新学期开始后,由于学业繁忙,与周沸冰见面的时间骤减。因见面时间的间隔较长,她能觉察到每次见面周沸冰都有变化。起先是觉得沸冰的身体开始健壮起来,有了喉结,唇边也长出了胡须,胸肌腹肌都凸显出来了。后来她发现,周沸冰对户外活动的热衷还在升级。他现在经常外出远行露营。他在车上装上渔具和帐篷,一路上钓鱼过去,这样的行程有时要超过五千公里,历时一个多星期。他在秋天时进入了加拿大,去了安大略省的亚岗昆森林保护区,那里还生活着几千只野狼。他把野狼的嚎叫录音放给依娟听,听得她寒毛直竖。她问野狼怎么没吃了你?周沸冰说不会的,这些野狼已学会和人共处。每年秋天都有很多人从世界各地专门到这里与狼共嚎。在有月光的晚上,人群在指定的地点开始学狼嚎叫,狼群就会回应。然后就是人和狼的嚎叫此起彼伏。
不久之后,依娟发现他开始有了一些不良行为。比如他常去CASINO(赌场),去脱衣舞俱乐部和按摩院。不过据他自己解释,他去这些地方是工作。他为那些舞女、按摩女接送。那一类职业的女子通常自己不开车的,周沸冰根据她们的要求,有时接她们上钟,有时送她们去上门服务。依娟问他,好多事情都可以做,为什么要做这个听起来很脏的事呢?周沸冰说他倒没觉得她们有脏的感觉,和她们在一起挺愉快的。她们要是生意好,就会多给他车钱。要是没生意,车钱掏不出,周沸冰也不会向她们要。
去年冬天,他北上去了北极圈内的阿拉斯加看北极光,还在一个因纽特人的村子里不取报酬帮他们打了半个月的鱼。他离开时,因纽特人送了他一些熏香油,说这是用抹香鲸的卵巢提炼出来的。
现在这个礼物就摆在依娟面前。熏香油装在一个鹦鹉螺贝壳做成的瓶子里,熏香炉用布满细孔的海硝石做成,样子像个怀孕的动物。
依娟在这个石器的顶端凹处倒了点熏香油,然后将石器镂空的肚子里的蜡烛点燃。蜡烛的火焰舔着上方的石头,将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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