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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顿的真实生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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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克林顿在一次白宫的记者招待会上，又意外地碰了一个钉子。当他兴冲冲地走进白宫玫瑰园，想在选战犹酣的时刻，借着经济成长的好消息展示一下政绩的时候，一名电视大台的记者，突然问他是否会“信守诺言”，支持国会一项法案，补偿前旅行办公室主任戴尔的法律费用。
克林顿是没有做过这样的承诺，只是外界一直传闻克林顿会支持这项法案。一般情况下，克林顿会只做一个纠正的澄清，因为，为了自己的形象，没有一个政治家会愿意在公众面前对记者发火。
可是，这一次他在电视录像机前拉下了脸，发了脾气。当即，各家电视台的头条新闻都是克林顿在发怒的镜头。尽管克林顿事后为此道歉，并且解释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是过度疲劳了。但是，克林顿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解雇了7个小职员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麻烦。
国会众议院调查委员会照常举行了有关“旅行门”的听证会。前白宫旅行办公室被解雇的7名雇员，全部被传到听证会。这是大选之际克林顿最不想见到的场面之一：这些当了几乎一辈子白宫雇员的公务员，在向全国人民转播的听证会上，以身材高大的戴尔为首，齐刷刷地举起手来，宣誓说，他们下面讲的都是真话。接下来，他们似乎终于等到这样一个机会，开始大吐苦水。他们中间的一个人甚至说，他坚信“行政分支一直不肯放过我”。
前旅行办公室雇员在听证会上宣誓的照片，马上被登上了各家报纸的第一版。大选之际，成为克林顿政府不想看到的场面。
但是，克林顿更没有想到的事情还在后头，一个“旅行门”又拖出一个“档案门”来。
第七章 中期选举一、白水门案（2）
1996年夏天，国会众议院的调查委员会，在调查“旅行门”的过程中，又发现白宫在开除旅行办公室主任戴尔的几个月后，向联邦调查局调阅戴尔的机密背景档案。随着这条线索拖下去，发现白宫安全室在此期间，超越白宫权利，从联邦调查局调阅了408份前共和党政府官员的档案，其中17份在事情爆发的时候，甚至还没有归还。其中包括一些著名的共和党人的材料，也被白宫调阅。这个消息一见报，马上引起舆论的一片哗然。
这个调阅档案事件，一出来就立即被称为“档案门”，因为这与最著名的“水门事件”太像了。记者马上发出置疑：白宫调这些档案做什么用？负责调查“旅行门”的众议院调查委员会主席克林格是一个共和党人，他和其他的共和党人马上宣称，白宫调阅这些档案的行动，如果往最好的方面想，可以说是克林顿行政分支行事不当和愚蠢的最新实例，要是往坏的方面想，这就是一种企图找寻共和党政敌不光荣资料的阴谋行为。
当年尼克松在“水门事件”中翻船，给共和党带来了历史性的奇耻大辱。现在民主党克林顿的白宫居然棋高一着，直接就利用联邦调查局违法获取对手党资料，这也太忘乎所以了。共和党的总统候选人马上在公开场合，把这一事件比做是尼克松在70年代搜集“政敌名单”的邪恶行为。
克林顿马上作出道歉，表示他作为总统愿意负全部责任，白宫表示，这是“无心的行政疏忽”，总统愿意“为管理不当而负责”。后来，白宫进一步宣布，从现在开始，审查背景必须经过被调查者的同意。
而联邦调查局的反应几乎可以说是“以攻为守”。联邦调查局的局长佛利，不仅很快摊出了白宫“在没有合理解释”的情况下，违规调阅档案的数量、日期及一些细节，并且还指责白宫“过度侵犯隐私权”。局长佛利在声明中还表示，是有这样的制度，就是在必要的时候，优先提供档案给白宫。但是这个制度的前提是白宫的“诚实和荣誉感”，他认为，“不幸的是，联邦调查局和他本人都成了受害者”。对于联邦调查局未能有效看管档案，以防“疏忽或有意的滥用”，局长佛利当即下令，联邦调查局将采取广泛的改革，以免重蹈覆辙。他信誓旦旦：“我向美国人民保证，在我监督之下，此事不会再发生。”
“档案门”没有花费国会的额外时间，去讨论和通过是否需要成立调查委员会和举行听证会，就被原来调查白水门事件的国会众议院调查委员会“一会两查”了。“档案门”一出来，国会的正式调查和听证会马上就开始了。由于“档案门”看上去非同小可，所以国会参院的司法委员会也很快举行了听证会。
白宫宣称，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是因为白宫的人事安全室需要查阅进出白宫者的背景，这是一种正常调阅。可是又如何解释，事实上这些人并没有在这段时间内都要进入白宫呢？白宫进一步解释说，白宫人事安全室向联邦调查局调阅“出入白宫者”档案，通常是根据美国特勤局所提供的持有“白宫出入证”者的名单。而毛病是出在特勤局，他们的电脑提供了一份过时的名单，因此，错调档案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但是在国会参院司法委员会的听证会上，美国特勤局助理局长断然否认白宫的这种说法。首先，他说，白宫所说的特勤局的电脑提供了一份“过时名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他们的电脑资料最多3天就更新一次，根本不存在“过时”的问题。
再说，这位助理局长宣称，他们的电脑对于“出入白宫者”的记录系统“很复杂，也很难说明”，但是，经过他们的彻底调查之后，发现特勤局的电脑根本就不可能提供这样一份名单。
在同一个听证会上，一些背景档案被白宫调阅的人，也出来作证，表达他们个人隐私受到侵犯的愤怒心情。其中有一些是原共和党总统的助理。例如前总统布什的助理格博就表达了他对政府行政分支的“欺骗行为”感到失望。另一名布什的助理卡罗说，当年受雇于联邦政府，在联邦调查局作背景调查的时候，她回答了那些最涉及个人隐私的问题，现在，她发现这些资料居然不能按照规定保密，这使她感到极为愤恨。
3个月以后，一个就做“司法观察”的监督组织，代表5位前白宫低级职员，提出了一项要求9000万美元赔偿的集体民事诉讼。指控对象从克林顿、第一夫人希拉里，到联邦调查局和其他几个前白宫顾问。指控理由就是被告不当处理前白宫工作人员的背景档案，伤害到了这些人。
不过，对于“档案门”，涉及侵犯个人隐私的问题，还不是最严重的关注焦点。它的关键还是牵涉到一个违规的政党运作，就是白宫是否违法搜集对手党“黑材料”的问题。这一事件的直接责任者是白宫人事安全室主任里文斯特，他就是一个靠“助选”进入白宫的“总统顾问”。他的直接上司就是已经自杀的前白宫副法律顾问弗斯特，里文斯特甚至还被人指认，在弗斯特自杀以后，曾经从弗斯特的办公室里取走一箱文件。
尽管里文斯特也只承认调阅档案是一个无意“疏失”，可是很难使人信服。尤其是调阅的档案中，还包括了被解职的前白宫旅行办公室雇员的背景资料。说是调阅他们的档案完全是无目的的“疏失”，就更加令人难以置信了。
在短短的一段留薪停职以后，里文斯特宣布辞职，在辞职之前的国会听证会上，他承认的白宫违规调阅的联邦调查局文件，已经超过700份。当然，对“档案门”的调查，并不会因为里文斯特的辞职而结束。
同时，由于白宫安全室主任一般需要具有一定的专业背景才能胜任，而已经辞职的里文斯特显然不符合条件，他只是一个“助选功臣”。所以，又展开了关于里文斯特被“错误任职”的调查，在调查中，又一次有人提到里文斯特的任命与克林顿夫人有关，白宫断然否认了这种说法。可是，居然也一直找不出到底是谁决定的这个任命。
克林顿为了尽快摆脱这些缠绕在身的麻烦，他所任命的司法部长雷诺，向联邦上诉法院提出要求，让正在调查克林顿的白水门案件的独立检察官斯塔尔，进一步扩大调查作业，同时调查“档案门”。联邦上诉法院立即批准了这个要求。
在“水门事件”以后，其实所有的人都相对吸取了教训。所以，克林顿对于层出不穷的调查，虽然始终在挣扎，但是，还没有尼克松那样公然硬顶的情况出现。希拉里在回忆录中的说法是：“由于有1974年尼克松总统弹劾案的经验，伯尼和我都相信，我们应该完全与政府的调查行动配合，这样才不会有人说我们妨碍调查或动用行政特权。”在各项调查中，克林顿与国会最大的冲突，还是对于被要求交出的各种文件，白宫尽可能拖延或拒绝，但是没有发生“水门事件”那样的独立检察官任命风波。现在任命独立检察官的过程相对平稳得多了。由独立检察官斯塔尔说起，让我们再回头看看那件更为严重的“白水门”案，说它更为严重是因为正是由于独立检察官斯塔尔的调查，扯出了后来的莱温斯基性丑闻案，并差点使克林顿遭到弹劾，成为继尼克松之后第二个被迫辞职的总统，虽然最终他逃过了那场劫难，但对于他的人品问题带来的却是永久的伤害，也就无怪乎当前的媒体炒得很热的还是他的一桩桩绯闻，更无怪乎希拉里对斯塔尔简直恨之入骨，并且把他说成是共和党的阴谋代表，性丑闻不过是一场政治战，是美国两大政党之间的党派之争。
“白水门”和“旅行门”、“档案门”等在本质上有很大不同。它不是一个竞选中或者克林顿的总统任期中的事件，而是在20年前，当克林顿和希拉里还是新婚的年轻夫妇，刚刚着手规划和建立他们小家庭前景的时候，曾经卷入的一场以亏本告终的投资买卖。应该说，这完全是一件家庭旧事，而且，是20年前的家庭旧事。但是，它却成了克林顿执政期间最大的梦魇。
“白水”是一个小小的房地产开发区的名称，位于克林顿的家乡阿肯色州。一般来说，北方城市的年轻人是不太愿意在南方这样落后的一个小州落下脚来的，但顺从爱情之心的希拉里为了能够和克林顿生活在一起，放弃了自己在华盛顿的大好机会，来到南方这个穷州落下脚来，而克林顿出生于一个平民家庭，小两口成家之后，一切都要白手起家，打出一个天下来。所以他们尝试了各种办法，想使自己的小家庭能够尽快殷实起来。在他们婚后的第三年，1978年，希拉里曾经以1000美元开户，投资农产品交易，在她第二年关闭这个账户的时候，她已经挣下了10万美元。在美国交易市场已经非常热的情况下，这样的高利润几乎是罕见的。
克林顿当上总统之后，希拉里的这段贸易经历被别人细细查过，但是并没有查出什么名堂来。
也在这一年，1978年，克林顿夫妇和他们的多年好友麦克道格夫妇合伙，向银行贷款了20万美元，投资“白水”房地产开发。在美国购买房地产一般都是向银行贷款的，但是，一般也都需要自己支付一笔起码的头款。他们付了2万美元的头款，只是他们向贷出20万美元的那家银行隐瞒了一点，就是他们所支付的头款，也是向另一个银行借来的。在这个“白水”投资中，他们两家的投资并不是对等的，克林顿一家占的份额要小得多。
之后，这个“白水”房地产开发始终不成功，而且克林顿夫妇的“白水”投资，在1992年克林顿竞选总统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对这个投资以及相关联的一些问题质疑。在那年大选之后，克林顿夫妇在宣誓就任总统之前，就把他们在“白水”房地产业中的利益，以1000美元的代价转让给了麦克道格。从此，与“白水”投资切断关系，从中脱身出来。
第七章 中期选举一、白水门案（3）
在克林顿1992年当选为总统的时候，“白水”还不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1992年大选时，各类指控虽然出现在媒体上，说麦克道格因为与克林顿夫妇有生意关系，所以在克林顿当州长时给过他特别关照，这很快就被克林顿一方予以坚决的驳斥。当克林顿证明他们在白水开发公司的投资上赔了钱，而且他担任州长时阿肯色州证券部事实上便已敦促联邦管理机构将麦克道格除名并关闭麦迪逊储贷银行时，这件事就平息了。
然而，很快它就突然“升格”，成为众所周知的“白水门”，这和白宫顾问弗斯特在1993年7月的突然自杀密切相关。因为，当时“白水”投资已经开始接受调查，而与克林顿夫妇关系密切的弗斯特，也是调查中的一个重要证人和知情者。弗斯特确实死得很不是时候，他一死，即使本来没事，也让人顿生疑窦。
1993年10月31日，《华盛顿邮报》再次刊登了克林顿夫妇在阿肯色州赔本的陈年房地产投资案。《华盛顿邮报》说，债务重整信托公司的调查人员正在调查另一些指控，即麦克道格曾利用他的储贷银行，非法输送金钱，操纵阿肯色州的各项选举活动，包括克林顿1986年连任州长的竞选。
为什么一个简单的投资案会叫人轻易不敢下结论呢？原因是围绕在克林顿的“白水”投资周围的人，一个个被发现了问题。
“白水门”的调查开始以后，国会的参院调查委员会，独立检察官和联邦大陪审团，对克林顿的生意合伙人起诉的阿肯色州小石城法院，以及新闻界的记者们，几条线索就同时展开追踪了。克林顿夫妇立即进入了穷于应付的窘境，这个状态几乎持续伴随着克林顿第一任的4年生涯。
在白水案中，希拉里在美国历史上首创了第一夫人被联邦大陪审团传到法庭作证的记录。1996年1月，希拉里迫不得已站在联邦刑事大陪审团前回答问题，一些失踪了几年的账单记录怎么又会出现在她法律事务所的办公室里。
在这些平行的调查机构中，最先得出明确结论来的，是位于阿肯色州小石城的法院。严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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