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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向东流-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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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含泪微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吴家祺:“……其……其实我早就想来看你……”素芬:“那你为什么不来?我也很想见到你啊,三少爷。”“是吗?”一丝异样的光芒在吴家祺眼睛里转瞬即逝。
素芬忽然想起了什么:“三少爷,你进来……”但她的手被吴家祺迅速抓住:“不,我不进去,我只是看你一眼,说几句话,马上就要走的。”素芬落泪了:“三少爷,这么难得,为什么不进来坐坐呢?”吴家祺:“不,不进来了,能看你一眼就行了。”忽然发现还握着素芬的手,慌忙松开。
素芬抓住铁门:“三少爷,应该是你这位少爷在里边,我这个丫鬟在外边才对啊,可现在……我们怎么这样颠三倒四呢?”吴家祺泪下数行:“这样好,我喜欢这样,喜欢看你过得比我好,永远这样才好。”素芬:“三少爷,看你这样吃苦,我的日子过得再好,心里也是空落落的。”吴家祺泪面带笑:“我自小养尊处优,享福惯了,吃点苦是应该的,现在应该轮到你享福了。素芬,你不要为我想,你一定要好好过。你过好了,我才感到好;你开心了,我才感到开心。素芬,你信我的话吗?”素芬涕泪模糊,拼命点头:“信……我信……”吴家祺:“素芬,我走了,改日再来看你。”素芬大喊:“三少爷……”
三少爷拉着他的黄包车,走出素芬模糊的视界。素芬扑在铁门上泣不成声。戴妈走出来,怔怔地看着。
重庆仓库。一辆军车倒进库门,白少魂在车尾指挥倒车。巨型库房中码着整整齐齐的纸箱、木箱和包裹。搬运工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张忠良走进仓库,迎面的伙计们见了他都很恭敬。白少魂走过来,递给他一份清单:“这份清单你拿着。”张忠良老练地问:“关税单呢?”“哦,在这里。”白少魂又摸出一份清单交给他,“这批货是你的丽珍小姐要我替你们做的。”张忠良尴尬地笑笑:“哦,是这么回事。”白少魂:“忠良兄,你告诉丽珍,朋友归朋友,这批货的利润,还得三一三十一啊。”张忠良显出彼此心照不宣的样子,拍着他的肩:“一定,一定,这还会错吗?”
粮仓内,四周的米包层层叠叠。苦力和伙计们还在源源搬来。张忠良和林老板点着米包的数目,末了,他把林老板拉到一角,鬼鬼祟祟秘密交谈。林老板诺诺连声,好像归张忠良领导。
突然来了老龚。张忠良跑出来:“哟,是老龚啊?”老龚:“忠良兄,你真把我找得好苦。”张忠良:“找我有事情吗?”“走,走,走,我们找个地方说去。”老龚把手搭在张忠良肩上,交头接耳地走出仓库。
晚上,小洋房客厅。收音机在播放音乐。张忠良穿着吊带裤,领带松开,走过来关掉收音机。正在沙发上磨指甲的王丽珍跳起来:“嗳,怎么关了?”张忠良坐到她身边:“我要告诉你一件重要事情。”王丽珍磨指甲的手停下来:“哦,快说给我听听。”张忠良:“事情是这样的,庞浩公、白少魂、崔经理、林老板,还有统税局的柯局长,他们感觉这仗还有的打,所以想作长期打算,计划是想吸引外侨和南下的有钱人购物,同时也是为了响应蒋总裁的号召,制造陪都繁荣,他们几个人准备合伙买下会仙桥附近的一幢百货公司……”王丽
珍:“那家百货公司不是被日本人的飞机炸毁了吗?”张忠良:“炸了一点点,大部分还好好的,现在只是停业。”
王丽珍很敏感:“哼,有好事情就撇开我了,这肯定是白少魂他们在后面搞的鬼。不行,我要和干爸说,我也要入伙。”
张忠良:“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你能入股,那再好不过,关键是,据我所知,他们第一步是买下百货公司,然后再买下百货公司周围的废墟以扩大经营,这就大有文章可做了。”王丽珍问:“这是什么意思?”张忠良突然问:“你手头有多少资金?”王丽珍:“你问这个做什么?”张忠良:“如果有足够的头寸,我们可以抢先买下大厦周围的廉价地皮,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丽珍稍作思索便茅塞顿开,兴奋起来:“哦,我明白了,先把便宜的地皮抢到手,然后待价而沽,转手时赚他们一笔。”
张忠良搂着她:“到底是王丽珍,脑子就是灵光。”王丽珍:“我看灵光的还是你。忠良,这个主意不错,太好了,到时露一手给他们看看。”张忠良的大拇指和食指捺擦着:“关键是这一个———头寸。”王丽珍:“寸头不成问题,我要倾我所有的资金,把宝押在这上头。”张忠良:“好,那我明天就去办。”
上海街上。吴家祺把车拉到路边停下,接过客人的车资塞进衣袋。一位头戴西洋草帽和墨镜的女人坐到车上:“去茶楼。”
吴家祺定睛一看,吃惊不小:“婉君?”
茶楼。店堂里只有吴家祺和陈曼秋两位茶客。
陈曼秋问:“你怎么拉起黄包车来了?”吴家祺有些无奈:“除此,我还能做什么呢?”“你是从日本回来的留学生,什么事情不能做?”“我学的是日语,这年头,我不想靠日语吃饭。”“为什么不联络我?”吴家祺:“我已经离开温经理,已经不再和奥平为雄打交道,还离开了纯子,我已经没有任何情报可以提供给你了。”陈曼秋:“你不为民族利益着想。”吴家祺回击道:“我问心无愧!”“小点声!”陈曼秋用虚光瞥一眼远处的柜台。
老板扑在柜台上打瞌睡。
陈曼秋:“做人难道仅仅做到问心无愧就够了吗?本来,你可以对国家和民族,对抗战,做出他人无法取代的贡献。”吴家祺:“我不想被人误解为汉奸。”陈曼秋:“我说过,我会为你作证,还有我们的组织。”吴家祺:“我不是你们组织的人,我只认识你,你能保证自己安然无恙,活到抗战胜利吗?”陈曼秋迟缓了一下:“也许不能,但我无愧人生。”吴家祺露出嘲讽的笑容:“你追求自我完美,我很钦佩。”陈曼秋:“难道你没有这样的追求吗?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死在敌人的枪口下,大多数人只知道我陈曼秋不过是个红舞女,还可能会被误解为死于争风吃醋,但这并不损害我的良心,并不能诋毁我在这个世界上曾经生存过的意义。”她这样说时,眸子里透出一股自傲和坚毅之气。
吴家祺被陈曼秋或者说婉君的话深深地打动了,从他的目光中可以看出,面前的女人既令他感到陌生,又令他肃然起敬。
陈曼秋觉得应该结束谈话了,所以她站起来:“你做得对,纯子不适合你。但是,你大可不必为了她而虐待自己,更不应该随波逐流,消极人生。”说完她走了。
吴家祺怔怔地看她出门,自言自语:“你只说对了一半……”
晚上,唐公馆客厅,戴妈在关窗户。素芬下楼问:“戴妈,见没见我妈?”戴妈:“她到外面打麻将去了。”素芬又问:“叔叔也去了吗?”戴妈说:“唐先生从来不打麻将的,也没见他出去,但不知道在哪个房间。唐公馆实在太大了。”素芬感叹道:“是啊,我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这里到底有多大,常常在屋里迷路。”
夜风浩荡,蛐蛐鸣唱。寥落的星河下,公馆大楼的墙面上树影婆娑,仅有几扇窗户透着灯光。素芬走走看看,来到楼房后面,突然听到开启木门的吱呀声,禁不住一愣,本能地躲到墙根处。
几步之外有个地下室出口。只见密斯唐探出头来左右看看,然后走出地窖,走到十步之外的后门口,将门打开。与此同时,一个陌生的名叫良子的年轻女人从地下室走出来,快步走到门口,向密斯唐弯腰行礼:“沙扬那拉!”密斯唐用日语告别:“沙扬那拉!”
素芬看着这一幕,不免有些紧张,想离开,又怕惊动他们。不巧的是,密斯唐关好后门回过身来,一眼便看到了素芬。
素芬的心别别乱跳……
《一江春水向东流》第二十章(1)
晚上,唐公馆大院后面,素芬与密斯唐四目相对。
密斯唐:“这……这是我的一位朋友。”素芬点点头:“对不起,我是随便走走,才走到这里来的。”密斯唐:“这位朋友……她有要事与我商量。你……你不会告诉你妈的是吗?”素芬又点点头:“我不会多管闲事的。”密斯唐:“谢谢你,素芬。”素芬:“不,不用……”
素芬迫不及待地快步离去。密斯唐久久地看着她的背影。
重庆小洋房客厅。张忠良兴奋地扑进来:“丽珍,丽珍……”阿金从偏房走出:“张先生回来啦?小姐在楼上。”张忠良飞步上楼:“丽珍,丽珍……”王丽珍从阳台门进来:“看你高兴的,有什么喜事?”张忠良从皮包里抓出一叠纸来:“到手了,地皮到手了!”王丽珍:“真的啊?这一下我们可要大发了!”张忠良:“你入股的事情怎么样?”王丽珍:“干爸已经帮我说好了,让我做个小股东。”张忠良:“好,我们把到手的地皮重新定价,折算成股份,到那时你就是大股东。”王丽珍:“忠良,等我们公开同居以后,我就把我的股份转到你名下,让你成为大兴公司的董事。”张忠良故作单纯:“嗨,无所谓,在谁的名下都一样。”王丽珍撒娇道:“不嘛,我一定要转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张忠良:“说吧,什么事?”王丽珍吊着他的脖子:“以后就和我一个人好。”张忠良:“那还用说吗?当然和你一个人好。你放心,我张忠良不是花花公子白少魂,玩女人的祖宗。”王丽珍多心了:“你还计较我以前的事情啊?”张忠良:“不是,不是,只是话说到这里而已。”
电话铃响。王丽珍走过去听电话:“喂……啊,是干爸呀?”
庞浩公仰靠在高背椅里,叼着雪茄打电话:“……丽珍,好家伙!你先下手为强,占地为营,厉害,厉害!你这一棍子打下来,把董事会的成员都给打蒙喽!你知道这叫什么?我告诉你,这叫‘老虎身上拔毛’、‘太岁头上动土’……”
王丽珍不免心惧:“干爸,你生气啦?”这一问,张忠良的心也提起来了。“干爸怎么样,你可以忽略不计,但董事们都很生气,认为这是挖墙脚的行为,这一下你该知道问题有多严重了吧?”庞浩公哈哈一笑,话锋一转,“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已经让我压下去了,而且决定从你手里把地皮买回来,买回来。”王丽珍立刻兴奋起来:“真的啊?这太好了!谢谢干爸!”电话一放下,王丽珍就叫着扑上来,悬空吊在张忠良身上,两人欢呼旋转,重重地倒在床上。
重庆大兴百货商店。正门上拉着一条巨型横幅:庆贺大兴百货公司隆重开业!铜管乐队奏响进行曲。鞭炮爆竹震耳欲聋。彩旗飞扬。人山人海。一剪刀下去,庞浩公及应邀前来的嘉宾剪断了彩绸。各界要人热烈鼓掌,各路记者纷纷拍下这一场面。顾客潮水般拥向百货公司。
艳阳下,庞公馆洋楼前的大草坪上正在举行盛大的露天酒会。
洋楼前面,庞浩公在接受记者采访。他坐在藤沙发上,架着腿,手拈雪茄,气势雄豪地发表着言论。张忠良衣着光鲜,吹了一个鹅冠发型,以秘书的身份站在一旁。周围的记者不是拍照就是恭敬地记录着。
庞浩公:“……总之,大兴百货公司紧锣密鼓地开张营业,是为响应蒋总裁繁荣陪都的号召,也为方便中外人士生活着想,为生活着想。”一记者问:“请庞董事长谈谈对时局的看法可以吗?”庞浩公:“现在的时局是于我们有利,于我们有利;不过民生的疾苦,也真是无以复加,无以复加……”
正说得起劲,后面的楼房窗户里忽然传来哗啦啦一声响,分明是麻将倒在桌面上,接着便是洗牌的声音,似乎特意要给庞浩公的话作注脚,为此他皱了皱眉头。
机灵的张忠良立刻走到窗前打招呼:“庞太太,轻一点,外面有新闻记者。”庞太太洗着牌,不屑地:“什么记者不记者,谁敢干涉我啊?”但她打牌的声音终究低了下来。
庞浩公感到有点不自在,继续讲:“……总之,我们必须抱着乐观的态度,抱着乐观的态度;至于今后怎么样,我想是没有问题的,没有问题的……”记者们连连点头称是。“不过严格说起来……”庞浩公语气一转,站起身来,似有送客的意思,“今日的时局,也跟今天的天气一样,哈哈哈哈……”
大家原以为有什么警句,一听又不然,只得朝天上看去———只见一块发黑的薄云飞过,使阳光不如先前般明朗。记者们只好跟着庞浩公笑笑,各自散去。
王丽珍在人群中找到庞浩公,走上来亲亲热热地挽着他的手:“干爸,你刚才在哪里啊?让我找了好半天。”庞浩公笑眯眯看着她:“找干爸做什么?”王丽珍:“人家想和你在一起嘛。”庞浩公:“老实告诉我,买地皮是你的主意,还是张忠良出的主意?”王丽珍不正面回答:“随便你怎么想。”庞浩公:“我猜是张忠良。”王丽珍绕弯子:“反正不是他就是我,不是我就是他。”庞浩公:“还有,你是不是打算让忠良做我的干女婿?”王丽珍羞涩地笑笑:“干爸尽给我出难题。”庞浩公:“忠良是人才,有出息,你可别让他溜喽。”王丽珍喜不自禁:“干爸也同意啊?”庞浩公:“我不同意有什么用?只要你不冷落干爸就行了。”王丽珍摇着他的膀子撒娇:“我怎么会忘了干爸嘛,有机会,我再陪你去那个地方还不行吗?”庞浩公哈哈大笑:“下次可不许你放我的白鸽子哦?”
那边,张忠良与一群被称为“勃洛克”的掮客在一起。他穿着吊带裤,领带松开,派头十足,握高脚杯的手势已十分自然,俨然一个大实业家的样子。这时,张忠良突然提高嗓门埋怨起来:“你们这些勃洛克先生,真是手腕太不高明了,你们去跑跑看嘛!”
一掮客道:“哎呀,张先生。现在头寸这样紧,谁肯出这样的高价嘛。”众人附和着:“是啊,是啊……”
张忠良:“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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