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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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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庭上你是怎么了?”多米尼克的话像锥子般刺着她。他仿佛正在想尽办法掩饰自己关切的神色,“他把你吓坏了,是吧?”
曼尼接口道:“那个狗娘养的,他还奢望着具结保释——开车带着个妞儿的尸体满城乱转,还以为一个抱歉,法官就不会照着他的屁股把他一脚踢进监狱吗?不要超出活动范围和朋友圈;手里的钞票不能多于两百美元。我现在还能听见他在监狱里像个娘们儿似地大叫。”曼尼装出一种很尖的呜咽哀怨声:“不要!不要进监狱!不是我——我不要进监狱!你们肯定弄错了!法官大人,我不是故意要把她的心脏取出来的,是刀子从我粘粘的手里滑出来,掉进她的胸膛里了!”他把玉米饼全部塞进嘴里,仿佛思绪要打上了句号,“叫吧,叫吧。等他见到他新交的好朋友布巴,他才要真的哭丧出来呢。”
多米尼克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她看得出,即使是曼尼正经的结语也没有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当堂发疯。”多米尼克走到她身旁,他正尽力想和她的目光交流,“思洁,话说回来,你见过的疯子也不少了,你可不要跟着他们失去控制啊。”
思洁不敢直视多米尼克,而是把目光投向乱糟糟的办公桌。她真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镇定,“他当时让我措手不及,我根本没有想到他会站起来狂喊大叫。”她换了个话题,绕过他,走到办公桌旁,问道:“今天早上医疗检测发现什么了么?”
她低头看着压在办公桌日历上的《先驱报》。报纸的头版用小幅把十个受害者生前的彩色大头照片登了出来,把她们夸张地排成一行,照片下面是另一张七寸这么大的彩色照片,有些模糊,照的是麦克阿瑟堤道上班特林黑色的“捷豹”被警车团团包围的情景。还有一张相片与“捷豹”照片正好相对,上面的人是比尔·班特林,他轮廓鲜明,相貌英俊,上身赤裸,黝黑的皮肤,面带微笑端着杯啤酒。显而易见这不是登记照。所有的照片都排列在醒目的黑色大字标题下方,标题是:“捕获‘丘比特’嫌疑人!第十名受害者残损的尸体藏匿尾厢!”曼尼刚才就和着这条新闻把东西吃下去的。
“内尔森说普那多死亡时间最多为14到15个小时,最有可能的是10小时左右。他说从尸体被装入尾厢到被警方发现,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死亡原因:大动脉严重损坏。根据肺部的充气量,医生推断她的心脏被挖出来时,她还活着。”
乔·内尔森是迈阿密戴德县的医疗检测师,在州检察办公室享有很高的声誉。看着眼前这一行曾经美丽的头像,思洁慢慢呼出一口气,问道:“是同一案犯吗?还是班特林只是个模仿杀人犯?”
多米尼克在她办公桌对面坐下,打开那一摞新文件的盖子,从一个棕色的折叠式文件夹子里取出十张宝丽来相片,解释说:“完全相同的切割口。先纵着一刀向下割开胸骨,凶器应该很锋利,很有可能是把解剖刀。然后再在胸骨下面横着开一刀。大动脉上的刀痕也是一样的,不是劈开的。”
“内尔森能不能确定这些伤都是用一把刀割出来的?”安娜·普那多死灰的脸从相片上回望着她。铂金黄色的头发平整地梳在脑后,铺在手术台上。近距离拍下来的胸腔上的洞上,两条很深的割痕一览无余,剖开的胸膛如同大张着的兽嘴,这里曾经是她心脏跳动的地方。割痕很圆滑,和其他女孩身上的一样。有那么一会儿,思洁想起了自己身上弯弯曲曲的伤疤,但是她很快就把这念头赶出了脑子。
“公诉人,”曼尼说,“他很有可能还没有完成验尸工作,但是他还发现了其他有趣的事情。种种迹象表明普那多的血液里含有药物成分。去年10月,我们在第79街一座破房子的阁楼上发现了尼可勒特·托伦斯的尸体,她的血液里也含有相同的药物成分,她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在阁楼上大概只躺了几天。”
多米尼克接着说:“内尔森说她的两页肺很重,因此判断那药物应该是麻醉药的一种。不过毒物学部门的检测报告出来之前,我们还不能肯定。”
“在性攻击方面有证据吗?”思洁问。
“有,她的阴道和肛门都曾被一钝物强暴。”多米尼克慢慢地回答。她能听得出,就是这些细节的问题最困扰他。“子宫颈和子宫都有严重的损伤。从子宫壁上不同类型,但却十分明显的刮伤和磨损来看,内尔森认为,凶手应该使用了不止一种器具。同样,没有留下精斑。不过他把死者身上每种液体都取了样,而且给她全身上下都拍了照,以防我们遗漏了什么,到时还可以回去找他。”
“指甲缝里有没有发现东西?”许多被攻击的人在与攻击者进行搏斗的时候,有时会抓伤他们,这样,攻击者不经意地就留下了自己身份的证明——被害者指甲下面藏着的一小片肌肤,几乎只能通过显微镜看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医疗检测师就能根据肌肤发现凶手的DNA,也就等于找到了他们的名片,根据基因图,警探只要捕获了嫌疑人,用DNA进行比较,就能准确地识别真伪。
“什么也没有。据内尔森的观察,这具尸体和前头九具一样,指甲缝里什么也没发现。”这件案子不一样,刚好相反:有了嫌疑人,但没有DNA样品。
“我马上给你们一张搜查证,准予提取班特林的毛发和唾液样品。谁知道呢。也许他这回干得不如以前,弄砸锅了。也许我们在其他九名被害者的尸体检测上疏忽了什么呢。”她耸耸肩,把头发卡到耳朵后面,“血液里有药物成分这个消息很好。这可以把本案和以往至少一具尸体联系起来。今天下午我再给内尔森打电话,看他还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多米尼克,你有没有整理他完整的犯罪记录?他在NCIC上有记录吗?”NCIC是国家犯罪信息中心的简称:它会提供一个人所有的犯罪史,这样她就能知道班特林在别的州有没有犯罪前科。她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时,感到自己的声音微微地升高了。
“没。就我们目前所掌握的信息看,他是干干净净的。”
“关于这个人,我要知道能知道的他的一切。如果可能的话,今天下午我就想要一份关于他的自动跟踪信息。我还想看看他的护照,了解他曾经到过些什么地方。”
“我让詹妮去整理他所有的信息。曼尼已经让她打电话给国际刑警组织,调查他在国外有没有犯罪,他似乎是汤米·唐家具设计公司当红的采购员。我们也已经启动了自动跟踪。他在很多地方都住过,今天之内我就能给你复印一份自动跟踪信息。”
思洁突然站起来,突兀地想要结束谈话,“我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我要离开一会儿。多米尼克,我晚些时候给你打电话,看搜查他的住宅有没有什么新结果。”
她看看曼尼,他正从一包“万宝路”里取出一支,看来是打算路上抽,出门之前把它点上。“曼尼,别在我的办公室里吸烟了。他们还一直说是我干的呢。”
“老熊”曼尼的表情有些吃惊,像个孩子,手卡在点心罐里,当场被抓住,却仍然想抵赖。“公诉人,我们当时不知道你马上就要回来了,”他说得结结巴巴,然后转念一想,又恢复嬉皮笑脸的腔调,“再者说了,你那个小可怜的秘书惹得我的心砰砰乱跳,我那个紧张劲啊,所以只好抽一根定定神……”他裂开大嘴笑了。
思洁再也听不下去了,说道:“我们别说那个了。说什么都好,求你了。”
她陪他们俩一起走到门口,打开门。玛丽索儿站在走廊尽头的秘书办公区往这边张望,看到曼尼,她冲他笑了,卖弄地把擦得光亮亮的嘴唇舔了舔,那样子仿佛是“露华浓”化妆品的形象代言人在做广告。思洁强行控制自己没有把门当着她的面摔上。曼尼乘电梯下楼到大厅。
多米尼克还留在办公室,他关上门,背靠在上面,眼睛望着思洁,栗子般棕色的眼睛凝重而严肃。他开庭前刚洗过澡,浑身散发出一种清新的味道,好像是“力士”香皂的气味;头发杂乱地搭在额头上,大概是出发前太匆忙,来不及梳理。
“你到底是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我没事,多米,没事。”她低下头,不敢迎着他的目光。她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疲惫和焦急。
“今天在法庭上,你的表现真的很不对劲,思洁,简直让我怀疑那不是你。”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摩着她放在门把手上的手背。他的手很粗糙,长满了老茧,但是他的抚摩却很温柔,让人感觉得到他内心的真诚。“你现在看起来都不对劲。”
她抬起头,看进他严肃的眼睛里。对他撒谎,简直要了她的命。经过几秒钟的挣扎,她轻声说道:“我很好,真的。一切都很正常。我只是有点累,昨晚几乎没有合眼,通宵都在准备搜捕令,与法官取得联系,为出庭做准备。”她慢慢地送出一口气,“在法庭上,他简直让我愣在那里了,我根本没想到他会有那样的反应。”她想哭出声来,但是狠命地从里面咬住脸颊,把眼泪逼了回去。
他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想证实她刚才这番话的真实性,他粗糙的手现在已经伸到她的脸上。她全身都紧张起来。她知道他肯定感到她在说谎,他的手很快缩回去,放在身边。“我想,大概远不止你告诉我的那么多吧。”他说完,转身开门,“我搜查完班特林的家以后把自动跟踪信息给你送来。”他沿着走廊走了,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知道他很担心。老天爷,她也担心啊。
第二部分 玛丽索儿·阿尔芬索第19节 寻找犯罪证物
班特林的房子是一座两层楼的白色建筑,上面装着简洁的猎装绿的遮雨蓬,玻璃砖做的前窗就在路旁靠后一点立着。红色的铺路砖直通向棕色橡木的双层前门,门上有棕色的斑斑点点。一堵6英尺高的白色水泥墙上镶着豪华的锻铁大门,掩藏在后面的是地面铺满落叶的后院。院内高高地矗立着一棵柏树,旁边还有一棵旅人蕉,大约有20英尺高,繁茂的枝叶如展开的扇子,覆盖在墙头。真是所漂亮的房子,周边环境幽静,地处“中海滩”地带的居民区,两头分别是迈阿密北海滩和灯红酒绿的迈阿密南海滩。那天早晨8点,各家媒体“游击”到了那里,在这之前,居住在拉葛斯大街贵族阶层和中产阶级的居民恐怕从来没有留意过身边这位相貌英俊、衣着考究的邻居。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就是继安德鲁·库南能在迈阿密南海滩的海洋道上枪杀时装设计师吉安尼·范思哲以后,迈阿密性质最恶劣的杀人案的重大嫌疑人。
穿制服的警察像蚂蚁一样爬进了房子。两辆迈阿密戴德县犯罪现场勘察车停在车道上。多米尼克走上整洁的铺砖路,经过开满紫红色花朵的九重葛丛,曼尼跟在后面。一个年轻的迈阿密海滩警察,最多不过22岁,在前门口站岗,他看起来很紧张,大概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拍摄下来,然后被正在观看现场直播的观众分析,街对面犯罪现场黄色的警戒线后,20多家媒体记者都全神贯注地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在他身上。CNN电视台、MSNBC台和福克斯新闻台都用的是直播摄影机。多米尼克对他出示了证章,心里猜测那些动作麻利的记者此时会在上百万的电视屏幕上添上一条:专案组警察来到格里姆的“死亡宅第”,寻找残余的尸体器官和犯罪证物。
屋内,犯罪现场技术专家四处分散开来——他们戴着树胶手套的手指小心地探寻着生活区每一寸地方,对大多数普通的东西,比如洗发香波和地毯的样本,他们都收集和保存,以便提供法庭上需要的证物,有可能这些东西到时候能起大作用呢。现在所有的东西都被看成是证物,房间的每个角落,不管是以何种形式,都要取样,然后被包装起来,密封好,送到犯罪实验室化验。
犯罪现场的专业摄影师从不同的角度,对每一间屋子拍照,闪光灯不停地闪烁。细腻的黑色粉末洒在每个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甚至不可能的地方。客厅,看来价格不菲的地毯上,已经被大片大片地割下来做样本。人工喷刷的芥末色的墙上,一块大约2×2英寸大的墙板也被整齐地切了下来。今天早晨,警察一到这里,就把一块东方风情的挂毯和一张土耳其式样的桌布,卷起来,包裹好,这两样东西原来都放在客厅里,现在也有可能被用作证物。房间里每一个废纸篓、所有使用过的真空吸尘器纸袋、扫帚和拖把、鸡毛掸子、烘干机上的纱网—— 一切都包在白色的塑料证物袋里,送到客厅,统一收集后搬上犯罪现场勘察车。
厨房里,技术专家把水槽里的回水管取下来,房间里每一个排水道都不能放过。迈阿密海滩治安处的警探还把冻得发硬发黑的肉从冰箱零下几度的冷冻柜里拿出来,放在清洁的证物袋里。整套锋利的“萨巴蒂埃”厨房刀具和切牛排用的小刀,都被独立包装,密封放好。取下来的回水管将被送回实验室化验,看其中是否包含有血或者人体的其他部分,也许罪犯想要洗掉罪证呢。肉将会被解冻,然后测试,确定是动物的肉,换句话说,不是人肉。刀具要经过检测,看是否与安娜·普那多胸膛上的刀痕一致。
楼上,每张床上都是空空的,卧具全部被取走了;客厅里,橱柜里所有的餐巾和毛巾都被翻出来,整齐地放进较大的黑色塑料袋里,这些塑料袋放满了整个过道。客房紧闭的壁橱门后散发出刺鼻的鲁米诺味,法院的技术专家往可拆卸的柜壁和硬木地板上喷洒了强力化学物,寻找哪怕是要通过显微镜才能看见的血斑。一旦喷洒了这种化学物,不能用肉眼看见的血斑就会发一种明亮的黄光——那些血斑用肥皂和水都不能洗净,但是,黄光灭了的时候,它们就是最生动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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