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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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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体操是个非常无力的借口。她开什么玩笑?第二天早上6点起来跳健美操,这绝对不可能。如果她准备在两周后向他提出“我们的关系向什么方向发展”这个问题,让他在这里过一夜又何妨呢?    
    因为今天周年庆祝,你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所以你也理所当然不让他得到他想要的。    
    这下好了,就连她那患了精神分裂症的良心也在谴责自己,真是个骚货。但是她知道,即使迈克尔留下来过夜,她也会在大约凌晨3点钟对自己说与此相同的一番话,但是现在这番话是对胆怯、软弱、容易被打败的自己说的。让他过夜,你该死;不让他过夜,你也该死。她太累了,情绪太低落了,她希望吃几片醋氨酚能让脑子不突突地跳着疼了。    
    整间公寓简直就是个炉子。窗户整天都关着,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像被烤过似的——即使是家具,摸上去都是温热的。她从前门缝里取出塞在里面的信件,走进厨房。    
    她咯哒一声打开灯,厨房立刻被照亮了。克洛对着餐桌上一片狼藉叹了口气,桌上散乱着早餐和前一天晚餐用过的盘子、小鹦鹉羽毛和它吃剩的食物。小鹦鹉皮特被荧光灯照得一时睁不开眼睛,啪地一声从他的栖息木上掉到笼子底。    
    她把盘子堆到已经快装不下的洗碗槽里,往里面喷了些绿色的棕榄油,然后用洗碗槽的水龙头把小山似的碗碟堆冲洗干净。这时皮特也恢复了往日的神气,它重新飞上栖息木,生气地对着克洛咯咯叫着抗议,掉了的几根绿色和白色羽毛,从空中飘落到餐桌上。克洛咬牙切齿,飞快地朝皮特扔了块毛巾。然后,她最后看了一眼厨房,关上灯,脑子里做了个记录,打算明天一早就给麦瑞梅兹紧急清洁服务公司打电话。除了两片醋氨酚,她还吃了一片“胃能达”,然后走进开了空调的卧室。    
    她把信件扔在床上,把空调开到强冷,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她最喜欢最舒适的粉红色睡衣,把两年里迈克尔当作礼物送的轻薄“维多利亚秘密”牌内衣推到一边,这些内衣放在梳妆台最下面的抽屉里,已经快要装不下了——都是些纯棉的,超大号的,而且一点都不性感。外面,篱笆的树枝刮着卧室的窗户,发出绝望的尖叫声,雨一点点敲落在窗玻璃上。这样的前奏,预示着今晚暴风雨将会格外猛烈。她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看着外面的树丛像稻草一样随风摇摆,然后她关上百叶窗,打开电视机想让自己不觉得那么孤单。电视里演的是陈旧的《脱线家族》片断。    
    她猛地倒在床上,翻开当天的信件,同时按下电话机的自动接听键,看有没有电话留言。信件都是些帐单,还是帐单,还有广告,杂志《众生相》,剩下的全是些帐单了。满天飞的帐单真是没有尽头!    
    自动接听服务优美的女声响起:“您没有新的电话留言。”    
    她看看电话机,真有趣。留言箱上闪着红色的3字,表明有三条留言,而她在去曼哈顿之前就清空了留言箱。她按下重播键。    
    “您有三条电话留言。”    
    第一条留言:今天晚上7点19分,妈妈疲惫的声音响起:“克洛,我的乖女儿,你一定是出去学习了吧。”克洛的胃因为内疚又突突地跳着疼。    
    “你回家了给我打电话。我们得谈谈下个月来看你的事,你爸爸和我都觉得我们应该住旅馆,你的公寓房间太窄了,你住都嫌小。我想知道曼哈顿有没有那种价格便宜,条件舒适,环境优美的旅馆。给我回电话。”    
    要在纽约城找这种旅馆,真需要点好运气。    
    她继续翻看手里的信件。又一张帐单。她什么时候挤出时间去买这些要付帐单的东西的?    
    信用卡付费,太好了,这样她就可以收到更多的帐单了。    
    最后,埋在帐单堆底下的是一个象牙色的信封,上面是她爸爸熟悉的鸡爪子耙乱似的字迹。克洛笑了。自她从加利福尼亚搬到纽约法律学校来上学,爸爸就坚持给她写信,至少每星期一封,他温暖的话语,幽默的笔调,总是会给她带来好心情。有时候,爸爸的信有密密麻麻的好几页,有时候就几行短短的叮嘱,不管信的内容如何,开头总是一样的:“宾妮,冰冻的泥,你好!我的大女孩在大城市里过得怎么样?”她五岁起,爸爸就给她取了宾妮这个昵称,一半是因为她特别喜欢吃果冻。即使现在已经二十四岁了,她仍然是他的小女儿。她把爸爸的信放在一边呆会儿细看,拿过《众生相》浏览起来。    
    第二条留言:今天晚上8点10分。是玛丽。“克洛,真遗憾,你错过了我们的‘反对房产永久权’的讨论,它比《剧院魅影》精采多了。对了,不要忘记明天的考试,我会在8点半到你家门口,不是8点45分,不要迟到了!拜拜!”    
    第三条电话留言:今天晚上11点32分。长时间的沉默。背景是撕裂纸片似的沙沙的响声。然后,是一个单调男声带着辱骂的语气低声说:“克洛,克洛。你在哪里,克洛?”接着是沉默,背景是劈啪的响声。她可以听到对方在电话里的喘息声,然后电话挂上了。    
    真是奇怪,她盯着电话机看了一会儿。    
    “留言完毕。”


第一部分 1988年6月纽约城第5节 信神秘失踪

    肯定是学习小组的某个男生。他们的学习会议听说是要开到凌晨的。很有可能是罗勃或者吉姆在和她开玩笑。他们大概以为她那时在家,而且学习得很不起劲,于是就留这么条信息来捉弄她今晚逃学,骚扰骚扰她。对,很有可能是这样。她按下电话机的一个键。    
    “留言清除。”    
    她钻进被单,把枕头竖在背后,想好好细读爸爸的信。她是独生女儿,离开家到圣约翰法律学校上学,爸爸妈妈都很舍不得。让他们更担心的是,最近她说她不会再搬回去住。他的父母都不喜欢纽约,他们不相信这个城市。她在北加利福尼亚的一个小镇长大。在水泥地上遛狗,住在高耸云霄的五十层高的楼房里,与对面楼上的邻居只有最多三十英尺之隔,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居住条件陌生地无异于爱斯基摩人住的冰房。其实,如果让他们在这两种住房中进行选择,他们倒宁愿选择冰房。妈妈每周都要打两三次电话看看克洛是不是在大城市遭了抢夺、强奸、入室行窃、抢劫了,这里可是个兽穴,里面有三百万小偷、强奸犯、夜盗和抢劫犯。爸爸表达关心的方式,当然了,就是坚持给她写信。    
    克洛把其他的信件扔在床头几上几本“巴布瑞”参加律师考试的人考前培训(Bar Review)课程非常重要,几乎所有的考生都会参加。课程由专门公司举办,最有名的是BARBRI公司。法律考试复习书上,拿起眼镜。她把信封翻转过来,皱了皱眉头。    
    信封口被小心地用刀切开过。里面的信神秘失踪了。    
    她在床上坐得笔直,她的皮肤冰凉冰凉的。她的胳膊上起了刺一样的鸡皮疙瘩,一直蔓延到脖子后面,她第一个想到的是邻居马尔文。她不安地瞪着头上的天花板,仿佛墙上长了眼睛,她把被单拉起来把身体周围裹住。    
    马尔文,就是那个怪头怪脑的邻居,就正正地住在她的楼上。他没有工作,是社会的弃物,几年前克洛搬进来时,他就已经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了,她知道他是个怪人。每个人都知道他是个怪人。每天早晨,他都站在他客厅的窗户后面看着楼下的院子,他的格子睡衣敞开着,睡衣上的腰带已经不起作用了,垂在身体的两侧,毛乎乎的肚子一览无余,看得出他已步入了中年,暴露在外面的玩意儿还有被窗沿挡住的那部分,只有“上帝知道那是什么”。感谢上帝在那里安了个窗沿!他肥胖的脸很短,分布在上面的五官仿佛很拥挤,脸上总像是用灰色和棕色胡髭铺了层地毯,他戴一副黑色的塑料眼镜,正好遮住了两只距离近得要打架的眼睛。他总是一只手端着只黑色的咖啡杯,另一只手,哦,克洛甚至不愿意想下去。    
    听洗衣房里的人说,马尔文精神状态很不稳定,靠政府的残疾补助和他的老母亲的资助过活。大楼的住户背着他都称他为“疯人”,而且都在琢磨他母亲的去向,因为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几年以来,克洛一直都认为马尔文虽然古怪,却从不害人。她偶尔会见到他在门廊前或楼道的走廊里,他的脸上从来没有笑容,但她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仿佛咕哝了些什么。    
    然而两个月前,她不幸犯了个错误,那天早晨,马尔文又站在窗边看院子的时候,她正好穿过院子去取车,她抬头看到他,就冲他挥了挥手算是打个招呼。那天晚上,他就在走廊里等着她,手里拿着她的信件。他歪着脸对她微笑,露出发黄的细小的牙齿,咕哝了些什么“一定是邮差把信件搞混了”之类的话,然后他就拖着脚上楼,继续从他的客厅观察他那片领地。    
    从那以后,不称职的邮差至少把他们的信件搞混过三次,而且马尔文突然有了个新嗜好,就是给走廊里的植物浇水,看起来真的很方便,都选在克洛从学校放学回家的时候。早晨她穿过院子去取车,晚上放学回来经过走廊,她都可以感觉到他的眼光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最近,她一直都从大楼后面的洗衣房进出。    
    两星期以前,她开始接到奇怪的电话,只要她一拿起听筒,对方就挂电话。她一把听筒放回去,天花板就会吱吱作响,拖着脚在来回踱步。也许今晚也是马尔文在电话机里留的言——他终于有胆量说话了。    
    就在昨天,她把衣服留在烘干机里,然后回去拿几个硬币投进去,再回洗衣房的时候在走廊里又碰到了马尔文在装模作样地浇水。后来她把洗好的衣服拿回来后,发现少了两条内裤。    
    现在,她的信显然被拆开了,而且被拿走了。想到马尔文碰了她的内裤,拆看她的信件,而他的床正好就在她的卧室上面,她感到一阵恶心。司法考试以后,她就要开始找新的公寓,虽然在纽约,这是件很困难的事。她再也不能忍受住在这样一个疯子楼下。在今晚之前,她甚至还想到过搬去和迈克尔同住,但现在……    
    她想得太多了,一时间头疼起来。她什么时候得到允许加大醋氨酚的服用剂量的?她下床,拖着沉重的脚步穿过客厅再次检查是否关好了前门。她透过猫眼向外看,心里一半希望肥胖的马尔文全裸地蹲在她门口,一只手端着杯咖啡,另一只手里拿着棵植物。但外面空无一人,走廊里一片漆黑。    
    她确信门上了双保险,然后从里面在门上塞信件的缝隙里放了一大块“鸭牌”胶带,这样马尔文那胖乎乎的手指就不能弄开一条缝往她屋里偷看了。明天她就要在那天缝上面钉块板,然后到邮局去说明一下,以后就从那里直接取信。    
    她回到凉爽的卧室,关上房门,飞快地检查了一下天花板,看看马尔文是否突然又有新嗜好,在上面凿洞。天花板一切正常,没有发现洞状的东西,她又看了几分钟电视,直到心悸动得没那么厉害了。外面,雷声轰鸣,闪电肆虐。这场暴风雨似乎威力无穷——今晚还有可能会停电。她关了电视和床头灯,在床上躺好 ,听着雨点敲打窗户和空调室外机的声音。现在的声音还很柔和、缓慢,但是克洛知道天空很快就会敞开怀,毫不吝啬地往外泼雨。太好了,也许这样整个世界就会清凉下来——最近的热潮都快把人烤糊了。    
    她身心疲惫,最后终于沉沉地睡去。她正做着个奇怪而又复杂的梦,梦里她在参加司法考试,这时,她听到一个刺耳的,好像被什么东西蒙住的声音正对着她的头说:“宾妮,你好。我的大女孩在大城市好吗?想找点乐子吗?”    
    从插销坏了的那扇没锁死的窗户,他很容易就爬进了客厅。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他浑身都湿透了。房间里窗帘关着,所以伸手不见五指。然而,对他来说,这算不了什么,因为他已经对这套公寓的布局相当熟悉了。厨房距离这里虽然隔了两个房间,但里面的钟很大声地滴滴答答数着时间。他小心地绕过客厅那张木头茶几,茶几的四个角都是金属的,很锋利;绕过矮矮的玻璃面的咖啡桌,上面散放着三天前的旧报纸。    
    他以前就多次来过这里,站在她的客厅里,读她的报纸、杂志,抚摸她的法律课本。他听过她的电话留言,看过她的信件,翻过她的帐单。他知道客厅里的茶几是从皮尔家具店买的,还没有付钱。他知道她苗条的身材穿四号大的衣服,触摸过她的衣服,揉捏过她的丝质套衫,嗅过她洗过的衣服,上面留着“汰渍”和“泰迪熊”衣服柔软剂的清香。他还偷偷从她的冰箱里吃过她剩下的比萨——她最爱吃的:香肠加肉丸,外带奶酪。他知道她用的是“潘婷”牌的洗发水,“迪阿”牌的香皂,最喜欢香奈尔5号香水。在她装饰成淡绿色和嫩黄色的卫生间里,他曾站在镜子前,脱光衣服,把她粘粘的“鸢尾花”香水乳液涂满全身,一边想像着她的手抚摩他阴茎的滋味。他还让这香味在身上保留了好几天:她给他的醉人而持久的纪念。他还知道她妈妈结婚前的名字叫玛莉恩·汤森德,他的爸爸在当地的小报社工作。他知道关于克洛·洁娜·拉森所有的一切。    
    现在,他静静地站在客厅里,呼吸着她的体味,手指在她的沙发和靠枕上面游走。他拿起扔在沙发上的夹克,她当晚穿的就是这个,他抚摩它,穿过面具上细小的透气孔闻着它的味儿。慢慢地,他走向短短的走廊那边的卧室。    
    突然,厨房里的皮特在笼子里呼呼扇着翅膀乱跳起来,从金属笼栅栏后面发出空荡荡的,带回音的叫声,穿透了整个公寓房间。他惊得站住了,倾听她的动静,面具下面,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他的呼吸加快加剧,但是他控制住了。吃惊是少不了的,她就算听到声音出来也是没有用的了。不过,这样就不是按“计划”行事了。挂在厨房里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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